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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被神選中的三個人》小說全文

112樓 浅风仁樱 2024-4-30 20:13
第一百零七章 思緒·紊亂
什、什麼……
藍天他說…… 他擁有名為聆聽之手的神之右手?他說他的能力是可以聽懂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的其它所有生靈的話語,進而與它們進行溝通?
這說明怎麼聽起來這麼詭異,甚至還帶有些許可笑的地方,什麼叫做「除了人類以外的其它所有生靈」?他怎麼不說是「包括人類在內的所有生靈」呢?如此一來,我卻感覺他弄得他自己好像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了!當然,藍天使用這樣「有趣」的說明方式肯定是有着他自己的理由的。
我想原因大概是這樣子的,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人,他能夠聽懂人類的話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他做出如此這般的說明,顯然是想要強調自己擁有能夠與動物進行溝通的能力,當然,這樣一種超自然的能力明顯是正常人無法做得到的事情。
嗯……
我想我還是來暗自明確一下當前的情況好了:眼下的情況是這樣子的,作為聖域三神官之一的藍天,他所擁有着的神之器物為神之右手(我所擁有着的神之器物為神之左眼,而另外一名神官所擁有着的神之器物為神之左手),而這一隻神之右手的能力是與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的其它所有生靈進行溝通(藍天如是說),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麼先前在與「稻草人」簡單的對戰中所出現過的奇異事情似乎就可以解釋得通了。
那個時候我還在想,那六百多隻鬥犬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而願意聽從於藍天的指揮的呢?若果是結合先前吉祥與我合力分析出來的成果,那麼將藍天的能力解釋為「可以支配所有或者部分生命體的行動」其實也是十分之合理的,可是眼下這藍天當着我的面所作出的能力闡述實際上也是符合「鬥犬軍團壓制血人軍團」這一奇異事件的,只是假若我們要支持「使用聆聽之手與鬥犬進行溝通並藉助它們的力量來解決血人事件」這一觀點的話,那麼之前我與吉祥推斷出來的「藍天為大鬼」的這一個結論卻是無法成立了!
畢竟這兩者之間是相互矛盾的,所謂的連環自殺之離奇案件顯然是一名擁有可以支配所有生命體或者是部分生命體的厲害角色所為,然而藍天卻說他的能力是聆聽除了人類以外的其它所有生靈的話語並與它們進行溝通,顯然,從藍天自己的口中道出來的這一種能力並不適合於製造連環自殺之離奇重案,所以說,我們若是支持了「聆聽說」而否認了「支配說」,那麼先前我們所推斷出來的那些結論基本上就全都得由自己來推翻掉了!
換句話來說,說得更加明確一點,那就是,我若是相信了藍天的話,那麼我就必須得將吉祥認定為說謊的那一方,等於說我在這兩個人之間的取捨具有極強的相對性,他們兩個人好比是站在了天平的兩端,而我的手中則掌握着似乎足以決定哪一方為正義、哪一方為邪惡的砝碼。
當我將這一塊舉足輕重的砝碼放置到藍天所在的這一端之時,那麼天平勢將向着他的這一邊傾斜,反之,天平則將向着吉祥所在的那一端傾斜,只是無論我如何放置砝碼,我都不能完完全全地確定哪一方為正義、哪一方為邪惡,因為我並不是神,我並不是那一個偉大而崇高、全知又全能的神,甚至我還想說,即便是那一個所謂至高無上的神,其實他也未必真的就是全知全能的!
如果他真的是全知全能的,那麼他又如何需要我們這三個所謂的聖域三神官來為他解決橫行於人間的惡鬼呢?
如果他真的是全知全能的,那麼他又如何需要那四個所謂的神之僕人來為他傳達旨意以及做其它身為僕人應當要做的事情呢?
如果他真的是全知全能的,那麼這個世界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一個模樣!
呼……
無論如何,我必須要極為慎重地處理好我手中的砝碼,畢竟它們所能起到的作用很有可能將會遠遠地超出我的預計與想像!
「許願!我的同伴!你還在猶豫什麼呢?再繼續這樣子遲疑下去的話,後果一定會不堪設想的!吉祥他作為最強的惡鬼,遲早都將會把這整一個世界給毀掉的!你必須要清醒過來!作為一名理應捍衛正義的神官,你不能如此縱容惡鬼的罪行!他潛伏在你的身邊已久,目的就在於麻痹你的思想,使你成為他們的力量,藉此以削弱神之勢力這一方的力量並在同一時間增強鬼之勢力那一方的力量,而當三名神官之中的一名已經錯誤地成為了九鬼的助力之時,此消彼長,那麼我與另外一名神官就自然而然地無法繼續同惡鬼抗衡下去了!所以說,你的意向是至關重要的!你必須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正義的神官,你的使命就是消滅陰暗邪氣的惡鬼!處於這樣一種對於整個世界而言都岌岌可危的生死關頭,作為正義至上的聖域三神官之一,你可千萬、千萬不可感情用事哪!」
藍天再度開口出聲了,比起方才那個時候,他的情緒愈加激動與高昂了,我好像還真的從他的口氣和態度中感覺到了一種正義至上的堅定信念與強勁力量!
這是所謂的真實嗎?還是說,所謂的虛假往往就善於偽裝在真實的表層之下?
不行!我紊亂了!我的思緒已經進入了極度紊亂的狀態當中!
藍天他說吉祥是最強的惡鬼?他說的這一番話語其依據是什麼呢?他究竟又是從哪一種途徑得知這樣一些我根本就不清楚的事情的呢?還有吉祥那個傢伙,他到底又是個什麼樣的人?從頭到尾,不論失憶與否,我對他的了解似乎都是那般的有限,我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自然而然地對他產生一種莫名的好感?莫非這一切真的如同藍天所說的那樣,我對吉祥的感覺早就已經被對方給控制住了?
不!這一切實在是太可怕了!我必須要好好冷靜一下!我需要一張鎮定自若的臉,可是眼下的我似乎已然無法控制自己這一個迷茫而驚恐的表情了!
給我一點點時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好好冷靜一下!
給我一點點時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好好冷靜一下!
給我一點點時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好好冷靜一下!
給我一點點時間,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讓我好好冷靜一下!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
許久,許久……
有了!有辦法了!我不能像剛才那樣子繼續被藍天牽着鼻子走了!難道說,他想帶我去哪裏我就必須得去哪裏麼?
哼!答案必須是否定的!我是可以拐一個自己喜歡的彎的!
我要打亂他的節奏,以絕對強勁的氣場來壓倒對方,如此一來,如果他才是真正說謊的那一方的話,那麼他多多少少總會露出一些關鍵的破綻的,哪怕只是在表情上有少許動搖,那麼我也可以捉住那一個細節從而否定他方才道出口來的那一些所謂的「事實」了!
「藍天!你說吉祥就是連環自殺案的幕後黑手,那麼請問你的依據是什麼呢?你又說吉祥他是惡鬼而且還是最強的惡鬼,那麼請問你的依據又是什麼呢?沒錯,吉祥他是非常突然地出現在我的面前的,可是藍天你不也一樣麼?在此之前,其實我們並沒有進行過太多的接觸吧?可是你突然之間就冒出來並告訴我,說我是你的同伴,說吉祥是惡鬼,說我們要攜手起來將吉祥這一隻惡鬼消滅,你覺得僅僅是這樣子就足以讓我從容地接受這一切麼?所謂的聖域三神官,其實原本就各自持着不同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吧?三個人都帶着自己的觀點在試圖改變這個世界,三個觀點必然有所不同,甚至兩兩之間會發生一定的衝突那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吧?既然是這樣子的話,那麼說什麼神官與神官攜手起來如此這般冠冕堂皇的話語,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說是攜手,說是聯結,其實……根本就是互相利用吧?甚至,若果是與我攜手起來的話,那就已經不只是互相利用這種程度而已了,也許那已經是達到了單方利用或者是惡意欺騙的程度了吧?」
我這番氣勢洶洶的質疑之語業已從口中道了出來,可當我睜大了兩隻眸子盯着藍天看的時候,我才發現,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緊張與慌亂,他有的只是從容不迫與淡定自若,這樣子的反應着實讓我驚詫不已!
此時此刻,藍天的唇畔驀地掀起一抹淺淺的笑,他舉起一隻手來,將它輕輕地放在了我的肩膀上,跟着淡淡答道:「許願!你知道麼?你是三名神官當中覺醒程度最低的一個!你所掌握到的情報與我們所掌握到的相比起來,實在是太少了!可這不能怪你,畢竟在三名神官當中,在你的身上所發生過的意外也是最多的!」
113樓 浅风仁樱 2024-4-30 20:14
第一百零八章 暫別·歸去
藍天他說……在三名神官當中,我的覺醒程度是最低的?
覺醒程度……多麼籠統的一個概念啊!
不過,若是單單只說手裏頭掌握到的情報量的話,我卻不得不說我所掌握到的相關情報確確實實是少得可憐哪!
