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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恐怖小說】異悚,作者黑色火種
鬼將 十七級
1樓 發表于:2024-4-11 15:24
鬼將 十七級
2樓 發表于:2024-4-11 15:26
首先要申明的是,本書是真正存在着冤魂和詛咒的恐怖小說,絕對沒有任何人為的成分在內,愛看傳統恐怖小說的讀者可以放心。三個具有預感能力的人,都能不同程度地預見未來即將發生的靈異死亡事件。黑暗和死亡在空氣中瀰漫,都市中的恐怖因子無孔不入。所有被主角所預感到的會被詛咒和惡靈纏身的人們,全都會完全如同預言一樣,一一被殺害,而主角自身也會在未來被不知名的恐怖殺死。而要逃避這宿命,則只有一個方法……
 
圆环之理:這本恐怖小說後來又以《都市詭話》為書名出版過,我還買了實體版本的書
  2024-10-13 22:44 回復
鬼將 十七級
3樓 發表于:2024-4-11 15:26
第一章 第一個人
 
    黑暗的房間內。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依舊在夢境中。這裏是……
 
    眼睛終於習慣了黑暗以後才看清楚,這裏是在客廳。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客廳里?不是睡在自己的臥室嗎?
 
    而這時候,他突然有一種異常的感覺,似乎頭頂有什麼在盯着自己一般。這種感覺很是真切,似乎就能聽到頭頂傳來誰的喘息聲。
 
    有什麼東西在他的頭頂上方。而且很近。
 
    可是,他不敢抬起頭看。不可能有那麼荒唐的事情,如果是背後有人,那也許是父母,可是頭頂……頭頂怎麼可能會有人?
 
    喉嚨想出些聲音,略微驅散一些恐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脖子似乎被什麼堵住了,根本不出一點聲音。
 
    接着,他感覺一陣逼人的尿意襲來。想要挪動步子去廁所,然而身體卻根本無法動彈,而那尿意卻是愈加強烈。
 
    頭頂上的那東西,假如真的有東西的話,那它在做什麼?看着自己嗎?他越來越感覺駭人,心臟的跳動也不斷加。
 
    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周圍的景象一覽無餘。但是,隨即他所看到的一切,卻讓他的汗毛幾乎全部豎起,而幾乎是在這同時,他就感覺到下身變得溫熱。
 
    怎麼可能……不,絕對是噩夢!他的瞳孔不斷擴張,嘴巴也開始張合,但不出聲音來。他仿佛完全被人擺佈的木偶一般。不,也許自己真的成為了木偶。
 
    他無法理解,這影象太逼真,也太恐怖。他現自己居然……
 
    啊,不,這應該是夢才對。
 
    他閉上了眼睛。
 
    醒過來吧!這噩夢醒過來吧!他滿心這樣祈禱着。但是他接下來感覺到似乎那東西來到了自己的面前。不,不可能的!
 
    睜開眼睛的話,就可以知道眼前有沒有人……或者說是某種東西。睜開的話,如果沒有任何東西,那麼剛才感覺頭頂上有東西也是錯覺……說不定,睜開眼睛,自己正睡在溫暖的床上也說不定。
 
    可是……萬一真的有東西呢?
 
    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東西似乎已經和自己近到幾乎貼着臉。不,不可能的……
 
    是錯覺嗎?似乎,似乎有氣息吹到臉上?不,好象是風,剛才也沒有注意窗戶有沒有開……
 
    冷靜啊……冷靜……這時候他感覺一道冷汗沿着額頭滑到鼻孔,接着又是一道。身體也感覺非常冰冷……對了,身體……
 
    他剛才看到自己的身體……
 
    不可能的,無論如何那是不可能的。不是真的……
 
    睜開眼睛,只要把眼皮稍微向上翻一下就可以做到了。但是,這個連一秒都不需要的動作,他卻在心中反覆思想鬥爭到現在。
 
    是的……不可能是真的。一定,一定看錯了。他反覆回憶着剛才適應了黑暗後看到的一幕,現在在他的腦海中也開始模糊起來了。怎麼想,也認為那該是幻覺。
 
    自信開始壯大起來,然而有什麼東西正看着自己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他開始微微張開眼皮,只能窺得一條細縫,而那細縫中也只有純粹的黑暗。
 
    一點點張開眼皮,未免也太折磨心臟了。他狠了狠心,最終下定了決心。
 
    在這一剎那,他把眼皮完全地張開。
 
    而在他眼前的是……
 
    潤麗知道一定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她從七年前開始,就有了那種能力。而且,每次這種感覺一來臨,就真的會生極其恐怖的事件。
 
    搬來這個城市已經三年了,這種預感危險的能力不增反減。
 
    「昨天一定生了什麼事情……」她核對着手中的稿件,在經過甄別之後,逐漸確定了一條新聞。
 
    這條新聞是關於一起今天早晨報社剛收到的消息,被派去採訪的記者並不是自己,只能通過關於採訪的過程和照片來分析。
 
    該消息是一起生在一個社區內的高層公寓中的殺人事件,警方目前對媒體完全封鎖了消息,目前只知道,死者是一名高中生,名叫謝小豪,而根據對鄰居的採訪,他們在早上就聽到謝家傳來哭喊和尖叫聲,擔心出了什麼事情,這才報警。警察破門而入後,據說似乎情況很奇怪。接着不過十分鐘就來了大量的警車,並封鎖現場,法醫則來了至少十名。許多鄰居都好奇想看運送屍體的場面,但大量警察形成*人牆,刻意地阻止鄰居觀看屍體運送,就連記者到訪,在社區門口就被警察攔住了。
 
    最誇張的是,運送屍體的居然是一輛大卡車,甚至是在四輛警車護送下離開社區的。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死亡,至於那麼興師動眾嗎?潤麗確定這背後一定有問題。這件案子已經引起本市媒體的高度關注。從案到現在大約已經過了六個小時,連網上都開始有了這條新聞的資料。
 
    很快就要到截稿時間了,關於這條新聞,始終疑雲重重。
 
    中午外出吃飯,因為潤麗最近剛加薪,所以同事們都讓她請客吃飯,潤麗自然也答應了。
 
    「總感覺是件大案子,」餐桌上,前去採訪這起案子的記者小趙說:「我剛到那裏,就看到社區門口把守着好幾個警察,說社區暫時不得隨意進出。我出示了記者證說要進去採訪,他們反而更加嚴厲地說不可以進去。後來看着一輛大卡車開出去,旁邊還跟着四輛警車啊!直到警察離開我才能進去採訪。死者的父母據說似乎是現屍體後就瘋了,已經被救護車送走了。那棟公寓的居民現在全都人心惶惶的。」
 
    潤麗此刻實在是食不知味,她明明預感到了,卻始終阻止不了。
 
    大約在一周以前,她就強烈地預感到再過一周,在某個地方,會有某個人遭遇極度恐怖的事情。而每過一天,這種預感的強烈程度就會不斷增加,在昨天晚上,她甚至從夢中驚醒,清晰地意識到那件事情已經生了。
 
    而在今天早晨,新的預感又產生了。明天晚上……又會有一個人,遭遇同樣的噩運。
 
    「小趙……」她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問道:「你打算繼續針對這個案子進行訪問嗎?」
 
    「是啊,老總對這個案子也很重視,說要我一定深入調查,爭取搶在其他報社之前些獨家消息。」
 
    「能不能把採訪任務讓給我呢?嗯,我採訪的內容可以交給你整理,然後你依舊可以以你的名字表,老總那裏我可以去說……」
 
    旁邊幾個同事也都笑了起來,紛紛說:「果然,我們的勞模又要行動了!」
 
    「所以說嘛……如果潤麗都不能被加薪,那也太沒天理了……」
 
    「別笑我了……」潤麗此刻壓根沒心情和她們開玩笑,只想着採訪的事情。如果說還不能及時查清情況,就不可能阻止明天晚上將要生的事情……
 
    「好的,知道啦,別擺那麼深沉的表情嘛,潤麗!」小趙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我去和老總說吧,把這次的任務讓給你!稿當然還是署你的名字了!」
 
    潤麗欣慰地笑了笑,說:「謝謝你啊,小趙!」
 
    來到這個城市已經三年了,好不容易安定了下來,成為一名記者,和同事的關係也非常融洽。
 
    「潤麗,你看,那不是你哥哥的新書嗎?」
 
    小趙打斷了潤麗的思緒,她立刻把眼光瞄到附近的一張餐桌上,一男一女正在用餐,而他們桌子上擺放了。書名是《還有一個》,書脊上清楚標示着作者的名字:伊潤暗。
 
    「啊,潤麗啊,」另外一個同事說:「原來你哥哥的市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我們可以一起去買來看啊!」
 
    潤麗尷尬地笑笑,心道:天……我在為你們的心臟着想好不好?哥哥的書那是人類可以看的嗎?
 
    這些年來,她也越來越懷疑這個世界上的確存在着鬼。
 
    潤麗的哥哥潤暗是個恐怖小說家。他的書在全國,包括港台也都很暢銷,香港已經有一家電影公司把他的一部小說拍成了電影,因為內容太過恐怖,內地根本不能引進,但在香港和日本的票房卻是高到可以讓人瞠目結舌。
 
    不得不佩服香港導演的精神,絕對拍不出這種效果的。那個音效,那個畫面,那個對白……當然最重要的是哥哥的恐怖創意,自從看完那部電影後,潤麗那原本就已經很小的膽子,已經是展到會把電線杆都看成是鬼的地步了。
 
    晚上回到家,剛踏進門,就聞到廚房裏傳來香氣。哥哥一向很會做菜,潤麗頓時咽了咽口水,快步走入廚房,就見到哥哥正在炒着一盤菜。
 
    他回過頭見到潤麗,微笑着說:「回來了?快去洗手吧,很快就可以吃到我的精心之作了。」
 
    自從父母七年前去世後,始終是兄妹二人在互相扶持着。
 
    晚飯期間,兄妹兩個自然也是閒話家常。
 
    「你又接了新的訪問?」
 
    「嗯,是啊。」潤麗此刻還是很興奮:「搬到這個城市已經三年了,我平時在報社裏只能最多些哪裏有了長得不太正常的生物,或者說是某些年紀和行為不對稱的人的新聞……這次可不一樣了哦……」
 
    「這是不是和你的預感有關係?」
 
    「嗯?哥哥,你……」
 
    潤暗一臉嚴肅地對潤麗說:「我不想連你也失去。來到這個城市,就是希望遠離過去。」
 
    潤麗沉默了,她放下手中的碗,聲音帶着哽咽地說道:「哥哥難道你能忘記嗎?爸爸媽媽死的時候……」
 
    「夠了……已經過去了。現在我想和你開始新的生活。」
 
    「但是,哥哥你其實心裏也在考慮着和我同樣的事情不是嗎?我不要一直逃走!為什麼我們不能面對自己的命運呢?」
 
    「聽着,你最好別做這個訪問。」
 
    潤麗極度不滿地說:「又是這句話!每當我有預感,你就叫我什麼也別去想,可是……事實上真的有人不斷在死去!而且,警察根本無法查明原因。至少……我想阻止,想要阻止預感中的事情生,我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就像爸爸媽媽那樣……」
 
    「別再提七年前的事情了。」
 
    「為什麼?哥哥你總是逃避?那個時候也是,草草地準備好了葬禮後就說服我離開了原本居住的城市,然後我們碾轉一共搬了好幾次家,最後才在這個城市定居下來!你要我完全地忘卻過去,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潤暗深深嘆了口氣,柔聲說道:「算我求你了,好嗎?潤麗,我們現在有了新的生活,過去已經和我們無關。如果不斷追查這些事情,我怕你也會……」
 
    「我不想再逃了!我不想再只過着這虛偽的安逸生活!」
 
    她根本什麼也不知道。她根本不了解這一切是多麼讓人恐懼和絕望……
 
鬼將 十七級
4樓 發表于:2024-4-11 15:27
第二章 神秘女子
 
    第二天,潤麗到警察局內,儘管和警察局長進行了溝通,可是關於謝小豪的死,局長所說的話依舊和之前沒有兩樣。k
 
    「目前警方只能公佈死者是死於他殺……嗯,鑑於作案手段比較殘忍,所以沒有公佈死因。我也說過,現在這件案子正在全力調查中,我們一旦有了新的調查情況,自然會開記者布會予以說明。伊小姐,我能說的就這麼多了,你請回吧。」
 
    「但是……根據我們的了解,謝小豪的父母在看到兒子的屍體後,雙雙瘋,現在都在精神病院進行診治。警方刻意向我們隱瞞了這一點。另外,根據其鄰居告訴我們,當天警察來到現場後,又派來了很多名法醫,而且最後運載屍體的……」
 
    「夠了,伊小姐!」局長的臉色難看之及,已經做出了送客的手勢,道:「總之警方有一定的立場,這件事情政府也很重視,調查有結果自然會公佈,請回吧!」
 
    潤麗知道再說也沒有用了,局長不會告訴她更多的事情了。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必然有驚人內情。而現在的情況,也和七年以前,父母死的時候一樣……
 
    不管哥哥說什麼,潤麗都決心查出一切。
 
    走出局長室,她一邊思忖着接下來該怎麼辦,一邊看着手中的筆記。該問誰好呢?警方內部恐怕早就下命令對媒體完全保密,而偏偏謝小豪的父母都瘋了……
 
    對了,也許他們瘋言瘋語之間,會透露出些什麼也說不定。
 
    打定主意後,她把筆記放回包內,就朝樓下的停車場開始衝刺。而此刻,她並沒有注意到,一名身着黑衣的長女子,正冷冷注視着她的背影。
 
    無論如何,潤麗都希望在今天晚上以前找到線索。她不希望明天再報道一宗死亡案件。
 
    開車前往精神病院的路上,她打開了電台,哥哥說過今天中午會有電台請他讀他的新書節選。
 
    調到頻率後,正好聽到播音員說:「各位聽眾,本台今日請來了人氣恐怖小說家伊潤暗先生做客我們的節目。我們『幽冥之聲』欄目創辦至今,這已經是伊先生第四次來到我們節目現場。伊先生您好,先恭喜您的新書出版,這次的新作也受到了讀者和聽眾朋友們的熱切關注,等會我們將開通熱線電話,將請您回答一些讀者提問,好不好?」
 
    「嗯,其實我也滿期待和『幽冥之聲』的讀者進行交流的。這次能有機會再度做客這裏,實在非常高興。」
 
    「那麼。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伊先生您,這次的作品還是和以往一樣,是無解的恐怖小說嗎?」
 
    「沒錯,我之前就說過我的恐怖終都是無解的,不會故弄玄虛,而是真切讓讀者感受到……其實恐怖就存在於每個人的身邊。」
 
    潤麗正在想要不要等會也打個電話去電台的時候,突然聽到哥哥此刻的這句話。
 
    「恐怖存在於每個人的身邊」……
 
    七年前父母死後,二人搬離原來的城市,兄妹兩人一直相依為命至今。那恐怖的一幕永遠烙印在腦海中,無法忘卻。但是,卻沒有膽量去憎恨。
 
    所以到現在……苟且偷生地活着,她也厭倦了。她不要像哥哥那樣,只是不斷地逃跑,只為了遠離那些東西……可是潤麗很清楚,逃到哪裏都沒用的。那些東西無孔不入,存在於我們的身邊。
 
    熱線電話開通後,她立即聽到許多聽眾激動的聲音。
 
    「伊先生,你的故事有沒有取材於現實的成分?」
 
    「伊先生,你的新書我看過了,昨天晚上花了一個通宵看完,實在太嚇人了啊!你的生活中是不是遭遇到什麼悲傷消極的事情?」
 
    潤麗正聽着哥哥為他們一一解答,而精神病院也就在眼前了。
 
    「伊先生,我已經看過你所有的作品,你對氛圍的塑造和對人物心理的描寫,相當出色。簡直……仿佛是你的親身經歷一般。」
 
    突然接通的一個電話,說出了以下這番話,聽聲音應該是女性,而語氣實在甚是冰冷,簡直如同是在質問一般。
 
    「這位小姐真會開玩笑。我如果經歷了那一切,怎可能活到現在?」哥哥的應答非常平靜,沒有很強烈的感情起伏。
 
    「您認為這世界真的存在着你書中描繪的一切嗎?」
 
    潤麗捏緊了方向盤。
 
    「我只是在寫小說,沒想過和現實聯繫在一起進行研究。」
 
    車已經開到精神病院門口,潤麗卻還想繼續聽聽看後面的對話。然而,那位小姐卻說:「是嗎……我明白了,那麼再見了。」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奇怪的人……潤麗把車開入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接着就坐地下室的電梯上去。
 
    來到護士站後,說明來意,本來對方不允許她探視,但是由於她反覆強調這關乎人命,而且態度誠懇,對方才說限定十分鐘時間。
 
    隨同一名護士上樓來到了謝小豪的父母所在樓層後,剛一出電梯口就聽到怪叫:「小豪!小豪啊!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哇啊啊啊……」
 
    進入病房一看,一大群醫生正按着床上的一名中年女性,一名醫生還想給她打鎮靜劑,可那麼多醫生護士卻也無法按住她的手腳。
 
    「她就是你要找的患者之一。自從進入醫院以來,一直都這個樣子。我看你也問不出什麼來的。另外一名患者情況也很嚴重……」
 
    「小豪啊……你怎麼變得那麼恐怖啊……誰把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潤麗走進病房,護士說:「你……最好別去刺激她了。」
 
    實在是悲慘……兒子死去後,父母居然雙雙瘋,這絕對不是普通的殺人案。即使現場非常血腥,謝小豪被人給分屍肢解,也不至於兩個人一同瘋啊……
 
    他們……究竟看到了什麼,才會如此瘋狂?
 
    最終自然一無所獲。回到地下停車場,她看了的表,心中不禁焦急萬分。目前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而那預感一陣比一陣強烈,難道真的阻止不了了嗎?
 