至於所謂的意外,這一點我實在是無力判定了,我只知道在自己的身上發生過喪失記憶這樣一個嚴重的意外,然而這一個嚴重的意外卻已經足以讓我在這一秒鐘處於一個非常被動和無奈的境地了!
「事實上,在之前由卡魯希耶那隻大惡鬼的眼睛所寄宿的那一個稻草人所引發的大事件其末尾之際,將原本由稻草人所持有的失覺之眼奪走的那一個傢伙,正好就是一直以來與你關係頗為緊密的銀髮男子——吉祥!」
言盡,藍天雙瞳中殺意閃現,我從他那對深邃的眼眸中簡直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股意欲吞噬靈魄的凶暴力量正在醞釀與蠢動着!
這一回的話語可真的讓我瞬時之間啞然了,他竟然說奪走失覺之眼的「神秘人一號」正好就是那個一直以來與我並肩作戰的可愛孩子?
「神秘人一號」是吉祥?「神秘人一號」是吉祥?「神秘人一號」是吉祥?「神秘人一號」是吉祥?「神秘人一號」竟然是吉祥?「神秘人一號」竟然是吉祥?「神秘人一號」竟然是吉祥?「神秘人一號」竟然是吉祥?
吉祥、吉祥、吉祥、吉祥……
嚇!銀、銀、銀……銀白色的髮絲?
難道說……藍天說的其實都是真的?
吉祥那個傢伙……難道說……由始至終,其實都是在隱匿起自己大鬼這一個重要身份的前提下來與我接觸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麼?引發神官與神官之間的衝突?借刀殺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這……
等等!不對!誅殺惡鬼然後奪取對方眼睛的,按照常理來說,應該得是神官才對啊!怎麼可能會是惡鬼呢?藍天在說出這番可笑的話語之前,到底有沒有經過自己的大腦的?
「藍天!我看,這回你是徹底地弄錯了吧?」我當下蹙起了眉頭,將他那隻安放在我肩膀上的手給緩緩地放了下來之後,又接着滿臉狐疑地說道,「你說吉祥是奪取失覺之眼的那個神秘人?可是你之前又說吉祥是惡鬼,這樣一來的話,豈不是發生了惡鬼自相殘殺的離奇事情了?這樣合理嗎?這樣真的合理嗎?況且當時弗洛伊德也是在場的,他還與那一個奪取鬼眸的神秘人對過話呢!如果那個神秘人不是神官的話,那這一切豈不是太不合理了?弗洛伊德肯定是要跟神官交接的吧?誅殺惡鬼、奪取鬼眸的人也理所當然應該得是神官才對吧?難道你想說弗洛伊德跟惡鬼勾結在一起了?你不會這麼搞笑吧?還有,當時你在現場嗎?如果那個時候你就在現場的話,那麼你為什麼不阻止這個事情呢?」
他聞言並沒有立馬作出回應,而是先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跟着又語重心長那般地對着我說道:「許願,吉祥的一切,早已遠遠地超出了你的想像!記住這一句話,千萬要記住這一句話,惡鬼永遠要比神官來得狡黠!」
聽了這話,我不由怔了一下,原本想要開口說點什麼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的舌頭卻像是打了結那般,無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從口中吐出半個字來了!
然而藍天卻完全沒有擱止言語攻勢的意思,他使自己的臉進一步地靠近了我的臉,跟着高揚起自己的音調,帶着十足激昂的情緒繼續說道:「許願!吉祥他是最強的惡鬼,他身上所擁有的強大力量絕對超乎你的想像,他可以偽裝成神官,欺瞞過像弗洛伊德這般厲害的神之僕人,甚至,如若是單對單進行決鬥的話,完全覺醒之後的神官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他奪取鬼眸的目的就在於強化自己的力量,你不要以為他這是在誅殺自己的同伴,你要知道,吞噬鬼眸這樣一種做法其實質根本就是在聚合九鬼的全部力量,然後最終獲得能夠直接與神抗衡的暗邪而強勁的惡鬼力量!所以說,許願你……」
「夠了!藍天,你給我安靜下來!適可而止吧你!我現在不想聽到這些煩人的東西了,我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我突然之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憤的話語脫口而出,然而在稍稍靜默了一會兒以後,我又以相比方才來說冷靜了許多的語氣接着說道,「那麼今天的話……就到此為止吧!我要先回去了!你若是等會兒準備回去上課的話,那麼就幫我向甄老師請個假吧!」
話音已落,我在默默地瞟了他一眼以後便轉身離開了,頭也全然不回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他的臉,我總覺得他的存在,似乎正以一種相當之激烈的方式在逼迫着我去做某一件我內心其實可能並不想做的事情。
藍天、吉祥、藍天、吉祥……
藍天、吉祥、藍天、吉祥……
藍天、吉祥、藍天、吉祥……
藍天、吉祥、藍天、吉祥……
唉!算了!不去想它了!還是先回溫暖那邊去吧!我想我需要好好地休憩一下,哪怕只有那麼短短幾個小時的光陰也好!
此時此刻的我,思緒實在是太過於紊亂不清了!待我好好休息過以後,再來理清頭腦中這一根又一根相互糾纏在一起的線索吧!
嗯!走吧!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噠噠噠噠……
那麼只消幾分鐘的時間,我已經來到了車站,只是這目標公車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等候了許久才開來那麼一輛,而這一輛十分難得的車還要擠滿了人,滿到了根本無法再擠上去的程度,於是我只好放棄上車,轉而選擇繼續等候下一班車的到來了……
結果,在等車加上塞車以及其它各種因素的影響之下,這前前後後總共折騰了足足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我才終於成功地回到了溫暖的住所裏邊。
嗯?奇怪了?溫暖她去了哪裏呢?這個時間她好像應該是在家裏的吧?莫非是……跑到鋪頭那邊去了?
嘖!這個傢伙……
呼,算了,還是先不管她了,我得馬上回到房間裏頭去休息啊!我必須得要養足精神,然後再專心地處理當前這一些緊要的問題……
聽得「吱軋」一聲,門已經被我打開了,那麼開了門而見到眼前這一張柔軟舒適的床,我是迫不及待地飛撲到床上去,然後將旁近的枕頭一把給抓了過來,抱着它靜靜地閉合了雙眸,結果過了沒多久的時間,我就頗為安謐地入眠了。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也不知道我究竟是睡了多長的時間,只是當我睡到自然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窗外的夜色已然變得很深了,柔和而皎潔的月光透過眼前這一扇小小的窗子,在屋內的地板上灑下了一片絕美的銀芒。
「許願……」
嗯?這不是溫暖的聲音麼?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我當下順着這聲音的來向一眼望去,這才發現溫暖正從房間的門口處向着我一步又一步地走來,只是她的神色看上去十分古怪,簡直就像是一具失了魂、丟了魄的行屍那般,見到狀態如此異常的她,我的心頭不由生出幾分困惑與不安。
「暖?你怎麼了?」
我一臉茫然地凝視着她,同時禁不住咽了咽口沫,心裏頭只覺得當下這氣氛是愈發顯得異常起來了。
「許願……」
她繼續朝着我一步又一步地走過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立馬弄清楚對方的意向,當下暗自揣摩了一下她的情況,結果只能是暫時性地認為溫暖她很有可能正處於夢遊的狀態。
這感覺雖然像極了夢遊,可是我與溫暖一起生活到現在(一個多月的時長),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哪天晚上突然之間從床上爬起來玩夢遊的,所以說,眼前這一個事情無論如何還是顯得過於奇怪了!
「許願,不要動……」
這時,溫暖已經來到了床邊,她輕緩地伸出一隻手來,慢慢地安放在了我的額頭上邊,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些什麼,只是望着她那兩隻空洞洞的眸子,我瞬時之間想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不久之前,吉祥跟我說起過一件緊要的事情,那就是,在我喪失記憶之前,我自己或者與他一起跟蹤連環自殺案的時候,曾經推斷出這樣一個結論,即所謂的大鬼他是以控制小鬼這樣的間接手段來行兇的,而被控制的小鬼在被控制的期間是不知道自己正被控制着的,但他(她)卻又能夠擁有一定的行動意識和靈活反應能力,而且這裏還有一個非常關鍵的點需要注意,這個要點就是,當小鬼被大鬼控制住的時候,其模樣與遊魂幾乎無異!
114樓 浅风仁樱 2024-4-30 20:14
第一百零九章 記憶·返還
遊魂一般的小鬼,遊魂一般的小鬼……
嚇!眼前如此模樣的溫暖,不正如那遊魂一般的小鬼嗎?
「溫暖!溫暖你……」
我仰着頭,神色顯得相當慌亂,我正想告訴跟前的溫暖,讓她知道她已經被大鬼控制住了,只可惜嘴裏的話語尚未完全吐出口來,一股極其神異而奇妙的感覺卻於瞬息之間充滿了自己的這整一個身體!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感覺實在是太神妙了……
驟然之間,一個又一個極其真實的畫面從我的腦海中接連閃過,它們有如電影院的熒幕上那些通過精細剪接的鏡頭那般順暢地串連起來,共同構成了一部業已被濃縮為精華的人生短片!
如果說這一部短片必須得有一個名字的話,那麼那個屬於它的最好名字一定就是回憶。
1997年7月7號,只有三歲的我依偎在母親的懷裏,呆呆地注視着她手中那一張陳舊而泛黃的相片,她溫柔地輕撫着我的小臉,輕聲告訴我,相片裏頭的那三個人叫做爸爸、媽媽以及小願。
2002年8月4號,我在小學的校園裏邊被幾名高年級的學生圍困起來毆打,當時的我拼了命地反抗他們,只可惜個頭與力量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加之寡不敵眾,結果就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狼狽不堪,而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母親見到如此狀況的我,當即面如土色、淚水盈眶,只是在詢問我弄成這般模樣的原因之際,我卻緊閉雙唇、一言不發。
因為我不想讓她知道,我是由於忍受不了一個同學嘲笑自己沒有父親而出手暴打了對方之後,才遭到如此兇狠的報復的。
2008年1月14號,南方大雪災降臨人間,而就在這個時候,母親擔心着遠方那一個男人的安危,因此就帶着我背井離鄉,一路櫛風沐雨、踏雪而行,去到了遙遠的某個地方找尋那個所謂的我的父親,結果我們發現對方安然無恙,於是在鬆了一口氣之後,很快就起程歸家了。
臨別之際,他並沒有怎麼挽留我們,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再見,而母親也保持緘默,至於我的話,那更是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過。
那是我人生當中頭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可是他的臉卻沒有帶給我任何溫暖的感覺,甚至我會覺得,相片上邊的他還沒有現實之中的他使我感到如此陌生。
2010年6月13號,我的父親因為頑疾復發而於當天晚上離開了人世,而我連他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成。
2010年7月1號,我獨自一人去到了父親的靈魂安息地,那是一個整潔而靜謐的公墓園,作為生靈之魂魄的歸宿,它顯得有些莊嚴肅穆,那大概是對已然逝去的生命應有的尊重與悼念吧。
那一天的那一個時候,天空很灰,灰得令人感覺心口隱隱作痛。
我靜靜地站在他那一方矮矮的墳塋跟前,默默地流下了兩行冰冷的淚。
2011年12月25號,夜晚時分,我背起書包準備往學校去進行晚自習,然而途中卻忽地見到一個行徑鬼祟的中年男子緊緊跟在了一個瘦弱女孩的身後,那時心裏頭正納悶着,而那個軀體結實的男人突然之間就撲向了前方的瘦弱女孩,並以手中把持着的那一個用意不明的瓶子挾持了對方。
當時我果斷地衝上前去,成功地搭救了那名受害的女孩,可是我自己的左眼卻被潑到了硫酸,並且還在經歷了一段痛苦的掙扎以後昏厥了過去,之後的話,據悉是由受害女孩將我送到醫院去搶救的。
在醫院接受治療並確實地甦醒過來以後(當時的時間為2011年12月26號),我發現我那隻受傷的左眼竟不可思議般地保住了,與此同時,我還發現自己獲得了一種神一般的強大能力。
當晚入眠以後,我在夢中見到了一個用手挖自己眼睛的怪人,他對着我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而我竟然不認為這是一個可怖的噩夢。
2011年12月27號,借着一天的傷病假期,我獨自一人去到了大街上逛盪,目的在於搜集一定量的左眼訊息之數據,結果我在當天得到了幾組非常關鍵的左眼訊息,即使在那個時候我並沒有發現它們那被隱藏起來的價值。
2011年12月28號,我回到了神葉高中,並在校園裏邊繼續搜集着一定量的左眼訊息之數據,同一天,我從陳平的手機中獲悉名為黃猛的綠帽胖子死去的消息,跟着又發現林老師情緒異常,後來與蘇寧去咖啡廳就餐之際,又以實踐的方式否定了左眼訊息中存在着壽命這一行的可能性。
此外,當天還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那就是,在與蘇寧一同離開學校的時候,我見到了藍天,那是我們人生當中的頭一次見面。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知道了,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角色,他的左眼訊息擁有第五行,這在當時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即使到了現在,這個特殊的第五行也依然得用不可思議這一個措詞來形容方可,甚至,我還想說,其實它已經升華到了一個神異而光榮的階層。
2011年12月29號,我繼續搜集並更新着相關的左眼訊息之數據,並與當天獲悉一名女子墜樓身亡、留下遺書的新聞,然而在放學以後陪蘇寧去逛街之時,又發現該名墜樓女子與先前遇到過的貴婦人楊茵其相關情況極其相似,於是那個時候就暗下進行了一番自認為非常可怕的推測。
當天晚上,在機緣巧合等各種因素的作用下,我與殷勤第二次見了面,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自內心地欽佩着眼前這一個外表瘦弱而內里堅強的奇女子,並在她的影響之下,對自己的夢想產生了前所未有的鬥志。
2011年12月30號,我繼續搜集並更新着相關的左眼訊息之數據,並開始慢慢地發現許多具有規律的地方,然而當天與藍天的第一次對話也讓我感覺十分關鍵,那時的我若隱若現那般從他的身上聞嗅到一種可怖的味道。
但那一天還有一件非常之重要的事情發生了:林老師他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不過無論如何,當天最為關鍵、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只能是那一件,那就是我發現了自己的左眼訊息第三行為1,而在當時那種極度驚懼的情況之下,我選擇了從容面對,我選擇了視死如歸,我選擇了與那一個深藏在角落裏頭、命中註定將會與我進行一番生死對決的宿敵展開世紀之戰!
在那之後的話,幾經折騰,我最終還是與重案組的組長白起以及主力雷帝成功地見了面,並將自己關於連環自殺案件的理解與分析告知了他們,甚至我還當着他們的面,對自己的能力做了一番解釋,同時對左眼訊息第一行至第四行的含義進行了一回詳細而深入的剖析。
只是在剖析結束不久之後,我們就接到了武爺自盡身亡的緊急消息。
那個時候的我,在目送武爺遺體離去之際,暗自發誓要將幕後真兇繩之以法,以此確實地慰藉武爺的在天之靈!
當天晚上,我還與殷勤又一次地見了面,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的對視成為了我心海中恆久長存、永不褪色的經典畫面!
2011年12月31號,我在去往課室的途中遇到了藍天,從他的手中我第一次接觸到了《萬年異聞錄》這部著作,那時候書中插畫裏那神的微笑以及藍天那一抹飛火流星般的微笑都給我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當天上午,三年三班與三年四班攜手起來舉行了一場交流會,而我與藍天則在交流會開始之際進行了一場激烈無比的辯論戰。
當交流會結束、眾人準備散場之時,藍天在我耳際說出口來的那一句「你跟我一樣」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心口之中,所謂的「你跟我一樣」,其含義其實並不僅僅只有一層,至於究竟都有着哪些含義,我與他心照不宣。
當天下午放學以後,我匆匆地趕往市警局第三分局與白起以及雷帝會面,目的在於就王明是否為真兇或者幫凶這一個問題來進行一回驗證,後來在我們各種計策的施行之下,最終結果竟以悲劇收場:王明與陳莘兩個人雙雙身亡。
在那之後,我從白起的手中得到了一個藍色的文件夾,白起的意思大概是這樣子的,這是一份有可能可以幫得到我的內部資料,他想讓我帶回去自己研究一下,與此同時,他也明確地告訴我,若果沒有其它變數的話,他們是不會繼續再為此案跟進的了。
當晚離開警局後,我從天橋的一端走到了另一端,結果在下階梯的時候,我見到了兩個正在進行着某種神秘交易的怪人,這兩個怪人一男一女,當時男的什麼情況我並不清楚,但是女的我卻是能夠確定她正是與蘇寧交好的薛婷,而在這之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我頭一次了解到「拉克」這個概念以及運氣是可以用來交易的這樣一件神奇的事情。
回到家中以後,我認真地釋讀了陳警官的日誌,結果借着這些文字,我成功地解開了之前許許多多未曾解開的謎,而在這當中,我還了解到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一個眼神詭異的「假和尚」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他很有可能就是導致陳警官失去控制的原因。
2012年1月1號,在我的人生當中,出現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人,他擁有一頭天然而成的銀髮,他帶着一隻奇異的貓來訪,他的名字叫做吉祥。
吉祥的出現使得整個案情得到了新的進展,而所謂的「大鬼」以及「小鬼」這兩個概念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被提出來的,只是與此同時,整個案件的矛頭也轉而更加清晰、明確地指向了藍天!
此外,在當天我還遇到了一件令人心悸和後怕的詭異事情,那就是,一名衣衫襤褸的乞食者居然對着我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而這一抹微笑竟與夢中那挖眼怪人的微笑一模一樣!