    「你想知道答案嗎?」
 
    背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她回過頭一看,是一個頭披肩的美麗女子,這名神秘女子的神情很是冰冷,潤麗在腦海中搜尋,卻找不到有關這個人的記憶。
 
    「你……你是誰?」
 
    「伊潤麗小姐,」女子對她說:「能不能……讓我見見你哥哥?」
 
    十分鐘後,二人對坐在精神病院對面的一家餐廳內。
 
    「你到底……是誰?你認識我哥哥嗎?」
 
    「雖然不認識,但是我對他和你的過去非常了解。」她看起來很鎮靜,似乎並無惡意。
 
    「我的名字叫任靜。」女子繼續說道:「其實,我尋找你們兄妹已經很久了。」
 
    「什麼?」潤麗連忙追問:「莫非你是警察?是追查七年前案子的人?」
 
    「不,我和警方沒有關係。要找到你們兄妹,是我父親的筆記中對我的囑咐,他在三年前失蹤了。特別是關於你哥哥,我父親的筆記中記載得很詳細。七年前的案件我也很清楚。」
 
    「你……你父親是誰?」
 
    「他叫任森博,是一名心理醫生,不過同時也對靈異現象很有研究。而三年前,我母親就是在一場詭異的車禍中去世的。」
 
    「那個……似乎我們並不認識你父親啊,我父母生前也沒和我提過認識什麼心理醫生的……」
 
    「總之……詳細情況等和你哥哥見面再說。你在追查昨天生的那起高中生死亡案件對吧?如果你想要資料的話,我可以給你。我昨天入侵了警方的警務網絡,下載了一些資料。你如果想要,我可以立即給你,但條件是讓我和你哥哥見面。」
 
    潤麗有些坐不住了,她進一步追問:「你……你是黑客?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了什麼要見我哥哥!」
 
    「在那以前我不能告訴你……」
 
    潤麗看了看手錶,心想,恐怕沒時間磨蹭了,畢竟人命關天!姑且先答應她吧,以後的事情等過了今天晚上再考慮。
 
    「我答應你……但前提是先讓我看你說的資料……我事先聲明啊,事後我如果登載出你的資料,我會特別刊明說是某市民寄到報社來的,我們並不知道是誰送來的。」
 
    「那是當然。」
 
    接着,她從衣服內袋,取出了一個信封,然後遞給了潤麗,接着說道:「這信封裏面一共有十四張遺體的照片,我先聲明,這照片我下載下來後就立即打印出來,沒進行過任何加工處理。另外還附有法醫開具的死亡報告書,也是我下載的。」
 
    潤麗始終有些將信將疑,然後拆開了信封,取出照片。然而,只匆匆地看了一眼第一張,她的心臟猛地一震,接着瞳孔迅地開始擴張,手止不住地顫抖。
 
    「你……」潤麗根本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和七年前是一樣的,都是這種無法解釋的現象!她接着繼續看着後面的照片,每看一張,她就出越來越濃重的喘息聲,以至於看到第五張的時候,她幾乎就要暈倒了。
 
    潤麗無法再看下去,將照片全部放回信封內,取出了任靜所說的法醫報告書,額頭上已經開始沁出冷汗來。
 
    「你相信嗎?」
 
    任靜非常平靜地問道。
 
    「是的,是的!正因為是這樣,所以我才相信……」潤麗的聲音已經明顯地哽咽起來:「就是因為這種無法理解的存在,才讓我和哥哥不得不逃到這個城市來……儘管距離已經如此遙遠,卻還是逃脫不了……無論哪一個城市,都開始產生這種異變……」
 
    任靜觀察着潤麗的表情,漸漸開始確認,她和她哥哥的確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有着預知能力,對不對?」
 
    潤麗猛地抬起頭,端倪着這個神秘的女子,她的表情很是深沉,並沒有明顯的感情表露,一雙眼睛透露的是很難探索的深邃,配合她那出塵飄逸,不似人類的美貌,簡直讓人有她是屬於非人類的感覺。
 
    「你可以預感到在多久以後,會生一件恐怖的異常事件吧?我也有和你類似的能力,這能力,是在我母親死後擁有的。我母親……是被幽靈殺死的……」
 
    任靜說到這裏的時候,開始流露出哀傷的眼神,然而那就如同湖面偶爾泛起的漣漪一樣,在一瞬間又消失了。似乎是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往事,即使現在被觸動到,也只有稍稍勾起內心的感懷而已。可是潤麗感覺到,這當中更多的……是一種恐懼。一種連想都不敢去多想的恐懼。
 
    「為何要見我哥哥?」
 
    她接着問道。
 
    「如果我說,未來的某一天,我也會被幽靈殺死……不,也許不是幽靈,而是更甚於幽靈的存在,你會相信嗎?而且,我絕對無法逃避,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這個未來也不會改變。這是我的父親告訴我的。他是一個全知全能的預知者。」
 
    如果是在七年前,潤麗當然不會相信這樣的話,可是現在……她不得不相信。這七年來,她的世界觀不斷在被動搖。她不得不相信一件事情,那就
 
    這個世界,的確存在着鬼魅和詛咒。
 
    在說到自己在未來會被幽靈殺害的時候,她卻表現得很淡然,可是潤麗還是捕捉到了她手臂微微的顫抖,和眼角暗藏的一份懼意。
 
    「我相信。任小姐……但是為什麼知道我的能力?還有,為什麼來找我哥哥?」
 
    「不光是你哥哥,你也是。詳細的情況,和你哥哥見面後,我自然會悉數相告,不過現在還不行,我希望把所有的事情,詳細地和你們兄妹二人說清楚。」
 
    這時候,潤麗突然想起了她預感今天晚上會生的事情,連忙問:「你……剛才說你也能夠預感……那麼,你知道今天晚上會生什麼嗎?不,是在哪裏,是在誰的身上生?」
 
    任靜接着繼續說道:「我的所知有限,不過你哥哥應該可以知道更多。他也應該有着預知能力。既然今天晚上就會生……那麼,立即帶我去見他!如果你想阻止第二名死者出現的話!」
 
鬼將 十七級
5樓 發表于:2024-4-11 15:29
第三章 第二個人
 
    潤暗正一個人待在家裏面,遙望着窗外的天空。:整理天氣灰濛濛的,玻璃上已經結起了寒霜,風呼嘯着吹在他的面頰上,似乎還夾雜着些許雨水。
 
    今天晚上……那個人會死……
 
    潤暗很清楚這一點。但為何要像潤麗一樣,想辦法去阻止呢?這樣又能夠改變什麼?他只希望和妹妹一起過平靜的生活,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已經三年,幾乎都沒有什麼熟人,因為他知道,也許某一天,又要和她搬到哪裏去。甚至連和所有親戚的聯絡都斷了,不想再和過去的生活有任何牽扯。保留下來的,唯有名字……和那段無法磨滅的黑暗記憶。
 
    門口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剛回過頭,就見門迅被打開,潤麗和一個陌生女子走進房間來,她迅地關上門,連鞋子都沒有換就衝到自己面前,張口就問:「哥哥……你是不是也有預感能力?告訴我!」
 
    潤暗頓時感覺到非常突兀,接着又看向那個陌生女子。
 
    「初次見面,伊先生。我叫任靜,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突兀,但是,家父囑咐我來找你,並且,我也必須來找你。」
 
    潤暗此刻完全是被弄得莫名其妙,理了理思緒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兩個把話說清楚,我完全不明白!」
 
    潤麗看了看窗外,太陽還沒有下山,於是,整理了一下今天的經歷,然後簡明扼要地把情況都告訴了潤暗。
 
    聽完以後,潤暗冷冷地看着任靜,接着快步走到她面前,立即作了一個手勢,表示逐客:「任小姐……我和我妹妹的生活都很平靜,並不希望受人打擾。無論你有什麼事情,都與我們兄妹無關,我們對你也更沒有任何義務。請你立即離開,以後也不要來找我們兄妹!」
 
    潤麗此刻只關心着哥哥是否隱瞞着她關於預知能力的事情,現在見他要趕走任靜這個如此重要的線索人物,連忙攔住他,說:「哥哥……聽我說,我想知道原因!七年來我們一直在逃避那不可名狀的存在,連父母的葬禮都沒有參加過!我的生活始終充滿陰影,怎麼能說是平靜?至少,至少我想知道爸爸媽媽是為什麼而死的!」
 
    就在這個當口,任靜說出一句關鍵的話來。
 
    「我父親知道很多事情,他也告訴了我一件事情。那件事情,應該能實現你心中最深層的願望。伊潤暗先生,即便如此,你還是要把我給趕走嗎?」
 
    潤暗的心猛得一震,他凝視着任靜,呆滯了幾十秒,才穩定心神問道:「你知道我的願望?」
 
    「是的……我父親沒有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懷疑,今晚我可以證實給你看。」
 
    潤暗的腦子飛動着,昔日的恐懼一幕再現於腦海中,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刻,一個似乎可以看透他的內心的聲音傳入耳際。
 
    「告訴我,第二個人……叫什麼名字?」
 
    潤暗不知道為什麼,仿佛受到誘惑一般,嘴唇不由自主地張開,腦海中一直盤旋着的信息吐出了唇際。
 
    「他叫張軍。」
 
    張軍是個很愛好聚會的在校大學生,不過因為家住得距離學校太遠,所以只有走讀。
 
    今天晚上,哥們的女友舉行生日聚會,他當然也湊了一腳。
 
    大家在一起瘋啊鬧啊,又是打撲克,又是唱卡拉ok,到了快要十點鐘的時候,聚會才散去。和兩三個要好同學一起離開的時候,他還問道:「我是走讀沒關係啦……你們幾個回去,寢室會不會已經關門了?」
 
    「怕啥?翻窗進去就行了,你真以為舍監管得有多嚴哪?好了,你小子也早點找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讓我們羨慕羨慕吧!」
 
    張軍哈哈大笑着,道:「好啊!對了,生物系的那個梳辮子的看起來就不錯,我不如去追追看,大家要不要賭一頓飯?」
 
    「賭就賭……」
 
    東拉西扯了半天,終於到了分手的時候。告別了那幾個同學,張軍坐巴士回到自己家附近,抄了一條小路回去,路上還不時打着飽嗝。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到想上廁所,看來啤酒喝太多了,他想起前面巷子口有個公共廁所,於是立刻跑過去,走進了那間廁所。
 
    解決完以後,他來到公廁門口,卻現門打不開了。
 
    「怎麼回事啊?」張軍用力推了推門,卻是紋絲不動。難道是壞了不成?
 
    這時候,廁所內的燈突然就暗了下來,周圍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張軍平時就喜歡和別人侃一些靈異怪談,現在這個環境,很難讓他不心生恐懼。
 
    張軍沒辦法,只好對着外面大喊:「有人嗎?來人啊!我被困在裏面了!」
 
    可是沒有任何反應。這條巷子本來就很深,經過的人不多,他心中實在後悔,早知道乾脆忍一忍回家解決算了,何必到這公廁來,結果被困在這裏。
 
    張軍對着門狠狠又踢上一腳,接着又用身體去撞,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這門就是不開。他想,不妨找找看有沒有是什麼工具,可以把門砸開,否則自己豈不是要在公廁里過夜了。不過這裏實在太暗了,恐怕有人在自己面前都未必能看得到,只好摸着黑,沿着牆壁慢慢地走。
 
    「查到了。陣耀大學化學系一班的學生。」潤麗是記者,信息來源廣,而這所大學在市內又是很有名的大學,許多理科的學生都參加過市內的競賽,這個張軍也曾經在一次化學知識問答競賽中有過參賽記錄。
 
    潤暗的確有着預感能力。和潤麗不同的是,他的能力是可以在腦海中浮現即將遭遇到死亡宿命的那人的容貌和名字。這個能力,是在父母死去不久後擁有的,這點和潤麗是一樣的。他在這之前,就看到了張軍的長相,同時也看到他背後有着陣耀大學的標誌性雕塑,才能那麼快就找到。
 
    在陣耀大學的校務處查到資料的時候,正是張軍剛剛從朋友家出來的十點多。潤麗因為是記者,以想採訪曾參加過化學競賽的他為名義索取資料,也還好校務處的老師比較通情達理,還給了他們幾個張軍好友的聯繫方式。
 
    聯繫到他朋友的時候,對方說今天隨同他一起去參加生日聚會,在距離學校比較近的一個街口分手的,那裏是他要回家需要乘的巴士站附近,估計他現在已經到家了。
 
    「得立即去找他!」
 
    潤麗三人坐上車,迅趕往他家,還好校務處有登記他的住址,還拿到了他的手機號碼。在坐上車後,由潤暗來開車,而潤麗則話給張軍。
 
    廁所內被困的張軍立即接到了電話,他頓時暗罵自己笨,怎麼沒想到手機,於是拿出來接聽,卻現是個陌生號碼,:「喂,是誰?」
 
    「張軍嗎?嗯……一時很難解釋清楚,我叫伊潤麗,是報社的記者,想要採訪一下你,你現在在家嗎?」
 
    「不,不是……」
 
    坐在後座的任靜一把搶過手機,接着就說:「你在哪裏?是不是遭遇到了危險?」
 
    「啊……危險?我……」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聲音停住了。因為……他聽到了黑暗深處,傳來一聲濃重的喘息。而那喘息,連電話那頭的任靜也聽到了。
 
    他嚇了一大跳,問:「誰?」
 
    然而黑暗中沒有任何回答。他想,剛才進來的時候,應該就自己一個人才對啊,單間的便池並沒有關門,很明顯沒人。這個公廁除了他不可能有別人。
 
    此刻,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也不管電話那頭是誰,急促地說:「救……救我啊!我現在在弓封路靠近北田小區的一小巷的一個公廁里,門不知道為何打不開……嗯,到了這裏你們可以問路人……」
 
    說到這裏,那喘息聲再度傳來,而這次……似乎比剛才更近了……
 
    就在這時,手機傳來了悠揚的旋律,這是……關機提示音!難道沒電了?他把手機屏幕拿到眼前一看,果然是關機了。天,怎麼在這種時候沒電?不對啊,今天明明是充足了電才出門的啊……
 
    頓時,他幾乎是全身凝固住一般,一步也不敢挪動,就怕撞上什麼東西。這公廁實在太暗,連一扇窗戶也沒有,現在整個室內全然沒有光亮,若非張軍此刻就靠在牆邊,他恐怕早就全身癱軟了。
 
    「誰……誰啊……別……別嚇我了好不好?」
 
    他此刻渾身顫抖得如同篩糠一般,聲音完全沒了底氣。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喘息聲又傳了過來,只是這次相當清晰,因為……那聲音就在耳旁!
 
    張軍頓時慘叫一聲就沒有目標地狂奔起來。他完全喪失了方向感,只想找到那該死的門,然後打破它離開這裏!
 
    然而更恐怖的事情生了。這個公廁總共也就幾十平方米,他已經筆直狂奔了將近五分鐘,居然都沒有跑到盡頭!天,這怎麼可能?他因為不愛抽煙,身上連打火機或者火柴也沒有,在這個充斥黑暗的廁所內,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弄出絲毫光亮來……不,也許看不見是件好事……
 
    張軍那邊的聯絡斷開以後,潤暗聽任靜說了地址,又猛踩下油門,捏着方向盤的手已經全是汗珠。他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到底是何身份,但她能夠知道連潤麗也不知情的自己的預知能力,那麼……絕對不是平凡人物。她說有能力實現自己的願望,那是真的嗎?總之,先去救那個叫張軍的人,然後再詳細問問她。
 
    任靜此刻則不停看着手腕上的表,雖然不知道張軍在什麼時候會如同預感一樣死去,但是……恐怕時間不多了……
 
    張軍的後背已經徹底被冷汗浸濕了,他已經從各個方向跑了將近十分鐘,周圍什麼也觸碰不到,哪怕是一面冰冷的牆壁也沒有。他登時後悔離開牆壁那裏,然而他也感覺奇怪,電燈滅掉已經那麼長時間了,可是現在,周圍依舊還是伸手不見五指,就好像他的眼睛瞎了一般,這種情況下……即使有人面對面地站在他前面,只要不出聲息,他也絕對沒有辦法知道。
 
    「救命……救命啊!不要,不管你是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啊……」張軍此刻連站都站不穩了,他只能夠在地上爬行,四周寂靜到毫無聲息,在如此空曠的地帶,他居然根本聽不到他出的喊叫的回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當聲音真的出現的時候,他頓時屏住了呼吸,連手指都不敢動一下。似乎就在他身後不遠處,有什麼東西在地上爬行蠕動,而且似乎越來越近。他的腿抖得更厲害了,只能慢慢地朝前爬,只怕自己一有大動作,那個東西就會撲過來……
 
    潤暗的車已經開到了弓封路,那條小巷倒是找到了,但是太狹窄,車子開不進去。於是潤暗對車上的二人說:「你們留在這裏,我去看看情況。」
 
    張軍的手腳都開始麻,後面那東西似乎越來越近了,他現在思維幾乎都已經停滯住,周圍的空氣似乎在急地減少,也不知道這是錯覺還是什麼。
 
    就在他又向前伸出手撐住地板的時候,卻現自己按住了一隻冰冷的手!
 
    「哇啊啊啊啊啊啊——」張軍不明白為何那東西到了他的前面,手機從口袋裏掉出,居然自動開機了,而屏幕正對着他的前方……
 
    久違的光芒出現了,然而張軍所看到的是……
 
    終於找到了那個公廁,潤暗本打算撞開門,誰知道,門把手一擰就開了。走進去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廁,裏面有一條便溝和三個單間,以及一個盥洗台,旁邊放着一個拖把,拖把旁則是一團盤繞起來的橡皮水管。
 
    潤暗將單間的門開,卻都是沒人。這裏看起來就是一個極度正常的公廁。
 
    「哥哥!」
 
    他回過頭一看,潤麗和任靜也進來了,頓時皺眉道:「我不是讓你們等着嗎?」
 
    「對不起哥哥……」
 
    而任靜則是左右環顧着廁所,接着走到潤暗身邊,說:「看來……沒能來得及。」
 
    「你到底是誰?究竟……你都知道些什麼?」
 
    潤暗那如同利劍的質疑目光拋向任靜,而她卻依舊很平靜地回答道:「好吧。我全部告訴你。現在回到車上去吧。」
 
鬼將 十七級
6樓 發表于:2024-4-11 15:29
第四章 第三個人
 
    回到車上後,潤暗把車開到附近的停車場,接着,他回過頭,說道:「說吧,我希望你給我合理的解釋。k」
 
    任靜直視着潤暗,翕動着嘴唇,終於說道:「簡單地說,我和你們兄妹一樣,都具有預知能力。我能夠預知的……是和那靈異事件有關的關鍵詞。這樣一來,就可以知道危險源於什麼,再加以預防。這能力……是在三年前我母親死後不久就開始擁有的。這一點,和你們是一樣的。」
 
    潤暗雖然早就預料到這個女人知道他們預感能力的秘密,但是沒想到她的命運和他們兄妹如此相似。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三年以前,我居住在距離這裏很遙遠的一個城市裏。如果沒有生那場車禍,我想或許現在我都還過着普通人的生活。但是,一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開車去郊遊歸來,行駛在一條高公路上,忽然我在車窗外看見一個詭異的黑影……當時天色實在太暗,我看不清那個黑影。而幾乎在那一瞬間,我和父親都驚訝萬分地現母親不見了!她原本好好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但是此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這裏,潤麗頓時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她本來膽子就特別小,連忙追問:「你……你母親後來怎麼了?」
 
    「她居然出現在當時我們所在位置正下方的一條十字路口的中心,被一輛卡車當場碾成肉泥……後來根據開車司機所說,他根本沒注意到我母親何時出現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接着慘劇就生了……」
 
    「接下來的日子可想而知。我父親始終沉浸在極大的悲痛中,但他始終沒有消沉。因為我告訴了他我看到那個黑影的事情。父親似乎是着魔一般,瘋地陷入了追尋那個影子的探索。他不斷在城市內各個高公路和十字路口進行調查研究,連工作都不顧了。他那時候的樣子實在讓我感覺恐慌。並且他還大量靈異網站,查找到許多相關資料。不久後,他留給我一本筆記然後就失蹤了。」
 
    「筆記中大量記載了父親在這段時間內研究到的資料,從這些資料中我得知,在全世界各地,都6續生過這類靈異事件。儘管中國政府一直不承認那些東西的存在,但是……確實存在有越人類常識的東西存在着。」
 
    「是……我也那麼認為。」潤暗點了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筆記中記載了你們兄妹的事。我父親在那次車禍之後,逐漸擁有了預知的能力。所以,他能夠在一定程度和範圍內,預知未來會生的靈異現象。他在筆記中記載了一部分未來會生的事情,結果後來都如他所說的那樣實現了。筆記中說,要我找到你們兩個。雖然他只寫了名字,但他告訴我,只要接觸到你們就一定會知道你們就是我要找的人。事實也的確如此,當我看了那部香港拍攝的恐怖電影中,編劇居然叫伊潤暗的時候,我就預感是你們……」
 
    「可是……任小姐,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麼呢?找到那個黑影幫你母親復仇?還是尋找你父親的蹤跡?」
 
    「我也和你們兄妹一樣,有預感能力。大約是在車禍生四五個月後產生的,不過不像我父親那樣完全。」
 
    「總之……我希望和你們合作。我的預知能力有限,你們兩個也一樣。但是合起來,卻可以形成一個比較完整的預言。你可以提供人物的名字和長相,你妹妹提供事時間,而我……則可以提供關鍵詞。」
 
    「那麼……」潤暗問出了他的疑惑:「若答應你的提議,你是否,就可以實現我的願望?」
 
    「是的……我和你妹妹提到過,我的生命在未來某一天會被那些東西奪走,我父親希望我活下去,所以他現在也在某個地方尋找着可以救我的方法。在他筆記中,已經記載了一種。那種方法就是……阻止預感中的事情生,也就是要嘗試打破這種宿命。這樣做的話……所有的預感,都不會再與現實重合。那麼,我就可以活下來。這是解開這個詛咒的唯一辦法。和我合作的話,你的願望也就可以達成。」
 
    潤暗沉默了。
 
    其實這七年來他何嘗又好過呢?但是恐懼始終盤踞在他的內心,讓他沒有膽量去面對。
 
    任靜的提議,對他來說也不是沒有任何誘惑力。
 
    「讓我……考慮考慮吧……」
 
    潤麗立刻敲了一下潤暗的頭,說:「還想什麼想!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我警告你,伊潤暗,如果你敢袖手旁觀,我就和你斷絕兄妹關係!」
 
    然後她看着任靜,急不可耐地說:「任小姐,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三個人看來很有緣分,今後一起合作吧!說不定還可以找到關於你父親在哪裏的線索也說不定呢!等我又有了預感,我就打電話給你吧!」
 