之後的話,我、吉祥以及藍天順利地聚合到了一起,並就大鬼控制小鬼殺人一案進行了一番討論,結果我和吉祥從藍天的口中得知了一個所謂的緊要事情,那就是藍天他曾目睹有兩個疑似大鬼與小鬼的雨衣怪人在天橋那裏出現過,於是我們三個人就趕往目標地點待機行事,但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抓住可疑人物。
2012年1月2號,我利用自己這一隻真實之眼其透視物體的能力成功地確定秦凱與羅傑為小鬼,之後又從陳平的手中得到了六樓第一儲物室的鑰匙,同時還從儲物室中拿走了一個相當之神秘的古老棋盤。
當天還遇到過一件詭異十分的怪事,那就是當我偷偷瞟了蘇寧的同桌卓琳一眼之時,我竟然看到了一張帶有長長獠牙的青暗臉孔!另外,從她那兒,我頭一回讀到了《九鬼異聞錄》這一部書。
後來的話,我便與吉祥在校門口處見了面,而在見面前後的那一段時間裏,我確確實實地見到了一個以稻草人裝束出場的怪人以及一名頭裹烏巾的古怪僧侶。
然而當天最為重要的一件事情,當屬我突然接到了殷勤求助的電話並立馬與吉祥趕赴現場去了解具體情況以及到了現場之後實際都了解到了哪些情況這樣一件事情,因為在這個事情裏邊,有一個細節非常值得我們去進行一番深究,那就是,當我使用了自己的這一隻真實之眼以視察殷勤之左眼訊息之際,我極為意外地發現,她那頭頂上方的左眼訊息竟不可思議地匿跡了!
再之後的話,我又收到了蘇寧發給我的一條短訊,短訊中說她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因此沒有能夠親自去為我請假,於是在讀完這一條短訊息之後,我與吉祥便立馬趕往目標醫院去探望她,結果我們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在醫院裏邊得到了一封對於案情之發展而言極為關鍵的信。
此外,還逗留在醫院的時候,我們還親耳聽聞到一件詭異十分的事情,即一名病人的身體出於某種未知的原因而暫時性地失去了感知的能力,而在恢復了知覺以後,他身上的疼痛突然間全部覺醒了過來,使得他一時之間必須得要承受常人根本無法想像得到的痛楚。
那麼在離開醫院以後,我們就加速趕往了楊醫生的家裏,結果當天晚上,我們與一隻帶着髑髏面具的小鬼做了一番由明轉暗、由暗轉明的鬥爭,而吉祥又在小鬼離去之後做了一些關鍵的分析。
到了深夜的時候,我獨自一個人來到了空空蕩蕩的大街上,結果竟是十分意外地親睹了身着緋紅雨衣的怪人死命追殺着神秘商人的情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先前已經遇到過的那個神秘商人(與薛婷進行過交易的黑袍男子)其真實名字原來是叫做尹默,還有,他的左眼訊息第三行即運氣剩餘量竟然達到了足以令人瞠目結舌的114這樣一個超高數值!
2012年1月3號,我與吉祥去到了殷勤的家中。
當我從殷勤的口中得知她背後那令人心酸無比的故事之時,一種難以言表的共鳴產生在了我的心海之中,我自然而然地憶起了屬於自己的往事。
然而在那之後,殷勤她卻突然之間像是被什麼力量給控制住了一樣,發了瘋似的想要將我殺害,只是那個時候她竭盡全身心的力量阻止了自己手中的鋒鏑,以此救了我一命。
可是……緊接着,那一個身着緋紅雨衣、疑為幕後真兇的髑髏怪人卻陡然之間出現了,他(她)死命地追殺着我,一路從殷勤的家中追到了外頭,爾後在眼前出現了一陣刀光劍影,並有一根銀白色的髮絲緩緩飄零,依稀之中,我似乎還看到了髑髏怪人的左眼訊息擁有第五行,再到後來的話,我終於是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意識、不省人事……
以上種種的這一些,就是失憶之前,就我的人生當中來說,極其重要的經歷,從這裏面我弄清楚了許許多多先前搞得不明不白的事情,這些事情對於解開一直以來使我困惑不已的那些謎點將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第一件事情,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我擁有着的這一隻真實之眼,除了獲取目標單位的左眼訊息之外還帶有能夠透視物體的能力,這真的是一個極其重要的發現,失憶之後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擁有這樣一種強大的能力,因為本身在失憶之前,透視物體這項能力就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說,從別人那裏我根本無法知悉這樣一個關鍵的信息。
※※※
上架以後的第六更!大家有目共睹,這是一個空前強大的五千字之超級更新章節!發出這樣一個篇幅巨長的章節,筆者的目的當然也是希望能夠獲得可愛的親們更多的支持(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是因為原本設定好了第二卷總共要寫一百一十章的,結果寫到這裏卻突然間發現要交代的事情還有很多,於是只好將最後兩個章節的篇幅拉長出來了)!謝謝!
115樓 浅风仁樱 2024-4-30 20:14
第一百一十章 訣別·淚痕
第二件事情,關於殷勤,我終於知道為什麼當我得到她死去的消息之時,自己明明已經喪失了記憶,可眼淚卻還是不停地、無法控制地流下來了,那是因為她在我心坎之上早就已經深深地種下了情根,而這一份感情並不是單憑抽離記憶就可以奪走的。
真正深入心底的感情,縱然已經喪失了記憶,它也將會一如往昔地守候在原地,即使無法堅貞不渝、不離不棄,可那一個印記卻會亙古永存、從不匿跡。
第三件事情,關於那兩隻已經被誅殺(寄宿人的鬼眸一旦被奪走即可認為已被誅殺,不需要理會寄宿人本身是否死亡)的新惡鬼,原來我早就見過他們兩個了,甚至對於行癲和尚的話,自陳警官的日誌中我就已經了解過他的存在了。
第四件事情,關於古怪乞食者,原來我也是早就已經見過他了,那個時候的他曾經對我說過「小心鬼」這三個字,想在回想起來,對於這一個疑似神之分身的怪人早期給予的警示,我似乎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但是他口中提及的「鬼」究竟指的是連環殺人案中的大鬼還是傳說中的荒古惡鬼呢?
關於這一個問題的話,即使到了現在,我也仍然無法完全確定他的意思啊!
第五件事情,關於尹默這一個神秘商人,原來他曾經與薛婷接觸過,而且兩個人還進行過不止一次的神秘交易,現在看來的話,尹默這個傢伙應該就是通過與他人進行交易來獲取一定的運氣,從而使得自己的左眼訊息第三行即運氣剩餘量達到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超高數值的,只是他究竟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完成這一筆凡人根本無法想像的神異交易的呢?
難道說……在這個世界上,除了神、神官、神仆以及惡鬼之外,還有其它人能夠擁有超自然的力量嗎?抑或是說……他本身就是屬於神、神官、神仆以及惡鬼這幾個行列中的?神與神官這兩個可能性明顯可以直接排除了,至於神仆與惡鬼的話,暫時來說,並不能直接判定尹默他屬於哪一個行列,只是他給我的感覺似乎游離於正義與邪惡之間,走的是一條中庸之道。
關於他賺取別人運氣其具體手段與目的,現下我是無法立馬弄得清楚的了,但是我還是相信自己遲早會有一天可以解開這些謎題的!
第六件事情,在我被身着緋紅雨衣的大鬼追殺至末尾之時,從我眼前緩緩飄落下來的那一根銀白髮絲,無論如何,我都感覺它與吉祥存在着一定的關聯,那種天然而成的特殊發質,絕對不是人類自己可以完美地仿造出來的!
如果是結合了這一點的話,那麼對於藍天口中所說的「吉祥為大鬼兼惡鬼」這一件事情,似乎就有據可依了!
但這裏還是有一個問題存在,那就是,我依稀記得在我完全昏厥過去之前,曾經見到身着緋紅雨衣的大鬼其頭頂上方顯示着的左眼訊息擁有第一至第五行,然而一直以來,吉祥他在我的左眼訊息記錄上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第五行這樣一種情況,所以說,這兩者顯然是出現了衝突!
如果當時的我確實沒有看錯的話,那麼現在最有可能是大鬼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藍天,另一個是溫暖!
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只有神官才能夠擁有左眼訊息第五行!
「許願、許願……願!願!我做了些什麼?我對你做了些什麼?我剛才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麼事情?」
溫暖她突然之間像是清醒了過來的樣子,神色顯得相當之緊張,她用手揪着我的衣領,對着我不斷重複地問着同一個問題。
「暖,你剛才……恢復了我的記憶……如果我的推斷無誤的話,你應該也是聖域三神官之一,而且擁有着支配記憶的能力,對吧?」我細聲問道,語氣顯得輕柔而溫和。
「我、我、我……我恢復了你的記憶?怎麼會這樣子……」她舉起雙手來,狠狠地揪住了自己的頭髮,跟着又用力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隨即滿臉無奈地接着說道,「願!聽我說,乖乖地讓我再次把你的記憶抽離,否則後果會十分嚴重的!」
聽罷此言,我當即蹙起了眉頭,微微搖頭,正色答道:「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恢復了記憶,怎麼可能會願意再次失去這些寶貴的記憶呢?倒是溫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我想,事到如今,有些事情,你也不該繼續對我再隱瞞下去了吧?回答我吧,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緊緊地咬着唇齒,我看得出她的內心經歷了好幾次反反覆覆的糾結,最後才終於緩緩地開了口,對我道出了心中的話語:「沒錯!你說得對!我是神官,我確確實實是聖域三神官之一,我擁有的是名為記憶之手的神之左手,我的能力是可以讀取記憶、抽出記憶以及植入記憶!」
溫暖她……果然是聖域三神官之一!
那麼到此為止的話,聖域三神官就已經全部表明身份了吧!
擁有真實之眼的我、擁有聆聽之手的藍天以及擁有記憶之手的溫暖!
說到這隻神之左手的能力,雖說我已經推斷出它極有可能可以支配記憶,但是結果仍然令我驚詫十分,真沒有想到,這隻神手的能力竟然如此可怕!讀取記憶、抽出記憶以及植入記憶,這根本就是在完完全全自由地支配着一個生命的記憶啊!
「在你被那個傢伙追殺的那個時候,是我出手救走了你,與此同時,我抽出了你頭腦中的大部分記憶,這些記憶都是與經歷有關的,至於常識、知識類的記憶我並沒有將它們抽離。我想,你一定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實際上,我是不希望你捲入這一場極度危險的爭鬥中,可惜結果超出了我的預計之內,即使喪失了記憶,你的思想卻依然沒有改變,你那顆想要改變世界的心根本不是單憑抽離記憶就可以改變的!」
那個傢伙?那個傢伙是誰呢?還有,溫暖她為什麼要一再強調踏足改變世界之路軌是極度危險的事情呢?難道說……她其實是想要告訴我,在藍天與吉祥兩個人當中有一個非常之可怕嗎?還是說,其實兩個人都很可怕?
「我不能完完全全、準確無誤地推斷出那個傢伙具體對我做了些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利用自己的能力支配了我的部分行動!他一定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我的能力,因此便想要利用我的能力為他做很多他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可我能夠感覺得到自己曾經被別人控制過,因為這無論如何或多或少總會留下一定的痕跡,於是我依靠自己的感覺找到了那個一直在暗中支配着我的傢伙,那麼為了阻止他繼續支配我的行動,我選擇了直接抽出他頭腦裏邊的記憶,然而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這個傢伙的智商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他早就已經預料到我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因此他對我提前下達了一個指令,指令的內容是,當我對他做出抽離記憶這樣一種事情的時候,我必須馬上將這些被抽出的記憶歸還,即使用植入記憶這一項能力來將屬於他的記憶歸還!這樣一來的話,我的謀略就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意義!所以說,最終我還是沒有能夠逃脫被他支配的命運!」
聽到這裏,我的心頭不由猛然一震,只覺得溫暖口中提到的那個神秘人着實十分可怕,他及早地發現到溫暖的能力,並想到了利用這種能力來為自己服務,這本身已經非常厲害了,可他還能預料到溫暖將會做出抽離他頭腦當中的記憶這種事情,於是又提前下達了一個指令以阻止對方遂願,這實在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得到並做出來的事情哪!
嗯!這個傢伙應該就是一直以來溫暖最為在意的那個所謂的恐怖敵人!
「最為糟糕的是,現在的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記憶有一些已經喪失了,我認為這個事情同樣也是那個可怕的傢伙做出來的,他一定是對我下達了這樣一個指令,即命令我自己對自己做出抽離記憶這種事情,他的目的在於將我頭腦當中一些關鍵十分的記憶給抽走,至於這樣做的原因,我想大概就是為了阻止我將他的真面目公諸於世吧!說來真是慚愧了,我竟然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我想這一定是因為他從我的頭腦中抽出了一些關鍵的記憶!真是可笑了,作為一名強大的神官,我居然這樣子任人擺佈……」
溫暖滿面愁容,兩隻有如星斗般璀璨的眸子含情脈脈地看着我,我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極為複雜的心緒,只是在各種各樣的情緒當中,絕望似乎佔據了一個最為主要的地位。
「暖……」
我向着她伸出了一隻手,隨即輕輕地撫弄着她那一頭秀麗而飄逸的長髮。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裏邊的窗子卻陡然之間被某股強勁的力量給衝擊得碎裂了開去,我與溫暖當即側過臉來,結果竟發現一個兩肩上長着白色翅膀的神異男子站立在窗前,他那對雪白的羽翼豐實而皎潔,加之白皙的肌膚與一身潔白的裝束,在月牙那銀芒的照耀之下,像極了一位從遙遠的天國降臨到人間的美麗天使。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我眉頭大蹙,伸出一隻手指來,有些發顫地指着他,同時又吞吞吐吐地對着他說道。
白翼男子聞言先是向着我們走近了三五步,隨後又微微低下了頭,以輕柔緩和的語氣答道:「回答神官大人,在下是神的第四僕人,名字是擁有白色羽翼的伊卡洛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是奉至高無上的神之旨意,以懲治之名將名為溫暖的神官大人其職位削去,並收回她原先擁有的神之力量!」
聽到這裏,我不由怔了一下,畢竟對於擁有白色羽翼的伊卡洛斯這個名字我還是留有深刻的印象的!沒錯!在先前我們幾個人組隊進去過的那個玄墓裏邊,經過層層關卡與考驗,最終我們在第五層那裏發現了一幅古舊的捲軸,而那幅古舊捲軸上邊的署名正好就是擁有白色羽翼的伊卡洛斯!
我當下向着眼前的白翼天使走近了兩步,咽了咽口水之後,又是鄭重其事地說道:「擁有白色羽翼的伊卡洛斯,請允許我稱呼你為神仆大人!那麼神仆大人,關於你剛才所說的溫暖將會被削去職位並收走能力的事情,請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聽罷此言,伊卡洛斯先是頓了一下,跟着又稍稍側過身子,以正臉面對着溫暖,同時忽地加重了語氣,正色道:「名為溫暖的神官大人,由於先前您曾經在與卡魯希耶之寄宿人的戰鬥中做出保護惡鬼的舉動,鑑於這種嚴重的錯謬,神大人認為您已經失去了繼續司職神官的資格,因此決定將您的職位削除,並收回您的神之力量,那麼請神官大人配合在下的工作,我必須先使您失去意識,然後再將神之左手收回!不過還請您放心,我會使用特殊的方法取回神之力量,而不會以粗暴的方式將您的左手給直接卸下的!」
聽到這裏,我與溫暖自然而然地進行了一番眼神的交流,在我那兩隻渴望知道真相的眸子的影響下,她終於還是帶着一臉的悵然開了口:「我想像中的有愛世界,必須是滿盈關懷與溫暖的,我的變世之道,是治癒每一顆受傷的心,使得它們的主人能夠帶着笑容去面對這個世界,而當世界充滿了有愛的笑容之時,這個世界就已經被真正地改變了!它不再是冰冷與殘忍的,不再是漠然與無情的!錯失會得到寬待,計較會換成慷慨,純良會被記載,孤苦會得到理睬,苦衷將得到體諒,佔據將換成分享,清貧將得到敬仰,挑剔將變為讚賞。就像那一首異想天開的歌,天空最終也會被染成暖色。」
我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想治癒包括簡單在內的所有受傷的心,所以說,你選擇了保護他們,對抗神的旨意。可是,你要知道,你的變世之道實在是過於天真了,這個世界並不像你以為中的那麼單純。」
她努力從唇角處撐起一絲笑意,隨即輕聲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沒辦法,這就是我的變世之道。我就要失去神官的職位與力量了,在此之前,我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你就默默地收下吧。」
言盡,她舉起一隻手來,將它放在了我的額頭上邊,此時此刻,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身體的溫度,那是一種無法用度數來標明的溫暖,因為它獨一無二。
數秒鐘過來,我的頭腦之中又驀地多了一些陌生的記憶,我能夠感覺得到,這些記憶並不是屬於我的,可是,它們的震撼程度卻遠遠超乎我的想像!
真是沒有想到,原來,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之上,於萬千年的時光當中,居然還發生過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這真的是太震撼了!