    「好吧……那我先告辭了。」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這附近有公共汽車。自從母親死後,坐在汽車上我就會感覺很不舒服。」
 
    「那麼至少我送你到巴士站吧,潤麗,你在這等我。」
 
    接着,他向任靜使了個眼色。任靜心領神會,回答道:「好吧。」
 
    夜風很大,這附近的街燈忽明忽暗,令任心緒不定。走在街道上的潤暗,對任靜說出了他深藏在內心的話。
 
    「潤麗她太天真,不知道她所面對的是什麼。」
 
    「你不想把你妹妹扯進來?」
 
    「你必須答應我,她只提供時間數據,絕對不介入。接觸對方的工作,由我和你執行就可以了。你該看出來了吧?那件事情,我根本沒有告訴她。我問你。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你指的是什麼?」
 
    「關於……那個解開詛咒的方法。你父親在筆記里也告訴你了吧?」
 
    「是啊。你們兄妹……和我一樣,也會在未來,被『那樣』殺死……」
 
    「請你別告訴潤麗!這七年來都是我獨自承受着這份痛苦……可以寫出那麼多恐怖小說,也是因為每晚都噩夢連連。最初,在父母死後不久,我的腦海就會浮現出很多人的名字和長相,其中就有我和我妹妹的。接着,潤麗也告訴我她時常會有古怪的預感。在看了父母留下的日記後,我們毅然決定離開原來居住的城市。依靠父母的人壽保險金,在新的城市安家,甚至斷絕了和所有親戚朋友的聯絡,因為這全是父母在日記內的囑託。」
 
    他抱住頭,神情痛苦地繼續說道:「自那以後,我開始現,距離最初居住的城市越遠,預感到的人死的時間就越近,像現在距離原先那個城市已經跨越了一個省,從預感到實際生,大概最多只有兩三周的時間。我們兄妹已經連續搬了三個城市!我也想要認為那預感不可能現實化,但我在每個城市預感到的人,他們的名字最後都會刊登在報紙上,不是離奇死亡,就是神秘失蹤,沒有一個例外!那麼,我和我妹妹……有可能活下來嗎?這是我唯一的……願望。」
 
    已經走到了巴士站。
 
    任靜此刻看着潤暗,但因為附近燈光太暗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我現在無法承諾你什麼……但是,我們都是被同樣的命運捆綁束縛,現在,也只有互相依靠了。」
 
    這就是潤暗兄妹,和任靜的相遇……以及,這個故事的開始。
 
    沒有人知道一切源於什麼。但是,每個人都已經無法逃脫,只等隨着鐘錶上指針的轉動,迎接那屬於冰冷和死亡的時刻。
 
    第二天,警察局的公共食堂內。
 
    記者歐雪雁往咖啡里又扔進了一塊方糖。她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看着眼前的男友夏鵬,撒着嬌說:「就……一次好不好?讓我進去死者家裏?」
 
    夏鵬的表情沒有明顯起伏,僅僅只是擺着雙臂,很堅決地回答:「不——行!你到底想怎樣啊?雪雁,這是第幾次了啊?雖然我是警察,但反覆縱容你出入案現場,老大那裏我怎麼搞定啊?謝小豪的案子雖然是我督辦的,但是屍體我也沒見到過,上面還再三關照,不可以透露任何內情的……」
 
    「別那麼說嘛……」歐雪雁笑嘻嘻地說:「我說過了……屍體呢我不會要求你讓我看的,當然你願意那麼做更好……但至少讓我進死者家裏去看看如何?這件事情搞得那麼神秘,隨便挖點線索出來都是大新聞,老總會不會獎金給我就看你是不是肯合作了哦。」
 
    夏鵬只感覺頭痛,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她啊……
 
    「之前也有一名記者想要來調查這件事情,甚至都跑去求局長了,照樣也是被回絕了。雪雁啊,我真的不可以違反紀律的,到時候新聞一登,你是風光了,我可是要挨處分的。我之前不是答應過你,一旦有最新調查情況,一定會開新聞布會的嗎?」
 
    「拜託……那樣不就不是獨家新聞了嗎?這個年代網絡信息那麼達,消息晚了半步,損失不知道會有多大……那,我誓,這是最後一次了好不好?」
 
    夏鵬搔了搔額頭,嘆了口氣說:「我怕了你了……好,這是最後一次啊……唉,真是頭痛啊……」
 
    好在局長雖然嚴格限制這起案件的任何線索對外公開,但只是讓記者前去案現場進行一下採訪,應該沒問題吧?屍體都運走了,那裏現在也沒住人,因為房子本來就是租的,所以和房東打聲招呼就可以了。
 
    原本被嚴密封鎖的案現場現在也解禁了,只是在門口懸掛了禁止入內的橫幅,也沒有派遣警察駐守。鑰匙的話,找房東拿就可以了。房東見二人來,本以為是來租房的,沒想到是警察和記者,嘆了口氣把鑰匙給了他們,並且說了一句:「真是造孽,好好一家人就這麼完了。而且我這裏房價也是大跌,沒有人肯租了……」
 
    雪雁壓根沒心情理會房東的抱怨,拿好鑰匙後就立即隨同夏鵬來到了案樓層。跨過橫幅,將門打開後,裏面灰濛濛的,似乎客廳的窗戶位置造得不好,而且房間是朝西的,所以透不進多少陽光。雪雁皺了皺眉,先是來到了案的客廳內,四處張望了一番。
 
    「嗯?夏鵬,你在門口等着就可以了,不用跟我進來啊。」
 
    「那怎麼可以,不盯着你,誰知道你會不會拿走什麼東西。這裏我們都搜索過了,你想找到線索,還是算了吧。」
 
    雪雁「哼」了一聲,開始查看各個方位。先,現場很明顯沒有打鬥過的痕跡,警察應該不可能改變現場佈局,而起來也沒有血跡。唉,男友又什麼都不肯說,只好猜。
 
    算了……先拍幾張照片,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吧。
 
    這時候,她正好站在一個衣架旁,而衣架上掛着一件西服,西服的一隻袖子只好碰到她的頭。她正拿出相機按動快門的時候,現夏鵬就站在自己面前緊盯着自己,說:「一張……只能拍一張……」
 
    「知道了啦!」雪雁心裏暗罵男友迂腐,正要拿起相機選角度,就在這時……
 
    她竟然感覺自己的頭被什麼抓住,狠狠地朝後扯了一下,她整個人幾乎摔倒在地。而她後面……只不過是一個衣架,哪裏有半個人在?
 
    「誰……誰啊?」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不停環顧着四周,夏鵬好奇地問:「怎麼了?你剛才好像差點摔了一跤?」
 
    「夏,夏鵬,剛才是誰在我身後?」
 
    「嗯?沒人啊,我進來後就鎖好了門……你怎麼了啊,疑神疑鬼的。」
 
    雪雁此刻還想保持鎮定,說:「你……你是不是找了誰來和我開這種玩笑?想嚇我讓我不敢採訪?我,我才不,不怕……喂喂,你說話啊,別瞪着我!」
 
    「你……你什麼意思啊,我不明白?」
 
    「剛才……有人在我身後抓我的頭,真的!一定有人抓我的頭!」
 
    夏鵬跑到她身後仔細看了一番後,搖搖頭說:「不可能的啊……你的頭是不是勾住了這個衣架?」
 
    「怎麼會……我,我真的感覺是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我的……」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已經顫抖起來了。難道……難道是鬼?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那件西服居然自動脫落,掉在了地上,夏鵬連忙去撿起來,眼睛無意中往領口一瞥……
 
    「哇啊!」他立即甩開那件西服,喊道:「那……那是什麼?」
 
    剛才……他在那領口深處看到了……一雙眼睛!
 
    他壯了壯膽,把那西服的紐扣拉開,裏面……當然什麼也沒有。這就是一件普通的西服,應該是這家的丈夫的衣服。
 
    「夏鵬……我,我們還是走吧……」雪雁的腳已經不由自主地向門口伸去。
 
    「我……我有同感……」
 
    而同一時間,正在家中的書房看書的潤暗,腦海中一幅畫面出現,畫面中是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輕男子……而同時,他的名字也浮現了出來……
 
    「夏,夏鵬?他就是第三個人嗎?」
 
鬼將 十七級
7樓 發表于:2024-4-11 15:29
第五章 解咒
 
    二人幾乎是逃命一般地衝出公寓,居然連鑰匙也忘記還給房東,就迅開車離開了,夏鵬還心有餘悸地說:「我……我終於明白上級為何那麼重視這案子了……原來,原來……」
 
    「別,別說……我們,我們什麼也沒看見,不會有事的……」
 
    ,夏鵬不停地踩着油門,並且隨時警惕地看着倒後鏡,直到距離那個公寓至少有三公里以上,才敢減。
 
    而同一時間,潤暗預感到了夏鵬未來會死。他立即打電話給在報社裏的潤麗,問道:「潤麗,我已經感覺到了會出現第三名犧牲者……你呢?預感到是在什麼時候會生?」
 
    「什麼?哥哥你已經預感到了?我……我還沒有……」
 
    逃也似地回到警局的時候,夏鵬已經是渾身冒着冷汗了。剛一踏入辦公室,同事們看他那根本就是一張白紙的面孔,都紛紛關切地詢問:「夏鵬,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夏鵬搖搖頭,擺了擺手,現在回憶起來,那天接到分局的增援電話,就隨同一批同事趕往謝小豪死的公寓,那個時候開來運送屍體的居然是一輛大卡車,接着,總局還下了命令,嚴密封鎖與本案有關線索,而派遣他們前來僅僅是為了維持秩序,不讓任何人看到屍體。
 
    他對歐雪雁說自己沒見過屍體當然是騙她的,說實話,當了那麼多年警察,他怎麼也想像不到會有那麼恐怖的屍體……如今,又在那個公寓看到了……不,他不想再和案件有所牽扯!
 
    「你這是什麼意思?」
 
    局長看着桌子上放的調組申請書,眉頭緊皺着,這次上頭下了命令,限期一個月內破案,現在只想着如何增派人手,徹夜加班,居然這個時候有人提出調組,開什麼玩笑!兩個字:不准!他剛打算說出來,誰料到夏鵬接着回答道:「若是局長不同意的話,那我寧可回到原來的反扒隊裏面去,也不想繼續待在重案組了。」
 
    「你你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我當初看中你的才能,才把你從反扒隊裏提拔上來,你如今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知不知道上頭給了我們多少壓力?這幾天我已經不知道擋掉了多少記者的詢問了!你……好,你走,走了就別回來!」
 
    夏鵬知道自己對局長有愧,但回想起西服內的那雙詭異的眼睛,這點愧疚心瞬間就被恐懼感吞沒了。那雙眼睛直到現在,他依舊感覺非常清晰……那絕對不是他的錯覺!
 
    收拾着自己辦公桌上的東西時,周圍的同事都很納悶,好端端的怎麼要回反扒隊了呢?在重案組不是待得很好嗎?
 
    「夏鵬啊,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啊?」一名老警官關切地問:「你和局長鬧意見了?還是感覺這裏的工作太危險了?」
 
    「不……不是,怎麼說呢……我不想再調查謝家那起案子了,你們……最好也小心。那個地方,不是人應該去的。」
 
    這句話甚是詭異,可無論同事怎麼追問,他也不肯再多問了,把東西堆好放在一個紙箱裏,就走出了辦公室。
 
    唉……又要回去了……
 
    沿着長長的走廊,走到電梯門口,按下按鈕開始等在原地。電梯門光滑如鏡,映照着夏鵬的臉。他此刻抬着頭盯着不斷上升的樓層,接着又低下頭看了看手中抱着的箱子,就在他再度將頭抬起的瞬間,他居然看到……
 
    電梯門映出的自己身體的左邊,有一個白晃晃的影子!那影子的手,正慢慢地向自己的脖子伸去!
 
    「啊——」他頓時撒掉紙箱,掏出手中的槍對準左邊,然而……那只有牆壁而已,哪裏有半個人在。再去看向電梯門,那個白影已經消失了。
 
    歐雪雁下午索性請了假,回到她和夏鵬同居的公寓內。
 
    打開門後,她就立即上了兩道鎖,接着把窗戶也鎖上,甚至拉上窗簾,但感覺這樣又太暗了,於是把室內的燈都打開。然後,她自己也感覺累了,索性就躺倒在床上睡覺。可是,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腦子始終很清醒。而房間內實在安靜得出奇,唯一的聲響,就是時鐘的指針規律刻板的走動。
 
    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是一陣風吹來,臥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她立即嚇得跳起身來,而幾乎是同時,她已經打開的日光燈燈光,居然忽明忽暗起來,隨即徹底熄滅。
 
    「怎,怎麼了?停電了?」
 
    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決定出去檢查一下保險絲,誰知道走到臥室的門口,卻現門根本打不開。這是怎麼回事?臥室的門並沒有裝鎖啊!
 
    總之,這個房間昏暗的環境讓她極度不安,總感覺透着一層詭異。她舔了舔嘴唇,小心挪動着步伐,想去把窗簾拉開。在窗戶下方堆放着一個木箱,裏面裝的是冬天的衣服。
 
    就在歐雪雁距離那個箱子只有兩三步距離的時候,箱子突然晃動了起來!
 
    「哇!」歐雪雁整個人滑到在地,並迅向後爬動。
 
    是……是那個東西!它跟着自己回來了!
 
    箱子晃動的頻率越來越厲害,不斷敲擊着地板,並且……開始向雪雁挪動過來!
 
    「不……不要!」她抓起一把椅子,跑到臥室門前去砸門。而那箱子在地面上拖動的度越來越快了,距離歐雪雁已經只有幾步了。
 
    「走!別,別跟着我……求你走吧!」
 
    歐雪雁幾乎整個人癱軟在地,而就在這一剎那,那箱子的蓋子打開了,歐雪雁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昏了過去。
 
    「雪雁!雪雁!你怎麼了?」
 
    這是夏鵬的聲音。
 
    「夏……鵬,我,我們不能繼續住在這裏,那個東西,那個東西跟過來了!它不放過我們!我,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她此刻躺在床上,夏鵬正一臉擔心地安慰着她,而看到雪雁如此恐懼的表情,他也是心下一緊,問道:「難道……你……你也……」
 
    而此刻突如其來的門鈴聲令二人幾乎驚叫起來,現在他們的心臟真是脆弱到了不堪一擊的程度了。夏鵬定了定心神,跑到門前的貓眼,門外站着一對年輕男女,二人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先打開第一扇門,外面還隔了一層鐵門,問道:「你們二位是誰?」
 
    「打擾了,夏警官。」男子彬彬有禮地說:「我們這次來確實非常唐突,但實在是事出緊急。你是調查謝小豪之死的警官吧?我們有些事情,必須要告訴你。」
 
    「你是……」
 
    「還未自我介紹,我叫伊潤暗,這位是我的……朋友任靜小姐。」
 
    夏鵬聽說有謝小豪的事情,頓時皺緊眉頭,不知道該不該讓他們進來,而此刻那名為任靜的女人卻說了一句話。
 
    「我在你們的房間裏……感覺得出存在着『那種東西』的氣息。最近沒碰到什麼怪事嗎?」
 
    若是平時這麼說,夏鵬可能會生氣,但此刻聽到這話,如同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即將門打開,說:「二,二位請進,事實上我的確……」
 
    「原來如此。」
 
    潤暗和任靜聽完了夏鵬和歐雪雁的描述後,都明白到,這二人恐怕都會步入謝小豪和張軍的後塵。
 
    潤麗那邊還沒有產生預感,所以,還不知道夏鵬什麼時候會死。
 
    任靜是這麼和潤暗說的。
 
    「解開詛咒的關鍵在於,要將預言徹底地打破。比如說,一個會在0點死去的人,如果可以讓他活到1點,或者,能夠讓他最終活下來,那麼就可以解開詛咒,你過去關於自己和妹妹會死去的預感,也就不會出現在現實之中。尋找你們兄妹的三年裏,因為我的預言不完整,所以始終沒有機會親身嘗試。」
 
    「能夠……那麼順利嗎?」
 
    「不知道呢……但這,的確是唯一的方法。」
 
    夏鵬和歐雪雁此刻都陰沉着臉,不知所措地看着這二人,半晌,夏鵬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問道:「二位……請問,所謂和謝小豪有關的事情是指……」
 
    潤暗還在考慮怎麼組織語言,可任靜已經開門見山地說:「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二人一聽這話,心頓時咯噔了一下,歐雪雁搶先開口:「你們……也撞見過那東西?」
 
    「我曾經見到過鬼魂。」任靜毫不諱言地說:「它就在我面前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我沒嚇唬你們,無論相信與否……這個世界的確存在着鬼。」
 
    潤暗瞪了任靜一眼,她說話怎麼那麼直啊,於是帶着抱歉的口吻說:「不好意思……實際上,我想說的是,你們目前非常危險。」
 
    「那……那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救我們?」夏鵬也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騙人的神棍還是真的有本事,但是,他實在是怕了,如果對手是人類,那他作為一名警察,自然沒有恐懼的道理,可是如今對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說到這裏,潤暗也愣住了,怎麼救他們呢?他自身也是血肉之軀的凡人,不可能對抗得了那未知的鬼魅。於是,他也轉向任靜,以詢問的眼光注視着她。沒想到她的回答令自己大為意外……不,應該說也是在意料之中吧。
 
    「逃啊。只有這個辦法。」
 
    任靜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非常自然,放佛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一樣。夏鵬頓時感覺又好氣又好笑,說:「你……你這不是在說廢話嗎?」
 
    「至少目前,你們只能逃走。你們基本沒有靈異能力,而我也並非天生的靈異體質。」
 
    靈異能力?靈異體質?那是什麼?潤暗感覺這個女人一定知道更多的秘密。
 
    「靈異能力?什麼意思?」歐雪雁不解地問。
 
    「其實我也不太明白,這是我父親在筆記內記載的內容,他說需要我自己去考慮和理解。不過大致上,是一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克制鬼魂的能力。不過,也只是相對的。我父親至今也沒有能找到,可以徹底殺死鬼魂的方法。聽好了,如果要求生的話,儘量不要待在封閉空間,如果遭遇鬼魂要逃跑,絕對不要開車,應該那會讓你死得很快。陰暗的地方絕對不要去,儘量待在公共場所。」
 
    「待在公共場所……就不會死了?」
 
    「我不能承諾這一點,但至少機率會降低很多。最重要的一點……務必記住,遠離兩樣東西,有多遠就離多遠。那就是……鏡子和電梯。」
 
    「對……我今天就是……」夏鵬立即將他今天的遭遇告訴了潤暗和任靜,心中多少也安心了點。但是,聽起來似乎目前只能消極地逃避,而無法直接面對?
 
    「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你們繼續談。」歐雪雁起身離開臥室,誰知道任靜站起身說:「要不要我陪你去?你目前很危險,最好不要一個人待着。」
 
    「不……不用了吧?臥室的旁邊就是廁所,有事我一喊你們就可以過來的。」
 
    任靜想想也是,於是就點了點頭。歐雪雁鬆了口氣,心想:到底真的還是假的?雖然今天的經歷的確很是詭異,但是……冷靜下來想想,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莫非這兩個人是什麼江湖騙子,今天的經歷是他們搞的鬼?會不會是某種魔術之類的?
 
    歐雪雁走進廁所的時候,現浴缸前被拉上了浴簾。
 
    那浴簾是潔白色的,是她前幾天才剛剛買來的。本來浴缸前拉着浴簾也很正常,但是……她記得今天回家的時候,浴簾沒有拉起來啊!當然也可能是夏鵬拉上的,但是,那個時候自己昏倒在地,他哪裏有心思去洗澡啊。
 
    鬼使神差的,她似乎感覺到浴簾後面……有什麼東西在。本來,她只要喊一喊,就可以讓夏鵬和潤暗他們進來,可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完全是沒有道理的。
 
    一時間她也忘記了進入廁所的目的,腳步不由自主地朝着浴簾挪動過去。
 
    遠離兩樣東西……鏡子和電梯。
 
    而她正經過廁所內裝着的鏡子前。
 
    緩緩走到浴簾前,她吞了好幾口口水,將手慢慢地拉住浴簾的一角,接着,心裏默念:但,但願,但願是我想太多了……
 
    手抖得不聽使喚,她好不容易才穩定了心緒,然後把浴簾整個拉開!
 
    果然什麼也沒有,是自己在嚇自己。
 
    她暗笑自己神經過敏,正準備把浴簾拉上,誰知道,她的眼角掠過旁邊的鏡子,頓時她的身體整個僵硬住了。
 
    鏡子裏,並沒有映照出什麼妖魔鬼怪,看起來是很正常的景象。但是……但是……
 
    鏡子裏面的浴簾居然依舊是拉上的!而在雪雁的面前,她明明已經拉開了浴簾!
 
    她想要喊叫,可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一般,什麼聲音也不出來了。緊接着,鏡子裏居然出現了更恐怖的變化!那被拉上的浴簾,開始出現了一個身形的輪廓!那明顯是一個什麼東西壓在了浴簾上!緊接着,在鏡子裏,那東西抓住了雪雁的手!
 
    「不要啊啊啊啊——」
 
    潤暗等人立即沖入廁所,只見雪雁蜷縮在廁所的角落痛哭,手筆直地指着鏡子。而此刻的鏡子裏,已經沒有任何異常。
 
    「鏡子裏……鏡子裏有東西……」她一把抱住夏鵬,哭喊着說:「我……我相信你們的話!我們要搬家!逃到哪裏去都可以,求你們救我們!」
 
    任靜來到鏡子前仔細端詳了一番,回過頭道:「明白了……其實我剛才說得還不夠完全,除了逃,也可以用別的辦法……我們可以嘗試調查,謝小豪也好,張軍也好,他們到底生前經歷了什麼,還有……他們兩個的共同點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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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 十七級
8樓 發表于:2024-4-11 15:30
第六章 爪痕
 
    「哥哥!有結果了!」
 
    第二天中午,潤麗給潤暗打了電話,說她已經感應出夏鵬的死亡期限而那期限……就是明天!
 
    「夏警官只能活到明天了……今天下午約好和夏鵬他們見面的,這件事情要不要告訴他?」潤暗對此不禁很是頭痛。
 
    「如果你想說,我也不會攔着,讓他知道自己大限所在,也可以作為他的動力。」
 
    任靜依舊是那麼漫不經心的,而此刻,二人則是在她的家裏。
 
    任靜的家是市中心的一套洋房,外帶小花園,一共有兩層,坐北朝南,路段也很好。而家裏的裝潢更是令人咂舌,無論是沙、桌子還是窗簾,全部都是非常高級的品牌,每一間房間也都整理得乾乾淨淨,雖然大多數都並不住人。
 
    「就你一個人住嗎?那麼大的房子?」
 
    「這房子是我外祖父留給我的。我母親是美國華僑,外祖父在國外也算是有些資產,當年母親放棄家裏的遺產繼承權而來到中國嫁給我父親,家族的人都很反對……也沒辦法,因為我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心理醫生而已嘛。」
 
    任靜的房間擺放着至少四台電腦,十多隻鐘錶,並且放置了許多的鏡子,書架里擺滿了各種書籍,無論天還是歷史政治都有涉及。
 
    「你的房間……」
 
    「很奇怪?這是為了訓練我的靈異能力。因為我沒有天生的靈異體質。鏡子是最重要的道具,雖然對於遭遇鬼魂的人來說很危險,不過對於我這種靈異能力差的人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
 
    她此刻就站在一面鏡子前,撫摸着鏡面。
 
    潤暗再注意着那十多隻鐘錶,似乎全都是產自瑞士,每一隻鐘的走動都完全一致,分毫不差。因此房間裏能聽到非常整齊的指針走動聲,而不會雜亂無章。
 
    「母親死後,知道父親失蹤的外祖父,本意想讓我去國外繼承遺產,但是我斷然回絕,他似乎是出於對母親的歉疚,就以我的名義在這個城市購買了一棟房產,我也沒有回絕,畢竟這是他欠母親的。只因為那無趣的自尊心,整個家族沒有一個人來參加過母親的葬禮!」
 
    任靜的聲音似乎有些激動,這是潤暗第一次感覺到她有明顯的情緒起伏。
 
    「畢竟我需要一棟大房子來做很多事情,這下面還有一個地下室,是我進行一些實驗的地方。不過至少都沒有任何研究成果。」
 
    「那麼……所謂靈異能力究竟是什麼?還有你說的關於靈異體質……」
 
    潤暗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七年來,他也想辦法搜集過中國各地的靈異傳聞,甚至對靈異進行過深入研究,但各地的說法都五花八門,雜亂無章,找不出系統的理論。而且,其中絕大多數,也是純粹的迷信。
 
    「比如你……」任靜突然回過身,指着潤暗,說道:「你就是具有天生靈異體質的人,你妹妹也是。這份體質,會讓你對鬼魂的存在,有很強大的感受能力。而預感則是這種能力體現出來的一種特徵。」
 
    「可是……你不是也有預感能力嗎?為何你說自己不是天生靈異體質者呢?」
 
    「我和你們兄妹不同。雖然都是在遭遇鬼魂後擁有了預感能力,但我的能力卻是因為後天受到父親的靈異能力影響而產生的。我並沒有能繼承父親的靈異體質,否則我不會只具有這種程度的預感能力。」
 
    任靜說到這裏,似乎有些沮喪。她似乎對沒能繼承她父親那完全的靈異體質而懊惱。
 
    「進行調查的話,從哪裏開始着手?」
 
    夏鵬和歐雪雁在下午準時來到任靜的家裏,並帶來了相關資料。畢竟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記者,要查出相關線索一點也不困難。謝小豪是一名普通高中生,為人謙和友好,學習成績也不錯,而張軍和他實在沒有什麼共通點,不要說根本不認識,他們二人的住所就相差了兩個城區,無論學習還是生活上,二人都毫無交集。
 
    「到底……為什麼要找上他們?」歐雪雁也完全被弄糊塗了,隨後,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立即說道:「等一下……你們確定嗎?殺死了謝小豪和張軍的,是同一個人?」
 
    「是的。我可以肯定這一點。而且%確定。理由很簡單,」任靜完全反駁了歐雪雁的假設:「他們二人死去的同時,我預感到的關鍵詞是相同的。」
 
    「關鍵詞?」夏鵬記得任靜說過她的預感能力,連忙問道:「那……那個關鍵詞究竟是……」
 
    「『扭曲』。二人死去的時候,我都感應到了這個關鍵詞。對這一點,夏警官,你應該深有體會吧?」
 
    說到這裏,夏鵬立即回憶起謝小豪的屍體,立即感到一陣噁心,默默點了點頭。
 
    歐雪雁完全被搞糊塗了,扭曲?什麼意思啊?
 
    「那具屍體……真的很異常……」夏鵬此刻只能如此描述。因為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向他們說明那具屍體的可怕。
 
    潤麗此刻正在張軍的家中,詢問他的父母。張軍失蹤後,他父母都快急瘋了,而因為潤麗是最後一個和張軍通話的人(實際上應該是任靜才對),自然接受了她的採訪。
 
    張軍的家看起來很樸素,經濟似乎並不寬裕,他的父母的眼睛都腫得如同核桃一般,一看就知道是痛苦過一番。
 
    「伊小姐……我不太明白,那個姓謝的高中生的死,和我們家軍軍有什麼關係?」
 
    儘管二老都對潤麗非常客氣,但還是都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為什麼她一上來不問關於兒子的事情,反而提到另外一個人的死呢?
 
    「事實上,我最後在和張軍通話的時候,他和我提到了這個名字。」
 
    潤麗撒了謊,這個謊是任靜教她的。一般人不可能會相信什麼預感的,而張軍現在已經死了,就算撒這樣的謊,也是死無對證了。
 
    果然這麼一說,效果立刻表現出來,張軍的父母絲毫沒有懷疑,先他的母親打開了話匣子:「怎麼會?他怎麼和你說的?我不記得他認識過那位高中生啊……」
 
    「他當時對我說,『謝小豪死了,我,我也會遭受厄運的』。」
 
    其實任靜教給她的原話是「謝小豪已經死了,我也會死的。」不過潤麗性格太過善良,雖然張軍的確是死了,不過她希望不要那麼快地把殘忍的現實告訴他的父母。
 
    「這……怎麼可能呢?我,我不知道,他爸,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伊小姐,你確定沒有聽錯嗎?」
 
    潤麗有些心虛地搓了搓手,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來:「應該,應該是沒有聽錯。」
 
    始終在這裏也找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可是,夏鵬明天就會死,如果再不做點什麼的話……
 
    「軍軍到底在哪裏啊……」
 
    說到這裏,張軍的母親再度忍不住抽泣起來。
 
    而潤麗此刻也感慨起來,若非七年前父母死去,她現在也可以享受到這樣的親情……
 
    一切都好像生在昨天一般。
 
    「潤麗……你跑那麼快幹嘛呀?也就幾天沒見到爸爸媽媽,你就那麼興奮啊!」
 
    樓道的走廊上,興奮的潤麗一蹦一跳地向家門口跑去,還叫着:「明明是哥哥你走得太慢了!我不管!我現在就想着吃媽媽幫我做的烤蜂蜜蛋糕!」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門口。興奮的潤麗掏出鑰匙打開門,接着迅跑了進去。潤暗緊隨其後,將門關上,道:「這個瘋y頭!連門也忘記關!」
 
    「爸!媽!」潤麗似乎跑去臥室尋找父母了,潤暗也跟着她走過去,畢竟住校期間,也一直滿想父母的。誰知還沒有走到臥室的門口,就傳來潤麗的一聲極度揪心的慘叫聲。
 
    潤暗頓時心一緊,連忙沖入臥室,接着他自己也不禁捂住嘴倒退了好幾步!
 
    「不,不要看!潤麗,閉上眼睛!」
 
    潤麗只記得被哥哥捂住了眼睛,接着無論眼前還是心中都被一片黑暗籠罩了。她無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恐怖場景。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房間內揮散不去的血腥時刻提醒着她,這並非是一個夢。
 
    警察趕到後,也被這恐怖的場面驚呆了。因為……這對夫妻的身體居然被整齊地割為三段,而在地板上,在兩具屍體的切口處,居然都留下了三道爪痕!事後也鑑定過那爪痕,但是根本無法查出是哪一種動物,而在市內的公園也沒有丟失猛獸的報告。
 
    還僅僅只是高中生的兄妹二人,被帶到了姑姑的家中暫時生活,這起命案成為了城市的焦點,每每總有記者來採訪。儘管有姑姑和姑父的保護,沒有過多地被騷擾,可是那一幕已經無法在潤麗心中抹去了。對她來說,充斥心中的感覺,與其說是悲傷,不如說是恐懼吧。
 
    某一天晚上,哥哥叫醒了睡夢中的她。
 
    「哥哥……怎麼了?」
 
    「潤麗,跟我走,離開這個城市。」
 
    她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牆上掛着的鐘表,此刻顯示才不過凌晨一點而已啊?姑姑和姑父都還在睡覺吧?
 
    「哥哥……你在說什麼呀?為什麼要離開?」
 
    潤暗一臉認真地說:「我們必須走。不但是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不連累姑姑和姑父。從今以後,我們也不能和任何親戚和朋友聯繫了。」
 
    在迷惑中,潤麗穿好了衣服,然後跟着哥哥離開了姑姑家,在外面坐上了出租車,哥哥說要去火車站。接着,哥哥開始向她解釋原委。
 
    「潤麗,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哥……哥哥,你別嚇唬我啊……」
 
    「對不起,」潤暗說到這裏,眼眶裏溢滿了淚珠,哽咽着說:「其實我第一應該考慮的是怎麼為父母報仇才對……但是我做不到。若非那一周我們住在學校,也許現在我們也已經死了……在父母留下的日記里,詳細記載了他們死去的原因。他們在最後明確告訴我們,『快逃走』!所以我必須和你一起離開……」
 
    「哥哥,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不給警察呢?而且,我們到底要去哪裏?」
 
    「不知道,總之先離開這裏再說。這筆錢夠我們暫時安頓下來了。學校你也不能再去了,也別再聯繫你任何的同學。我們要完全地人間蒸,不可以讓『那東西』從任何渠道得到我們的行蹤。」
 
    潤麗不禁打了個寒噤,『那東西』,那究竟是什麼?
 
    「聽好了……這是那本日記,你也看一下吧。你看了以後,就可以明白我為何那麼做了……」
 
    潤麗就着車內昏暗的燈光,看着日記的內容。
 
    「潤暗,潤麗……看這段文字的時候,也許我們已經死了。聽好了……如果我們真的死了,那麼在看到日記以後,就立即逃走,遠離這個城市,不要將你們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知道,記住,任何人!即使是親人,即使是最好的朋友,都不可以透露一個字!這是你們或許可以得救的唯一辦法。我不知道『那東西』有沒有可能對你們做什麼,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也只有讓你們那麼做了……在我的書桌左邊第四個抽屜中的一個紅盒子裏,有一張銀行匯票,我已經背書轉讓給潤暗你,是即期見票即付的,在其他城市的銀行也可以獲得支付,金額應該足夠你們暫時安頓下來,以後的日子你們可以考慮半工半讀,不過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最重要的是可以活下來。這個城市你們絕對不能繼續待下去了!
 
    大概就在三天前,我們在睡覺的時候,被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了。不過那聲音隨後就消失,我們本以為那是在做夢,所以也沒太在意,誰知道……第二天早上,我們居然現,在臥室外的牆壁上,居然留下了三道爪痕!那爪痕將牆紙徹底撕開,連牆中的磚頭也弄碎了。後來請來了物業公司的人,卻也得不出結論。
 
    莫非什麼動物在夜裏潛入了我們家嗎?雖然考慮要不要報警,但是家裏也沒有什麼損失,想想也就算了。可是……接下來的一天……我們居然現,那道爪痕的位置居然移動了!原來應該是被抓過的牆壁完全復原如初,而那道移動了位置的爪痕……比起昨天,更接近我們的臥室了!在這一刻,我們終於明白了!
 
    『它』想進入到我們的臥室中!『它』正在接近着我們!」
 
    (今天的一更稍微晚了點,真不好意思。還請讀者多多支持,本書的劇情會越來越恐怖的哦……哈哈,五點的時候第二更,敬請期待)
 
鬼將 十七級
9樓 發表于:2024-4-11 23:44
第七章 零點
 
    看到這裏的時候,潤麗幾乎是尖叫了出來,前面的出租車司機還回過頭來看了一眼。說閱讀,盡在
 
    「不……不可能的……」
 
    她怎麼也不會忘記,將父母分屍的那三道爪痕……原本她認為,那是什麼猛獸或者是殺人狂……但是,怎麼會這樣子的?她從沒想過會是……
 
    「也許,你們感覺難以置信。當時我們也認為這太不可思議了。但是那爪痕的位置移動這一點,實在太明顯了,因為前一天的爪痕距離臥室的門,大概至少有十米左右,但是這次卻最多只有五米!那麼明顯的區別,肉眼也都可以看得出來!
 
    然而恐懼雖然恐懼,我們沒有辦法用鬼魂之類的來解釋這東西。出于謹慎考慮,我們決定換一個房間睡,於是到了潤暗的房間裏。也還好你們這個時候在住校,不用受到這樣的驚嚇……
 
    可是沒有用!今天那爪痕出現在了潤暗房間的門口!而原先我們臥室前面的爪痕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直到這裏,我們不得不承認,這爪痕並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所留下的東西,它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無論我們逃到哪裏,它也可以追過來!」
 
    看到這裏,潤麗的眼淚已經打濕了日記紙,抽泣着對哥哥說:「怎麼會?爸爸媽媽都是好人……我們沒有做過任何錯事,為什麼要遭受到這樣的災難?為什麼我們要逃走?為什麼……」
 
    「我們得逃走,這是唯一的辦法。父母最終意識到敵不過這恐怖的爪痕,選擇了接受死亡的命運。因為逃到哪裏也沒有用。日記後面還寫到過,為了躲避這可怕的爪痕,他們嘗試住到酒店去,可是爪痕照舊還是會跟過來……」
 
    日記的最後一頁是那麼寫的。
 
    「最後我們決定用最後一個辦法,務必要在你們從學校回來前解決這個問題。雖然也考慮過找人商量,但是,我們擔心會連累更多的人。今天晚上,我們徹夜守在了臥室外的牆壁旁,等待着那道爪痕的主人到來。不管那是什麼怪物,我們都決定拼死一戰。
 
    聽好……你們明天就會回來。我最後再重複一遍,如果我們死了……一定要逃走!一定要!」
 
    最終,二人死了。
 
    奇怪的是,原本待在臥室外牆壁旁,決定徹夜守候等待那爪痕出現的二人,卻死在了臥室內。走廊上,也沒有絲毫血跡。
 
    這根本不是人類所能想像的。
 
    就算把日記交給警察,警察也不可能相信。即使他們相信了,也保護不了他們。與其如此,不如靠自己,先離開這個城市再說。
 
    「潤麗,把你的手機給我。」
 
    「咦?為什麼?哥哥?」
 
    「先給我。」
 
    潤麗疑惑地拿出手機給了潤暗,接着,潤暗把自己的手機也拿了出來。就在這個時候,出租車正好開到了橋邊,潤暗將兩隻手機扔出窗外,落入橋下的河水之中。
 
    「不要……哥哥!你,你這是做什麼啊?手機裏存着很多我朋友的號碼……」
 
    「這就是我的目的。潤麗,從今天起,我們必須徹底和過去的生活告別。無論親人還是朋友……都不會再和我們產生聯繫。我們必須活下去,就必須捨棄這一切。潤麗,我不可以再失去你了,從今以後,由我來照顧你!」
 
    哥哥實踐了自己的承諾。一切都改變了。來到了新的城市,換了新的學校,但是,在每個城市也待不長,大概一兩年後,每當報紙上出現了城市生異常殺人案或者人口失蹤案的時候,哥哥就會立即準備搬到新的城市去。七年來,潤麗就這樣在頻繁的遷徙中度過。
 
    之所以最後在這個城市落腳,主要還是因為哥哥也厭倦了。他也明白不管逃到哪裏,都會生無法理解的靈異現象。而且,好不容易實現志願在這個城市當上了記者的潤麗,也無論如何不想搬家了。而哥哥的恐怖小說也越寫越成功,這讓他很後悔當初沒用筆名。這樣一來,原先城市的親人可能就會找過來。
 
    但潤麗卻很高興。至少,會給予親人們一個二人生活得很好的訊息。她一直希望哪一天可以重新返回原來居住的城市,去給父母掃墓。好幾次。她幾乎都到了火車站前的售票窗口,但還是因為恐懼日記中記載的爪痕,而最終放棄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在父母的忌日,在家裏插上一束白百合。
 
    「伊小姐……伊小姐,你怎麼了?」
 
    張軍的母親打斷了她的沉思,她立即清醒了過來,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走神了……剛才我們說到哪裏了?」
 
    這天晚上,夏鵬和歐雪雁住進了酒店裏,原來的那個家,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再去睡了。潤暗始終沒告訴他們關於夏鵬第二天就會死的事情。
 
    「你說該怎麼辦呢?」
 
    已經是十一點半了,夏鵬和歐雪雁還是絲毫沒有倦意。
 
    「我們……會不會死?」
 
    歐雪雁此時真可以說是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拿不到獨家就拿不到吧,為了多拿點獎金,如今居然惹上了那麼可怕的東西……該怎麼形容對方呢?只能用「東西」吧?
 
    「我也在想辦法啊……總之,我已經把廁所里的鏡子用布遮起來了,上下我們也都走樓梯,睡覺的時候輪流守候,三小時換班一次。你放心吧,這個房間距離逃生梯很近,而且是三樓,我把車就停在下面,有事的話我們立即就逃走。為了考慮逃跑的方便,睡覺就不要脫外套了。明天,再去找伊先生他們去另尋對策。你先睡吧,我來守夜。」
 
    「夏鵬……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不是你的錯……要說有錯,我也有責任。你安心地睡吧,有事我一定立刻叫醒你。」
 
    安撫好雪雁,讓她睡下後,夏鵬走到窗前,點上一枝煙,明明牆上有鍾,卻還是撩起袖子看了看表,快要零點了。
 
    就在這時候,雪雁的手機鈴聲響了,而聲音是從洗手間傳來的。
 
    「啊,我把手機放在洗手間裏了。」她連忙坐起身走進洗手間。想起上次的事情,夏鵬多少不放心,想要跟進去看看,誰知道洗手間傳來雪雁有些委屈的聲音:「怎麼……我們不能來住酒店嗎?」
 
    打來電話的是任靜。
 
    「你們以為住到酒店裏就安全了?別開玩笑了!告訴我酒店地址和房間號。我會立即趕過來的!」
 
    夏鵬嘆了口氣,又猛吸了一口煙,走回窗前。
 
    今後該怎麼辦呢?
 