「願!那麼我就要接受神之懲罰了,我很想告訴你,其實我是真的愛你,而不是將你當作冷漠的替代品,即使已經失去了神之力量,可今後,我仍然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支持着你,不管必須面對多少危險、經歷多少磨難……」
溫暖的唇邊露出淡淡的笑容,跟着便側過臉去,緩緩地走向了前方的伊卡洛斯。
「暖……」
我伸出一隻手來,很想觸及她的臉、她的發梢,可這一隻手卻似乎夠不着她的身體,咫尺之距,瞬間竟如天各一方。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光陰在靜默的氣氛中一點一滴地流逝着,很快,跟前的伊卡洛斯已經完成了他口中所謂的工作,即收回溫暖原先擁有着的神之力量,與此同時,溫暖的神官職位也已然被削除,不過,幸好伊卡洛斯還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他確確實實沒有以粗暴的方式來收回神之左手,不單單只是沒有直接卸下溫暖的左手,甚至連一丁點兒痛楚都沒有施加在她的身上。
「名為許願的神官大人,在下已經將原先擁有記憶之手、名為溫暖的神官大人其神之力量成功地收回了,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神官,而只是一個純粹的普通人罷了。至於這一隻神之左手的力量,暫時就由在下來接收,待到神大人有明示之後再進行其它的處置。」伊卡洛斯淡淡地道,其態度顯得頗為恭敬。
「嗯,那個……神仆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夠答應我。」
語畢,我邁起步子,走到了他的跟前,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至僅僅三分之一公尺。
「神官大人,請您明說。」他仰起頭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不希望溫暖她繼續在這一場危險至極的風波中受難,我懇請神仆大人將她頭腦中自得到神之左手開始的所有記憶都抽離,我要讓她忘卻這一切,讓她重新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當中,而我也不會與她相認,我只希望她這一生平安、幸福。如此簡單的請求,我相信如同天使一般的伊卡洛斯大人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我伸出了雙手,將它們分放到眼前這名白翼天使的兩肩上,同時以極其懇切的眼神凝視着他,希望藉此能夠得到他的憐憫與幫助。
「您放心吧!神官大人!就這一個忙的話,在下還是可以幫得到的!畢竟她已經變作了普通人,與神之勢力再也沒有任何關聯了!」
話音已落,擁有白色羽翼的伊卡洛斯當即向着溫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旋即安放在了她的額頭之上,結果只消數秒鐘的時間,他已經從對方的頭腦中抽離了我所希望抽離的那一些記憶。
「那麼名為許願的神官大人,在下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自然也不便繼續在此地逗留,在下這就辭別了!」
言盡,伊卡洛斯立馬撼動他背膀上那對豐實而潔如霜雪的翅膀,如此姿態,儼然如若一位聖潔純白的天使,向着窗外那一彎銀芒冷卻的月緩緩飛去,並漸漸消失在了暗淡失色的夜空之際。
我微微低下了頭,伸手抱住了身旁的溫暖,臉上不覺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未幾,一股溫熱的淚水已然自眼角淌下,默默地滴落在了她的左手之上。
我從她的頸項間解開項鍊,輕輕地取下了那一隻細緻精巧的沙漏吊墜,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後又繼續將她緊緊地攬入懷中,只是唇角那裏微微顫抖而無從控制,於是自己索性也就選擇了靜默不語……
這一夜,時光沙漏里的流沙似乎走得特別慢,不知道它們是不是被某種神奇的液體給沾濕以後,驀然無力往下流走,只是那種神奇的液體,我似乎知道它的名字。
沒錯,它的名字就是眼淚。
116樓 浅风仁樱 2024-4-30 20:15
第二卷「左手的淚痕」至此完結!
117樓 浅风仁樱 2024-5-7 18:15
第三卷 右手的決意
118樓 浅风仁樱 2024-5-7 18:15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十日·休憩
2012年2月26號早晨九時許,我獨自離開了溫暖的家中,臨別之時,她依然睡得很沉、很香,我沒有吵醒她,也沒有理由吵醒她,畢竟,如今的我對於她說,已經變作了一個未曾接觸過的陌路人。
我打了一通電話給蘇寧,讓她幫我請了十天的假,理由是害了病,而且是害了一場萬分緊要的重病。當然,蘇寧她自然知道我並不是身體出了問題,只是距離高考的時間愈來愈短,在這個時候請如此之長的病假,這不由使得相關的老師那邊感覺到有些不安,於是請假這個事情也變得有些困難起來,但在蘇寧的「推波助瀾」與造勢之下,老師們最終還是不得不批准了這一回的長假。
說心裏話,這十天的假對我而言相當重要,在這種即將面臨抉擇而又初初經歷訣別的關鍵時刻,我必須得有更多的時間去慢慢進行思考、慢慢進行緩和、慢慢進行療傷以及慢慢進行復原,當然,最為重要的是,我需要一段真真正正可以用來休憩的時間。
當天,我回到了自己原先租賃的那所房子裏邊,與吉祥會了面,關於這些天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我並沒有透露太多的信息給他,畢竟自從昨天與藍天進行過一番接觸以後,對於吉祥,我不免還是產生了一定的戒心。
吉祥表示自己要出去搜集足以證明藍天是大鬼的證據,同時留意一下其它惡鬼的行動,而我則明確地向他表示自己在接下來的這十天裏將不會插足與大鬼或者惡鬼相關的事情,因為我必須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畢竟,不管是身體抑或是心靈,這兩者的疲憊程度都已經達到了自己的上限。
然而實際上,當天夜裏,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於是在經過了一場漫長而無謂的掙扎之後,最終落得一個徹夜未眠的下場。
2012年2月27號,身體過於睏倦的我幾乎睡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最後還是由吉祥聯結咕喵並使用了各種強硬的手段才終於成功將我吵醒過來的。
2012年2月28號至2012年3月3號,在這五天的時間裏,我每天的生活過得都差不多,大概僅僅使用尋常這個詞兒就可以概括這五天的情況了,而若是要以現在的網絡用語來形容的話,則可以說是沒有亮點。
2012年3月4號,我在報紙上看到了這樣一則新聞,說的是年僅24歲的天才企業管理者卓越在本月的月初之時成功地將兩個原先在國內食品市場上佔據了頗為重要之地位的食品企業給收購了。
據悉,這兩個被收購的企業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出現了食品安全以及信譽危機,結果公司的績效一落千丈,各種損失十分慘重,甚至到了最終,還出現了不得不面臨破產這樣一種不堪的局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瑪雅加莎集團的總裁卓越果斷地拋出了二十個億,以這樣一個極具爭議性的價格收購了這兩家原本即將破產的失敗企業。
這則新聞使得我開始對於這個所謂的天才企業管理者產生了一定的興趣,於是便打開了電腦,在網絡上搜索起他的資料來,結果在讀過了他的相關信息之後,我不由吃了一驚,隨後發自內心地對他產生了一種仰慕之情。
卓越,性別男,所屬民族為漢族,出生於1988年7月14號,現為瑪雅加莎集團的總裁(CEO)兼卓越基金會的會長。
窮苦人家出身的卓越,從14歲開始就選擇輟學,轉而踏入社會並投身各式各樣的工作,在短短幾年的光陰之中,他就已經吃盡了身體層面以及精神層面上的各種苦頭。
後來在18歲的時候,他進入了一家名為特里維拉的企業裏邊,成為了一名小小的職員,當時他的月薪只有可憐的一千元,然而在經過了五年時間的努力奮鬥之後,可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他終於從一名工資低下、地位卑微的小職員晉升到了公司裏邊的人事部部長,而月薪也一下子從微薄的一千元躍升到了驚人的一萬兩千元之多。
然而這一切還只是屬於卓越的宏圖大業之開端,在接下來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以極其驚人的速度買入了特里維拉集團的股份,鯨吞蠶食也好,強硬手腕也罷,總之,他僅僅耗費了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就從純粹的公司員工順利地成為了企業的大股東,這是擺在眼前並且毋庸置疑的事實。
後來到了2012年1月31號的時候,卓越所擁有的股份已經確實地超越了特里維拉集團裏邊任何一個股東手頭上所擁有的股份,因而他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特里維拉集團的新總裁,與此同時,他將已經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特里維拉集團更名為瑪雅加莎集團,至於更名的緣由,迄今為止,並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關於卓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個規模如此之龐大的企業歸入自己勢力之下一事,曾經有人爆料,表示其中另有內情,只說這個新總裁是以非常特殊的手段才如此風馳電掣般地拿下這一家大型企業的,可關於內部事情,作為外界人士來說的話,還是無法輕易地了解事情的真相的。
此外,有自稱是瑪雅加莎集團內部員工的不知名人士表示,卓越其人從小就無父無母,與唯一的親人即妹妹相依為命、同甘共苦,而如今卓越已經成為了年輕創業者中的典範,可謂是當今時代中、如此年齡層里極為少見的成功人士,可那一個傳聞中的妹妹卻幾乎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面目,據說現下她仍在國內的某所中學裏邊讀書,估計是因為這個神秘的女孩平時過於低調,因此才沒有人能夠知曉她身為神級富一代的妹妹這樣一個事實。
只是當我默讀到這個地方的時候,我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想到了我們班裏邊的卓琳,說到卓琳這個女生,其實她本身也是十分之神秘的,關於她的事情,不要說我了,就連她的同桌蘇寧都不甚清楚呢!