    雪雁的手環繞住他的脖子,貼在他的後背上,夏鵬感慨地說:「別擔心了,雪雁……我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
 
    然而……
 
    雪雁的回答卻從洗手間那邊傳來:
 
    「夏鵬嗎?我不小心把車鑰匙掉到瓷磚的縫隙里了,你能不能進來幫我拿一下?」
 
    一股寒意迅地從夏鵬的腳底向頭頂升來,夏鵬這時候才感覺到環繞着自己脖子的手是多麼冰冷……
 
    一聲慘叫劃破了夜的靜寂,在牆上懸掛着的鐘表的指針,剛好落在零點的位置上。
 
    與潤麗的預感完全一樣,夏鵬準備無誤地在「今天」迎來了他的大限。
 
    聽到慘叫的雪雁迅衝出洗手間,可是……房間裏已經是空空如也,她只看到掉落在床邊的一截還散出裊裊輕煙的煙蒂,似乎這是唯一能證明剛才夏鵬還在這裏的證據。
 
    「哇——救命,救命!」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逃走,可是她牢記剛才電話里任靜的囑咐:「記住,無論生什麼事情,儘可能別離開房間,根據我的經驗,遭受到鬼魂襲擊,立即逃走的話,會死的可能性比留在原地要高出許多。」
 
    仔細回憶起來,鬼片裏那些見鬼逃跑的,有幾個活下來的?畢竟任靜是有經驗的,歐雪雁好不容易才保持住冷靜,跳到床上,儘管身上還穿着外套,但還是緊緊地將床上一條土黃色的被子蓋在身上包裹住,並隨時警惕着房間四周,心裏祈禱着任靜早一點過來。
 
    同一時間,正在驅車趕往酒店的任靜和潤暗二人,也開始就一個問題產生了爭議。
 
    「其實有件事情我始終很在意。」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潤暗,提出了一個疑問:「張軍的死,和謝小豪有一個很大的不同……那就是屍體。說到這裏,你也該明白了吧?謝小豪的屍體以非常驚人的姿態呈現了出來,但是,張軍卻是徹底地在那個公廁裏面消失了。這不是很奇怪嗎?因為你說,導致他們兩個死亡的,是同樣的『東西』。」
 
    「是啊,我說過。」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麼為何張軍的屍體沒有留下來呢?這不是很奇怪嗎?啊,你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你至今為止所說的話,我也相信都是真的。我只是想談談我自己的假設。」
 
    「哦?」
 
    「先,我的假設要成立,需要佐證。潤麗說你給她看過謝小豪屍體的照片,那麼,可不可以讓我也看看呢?」
 
    「她沒有描述給你聽?也難怪,那樣的場面……知道了,我可以給你看,不過先等到了酒店接了他們兩個再說。」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你的問題倒是很多啊。」
 
    潤暗咬了咬嘴唇,看着任靜的側臉,問道:「任小姐,那天,打來熱線電話,問了不少奇怪問題的人,是你對吧?」
 
    「嗯,是我。」
 
    她那麼爽快地承認,倒讓潤暗有些意外,而這時候,酒店就在眼前了。不能不說任靜開車的度實在太快,連交警都飈不過她,沒辦法給她開罰單。
 
    來到房間門前,任靜立即敲起門來,並且喊道:「是我,快點開門!歐小姐!」
 
    不一會兒,歐雪雁把門打開,一看到二人頓時哭着抱住任靜,說:「夏鵬,夏鵬他不見了……求求你救我啊,我好怕,我好怕啊……」
 
    這時候,潤暗注意到,任靜推開門,注視了一下房間內,接着她的表情似乎明顯有了些變化,說道:「走吧,立刻離開這裏。」
 
    潤暗開始逐漸驗證自己的猜測了。他記得張軍死去的時候,任靜也注意了一下那個公廁。果然……是這樣嗎?
 
    她看到了什麼他所無法看到的東西,卻沒有說出來嗎?
 
    而且,有關靈異體質和靈異能力之類的,他也認為任靜沒有告訴他全部的真相。她說她自己不是天生的靈異體質,唯一的憑據是自己擁有的預感能力不如她父親,這多少有點不自然。她父親既然有靈異體質,那麼她這個女兒會繼承這體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即使繼承得不完全,她為何斷然否認自己有這樣的體質呢?
 
    這個女人所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因為她所說的話全是稍微調查一下即知真假的,何況潤麗是一名記者,要調查清楚是非常容易的。但是,為何還保留着一部分秘密呢?莫非還不能完全信任他們兄妹嗎?又或者,她根本是在利用他們?
 
    當年忍痛拋棄了一切,聽從父母最後的囑託而離開了出生並長大的城市,七年來過着猶如逃亡者一般的生活,並且忍受着未來某一天會面臨死亡的威脅,這樣的生活自然是難以想像的。儘管如此,為了潤麗,他也始終勉強着自己支撐下來,絕對不可以先於她倒下。
 
    如果,真的可以解開詛咒,那無論怎樣的事情他也願意去做,他只希望他們兄妹能得到真正的自由,潤麗也能夠和正常人一樣地生活……而任靜,究竟是對他們兄妹而言的救贖者,還是另外一個惡魔呢?
 
    先,他最為疑惑的,是任靜提到的,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她父親的行為,完全不符合邏輯,身為一個全知全能的預知者,自然也會知道女兒的命運,然而卻選擇人間蒸,還讓她來尋找自己和潤麗,完全是放任女兒自生自滅。如果他是要完全拋棄女兒,為何又要留下那本筆記?這樣做,意義何在?
 
    回到車上後,歐雪雁一個人哆嗦着坐在後排,而任靜則是遞給了潤暗一個信封袋,說:「這是你所想要看的東西。」
 
    潤暗點了點頭,將手探入信封,摸出了一疊照片來。
 
    「怎麼……怎麼會……」
 
    怎麼會是這樣!
 
鬼將 十七級
10樓 發表于:2024-4-11 23:44
第八章 異屍
 
    難怪謝小豪的父母會瘋了。說閱讀,盡在
 
    照片的像素很高,照得極其清楚。在偌大的客廳內,一個扭曲的人形令人驚懼。
 
    不用問,這個人就是謝小豪。他的四肢和脖子,居然全部被拉長到有四五米左右,並且都和房間裏的家具打結連在一起!
 
    他的左手和右手,看起來都至少有四米長,並扭曲着,左手和左邊邊的一株觀賞植物盤繞連接在一起,打了一個結。而右手和右邊牆壁突出的一盞燈繞在一起,纏繞了大約三圈左右。兩條腿則是垂在地上,也是拉長到四五米長。最恐怖的莫過於頭,脖子被拉長了大約兩米,和天花板上的電風扇纏繞着,只是脖子部分就纏繞了五圈(所以說像素高,纏了幾圈拍得清清楚楚),而頭部也是扭曲着,看起來如同麻花一般,連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出來。
 
    接下來的幾張照片,是從另外幾個角度所拍攝的屍體照片。這些照片已經不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了。難怪警方不公佈屍體照片和具體死因,難怪鄰居說那天來了輛大卡車運屍體……這絕對不是人類做得出來的!人的身體又不是麵粉,怎麼可能這樣隨意拉長,而四肢和脖子都不斷裂?而且,現場看不到一滴血跡,就連搏鬥過的痕跡也沒有,而且謝小豪家的鄰居都說夜晚根本沒聽到任何慘叫,正常人有可能在四肢被人拉長的情況下,不出一點尖叫聲嗎?
 
    潤暗還抽出信封內的法醫報告書看了起來,他驚訝地現,死者的骨骼和肌肉組織居然也相應拉長了!屍體身上一切器官組織沒有任何異常,體內一切都隨着四肢被拉長而相應變化,似乎謝小豪天生就是這種身體,甚至連衣服的長度也改變了……
 
    那麼……自己的猜測也就可以證實了……
 
    潤暗迅把照片放回信封內,然後對任靜說:「還是燒掉吧,這照片要是流落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他感覺喉嚨有點干,不,是異常地干。
 
    到底……他是在面對着什麼樣的東西啊?就如同當初殺死了父母的那三道爪痕一樣,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坐在後座的歐雪雁,此時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頭始終低垂着,不敢抬起。想到之前聽到夏鵬一聲慘叫,他便消失在了房間內,這簡直是無法想像!
 
    「是我大意了。本該時刻看顧着他們兩個的,」任靜此時似乎也很懊惱:「難得找到你們兩個,可以湊成一個完整的預言……看來,只好等待第四個人出現,然後再考慮了。至於第四個人嘛……」
 
    她向後使了使眼色,潤暗此時也非常清楚,歐雪雁很可能會是第四個人。
 
    「她暫時不會有事吧?」
 
    「嗯……你妹妹預感死亡時間的最短距離是……」
 
    「一般來說,至少會在二十四小時以前感應到,至今還沒有將預感時間精確到小時的先例。七年來,都是如此。我的話也差不多,不可能會在短於二十四小時以內感應到將會死的人。這樣考慮下來,歐雪雁暫時是『安全』的。」
 
    「我,我還是安全的?」歐雪雁一聽頓時有些放鬆,但還是有點心悸地問:「你們的預感,真的沒問題嗎?比如夏鵬他……」
 
    「實際上我妹妹已經感應到他會在今天死去。不是已經過了零點了嗎?也就是說,被我妹妹感應到的死亡日期內,每一分鐘都有死亡的威脅。歐小姐,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你會是第四個人。如果想活下來……還是儘可能聽任小姐的指示吧,這方面她比我懂得更多。至於預感的問題,任小姐我無法擔保,但至少我和我妹妹的預感,七年來從來都是必定會應驗……你不需要懷疑。」
 
    事實上歐雪雁也不敢懷疑了。她已經徹底相信這個世界上的確有鬼,如今……唯一的依靠就是這兩個人了。她已經把潤暗和任靜看作是茅山道士一般,以為他們有驅鬼辟邪的神通。哪裏知道,其實這兩人也是普通人,只是體質稍微異於常人而已。
 
    任靜開車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她打算暫時安排歐雪雁住在她家,並在第四個人的預感產生以前,儘可能查出一些線索。歐雪雁此刻已經是極度疲乏,到了任靜家,自以為這裏就是安全的場所,安心睡下了。
 
    「房間大就是這個好處,多住一個人也沒有關係。」
 
    幫歐雪雁關上房間的門後,她回到客廳,看着正凝神思索的潤暗,將身體倚靠着牆壁,問:「在想些什麼?我猜猜看怎樣……你對我,對於我父親的話,還有你這個宿命的根本,都充滿着疑惑吧?」
 
    潤暗此時坐在客廳的真皮沙上,任靜家的客廳實在是裝修得奢侈,無論哪樣家具都是進口的,室內還放着不少盆景、雕塑、油畫,還有一台老式留聲機,而一個咖啡杯的把手,都是金子做的。
 
    「你看起來真像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過家裏居然連一個傭人都沒有嗎?」
 
    任靜坐在他的對面,手指無意義地在茶几上豎立着,眼神似有憂鬱地說:「只有我一個人而已,就連和鄰居也不怎麼來往,因為大家都感覺我是個怪人。家族的人也不再管我,一切的生活都由我自理。」
 
    「經濟上呢?家族的人有沒有給予你一些產業以供生活?」
 
    「我並不屑於那些。我的職業是一名插圖畫家,幫一些小說或者百科全書畫一些插圖而已。很微薄的工作吧?不過我這個人生性對理財和投資沒有興趣,因此沒有產業反而感覺輕鬆。我不過只是個看起來風光,實際上也是飽嘗了生活艱辛的人。我唯一的財產就只有這棟房子,家具之類的也都是外祖父幫忙置辦的。我對奢侈的生活並沒有興趣,甚至認為那是浪費時間。生活的重心在於體驗,而非享樂。」
 
    潤暗倒也沒想到她很會說話,一時不知道如何接口。
 
    「言歸正傳吧……你之前也說過,你並不希望你妹妹牽扯進來吧?」
 
    「不錯。」潤暗態度堅決地說:「這是我和你合作的最大前提。她什麼也不知道,完全是個沒有心機的人,膽子又不是一般的小,讓她接觸那些東西,等於要了她的命。」
 
    「那還真是可惜……她具有天生的靈異體質,如果好好地培養,能力上不會比你差……」
 
    「關於靈異體質……到底對我們而言意味着什麼?除了預感以外,還具有怎樣的特點?」
 
    任靜思索了一番後,開始娓娓道來:「以我目前所知,靈異體質也分很多種。天生的體質,多數會在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與常人不同,像你們兄妹是能力覺醒得比較晚的。而接觸到與靈異有關的事物的時候,這能力才逐漸甦醒過來。不過,即使如此也只是擁有了預感能力。靈異能力再強大一些的人,應該可以做到看見肉眼不可視的鬼魂。」
 
    「肉眼看不見?」
 
    「嗯,不過關於鬼魂,資料實在太少……其實,鬼魂只是對那些東西的一個統稱,或者這種說法比較容易讓人解它們的存在。因為鬼魂的傳說由來已久,一般的說法是死去的人所具有的魂魄。但是傳說並不等同於現實。並非所有鬼魂都原本是人類,其實大多數的那些東西,和人類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源自於未知的世界。有許多這類東西,根本不能用鬼魂來稱呼。對,有許多是類似詛咒一般,無形而確切的存在,讓人防不勝防。靈異能力再進一步提高的話,應該就可以對詛咒有感覺了。但這都只是在『察覺』。如果要對抗的話,一般都需要後天的輔導才可以做到。現在的你,還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詛咒?未知?
 
    沒有辦法找出所謂的規律,也不了解它們的形態,一切都是純粹的未知,那將來如何去打敗它們,尋求活下來的途徑呢?潤暗完全陷入了迷惘。
 
    接下來,他決定就這次的事,和任靜進行一下討論。
 
    「謝小豪的屍體……嗯,很明顯證明,這個東西將人的身體變成那樣的姿態,這就是那東西的能力吧?那麼,張軍和夏鵬為何沒有屍體出現,就是一個謎團了。」
 
    任靜點了點頭,進一步提出她的觀點:「我的想法和你一樣。我想他們的屍體,的確是存在的,並沒有消失。但是一時沒有找到。總結下來,它似乎是無目標地尋求對象,最初的兩個被害者,完全沒有共通點,當然不否認也許存在着我們沒有現到的什麼聯繫。如果那麼考慮,第四個人也可能會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當務之急是,如果第四個人是歐雪雁,那如何保護她呢?
 
    「先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父親的筆記也再三強調過,解開詛咒的唯一方法就是讓預感不變成現實。我們三人預感的要素分別為人物,時間和關鍵詞。而可以改變的,只有你妹妹所能預感的時間,和人物的生死這兩點。所以……就第一點來說,你從今天開始,每時每刻,包括睡覺的時候,都要戴好手錶,並且要經常對表,確定時間,誤差不可以查過一分鐘。如果可以確認自己戴着的表是精確時間,那無論任何場合,都以自己的表的時間為準。」
 
    就在這個時候,潤暗提出了一個早就已經在他腦海中盤踞已久的疑問。
 
    「如果我們在預感的時間以前殺害了那個人,那麼算不算是預感沒有變成現實呢?」
 
    客廳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二人對視着,似乎都各自有着想法。
 
    「不知道。也許可以算,畢竟我父親沒有在筆記中寫明這一點。不過,僅僅只是可能,難道你會去嘗試?為了保命,殺害別人?」
 
    任靜的質問,讓潤暗一時也無法回答。他確實不可能做得到,畢竟他不是那種冷酷自私的人,殺人這種事情,他終究做不出來。何況這也不是唯一的方法,甚至連是否屬於解咒的方法也不能確定,因此至少現在,他絕對不會那麼做。
 
    但,如果是為了潤麗,如果有一天這變成唯一的方法,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這個問題不用思考得那麼深入。其實就算你想殺也不一定殺得了,這種恐怖的宿命哪裏有那麼容易改變。好了,我不想和你討論那麼黑暗的話題,而且你妹妹也肯定不會贊成那麼做的。接下來的問題是……人物的生死問題。只要讓那個人活下來,就可以改變我們身上的詛咒宿命,至少也要讓他活到預感時間以後。雖然他們有自保能力最好,不過沒有靈異能力的人,即使是世界最強大的戰士,一樣逃脫不了一死。所以,比較理想的考量是攻守兼顧,以你目前的能力,我也只有考慮『守』。」
 
    「讓歐雪雁和我們兄妹一樣逃走?」想到這裏潤暗就感覺很不舒服。難道這就是唯一的辦法?只有消極地逃避嗎?有些小說里不是有對付鬼魂的方法嗎?比如潑黑狗血,畫符咒,在身上掛辟邪物之類的。
 
    「另外……我還要提醒你。」似乎看出了潤暗的想法,任靜又補充道:「影裏面那些驅鬼的方法,都是編出來騙人的,因為文學作品需要正義的一方獲勝,只有安排人類具有和鬼魂鬥爭的力量。但是現實並非如此,它們的存在是無法用我們的常識理解的,更不可能找出克制的方法,只有具備靈異體質的極少數人,才能感受到其存在。所以你別期盼那些不着邊際的東西。」
 
    於是接下來討論的中心就是如何「守」。
 
    「確定了時間以後,我們畢竟先養足精神,然後在預定死期當日,二十四小時伴隨在第四個人身邊,如果那個人不是歐雪雁,也可以把對方抓住囚禁起來。唉,之前我真是考慮得不周到,雖然是因為第一次所以經驗不足,但還是讓夏鵬被害了。」
 
    「那接下來呢?如果『那東西』出來,我們如何對付?」
 
    「這是市區的地圖,」她似乎變戲法一般拉出一張紙來,接着指着上面的幾個點說:「看到了嗎?這都是我劃出來的幾個比較好的逃生路線。如果是要囚禁對方,可以考慮這裏。當初我和外祖父提過房子的要求,就是選擇了一個交通比較便利的地區,這附近有很多立交橋和地鐵,而且十字路口也很多,所以不太容易碰到堵車的情況。而且,因為是黃金地段,人也比較多,到時候也可以找很多人求援……當然這都是為了拖延時間。如果說第四個人就是歐雪雁的話,我也選好了地點。」
 
    接着她指着市中心的一個黑點,拿出一支紅筆畫上了一個圈,分析道:「這是市中心的紀念廣場,最近因為節假日臨近,也多了許多警察維持秩序,人也是比較多的。而我們可以選擇在市長雕像附近,那裏距離停車場也不遠。而且這個廣場是二十四小時對市民開放的,就算徹夜待在那裏也無所謂。出了廣場,有三條馬路可以選擇,而每一條路通往的方向都和謝小豪公寓所在區域是相反的。」
 
    「計劃得還真周詳啊……」潤暗不得不佩服起任靜來,居然把地形完全摸熟了,考慮到了每一個因素。從地圖上來看,幾乎不會遇到人少偏僻的區域,而待在市長雕像附近,周圍也可以找到很多人求援。雖然現代社會都是人情冷漠,很少有人出手幫助不認識的路人,但是如果有警察在,出於維持秩序,保護廣場的需要,不可能無動於衷。總之,牽扯越多人進來,把局面搞得越混亂,能成功逃走的機會也就越大。」
 
    當然,即使這樣還不可以算是萬無一失。畢竟對方是未知的非人類,誰也不知道會怎麼做。因此,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夠讓第四個人躲過這一劫,其實天意的成分更高一些。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的風險,那就是,一旦失敗,那個人的屍體以謝小豪那個樣子出現在他們身邊,只怕會引來警方注意,搞不好他們還會被當成殺人兇手。在人多的地方實施策略,有優勢,但是也有弊端。
 
    現在,問題就是預感了。等到潤暗感應到第四個人後,就要儘快在時限以前查出那個人的地址,然後找到對方。如果這個人是歐雪雁的話最好不過,但若不是,只怕又要花點時間,若是個完全沒有線索可循的人,計劃恐怕又要延後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潤暗感覺到腦海中又開始浮現起了影像。第四個人的身影和名字漸漸地清晰起來……
 
    (上午有事,稍微晚了點。還請大家繼續支持本書,這將成為我最大的動力!)
 
鬼將 十七級
11樓 發表于:2024-4-11 23:45
第九章 第四個人
 
    總算還好,第四個人是歐雪雁。:整理
 
    「嗯……那就按照我的第二套計劃進行吧。接下來等你妹妹的消息……」任靜看了看歐雪雁的房間,說道:「你先回去吧,有了消息馬話給我,然後我會把她未來的死期告訴她,以便她配合我們。記住,我們並不是在救歐雪雁,而是在救我們自己。只要她可以活下來,那麼我們的詛咒宿命都可以解除,所以不要當這是別人的事情,完全視為在拯救自己的生命去做,明白了嗎?」
 
    潤暗也不禁感嘆這個女人的堅強。背負那樣的命運,卻還如此鎮定自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恐怕她內心深處也是非常脆弱的吧。
 
    七年來,他也曾經一度考慮去找出解開詛咒的方法,甚至也想過是不是要去找尋那些被詛咒的人,但是恐懼令他望而卻步,父母的死始終是他心中的陰影。他一直覺得,自己能活到現在,或許都是從死神那裏偷來的壽命,哪裏還敢去招惹什麼。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潤麗什麼也不知道,雖然她的內心也存在着陰影,但始終比自己要好得多。
 
    知道自己在將來會被殺害,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會被什麼殺死,甚至是怎麼死的,那是一種遠比死亡恐怖得多的感覺。同樣背負着這樣命運的任靜,卻始終都能夠如此理性地對待,其實也真是不容易了。
 
    「知道了,我會聯繫你。」
 
    無論如何,現在也只有選擇相信她了。
 
    潤暗離開後,任靜繼續待在偌大的客廳內。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她本該感覺到非常睏倦才對,可是此刻卻睡不着了。
 
    如果提前殺死對方……
 
    她其實也考慮過這一點,但是過去因為她感應不到被詛咒者,所以也就只有想想,不可能去實踐,但現在不一樣了。第四個人已經證實是歐雪雁了。
 
    身體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向廚房走去。內心餓囈語,就如同惡魔一般,將她指引到了刀具櫃前。她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尖刀來,而就在她背後大概二十米處,就是歐雪雁現在所住地方的房間。說句實話,比起她的計劃,這樣做更加簡單,更加容易成功。
 
    罪惡感?就算現在不動手,她將來估計也多半會死,現在不過是提前了而已。既然一樣都是死,為何不能給予他人生存下去的機會呢?
 
    「不!」她放下刀,身體蹲坐在地上,不斷搖着頭,想把這罪惡的念頭抹掉。
 
    她親眼見到母親死去的時候,恐懼感就已經深深植入自己的內心。這種莫名其妙的邪惡力量,是無法對抗的。只要預感到了就一定會生,這是阻止不了的。她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對自己根本沒有信心。
 
    為什麼……自己沒能繼承父親的靈異體質?為什麼……沒有繼承那雙眼睛?
 
    思緒瞬間飄回了過去……
 
    祖父和祖母很早就去世了,而許多和父親認識的人,據說活的時間也非常短。父親所愛的人,幾乎都沒有好下場。
 
    小時候就一直感覺很奇怪,為何父親有一雙和別人不同的眼睛?為何說父親是不詳之子?甚至,外祖父和外祖母,乃至母親娘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來看過自己。沒有鄰居願意和這個家庭來往,父親被每一個人說長道短。沒人理解他,除了母親。
 
    父親出生的時候,祖父似乎就不喜歡他。只因為他有一對紫色的瞳孔,始終透露着一股妖異。從很小的時候開始,父親身邊的人就開始一個一個死去,而且,全都死得莫名其妙。
 
    最初是祖父。他是死在一個全封閉的密室房間內,而且完全檢查不出外傷,死因為心臟麻痹,但祖父一直都很健康。那一年,父親只有五歲。
 
    接着祖母也死了。她是上吊而死的,可是令警方疑惑的是,她腳下完全沒有可以用來墊腳的東西。本來,這種情況可以被推斷為謀殺,但是……和祖父一樣,她也是死在密室里。
 
    然後是姑父、叔叔、父親的好友,幾年內連續死了將近十個人,而所有人在死之前,都曾經被父親那充滿詭異的紫色瞳孔凝視過。因此父親被視為不祥之子。謠言展到後來越來越厲害,甚至有人懷疑那些人根本是父親殺害的,迷信一點的人則認為是父親的降災。
 
    那個時候起,父親的靈異體質就已經表現出了其能力,只是,那個時候連父親自己也不清楚這能力意味着什麼。他也恐懼於周圍人的死,但是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和他沒有關係,那些人的死並非他所願。可是沒有人相信這一點,人類面對未知,總是用愚昧的做法對待。父親明明是無辜的,卻要忍受世人異樣的目光;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要被視為殺人兇手看待。
 
    然而災難卻不曾停止。和父親親密的人,確實在一個接着一個死去。終於,再也沒有人敢和他交朋友,甚至連說話都不敢。一旦看到他出現,周圍人都會立即避開他的眼神,如果和父親的紫色瞳孔直接相對,那麼那個人就會認為自己將不久於人世。
 
    直到母親出現。
 
    那個時候父親已經考取了心理學碩士的學位,並且前往海外留學。那裏的人並不了解他的過去,所以他過了一段相對正常的生活。
 
    母親那時候是父親的病人。身為豪門的千金,在養尊處優的生活中感覺到空虛和寂寥,因而被外祖父請去,想治療母親的憂鬱症。年輕的醫生和美麗的小姐,就在這樣的境況下相遇了。博學多才,而且有着一雙不似東方人的神秘眼睛,加上他的高雅品行,博得母親的芳心也就變成很自然的事情了。
 
    但是,父親對是否接受這段感情產生了猶豫。因為他知道他也許會給自己所愛的人帶來不幸。儘管他想相信這和自己無關,但他是的確愛上了母親,所以他不可能會冒這樣的險。那個時候母親年輕、美麗、聰慧、多才多藝,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姐,他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遭遇災難。
 
    可是,年輕的人怎麼可能把持得住自己如同烈火的漏*點?愛情來臨的時候,任何理智都會被其抹去。當母親懷着自己,和父親一起請求外祖父為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外祖父實在是勃然大怒。豪門注重的是面子和排場,外祖父根本不可能答應這門婚事。而且,他也很輕易查到了父親身為不祥之子的資料,所以當時家族中沒有人站在支持他們的那一面。
 
    於是,很老套的劇情又生了。母親為了愛情而決定捨棄一切,但她沒有想到因此走上了不歸之路。婚後的生活雖然充滿坎坷,但她始終守候着父親,並向自己傾注着愛意。
 
    「阿靜她的眼睛如果像你就好了呢……我喜歡你的眼睛。」
 
    母親並不把父親的眼睛視為不詳的象徵,反而充滿着迷戀。父親卻反而很慶幸,因為他認為至少……他的女兒不用作為不祥之子而出生。
 
    任靜很清楚,這證明自己沒有繼承到父親的靈異體質。但是小時候她卻對這一點感覺慶幸。但在母親死後,她卻痛恨這一點。
 
    父親其實在母親死去以前,靈異能力還沒有全面甦醒,但他已經感覺到母親有所危險。這一點在他的筆記里也有提到過。母親始終認為所謂不詳只是迷信,她雖說是在國外長大,但卻是無神論者,所以她對於這種說法沒有任何顧忌。
 
    可是她卻還是遭遇了災厄。就那樣被鬼魂殺害了。
 
    父親無法不自責,他認為是自己毀了母親的一生。如果沒有和母親相遇,那母親的死也就不會生了。然而……這又是誰可以預料的呢?這究竟是必然還是偶然?
 
    他渴望先知未來的**,激了他真正全知全能的預感能力,靈異能力甦醒了。他也預感到,自己的女兒會死。他不想再將災厄帶給女兒,所以就這樣離開,留下了一本筆記。為了能夠在未來阻止女兒的死,他會不會連殺人那樣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呢?
 
    母親的死,永遠是父親心中的傷疤。而自己的生死,是父親今後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了。
 
    該不該那麼做?該不該現在就殺了歐雪雁?
 
    而同一時間,歐雪雁突然驚醒了。怎麼回事?自己在哪裏?周圍是一片黑暗。片刻後,她才想起,自己在任靜的家裏。恐懼感逐漸散開,她突然感到了有什麼不對。
 
    室內為什麼沒有燈光?她記得自己是開着燈睡的!
 
    她立即將床頭的燈擰開,周圍並沒有異常,然而她還是抹了抹額上的冷汗,緊緊抓着被角。
 
    幾點了?明天,不,今天要不要去上班?再無故請假,老總恐怕就要火了……不,現在重要的是要保命,工作以後也可以去找……
 
    她又最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重新睡下。
 
    但是,就在她的頭碰到枕頭的剎那,她整個人一下跳了起來,臉慢慢地轉到床的左邊。
 
    不……不可能的……
 
    那個在她家曾經自己動起來的箱子,現在就放在這個房間的角落裏!
 
    那個箱子在她昏倒並醒來後,就消失不見了,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裏?
 
    她的腳幾乎都麻了,只能不斷向後挪動,接着下了床,正準備逃走,突然她現那個角落裏的箱子不見了。
 
    幻覺嗎?
 
    不,不會那麼簡單的……
 
    任靜拿起了那把刀。
 
    她放回了刀具櫃裏。
 
    母親不會希望她那麼做。如果殺死了歐雪雁,即使生命得以保全,依舊沒有從詛咒中解脫,從自己靈魂的詛咒中解脫。她不想為了自己而犧牲掉別人的生命,那樣做不行。
 
    先去睡一覺吧……接下來的事情,等醒過來再考慮。
 
    「哦,第四個人是歐小姐?」
 
    「嗯,是的。預感應該沒錯。可惜我們的預感不同步啊,否則就立即知道時間了。」
 
    早餐桌上,潤暗將凌晨和任靜商量的一切都告訴了潤麗。她也是越聽越興奮,甚至還說:「這樣吧……行動的那天我請個假怎麼樣?我也可以加入……」
 
    見潤暗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她也只好低垂下頭,嘆着氣說:「唉……你就好了,剛寫完新書,編輯給了你很長的假期……對了,這段時間我都有留意新書的暢銷排行榜哦!哥哥,你的書……」
 
    「吃飯啦,那麼多話幹嘛?你不用上班了?」
 
    臨走以前,潤麗還鄭重其事地說:「哥,你放心,我會好好調查幫助你們的……一定要保護好歐小姐啊!我有了預感會馬話給你的!」
 
    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一心只關心着別人……想到這裏,潤暗不禁感覺自己有些卑微。他一心只想着讓自己得救,甚至冒出過犧牲歐雪雁的念頭,和妹妹比起來,他根本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剛打算回房間去,突然身後的門被打開了,潤麗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潤暗疑惑地問:「怎麼?有東西忘記帶了?」
 
    「哥……感覺到了……歐小姐……她,她……她的死期是三天以後!」
 
    一小時後,他已經趕到了任靜家。歐雪雁聽說自己只有三天的命,臉頓時變得比紙還要白,反覆向潤暗求證了很多次。
 
    「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
 
    任靜把地圖攤開在她面前,耐心地說:「歐小姐,我知道你不想死,要活下去的話,就必須聽我們的指示。目前已經確定你被詛咒了,那麼,這三天的時間,我們必須要研擬出一個方案來,活過你的死期。記住,只要度過死亡日期晚上的零點以後,你就可以活下來了!如果想活的話,你必須和我們一起努力才行!」
 
    也沒了其它辦法,歐雪雁只好安靜地坐下來,聽任靜講解具體的計劃,並說明了許多注意事項。歐雪雁也不禁失望起來,這兩個人也就是普通人,她原先還以為對方能拿出什麼鎮妖法寶,或者是斬魔寶劍一類的,現在看來一切都幻滅了。
 
    不過,這也好過就只有她一個人面對。接着歐雪雁也就各種細節開始提問,任靜都一一作答。
 
    「我想說的是……這三天裏我都是絕對安全的嗎?」
 
    「……」任靜托住下巴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你所謂的『安全』是指活着的話,那你可以放心,至少這三天裏你絕對不會死。但是,我不排除這當中會生什麼讓你恐懼的事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請你忍耐吧。」
 
    類似昨天箱子出現那樣?她一想到這裏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她就算不死,也會嚇得魂飛魄散。
 
    「這三天裏你回自己家去睡吧,待在這裏也不見得安全,上班可以照常,一個人待着只會胡思亂想。」潤暗給了她這個建議,可是歐雪雁聽了以後拼命搖頭,原來那個地方她是死活不願意回去了。
 
    「那個……任小姐……我想還是繼續住這裏好了……」
 
    雖然那天晚上看到那個箱子,但是回家去的話,恐怕箱子也會跟過去,酒店也不安全,那還不如繼續住這裏,反正也就三天……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歐小姐,你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沒有安全和危險可言,關鍵是三天以後。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要不我和你一起睡吧,兩個人睡在一起,有危險也可以叫醒我。」
 
    聽任靜那麼說,歐雪雁立即向她點頭致謝,還哭着說:「太……太謝謝你了,任小姐……你能這樣幫助我……」
 
    任靜心裏很不是滋味。她曾經想過要害死她,現在幫助她,也是為了自己。她如此感激自己,反而過意不去了。
 
    「不要謝我……三天以後,你一定要全力配合我們,才能保證你可以活下來。我無法承諾你什麼……真的,很抱歉……」
 
鬼將 十七級
12樓 發表于:2024-4-11 23:45
第十章 驚愕
 
    潤暗的眼前,是張軍出事的那間公廁。k
 
    還有三天時間,在此以前,他有一件事情想要確認。
 
    任靜究竟是否看得到他所看不見的東西?
 
    她說過,靈異能力提升的話,肉眼就可以看見那些透明的鬼魂,或者說是正常人要通過鏡子或者照片這類媒介才可以看見的鬼魂。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麼以她後天的靈異能力來說,是不會看見那類鬼魂的。但是,潤暗依舊打消不了自己的疑惑。說到底,無論鬼魂還是靈異能力,都是目前人類所無法了解的事物,根本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完全確證。
 
    但是他的確有一些在意。於是,他打開了公廁的門。
 
    之所以敢來這裏,他也是有足夠的信心。他時常關注來自那個城市的新聞,無論是電視還是網絡每天都在觀察,那個城市雖然也始終在生異常死亡事件,不過當初根據預感,應該在他和潤麗之前死的人,可以確定都活着,因為其中幾個都是知名人士。那麼,至少在他們死掉以前,自己和潤麗是不會死的。這就是預感唯一的優點,在死期來臨前,他就算想自殺,都未必死得了。所以,就算進入這個公廁,也不會像夏鵬和歐雪雁那樣,被那東西纏上。
 
    因為在張軍出事後,警察根據線索找到他和潤麗,並了解到張軍最後和潤麗通話是在這個公廁內,但是基本排除這裏生過謀殺案的可能。
 
    公廁此時一個人也沒有,這種寂寥的感覺多少讓人不舒服。一切都還和那天完全一模一樣,甚至連哪幾個單間的門打開,哪幾個閉上,都沒有變化。潤暗儘可能輕手輕腳地走動,不想出任何聲音來。
 
    就在這時候,一個關着門的單間內突然傳出了抽水聲。這多少讓潤暗有些心悸,但隨後冷靜下來,繼續環顧四周。
 
    然而,一分鐘後,他開始感覺不對勁了,既然都抽水了,裏面的人怎麼還沒出來?難不成裏面待着很舒服嗎?
 
    潤暗蹲下身子,通過門下的縫隙,看着裏面……
 
    那居然是一雙赤着的腳!而且,完全沒有血色!
 
    潤暗迅站起身,咬了咬牙,一腳把門踢開!然而,裏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他頓時後脊涼,倒退了好幾步,這個時候,感覺腳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是一堆盤繞着的橡皮水管,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隨即……他又開始感覺不對勁了。他記得,那天進入這個公廁的時候,也見到過這堆盤起來的水管,當時沒有在意,可現在仔細一看,實在是很詭異……
 
    詭異的地方有兩點。
 
    先,這水管似乎太長了點。粗看下來,應該纏繞了至少幾百圈,長度已經達到普通人一半的身高了。不過是廁所里用的水管,需要那麼長嗎?
 
    其次,那就是這水管的顏色!
 
    他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拿起這水管,輕輕捏了捏。
 
    怎麼會……
 
    他還記得自己之前的假設。為何謝小豪的屍體留了下來,而張軍和夏鵬的屍體卻消失了?並且,還聯想到了任靜所想到的那個關鍵詞……
 
    扭曲……
 
    他將這堆橡皮水管給拉出來,然後將其筆直地放在地上。
 
    他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這根本不是橡皮水管……剛才捏了以後,他就感覺到了……
 
    同一時間,任靜正站在夏鵬和歐雪雁訂的那個酒店房間前。她對服務生說之前她朋友的東西遺忘在了房間內,請讓她進去拿。服務生打開了門,接着她快步走了進去……
 
    這不是水管……
 
    這是張軍的屍體!
 
    剛才捏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這是人類皮膚的觸感!
 
    和謝小豪一樣,張軍的身體也被拉得極長,以至於身體的粗細猶如橡皮水管一般,然後盤繞起來放置在了這個公廁內。看着被展開的「水管」,張軍的臉、脖子、手和腳,都被這樣扭曲着纏繞在身體中,衣服似乎已經被剝掉了。張軍的臉被拉長到大概有五六米,長相甚至都模糊到看不清楚了。然而,依稀還是可以辨別那完全變形的眼球,和已經張到無法最大的嘴巴……
 
    「畜生!」
 
    恐懼和憤怒同時襲來,七年前父母死前的那一幕仿佛再一次出現了……他跪倒在地上,狠狠敲擊着地面!
 
    他……他未來也會如此恐怖地死去嗎?不,或者,比他更慘?而潤麗,也會遭遇同樣的命運嗎?他無論如何也要改變這一切!
 
    絕對不能讓歐雪雁死去,絕對不能!
 
    任靜站在歐雪雁的床邊。她嘆了口氣,拿起上面的一條土黃色的被子,將其徹底翻了過來。
 
    不出所料。
 
    這不是被子,而是夏鵬!
 
    他的身體被拉成了長方形,整個頭部橫向拉長了幾十厘米,而脖子以下的部位也是和張軍一樣,手腳都和身體扭曲在一起……
 
    扭曲……這個關鍵詞還真是非常貼切。
 
    更可怕的是,歐雪雁居然就是蓋着這條被子,等待着她到酒店來接她!
 
    她強忍住噁心的感覺,把帶來的包放在地板上,準備把被子塞入包里。若是被打掃的人現了,絕對會讓警察查到歐雪雁,若是三天後她會被關到公安局裏去,計劃就無法順利執行了。還好,夏鵬的屍體還沒有被現……這個時候,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尖叫。她立即回過頭一看,居然是……歐雪雁!
 
    「那……那個是什麼東西?是……夏鵬嗎?」
 
    歐雪雁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恐懼,大喊一聲逃了出去。
 
    「喂,歐雪雁,喂!」任靜追到門口時,她已經跑入了電梯內。
 
    離開公廁後,潤暗始終心情很低落。他把張軍的屍體給埋在了廁所附近,只希望不要將來被挖出來吧?究竟還要死多少人呢?每個人都會變成那種樣子嗎?
 
    然而更令潤暗感到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面。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是潤麗打來的。
 
    「喂,潤麗,什麼事情啊?」
 
    「哥哥嗎?是這樣的,我預感到了……明天!明天歐小姐就會……就會死。」
 
    潤暗莫名其妙地問:「早上你不是說三天後嗎?怎麼現在變成明天了?」
 
    「早上?早上我就鼓勵了哥哥你一下然後立即出門了,哪裏有和你說過什麼三天以後啊?」
 
    「你……你不是之後回來了一次嗎?然後告訴我……」
 
    潤暗這時候拿着手機的手已經開始顫抖起來。
 
    「沒有……我沒有回來過……」
 
    「你現在在哪裏?我立即過來!」
 
    不管怎樣!先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概一小時後,他就已經感到潤麗的報社,這時候也恰好已經是午休時間,潤麗待在報社門口等着哥哥,只見他氣喘吁吁地從對面馬路跑過來,然後一把抓住自己,問:「潤麗,告訴我……不,先先確認你是不是真正的潤麗,我問你,你小時候最喜歡的那個洋娃娃的名字是什麼?」
 
    「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是,是叫哈麗。」
 
    「沒錯,你是潤麗。」
 
    那麼,早上回來的那個潤麗……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歐雪雁瘋狂地跑出酒店,接着就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狂奔!天啊……那究竟是什麼東西?還有,為什麼那個任靜居然把那東西裝到袋子裏去?她……她難道也是鬼?
 