119樓 浅风仁樱 2024-5-7 18:15
第一百一十二章 整理·思緒
若要說卓琳正好就是那個天才卓越的妹妹的話,那好像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哪!
但是……卓琳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兩次!之前我與她接觸過兩次,可這兩次接觸卻都讓我感覺到了一種味道相同的恐怖!我甚至會懷疑,她究竟是不是人?即便她真的是人,我想,她也不會是一個正常的人。
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於是當天晚上,在夢完挖眼怪人挖眼和微笑以後,我竟然又接着夢見了那個詭秘十分的卓琳,在夢境裏邊,她對着我笑,微微地笑,淡淡地笑,淺淺地笑,可忽然之間卻又變成了哧哧地笑,然後還要冷不防地露出一口沾滿黑血的獠牙,做出一副想要將我生生吞噬入腹的猙獰模樣,不覺令我冷汗淋漓、心驚肉跳!
2012年3月5號下午三時許,我在整理自己房間那些廚櫥櫃櫃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三年之前自己在家中寫下的一篇日誌,於是便打開來回味了一遍……
2009年2月6號,時值嚴冬,心生感喟,故此作文以抒情、表意。
寒冬的鑿子漸漸深入,挖開了那些不願憶起的傷口。舊殘的日記本被厚重的雪褥生生壓着,那些分辨不清的字跡也苦苦喘不過氣。寒露滲入了生硬的扉頁,暈開了所有寄宿墨跡的思緒。它們有如晚至的季風,席捲了我心坎上所剩不多的期盼。
於是我悄然無聲離席而去,欲與天景相語。
雪,假如不是白的,它便不再是雪,不再純美。
雨,如若變成七彩的,就一定會更美嗎?
虹,若果身為圓虹,或許將要夢幻許多。
月,唯有與心相應,才可能絕美。
走在已然蒼老的古道上,知道自己沒有前人懷古傷今的情懷,卻也不禁仰視夜穹,連星也零星,只是依稀可見。
溪邊的草荇隨風而搖曳,可惜它無法逐風,只因身下有它眷戀的泥。
我驀然想起某個角落裏那被遺忘的櫃,那許久不曾開啟的抽屜,那沾滿塵埃的鬧鐘仿似在低語。那臥倒的相框,那傾斜的紫晶,那早已殘缺的胸針好像在抽泣。
我頓生懼意,害怕深冬會有結冰的楓葉,它像帶有咒語的枷鎖,生生將熱忱給封印。每朵苦悶的花都有它惆悵的理由,沒有誰像路人所說的在假扮憂鬱。如若每一雙眼睛都能帶着善意去看待這個小小的世界,那麼暖色也會變成天穹的底色。
善良是一種會傳染的無害流感,但願這種病能在世間繼續有力地存活下去。
我又想起某個冬夜裏那被遺忘的草地,那曾被誰撥動的琴弦,那為誰人保暖過的外衣,那一幕幕,那一頁頁,那麼清晰那麼透明,那麼不忍割離。
淡淡的,淺淺的,默默的,冷冷的,都化作了黯然神傷的語。
我幾度執筆,為了那些可愛而善良的女孩,她們有着各自的魅影,有着不同的眸與心,但卻一樣的純淨。
我又憶起……
憶起我那曾飲盡霜雪的杯,可它再高再深,卻也裝不完漫天亂舞的淒婉。
我害怕夜的藍,深不過游離的傷感。
我有時只想倒在淚泊里,不再起來,為念意痛悼,為愁絲慟哭……
可我不能,只因這淚泊並非只是我一人流成。
我祈望那些揪心的畫面,那些糾結的鏡頭,不要再出現。那些記憶的殘影,就純粹地扮演記憶吧。我伸出的手必須保護如今在我身邊的人,畢竟希冀是她給的。
我不想說自己濫情,我大概只是善於發現美的存在。
我願每個善良的人,都能因為自己的善良而得到幸福的青睞。
※※※
讀至此處,我驀然之間覺得當年的自己對於小小的傷感尤為喜愛,那大概是每一顆年輕過的心或多或少都曾經有過的經歷吧!
可是在這之中,我卻抓到了幾句重要的話語……
每朵苦悶的花都有它惆悵的理由,沒有誰像路人所說的在假扮憂鬱。
如若每一雙眼睛都能帶着善意去看待這個小小的世界,那麼暖色也會變成天穹的底色。
善良是一種會傳染的無害流感,但願這種病能在世間繼續有力地存活下去。
這些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思想……與溫暖她……
與溫暖她的思想產生共鳴了!
原來,我的思想之中也涵括了她的思想……
嗯!不,或許不該這麼說,應該說,這種溫暖且有愛的思想是她的全部,而它在我的心海中卻只能算是一股分流……
其實……想要真正改變世界,果然還是要從每個人的心着手吧!
當心變了,世界也就變了!
這個世界並不是童話世界,我們不可能完全依賴於童話般的思想,不可能指望單純用愛來溫暖這個世界就足以將它改變,但也不能像藍天那樣,使用那種強硬至極的手段。
我覺得,我們的手腕,該軟的時候必須要軟,該硬的時候必須要硬,而不能一味地偏向其中的一方!
我的變世之道,必須是以軟硬兼施作為手段,通過改變每一個人的心,從而真正改變這一個偌大的世界!
所謂改變一個人的心,實際上並不是強迫那一個人去接受所謂的有愛的思想,而是通過其它方式來洗滌他內心陰暗的污垢,繼而淨化他的思想,使他也以有愛的姿態去面對和接受這個世界,而當絕大部分人內心的污垢都得到確實的清洗之後,這個世界就將真正充滿愛與關懷了!
只是這一條變世之道的終點,實在是太遙遠了!遠到我看不見它的盡頭,甚至有時候會懷疑它究竟有沒有盡頭,會不會,其實我所踏足的這一條變世之道的路軌,其末端根本不通向天堂,而是通往絕命的懸崖!
可無論如何,我已經作出了選擇,那麼就必須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哪怕最終結果是跌得遍體鱗傷,甚至是粉身碎骨!
一個人一生當中最為難得的事情,那就是從一而終!
等着我吧!變世之道的終點!我一定會親自走到那裏去的!
至高無上的神,你聽見了嗎?
我,許願,將會親手改變這一個世界!
120樓 浅风仁樱 2024-5-7 18:16
第一百一十三章 整理·思路
2012年3月6號晚上九時許,我在自己的房間裏頭靜靜地坐着,而吉祥則突然之間帶着咕喵走了進來,他問我休息了近十天的時間,感覺有沒有舒服一些。
我對着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輕聲答道:「好多了,明天就準備返校了。」
吉祥聞言當即「嘻嘻」一笑,跟着伸出一隻手來,輕輕地撫弄着自己肩膀上的咕喵,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發現咕喵那兩隻紫色的奇靈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我在看,見到這番情況,我忽然間就憶起與溫暖訣別的那個晚上,她第二次交給我的那段記憶……
我真的沒有而且也無法料想到,咕喵它……呃!不,是辰雨棠,她居然有着這樣一種神異的經歷,這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若是按照這段記憶的情況來看的話,那麼,關於咕喵,也就是辰雨棠的真實身份,只怕連吉祥都不甚清楚呢!
但是溫暖給予我的記憶量還是比較有限的,看來當時她可能沒有時間將辰雨棠的所有記憶都成功地讀取或者抽離。
這裏用到了讀取或者抽離這兩個詞兒,這是因為溫暖想要將他人的記憶植入到我的頭腦中,她就只能使用讀取記憶或者抽離記憶這兩種方式,要麼是直接讀取對方的記憶,這樣一來,她的頭腦中就自然而然地有了這一段目標記憶,因此就可以直接植入到我的頭腦中,要麼是索性將對方的記憶抽出,跟着再植入到我的頭腦中。
這兩者的區別在於,第一種方式即讀取記憶,它並不會使得原先的記憶載體失去這一段目標記憶,而第二種方式即抽離記憶,它卻會使得原先的記憶載體失去這一段目標記憶。
關於這一個問題,我認為溫暖是不會選擇第二種方式的,因為抽出原先的記憶載體即辰雨棠的記憶,這對於辰雨棠來說或者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說,溫暖她應該是選擇了第一種方式即讀取記憶,這樣一來的話,爾後我找到機會與辰雨棠接觸的話,也就不會遇到太多的麻煩了!
而且,就目前來看的話,大概也只有我才能夠幫助她恢復到原來的形態了!
只是我還缺少一件器物,而這件關鍵的器物,看來……只能是跟先前在某大廈的更衣室中遇到過的那個名為星小希的女白領索取了!這是因為從辰雨棠的這一段記憶來看的話,星小希極有可能與她是有所關聯的,儘管她們並不屬於同一個部族,但是我們卻需要聯結不同的兩個部族的力量才能幫助辰雨棠恢復到原來的形態!