    總之,她現在誰也不敢輕易相信了,只知道逃!大概在街道上跑了大約一公里左右,終於是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並反覆回頭看有沒有人跟來。
 
    「你說什麼?歐雪雁確切的死亡時間是在明天?」
 
    接到潤暗打來的電話,提着裝有夏鵬屍體的袋子,任靜很是訝異。怎麼會這個樣子的?
 
    她此刻正在酒店的停車場接這個電話,而裝着屍體的袋子則放在她的車子的引擎蓋上,背對着自己。
 
    「歐雪雁的手機我打過去,她立即就掛斷,也許她誤會了我什麼……總之得儘快找到她,她搞不好還以為自己會是三天後死去呢……今晚零點以前,一定要找到她!」
 
    誰知道就在這時候……
 
    袋子裏居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任靜的右手,她頓時尖叫了一聲,那手又立即縮了回去。她立即將袋子打開,裏面竟然已經空空如也。
 
    「混蛋……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到底要怎麼樣!」
 
    任靜恨恨地把袋子摔在地上,立即打開車門,決定先去歐雪雁工作的雜誌社看看。雖然她還在那裏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一定要找到她!在午夜零點以前!
 
    來到雜誌社的時候,她剛進入職員辦公室,現潤暗居然也已經在那裏了。不用問,沒人知道她去哪裏了,都說午休後就沒見到她了。於是任靜給歐雪雁的朋友每人都留了自己的手機號,並且還反覆強調:「我是她的朋友,雪雁現在非常危險,一有她的消息馬上給我打電話!」
 
    歐雪雁的父母都不在本市,而她在這個城市的朋友都在這個雜誌社裏。她會去找誰呢?
 
    「你說她有沒有可能離開本市去外地找她父母?」
 
    「也有這個可能……若是這樣就麻煩了。」
 
    任靜和潤暗下樓後,決定還是分頭去找,這樣效率比較高,誰有了消息馬上給另外一個人打電話。
 
    看她早上被嚇成那個樣子,估計她應該不會回家。那麼,她現在會去哪裏?
 
    潤暗開車在市內到處搜尋,並不時看着手中的表,並且又嘗試打歐雪雁的手機,然而她甚至已經關機了。潤暗恨恨地把手機扔到一邊,又踩了踩油門。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再看到一具那樣的屍體了!
 
    而任靜則是開往火車站,她知道距離酒店最近的火車站在哪裏,這個城市的地圖她只用了一天時間就完全記在了腦子裏面。
 
    然而,五個小時過去了,天色逐漸變暗,歐雪雁依舊下落不明。
 
    時間越來越迫近了……到底該怎麼辦?
 
    歐雪雁走入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打算先待在這裏,無論如何,人們群居的地方,總歸能夠讓自己安心一些。還好身上帶着有足夠金額的信用卡,暫時先待在這裏吧……
 
    點了一些菜後,她這才感覺肚子實在是餓極了,頓時就狼吞虎咽起來。她點的其中一道菜是意大利麵條,剛吃了一根,就感覺味道有點怪怪的……哪裏怪呢?
 
    好像和平時的味道不太一樣……
 
    她本想叫來服務員,但現在想自己都朝不保夕了,還管什麼味道,能吃就可以了。可是又咀嚼了幾分鐘,實在感覺太難吃了,她甚至把已經吃到嘴裏的麵條全吐在了盤子上。
 
    「怎麼回事啊……這意大利麵怎麼做的啊?」
 
    俯視着眼前這盤扭曲成一團又一團的意大利麵條,她的頭突然感覺眩暈起來,不禁扶住額頭,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度張開眼睛的時候,那盤子裏……哪裏還是什麼意大利麵條,那扭曲成一團的,分明是……人的身體!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看見夏鵬腦袋的一端就被叉子刺着,並且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有,有鬼啊!」
 
    她把整個盤子打翻在地上,周圍的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來。她接着大喊起來:「救命!誰來救我……那,那麵條……」
 
    就在她拼命大叫的時候,幾個顧客都圍了過來看着,然而,每個人都疑惑萬分,因為那就是普通的意大利麵條。
 
    「它不會放過我,它不會放過我……」
 
    歐雪雁居然都忘記了結賬,迅朝着餐廳門口跑去。服務生跑過來要攔住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接着衝出餐廳外,而外面已經是夜色茫茫。
 
    怎麼天一下變那麼黑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頓時整個人都幾乎僵住了。她記得上菜的時候還看了下表,那個時候是五點半,自己吃飯頂多用了十分鐘,可現在……居然是十一點五十九分!
 
    怎麼會?自己剛才閉了閉眼,然後再睜開,這中間居然跨過了六個多小時?
 
    而且,還有一分鐘,就是午夜零點了!
 
鬼將 十七級
13樓 發表于:2024-4-11 23:47
第十一章 箱子
 
    不過,她還是自我安慰着:沒,沒關係……反正要死也是三天後,現在我不會有事情的……
 
    不過,她的腳還是不由自主地飛奔起來,也不知道跑過了幾條街,忽然現周圍的路人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少。後,她現甚至一個人都看不到了。雖然說這個時候街上人少也不奇怪,但是……為什麼大樓的燈全部都暗着。周圍的光亮也越來越少,抬起頭也只能看到一片黑色,根本沒有月光。
 
    這裏……究竟……
 
    手錶上的秒針已經走完了半圈,時間距離零點越來越近了。
 
    不知不覺,她現……
 
    自己居然根本看不清周圍了!眼前完片黑暗,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都絲毫不誇張!怎麼可能,這可是在現代大都市啊!怎麼可能會在午夜零點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
 
    這時候,背後傳來了一聲濃重的喘息!她頓時嚇了一大跳,接着,就聽到背後有腳步聲。
 
    「誰?是誰?」
 
    她儘量提高了音量來壯膽,然而那腳步聲絲毫不停歇。而此刻,午夜零點已經過了。
 
    「不要……別追過來,求你別過來!」
 
    她立即放開步子拼命地跑起來,儘管腳已經幾乎沒了力氣,但這時候她知道一旦被追上就死定了,哪裏還敢停歇。周圍依舊沒有一點光亮,而背後的腳步聲也演變為了跑步聲,每一下都猶如踏在歐雪雁的心臟上。
 
    就在這時候,她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那似乎是個硬邦邦的東西。雪雁在摔倒的同時頭磕在了地上,腳也重重扭傷了,她只好扶着那個東西站了起來。接着,她似乎感覺到那東西的中間是空的,正疑惑間,周圍忽然亮了起來。
 
    那個硬邦邦的東西,自然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居然……又是那個箱子!而且此刻它是打開的!
 
    歐雪雁還來不及逃開,一雙手就從箱子中伸出,死死地抓住歐雪雁的手臂,然後將她整個人給拖入箱子中。
 
    然後,箱子蓋上了。
 
    「歐雪雁也許已經死了。」
 
    儘管還沒有放棄地在各處尋找,但無論潤暗還是任靜都已經感覺到很睏乏。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二人到現在為止什麼都沒有吃過,再度聚集在集合地點——雜誌社門口。
 
    「我在零點的時候,甚至還去她的公寓找過,」任靜扶着牆,氣喘吁吁地說:「後來回家只睡了四個小時就又出來找。手機到現在都還是關機。她現在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潤暗現在也是熊貓眼,不時打着呵欠,最近天氣逐漸轉冷,夜裏到處尋找歐雪雁,讓他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噴嚏。
 
    「既然如此先去雜誌社裏看看吧……」
 
    來到辦公室內,問了歐雪雁幾個同事,還是同樣的結果,而她的辦公桌,還是空空蕩蕩的。
 
    「老總已經火了,說她今天再不出現就立即開除她。」一個和她似乎關係不錯的同事苦着臉說:「雪雁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啊?難道遇到了壞人?若是那樣儘快報警吧!對了,她男朋友不就是警察嗎?」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任靜不假思索地拿起話筒,問:「喂?你找誰?」
 
    「是不是康月雜誌社的歐雪雁小姐?」
 
    聽聲音是個有些年紀的男人,任靜點了點頭回答道:「我不是,不過這裏的確是康月雜誌社。請問您是誰?」
 
    「快點讓歐小姐聽電話!」
 
    「不好意思,她人不在,有什麼事情我幫你轉達。」
 
    「真是的……我是富康公寓三樓的房東……你知道吧?就是出了命案的那個公寓。她前幾天和一個警察來這裏,說是要看一下那間死了人的房間。因為她是和警察來的,所以我也就把鑰匙給了他們兩個。可是誰知道他們之後走了,鑰匙居然根本沒還給我!我後來去警察局找那個警察,可是那個人卻失蹤了,問起那個記者,他們告訴我歐小姐的名字和工作單位電話號碼,我這才打來了,怎麼說也要把鑰匙還我啊!」
 
    原來是這樣,他們兩個就是因為去了那個房間才出了事。
 
    任靜打算把電話轉給歐雪雁的同事讓她們處理,誰知道就這時候電話里突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咆哮聲:「喂,你還在打什麼電話?還不來幫我!水管都堵塞成這樣了,我得快點給物業公司打電話啊,你看,這一地的水!怎麼還混有那麼多垃圾!」
 
    「你叫什麼叫啊!真是的,今天早上開始就變成這個樣子,排水的時候全都漫出來……啊,小姐,我不是和你說話,你早點和歐小姐說一聲,快點把鑰匙還給我!」
 
    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誰打來的?」潤暗在旁邊好奇地問。
 
    「沒什麼,沒有關係的電話。」
 
    潤暗心裏有一點不安。
 
    他在感應到歐雪雁會成為第四名被害者的時候,有一種非常強烈的不安感。在她影像在腦海浮現並逐漸成形的過程中,他感覺放佛身體被注入了什麼極度可怕的事物,明明只是預感,卻放佛身體每一根汗毛都豎立起來一般……
 
    絕對沒那麼簡單,歐雪雁不會像前面三個人那樣簡單地被……
 
    「先去吃點東西吧,你也餓了吧。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西餐館,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飯?」走出雜誌社後,感覺到飢腸轆轆的潤暗提出了這個建議。
 
    任靜也感覺渾身無力,也是該吃點東西提一下精神了,於是點了點頭。
 
    這家西餐館裝潢得非常不錯,桌子都是木頭搭成的,中央還是一個碰水池,地面都是鵝卵石鋪成,天花板上還懸掛着許多樹葉,一進入餐館,就感覺有強烈的自然氣息。
 
    選了一個位置坐下後,潤暗拿起桌上的菜單,一邊翻着一邊對任靜說:「你想吃什麼?這頓我請好了,剛拿到新書的版稅……你說過你看了我所有的作品,那麼最新的書應該也看了吧?」
 
    「隨便就好。請就不必了吧?至,我當然看過。你的想像力果然是很豐富呢,難怪連香港的導演都會來找你拍電影。國內的話大概不行吧,因為電影審核制度太嚴格了,其實你的書能出版,都可以個奇蹟。畢竟這裏面涉及太多怪力亂神了。」
 
    「牛排或者烤雞翅怎麼樣?嗯,你說得也對,不過寫書只是為了謀生而已,畢竟因為一直在搬家,都沒有心情好好念書,我的學歷只有大專而已,找工作是非常困難的,只好在網上寫點小說。」
 
    點好菜等待上桌的時間內,兩人互相凝視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你有沒有想過……未來自己死去的時刻?」
 
    問話的是任靜。
 
    雖然是個很不愉快的問題,但潤暗還是回答了。
 
    「想過。想了太多次,反而麻木了。最後,我決定不去想了。」
 
    他說話的同時,無意義地擺弄着刀叉,敲擊着盤子,似乎這樣才能略微減輕自己的不安一般。
 
    「我一次也沒有想過。或許……是我很信任父親吧。」任靜提到自己父親的時候,眼神總會充滿光彩。
 
    「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潤暗突然問道。
 
    「什麼?」
 
    「我想,你父親既然是全知全能的,那麼他只預感到了我們兄妹嗎?難道沒有其他具備靈異體質的人了嗎?他在筆記里,有沒有提到更多的要去找的人呢?」
 
    任靜微微一笑。
 
    「你果然很聰明。」
 
    確實如此。
 
    「他還提到過,要我去找一名可以看到一般人看不見的事物,並將它們畫下來的一名畫家,叫做寧洛。不過他只給了我這點資料。還有一名靈媒師,說這個人具有強烈的靈感力,能夠將寄宿於人體的惡靈取出。這已經是人類所可以擁有的靈異能力的最大極限了。」
 
    聽到這裏,潤暗頓時站起身來,說:「寧洛?這個人我曾經見過!」
 
    「什麼?」任靜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旁邊的人還以為這兩個人腦子有問題呢。
 
    「什麼時候?何地?」
 
    「大概是在一年以前,那個時候構思陷入瓶頸,想要找個好的地方取材,於是編輯就推薦了這個人,然後告訴我他的地址,說可以去找找他。因為是個有怪癖的畫家,業界知道他的人也極少數,當時和他接觸了一段時間……」
 
    「那,後來呢?」
 
    「記得第一次拜訪他的時候,他的態度就很古怪。看見我後,先說要趕我走,但是隨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把我迎進屋子,一下又變得很熱情。接着,他帶我來到他的畫室,然後指着他的那堆畫架,接着問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當時的我就感覺很奇怪,那裏明明什麼也沒有啊……現在想起來,他應該是比較強的靈異體質吧?」
 
    「什麼顏色的?」
 
    「嗯?」
 
    「他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
 
    「啊,對了,他的瞳孔是深紫色的……」
 
    沒錯!就是這個人!任靜頓時很興奮,沒想到那麼快就找到了父親名單上指定的第三個人。
 
    「能不能帶我去找他?」
 
    「嗯……當然,那次拜訪他後倒讓我有了不少靈感,所以我印象很深,他家的地址我現在還記得。不過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意識到什麼,於是又問道:「等一下,你為什麼問我他眼睛的顏色?」
 
    「瞳孔的顏色是高等靈異體質者的體現,如果後代遺傳到這樣的體質,眼睛也必定會呈現紫色的。這類靈異體質者,靈異能力處於空前活躍的狀態,不過多數人都要通過後天的努力才能完全覺醒。像你這樣的黑瞳靈異體質者,如果以後靈異能力可以提升,瞳孔也會變色。」
 
    點的牛排和烤雞翅送上來後,任靜圍好餐巾,拿着刀仔細地切着牛排,看起來動作很熟練,似乎經常吃西餐。就在她切好一塊,即將放入嘴中的時候,鄰桌的一對男女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看那位小姐斯斯文文的,大庭廣眾之下,把一盤意大利麵打翻在地上,還大喊『有鬼』,賬都不結就跑了出去,服務生來攔住她還把人家推倒,我看八成是腦子有點問題啊。」
 
    「是嗎?那還真是麻煩呢。」
 
    「還有哦,昨天我在那家餐廳吃飯的時候,剛坐到那位小姐附近,就聽到周圍的幾個服務生在議論,於是我就問了其中一人,你猜是怎麼回事?那個服務生說,那位小姐大概五點多進餐廳吃飯,一盤意大利麵吃了一半,突然就呆坐着一動不動,整個人如同化石一般坐着,一直坐到晚上十一點多。服務生好幾次上去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可她就是沒有反應,要不是探了探鼻息看她還活着,恐怕大家都以為她是死了呢。後來到了大概快十二點,她才醒過來的,一下就喊有鬼,我看她自己就夠像鬼了。」
 
    任靜把牛排放下,走到鄰桌,問那名男子:「這位先生,你剛才說的人可能是我的一位朋友,你在哪裏見到她的?」
 
    「哦……你認識她啊?就在西楊路的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餐廳,名字叫『鹿原』。唉,小姐啊,不是我好奇啊,你那位朋友……」說着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問:「這個地方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任靜回到座位上,說:「走吧……可惜了呢,難得出來吃一次西餐……」
 
    來到了那家餐廳內,任靜先就找到一名服務生詢問昨天的詳情,然後告知其歐雪雁的長相,兩相對照,確證的確是她。接着又問:「既然她沒有結賬,你們自然是追出去了?」
 
    「是啊,可是追出去後,就再也沒看到她。後來我們告訴了大堂經理,這件事情已經報警了,既然你認識那位小姐,那能不能請你告訴我她是誰啊?」
 
    那個時候接近零點……莫非她也步夏鵬後塵,在零點被殺害嗎?但這附近是繁華商業地帶,她如果變成一具扭曲的屍體的話,沒有道理不被人現啊……
 
    她的屍體……被扭曲成了什麼姿態,又藏在了哪裏?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猛的一激靈。
 
    難道說……
 
    她想也不想地對潤暗說:「跟我走!歐雪雁的屍體很可能在那裏!」
 
    上車後,潤暗關上車門,然後問道:「去哪裏?」
 
    「到富康公寓去。」
 
    來到富康公寓的時候,現地面居然積滿了有大約五十厘米的水,而且水裏面還混雜着大量的垃圾。而居民都聚集在一起用簸箕把水排到垃圾桶內。每個人都是怨聲載道。
 
    「搞什麼搞?水管居然堵塞成這個樣子,物業公司的人怎麼還不來!」
 
    「我家現在地板上都是水!有沒有搞錯啊!請了水電工來,到現在也沒有把排水管給弄通!這個樣子我們今天晚上怎麼睡覺啊!」
 
    「物業怎麼這麼不負責!到底什麼東西堵着啊!」
 
    任靜看着這副光景,她的不安感不斷加劇。難道……
 
    潤暗此時,心中也隱約明白了幾分。他的心開始狂跳起來。
 
    真的是這樣嗎?
 