不過,辰雨棠與星小希的情況可能會有所不同,辰雨棠原先就是屬於那個時期的人,而星小希卻有可能不是屬於那個時期的人,只是她那強大的生命力、特殊的姓氏以及身上帶有的特殊器物使我感覺這一個女孩不同凡響!
她的話,應該就只有兩種可能性了:第一,她原本就是屬於那個時期的人,只是因為某種與辰雨棠類似的經歷而導致自己來到了這一個時代;第二,她並不屬於那個時期的人,但她卻是那個時期的某族人其後裔,並且極有可能正好就是星族人的後裔,因此她才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特殊的姓氏以及那一個精緻而又神秘的星形吊墜!
從辰雨棠的那一段記憶當中,我確實是了解到了非常之多的事情,而且這一些事情顯得極為不可思議,簡直可以用神異來形容了!
如果能夠幫助她恢復到原來的人類形態,那麼我一定可以從她的身上知悉更多更多的信息,說不定,這些信息與所謂的神之勢力以及鬼之勢力也存在着一定的關聯呢!
此外,她的這一段記憶還使得我在一定的程度上解開了一些重要的謎題!
第一,在神葉高中教學樓六樓的第一儲物室中得到的那一個五棱形棋盤,關於它的由來,我已經有所了解了,既然那個時期存在着日、月、星、辰、鬼這五個大部族,那麼這一個五棱形棋盤應該就是那一個時期的產物了,因為棋盤的五個稜角上邊分別有着太陽、月亮、星星、沙漏以及髑髏這五個圖標,相信它們與日、月、星、辰、鬼這五個部族正好是相互對應的,只是這一個棋盤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時代(當今時代)以及這樣一種地方(神葉高中教學樓六樓之第一儲物室),這一個問題暫時就無法直接得到解答了。
第二,在玄墓第五層的壁畫上邊描繪着的那些情景也終於有跡可尋了,所謂的烈日朝拜圖、皓月朝拜圖、繁星朝拜圖、沙漏朝拜圖以及石碑朝拜圖估計正好與日、月、星、辰、鬼這五個部族是相互對應的。
當然,在這裏邊,關於鬼族與石碑朝拜圖,乍看之下,兩者之間似乎關聯不大,至少不像前四個部族與前四副朝拜圖的關係那麼明顯,但是,實際上正是因為部族與壁畫之間明顯存在着關係,所以我們才能夠據此得出鬼族與石碑朝拜圖之間亦存在着關係。
甚至,正是因為從這裏得到了兩者之間存在關聯這樣一個重要的信息,所以我才可以繼續進行聯想,聯想到先前溫暖跟我提及過的一個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所謂的大祭司與鬼姬結合一事!
我非常清楚地記得,在玄墓第五層其天花板上的那幅壁畫上邊,確確實實是描繪着一名身着黑色長袍、具有莫名威嚴的祭司,他與其它頂禮膜拜的祭司或者祭徒們不一樣,他那展開雙臂,如若懷抱天宇、擁攬大地般的帝皇姿態,令人不得不強烈地感覺到他那獨一無二的崇高、權威以及強大,所以說,我不能不將他與神秘的大祭司這樣一個人物聯繫起來!
我大膽地推斷,這一個形如帝皇般的男子就是傳說中的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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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樓 浅风仁樱 2024-5-7 18:16
第一百一十四章 數據·分析
此外,溫暖口中提及過的祭祀一族應該就是在辰雨棠記憶裏邊出現過的鬼族了!
先前由溫暖持有的那一隻沙漏吊墜,原本就應該是屬於辰族的器物,只是不知道溫暖是通過什麼樣的方式來得到這個東西的。
她曾經說過,這隻吊墜打一開始就出現在了她的身上,那麼我認為這很有可能是她的祖先通過某種方式得到這個器物,跟着一代又一代地傳承下來,最終才傳到了她的手上的,至於說溫暖究竟是不是屬於辰族人的後裔,這個問題恐怕就無法究其根源了。
「願願!我猜,你應該很久都沒有更新過自己的左眼訊息了吧?」
這個時候,吉祥稚嫩的聲音將我那陷入思緒之海的魂給喚了回來,我帶着稍顯呆滯的神情點了點頭,緘默了數秒鐘之後,終於才開口答道:「是啊!很久都沒有更新過了!被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這回事來。那麼馬上就來更新一下自己的左眼訊息,順便將左眼訊息備忘錄進行一番整理吧!」
聽了這話,吉祥當即咧嘴一笑,應道:「嘻嘻!好的,咕喵!」
我輕輕點頭,淡淡一笑,跟着便開始着手更新自己的左眼訊息,並整理那一本兩個多月之前由自己親手編寫的左眼訊息備忘錄……
那麼通過用手遮住自己的右眼並使用鏡子來作為媒介之後,我順利地得到了當前屬於自己的左眼訊息其明細情況:
第一行是許願,第二行是91,第三行是5,第四行是0,第五行是12。
「在這之前,還有過其它的記錄嗎?」吉祥正色問道。
「有的,還有兩組是你不知道的,我現在馬上就把它們給羅列出來!」
語畢,我當即揮動手中筆桿,將這兩組左眼訊息給記錄了下來。
2012年2月15號
第一行是許願,第二行是88,第三行是2,第四行是0,第五行是4。
2012年2月16號
第一行是許願,第二行是71,第三行是2,第四行是0,第五行是4。
「我知道了!」在仔細默讀完這兩組左眼訊息之後,吉祥忽地眼色一變,認真地說道。
「發現什麼了嗎?」我吊高了兩隻眸子,帶着疑惑的語氣問道。
「我之前曾經說過,第三行與第五行之間必然存在着某種聯繫,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來看的話,它們之間的聯繫應該就是每當第五行的數值增加3的時候,第三行的數值就會隨之增加1。」吉祥一臉正經八百地論述着,並沒有理會一旁正用爪子撓着他的咕喵。
「理由呢?」我淡淡地問道。
「理由麼?很簡單,只要看回原先記錄過的所有屬於你的左眼訊息其數據就能夠弄得一清二楚了!首先是2011年12月30號,當時你的第三行是1,而第五行是0;然後是2012年1月1號,當時你的第三行是1,第五行也是1;再來是2012年1月2號,那時你的第三行是2,而第五行則是3;跟着是2012年2月15號以及2012年2月16號,就這兩次記錄來說的話,你的第三行以及第五行的情況都相同,分別為2和4;最後是剛剛才新鮮出爐的那一次記錄,現下你的第三行是5,而第五行則是12。」
吉祥的話說到這裏,我禁不住插口問道:「然後呢?分析過程才是重點啊!你就直接把分析過程說出來吧!你要知道,沒有根據的說法,是無法令人信服的!」
吉祥聞言淡淡一笑,從容答道:「12月30號的那一次,第三行是1、第五行是0,而到了第二年的1月1號那一天時,第五行已經變成了1,但第三行卻依然是原來的1,但是再到了1月2號的時候,第五行又變成了3,與此同時,第三行卻變成了2!事實上,數據更新到這裏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認為第三行與第五行之間存在着我先前說過的那種聯繫了,只是沒有更多的事實論據作為支撐,我還不敢貿貿然說出這一個觀點,然而到了剛才那個時候,也就是你給出了新的數據之後,我就可以百分之一百地確定自己的這一個觀點了!你看,在2012年2月15號以及2012年2月16號這兩天裏更新過的那兩組左眼訊息當中,當第五行的數值從3增加到4的時候,第三行並沒有發生變化,這着實讓我想起了當初第五行變為1的那個時候,第三行也沒有出現過任何變化這樣一個事實,也就是說,每當而且是僅當第五行的數值增加3的時候,第三行的數值才會增加1!最後我們再來看看眼下至新的這一組左眼訊息,這上邊顯示第三行為5,而第五行為12,也就是說,第五行是從4增加到12,而第三行則是從2增加到5的,那麼我們來進行一番反推,當前第五行為12,而它的量每增加3點,第三行就隨之增加1點,即當第五行為12的時候,第三行的量應該要增加4點才對!然而打一開始,你的第三行就已經有1這一個基數了,於是在此基礎上再增加4的話,結果肯定就是5了,這與當前的實際數據確確實實是相符合的!
聽到這裏,我先是稍作思量狀,跟着又慢騰騰地開了口,回應道:「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其實就是說,當第三行增加1點的時候,第五行是不變的,而當第三行增加至3點的時候,第五行卻增加了1點,所以說,兩者之間的關聯很有可能就是每當第五行增加3點,則第三行將隨之增加1點!根據這樣一種函數關係,我們再來觀察一下第三行與第五行後來的變化,那麼通過觀察可以發現,當第五行增加到4的時候,第三行確實是沒有發生任何變動的,可當第五行增加至12的時候,第三行卻是隨之增加到了5,因此,這一個結果足以證明我們前面假設出來的那一種函數關係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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