    「走吧,潤暗。我不想聽到那個答案了。」任靜已經把頭深深埋在了膝蓋里。
 
    「啊,我明白了……」
 
    就在潤暗準備動引擎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驚呼,接着一個人的頭伸出窗外喊道:「不……不得了啊!剛才水電工想把排水管裏面堵塞的東西弄出來……你,你們知道勾出了什麼東西嗎?腳啊!是人的腳!」
 
    警車很快就聚集在了公寓前。
 
    和謝小豪那時候不同,這次太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歐雪雁的屍體,一共有二十三米長,從頭到腳,被塞入了富康公寓的下水管道內。她的身體和謝小豪他們一樣,雖然拉長為扭曲的形狀,但是骨骼和肌肉也都相應變長了。她就這樣和污水和垃圾一起,被塞在那冰冷黑暗的下水管道裏面,長達數個小時。
 
    而且,警察後來還驚恐萬分地現,在她那被拉得已經異樣得長的手邊,那排水管道內側有被指甲抓過的痕跡。
 
    換句話說,她的身體變成了那個樣子,待在下水管道裏面,居然還活了一段時間?知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種樣子,真是比死亡要恐怖千萬倍。
 
    至於究竟是什麼東西把她塞入下水管道,又是怎樣塞進去的,已經沒有辦法可以知道了。這成了一個永遠的謎。
 
    自那以後,也再也沒有出現過扭曲的屍體。潤暗和任靜認識以來所面對的第一個恐怖事件,就以這樣的形式落幕了……
 
    預告:第二卷鬼畫,潤暗和任靜決定去尋找具有高級靈異體質的畫家寧洛,然而……卻有人闖入寧洛的住宅,並且遭到了詛咒。在那畫中潛伏着的鬼魂,究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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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 十七級
14樓 發表于:2024-4-11 23:47
第一卷完
 
鬼將 十七級
15樓 發表于:2024-4-12 01:56
第一卷:扭曲(共11章)
一名高中生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卡車運走屍體,發現高中生屍體的父母發瘋送入精神病院,一名女記者意欲深入了解,托**男朋友幫忙開後門採訪,然而等待他們的是…
第二卷:鬼畫(共13章)
有些地方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然而四位年輕人無法壓制的好奇心指使他們踏入了一名過世的畫家的家中。觸犯了鬼魂,終將…
第三卷:虛像(共14章)
有些地方是不可以隨便進入的…好奇心引發的悲劇從來不被後人所借鑑,一次又一次的…一個沒有的房間,到底看到了什麼,他的臉,轉過來了!為什麼…要往上跑…
第四卷:拂曉之館(共14章)
一個靈異論壇「冥府之門」,一群靈異發燒友,懷着各自的目的來到了這所拂曉之館,莫名其妙的現象帶來的恐懼瀰漫在每個人的心上。「這裏到底有什麼!!!?我們最後的結局是什麼?!!!」竟然是lived…
第五卷:真實恐怖片(共20章)
久別重逢的同學們,兩個小時,看完了八部奇怪的恐怖電影。記住,請深入了解你身邊的每一個人,或許不是你的朋友…
第六卷:樓梯(共15章)
樓梯通往哪裏?誰也不知道,也許某一天你通過一條樓梯,就到達了另外一個世界,被困在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如何保命…
第七卷:遺忘(共11章)
「我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不行,我一定要想起來!」這個莫名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一群旅行回來後的同學腦海中。我,到底忘記了什麼…
第八卷:半個身體(共14章)
每個人都會犯錯,犯了錯不要緊,最主要的是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加以改正…一個樂團為了錢途,種下了可怕的禍根…
第九卷:侵入者(共11章)
一個人在家,總會感覺到寂寞,以及…恐懼,所以,人往往會給自己找一個依靠。但是TA真的是值得你依靠嗎?新婚後的房子,每當要到8:00的時候,似乎感覺到家裏被什麼東西入侵了?趕緊打個電話給親愛的吧…
第十卷:混沌(共13章)
混沌之後,便將回歸正途。塵封已久的記憶究竟隱藏着什麼?六道輪迴,周而復始,對抗凶冥空間的力量…也漸漸被削弱了…
第十一卷:姐妹(共13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姐姐,妹妹,破碎的家庭往往隱藏着可怕的怨氣。校園、家?安全的地方在哪裏…
第十二卷:面具(共10章)
好奇心,對未知事物的求知心理,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人類生於求知的欲望,必然毀滅於求知的欲望。4名膽大的學生,因為好奇,走進了學校傳聞中的禁地…
第十三卷:詭妝(共10章)
想做什麼,就變成什麼。一名化妝師,畫出最符合角色的妝,然而恐怖電影的劇情卻在賓館中悄然上演…
第十四卷:鬼眼咒(共25章)
禍不及家人,然而可怕的詛咒,就是流傳至今永不斷絕的詛咒。鬼眼教,一切恐懼的來源漸漸清晰,但是,如何斷絕這個詛咒…
 
鬼將 十七級
16樓 發表于:2024-4-12 01:56
第一章 進入
 
    這個世界,有許多人類未知的領域。有許多地方,是人類所不該踏入的禁區。
 
    一旦邁入,等待着他們的結局,唯有死亡。
 
    這個故事就是由此而展開的……
 
    這是一個幾乎沒有月光的夜晚。
 
    接近城郊附近的一棟別墅,就這樣孤單地佇立着,顯得破敗和殘舊,更沒有任何生機。
 
    「躍真,真的要進去啊?」
 
    在別墅外那已經生鏽的鐵門前,站着四個身影。其中一個有些矮小的人,朝着身邊一個高大的身影瑟縮地問道:「聽這附近的人說,自從這裏的主人去世後,一直廢棄着,好像夜晚都會聽到裏面傳出古怪的聲音唉……我真的不想進去……」
 
    「傻瓜,有什麼好怕的,我們可是有四個人啊!」
 
    那個高大身影笑着說道,接着,拿出了一個手電筒,擰下開關。
 
    這四個人都是大學生,平時是聚集在一起的死黨,對一些奇聞逸事,都很有些興趣。四人為三男一女,帶頭的人名叫段躍真,而那個比較矮小的男生名叫古進,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分別叫做羅廣明和周楓。
 
    「這個鎖還真是舊啊……」段躍真仔細看了看那已經鏽跡斑斑的鎖,對身後的羅廣明說:「廣明啊,能不能弄開?我們可都看着你哦。」
 
    「嗯,我試試看吧。」羅廣明拿出一根鐵絲,開始放進鎖眼裏。他的大伯是開鎖匠,所以他也稍微學過一點皮毛。看着他在嘗試着開鎖,周楓有些不安地問:「這樣好嗎?就算現在這是廢棄的房子,我們沒這樣進去……」
 
    「別那麼雞婆了,小楓,」羅廣明就着手電筒的光開着鎖,說道:「當初不是大家說好今晚來這裏探險,作為今年試膽遊戲的地點嗎?往年那些地方都沒意思,如今火葬全面普及,根本就沒墳地了,凶宅之類的也有越來越多的假貨,靈異照片百張都找不出一張真的,乾脆來這裏看看,聽說這裏的主人過去可是個能看見鬼魂的畫家,雖然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倒比以前那些地方新鮮得多了。」
 
    話說到這裏,只聽「咯噔」一聲,鎖已經打開了,比預期的還順利。
 
    推開鐵門,段躍真看了看這棟別墅。似乎是德國式別墅的風格,庭院兩旁的樹木都已經枯萎,房屋本身也很陳舊。走到門前,現四處都結滿了蜘蛛網,灰塵也很多。
 
    「好……現在就進去吧。」
 
    門沒有鎖,一推就開了。入口處是條長長的走廊,地板已經有了裂紋,走上去不時出聲音,似乎稍微用點力就可以踏破。牆壁有不少地方也都開裂了,牆紙已經黃,並且石灰也不斷滲出。天花板上雖然有燈,但肯定沒有電,四人帶的手電筒在這裏揮了很大用處。
 
    走過幾個彎曲的走廊,終於跨入了正廳。
 
    「咳……咳……」周楓這時候忍不住咳嗽起來,似乎這裏空氣中飄散着太多的灰塵了。她其實本身就不太想來,之所以跟其他三人一起到這裏,主要還是因為段躍真的關係。大家都知道他們兩個人互相對對方都有些意思。比如,因為段躍真比較喜歡紅色,周楓就一直穿着一件深紅色的外套。
 
    沿着那已經掉了漆的樓梯,一級一級慢慢地朝上走,最前頭的人自然是段躍真,而跟隨在後面的是羅廣明和古進,最後的則是捂着領口,四處張望的周楓。
 
    「這房子……好像還真的很陰森呢,」古進扶着樓梯的扶手,拿手電筒不停照着身邊,似乎不這樣就沒有安全感。而羅廣明則反應比較平淡,僅僅只是默默跟在段躍真的身後而已。
 
    很快到達了樓梯的拐角處,本來還要繼續上前的,就在這時候,古進的手電照亮了前面的牆壁,就在這一瞬間,他立即大叫起來:「哇!鬼,鬼啊!」
 
    三人立即將手電對那方向一照,只見牆壁上懸掛着一幅油畫。而那油畫裏,則是一個滿臉都是鮮血的女鬼,在這種環境下看到,實在甚是駭人。
 
    「什麼呀……不就是幅畫嗎?」段躍真甚至還上前撫摸了一下,說:「畫得……還滿逼真的。」
 
    這幅畫的背景是一個書房,女鬼的身體在書房中央的書桌旁,身體蜷縮着,如同駝背一般地弓着腰,眼睛全是白色,看不見瞳孔,而血則大量地流下,就連地上也全部都是。
 
    「古進,你這衰樣還真是丟人,」羅廣明將古進扶了起來,用輕視的口吻說:「一幅畫就把你嚇成這樣,這要是真的鬼出來,你還不怕得尿褲子?」
 
    「喂喂喂,話說那麼難聽幹嘛?羅廣明,你以為自己膽子很大啊?我可以保證,這個女鬼如果是真的,你絕對會跑得比兔子還快!你信不信?」
 
    「好了!兩個人都幫我成熟一點!」周楓**二人中間,想辦法調停氣氛:「我們又不是來這裏吵架的,不就一幅畫嘛,大家快點走吧。」
 
    「切!不和你計較!」羅廣明昂了昂頭,繼續跟在段躍真後面向上走去。
 
    走到二樓,似乎房間比下面更多,四人隨便選了一個房間走進去,地上都鋪滿了紙和丟棄的顏料,一些畫架孤零零地躺在角落處,一個西方式的火爐就在房間的左側。
 
    「說起來剛才有看到屋頂有煙囪呢,」段躍真走到火爐前張望了幾下,說:「看起來這裏是原來那個畫架的畫室嘛……火爐里好像還有沒燒乾淨的殘破紙張。說起來,這裏的主人到底怎麼死的啊?」
 
    羅廣明想了想,回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不是被殺害的,不過我在附近問鄰居的時候,他們好像都不太願意詳細談這件事情……躍真,你對這個房子有沒有什麼感覺?你不是對自然現象的感應力很強的嗎?」
 
    「要說有沒有幽靈的氣息嗎……似乎還不明顯。總之再繼續看看吧。古進,你怎麼待在門口啊,不進來嗎?」
 
    「這個房間又不大,站在門口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還進來幹嘛?」
 
    段躍真又撿起地上的紙張,上面鋪了厚厚一層灰,拍掉以後,上面畫的東西已經模糊不清了,顏色也很混亂,莫非是抽象的畫作嗎?地上也散落了許多顏料,似乎都開封過,裏面的顏料當然已經幹了,還剩下很多,難道這個畫家那麼浪費,就這樣扔在地上?
 
    「嗯……畫架、顏料和畫都有,不過還缺兩樣東西啊。」
 
    羅廣明好奇地問:「什麼啊?躍真?」
 
    「調色板和畫筆啊,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總感覺這裏太混亂了……我在想,會不會這個畫家想把地上這些畫也給燒掉呢?但是沒來得及燒光,就已經死了。」
 
    周楓聽了也皺了皺眉頭,說「別瞎猜了啊,躍真。」
 
    「誰說我瞎猜了……調色板和筆大概也是被原來的主人扔掉了,顏料也全部灑在地上,就連那些畫家都扔在一邊。你說這個畫家為何要毀掉自己的畫呢?對了,樓梯拐角處那幅畫不知道是誰畫的啊?」
 
    「大概也是這個畫家吧,」羅廣明說道:「不是說這個畫家能看見鬼魂並把它們畫下來嗎?」
 
    突然古進衝進房內,大喊:「喂,你,你們都快來看啊……」
 
    「怎麼了你,大驚小怪的。」羅廣明實在受不了這個神經質的傢伙,動不動就搞得那麼驚天動地,早知道不帶他一起來了。雖然大家都在同一個實習單位上班,但是古進並不是和他們同一個系的,平時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完全是原形畢露了。
 
    段躍真走到古進面前問:「出什麼事了?」
 
    「總之,快跟我來,你們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三人也頓時有些好奇,於是跟着他拐過一條走廊,來到一個房間門口,接着他推開門,擰開手電筒的開關對着裏面一照,其他三人頓時也有些驚訝。
 
    這就是剛才畫裏的那個書房!除了沒有女鬼以外,其它地方完全一模一樣。不得不佩服那幅畫的作者,簡直就如同照片一般記錄了這個書房……想到這裏,大家的腳不由自主地都有些抖,難道這裏真的曾經有過那個女鬼不成?
 
    「切……這,這有什麼……」羅廣明壯着膽子說:「女鬼肯定是畫家虛構出來的啦。實際上哪裏會有鬼,你們說是不是,啊?」
 
    「我說……我們還是回去好了……」周楓畢竟是女孩子,不管有鬼沒鬼,這種氣氛之下,實在讓人心裏不舒服,所以希望早點回去。
 
    躍真考慮了一下,說:「那好吧,時間也不早了,房子也算是都看過一遍了,大家就先離開好了……」
 
    羅廣明本來還想取笑一下躍真,可是看着那個書房,又不由自主地地有些心悸,於是也就順水推舟地說:「那,那就這樣吧。」至於古進,能早點離開這裏,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然後,四人就猶如逃亡一般,加快腳步跑出了這個房子。
 
    就在走到大門的時候,段躍真無意中看到門口掛着的門牌,上面寫着主人家的姓,羅廣明:「廣明……那個畫家……是叫什麼名字來着的?」
 
    「嗯,名字?我想想哦……啊,對了,他的名字叫寧洛。」
 
    同一時間,遠在市區的伊家,潤暗從睡夢中驚醒。然後,不由自主地,腦海中一個人的影像開始生成,一些白色的影子開始拼湊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名字。
 
    「古,古進……這個人,即將會死……」
 
鬼將 十七級
17樓 發表于:2024-4-12 02:21
第二章 貓眼
 
    「潤麗,那個叫古進的人,就由你幫忙查了,我會和阿靜一起去市郊找寧先生。:」
 
    這天早晨,潤暗起得很早,並且還特意打扮梳洗了一番,甚至還罕見地打了根領帶,潤麗還以為他要去出席什么正式場合的宴會呢,不過一聽他說原來是要和任靜一起出去,頓時笑嘻嘻地說:「哥,之前不還是稱呼任小姐嗎?現在怎麼變『阿靜』了?」
 
    「多嘴……愛怎麼叫是你哥的自由!好了,拜託你了,有了預感就立即告訴我。嗯……對了,為防止上次的情況出現,我們約定一個暗號如何?到時候你在說預感的時候,必須要先說一句『黑峰』,然後再說時限。」
 
    潤麗一聽到他這句話,立時想起上次那件事情,頓時渾身瑟縮起來,想到那個偽裝成自己的東西曾經進過這個家,就難免不寒而慄。於是她匆匆點了點頭。
 
    潤暗在離開家以前,還特意關照了潤麗一句:「記住,潤麗,你只負責給我提供時間數據,絕對,絕對不要加入任何的具體行動。我是真的很擔心你,這七年來,我一直想盡辦法在保護你。」
 
    保護你……讓你活下去……
 
    潤麗看着哥哥那無比堅定的神情,似乎讀懂了什麼,點了點頭。
 
    來到樓下的時候,任靜的車子已經等在那裏很久了。
 
    「抱歉了,阿靜,遲到了一會兒吧?」他一邊打開車門,一邊致歉,而任靜的反應則不大,反而倒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沒關係……今天就可以見到父親名單上的第三人了,我本來預計要再過一年左右才能找到他的。想想看吧,當初為了找你們兄妹就花費了我三年時間。」
 
    三年……
 
    潤暗突然感覺到這是一個可怕的巧合。
 
    阿靜的母親遭遇鬼魂襲擊而死去是在三年以前,而他和潤麗搬到這個城市來,也是在三年前,時間上居然如此吻合,難道真的只是純粹的偶然嗎?而在阿靜的父親失蹤後,她的外祖父就在這個城市幫她買下了一棟房子……
 
    莫非一切都是冥冥中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操縱?難道他和阿靜的相遇並非是偶然?不禁他回憶起了幾天前,在她家的經歷。
 
    「我終究太過天真了,歐雪雁的死證明,我們不能夠以這樣微薄的靈異能力來對抗那些冤魂厲鬼,以凡人的身軀和智慧,只會被其**於股掌之間,到最後還是會讓預感如期展開。所以,提升靈異能力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我帶你到地下室來。」
 
    接着,任靜就帶着潤暗來到了她家的地下室內,那裏居然寬敞到難以想像,大約有三分之二個足球場那麼大吧。地下室有各種房間,有些地方擺放着古怪的儀器,而另一些地方則有着許多藥品和試劑,其中最誇張的是一個四面都是鏡子的房間。在那裏,不管從哪裏看去,都能夠見到無限個自己的身影。根據任靜自己所說,如果有一天靈異能力達到了相當的高峰,就能在那無限的自己中,看到什麼。聽着還真是怪嚇人的。
 
    「這個地下室的製造有一部分是參考了父親的筆記內容,還有一部分是通過我搜集的資料作為原理。不過大部分的研究都還沒有結果,這三年來,我的靈異能力提升得也不明顯。不過你不一樣,你的體質是天生的,所以可以揮得比我更好。」
 
    先,進入了那個放滿了看似化學藥品的房間,那裏擺滿了試管、燒杯和酒精燈,看着怎麼都類似一個化學實驗室,而在一邊的柜子里也鎖了許多化學藥品。
 
    「這是我試製的藥水,」她拿起一根試管,說:「我已經喝過了,是一種可以在短時間內對靈異能力進行提升的藥品,不過效果並不明顯,在你身上就不知道了。原理是可以通過藥品來刺激身體的潛在基因,將體質中未被開出來的能力逐漸……其實也是以科學為基礎的,對於靈異能力這種玄之又玄的存在,是否真的有效還待驗證,不過目前還沒有什麼副作用。你要不要考慮喝下去?這是比較成的方法,也許在你身上會體現出副作用來。」
 
    潤暗皺着眉頭看着這管綠色的液體,噁心的感覺不斷上涌。聽她的口氣,她也不確定這藥會有什麼作用,頓時搖了搖頭:「算了吧,成的方法往往要付出較高代價,還是從基礎開始吧。」
 
    「好吧……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
 
    接着,她帶着潤暗走進了一個房間。在那個房間裏,幾乎什麼也沒有,只有四個角落,放了一個似乎是用塑膠製造的人偶,看起來也比較粗糙,完全面無表情,長得也都差不多。
 
    「本來想考慮蠟像的,但是成本比較高,所以就用人偶替代了。」她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正中央,然後對潤暗說:「這個方法是父親筆記內提供的,先你坐在椅子上,然後我會把門鎖上,這個房間的燈開關是在外面的,我一旦關掉燈,你就要置身一片黑暗中。然後……你要以這樣的姿態一直坐在這裏,不吃不喝……直到,你能聽到室內出聲音為止,一旦有了聲音,並且確認來自於角落,你大聲喊,因為這個房間裏我已經裝了竊口斤器。如果開燈後,現人偶的位置移動,那就證明你的靈異能力開始被激活了。」
 
    潤暗聽了,臉色幾乎慘白。這不是變相地在等着見鬼嗎?
 
    「我說……要這樣還不如去玩碟仙呢這樣子不是很危險嗎?」
 
    「那麼你就喝下剛才的藥吧,二選一……」
 
    潤暗看着這個房間,一時也不知道哪一個方法比較保險些。但就在這時,想到歐雪雁那變形扭曲的屍體,想到未來處於極度危險中的自己和妹妹,他咬了咬牙,現在這種時候,怎麼可以去計較哪種方法比較安全?如果現在就恐懼的話,那未來該怎麼辦?他攥緊了拳頭,說:「好吧,我就待在這個房間裏面……不過,人偶真的會活動起來嗎?」
 
    「我也曾經試過,結果大約二十多個小時後,就聽到了聲音,然後我就拿鑰匙自動開了門。結果,人偶的位置確實移動了……我可沒騙你哦,這是真的。」
 
    意思是說,就連沒有天生靈異體質的任靜也可以做到,那麼潤暗就更加不可能會有問題了?於是他決定接受。
 
    「當然,話還是要和你說清楚,危險性絕對是有的。我不保證到時候,你一定可以活下來。如果你死在這裏的話,那麼也就代表着你的靈異才能也不過如此。」
 
    這話怎麼那麼像是日本動漫里那些試煉考驗時的台詞啊?
 
    不管怎樣,潤暗決定還是接受,如果他確實有靈異能力,那麼必然可以做到這一點。
 
    被鎖在這個四面都是人偶的房間裏面,潤暗的心確實也一陣猛跳過,不過過去大約半個小時後,他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沒什麼可怕的……他這樣安慰着自己。過去自己就是只知道一味逃避,才始終被命運**,如今,唯有迎頭直上,才能獲得一線生機。
 
    是的……唯有這樣……
 
    因為手機也被拿走,根本無法知道周圍的時間。這個房間造得也很絕,一絲光也透不進來,所以即便過去那麼長時間,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
 
    潤暗的耳朵始終注意着四周,此刻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他也會注意到。但是,四周只是單純死一般的靜寂。
 
    和外界完全隔絕的情況下,他不知不覺地度過了好幾個小時,甚至開始起困來,而且一直也沒有吃飯喝水,體力上也有些疲乏,何況周圍又是黑暗的環境,眼皮居然開始不爭氣地打起架來。
 
    「怎,怎麼起困來了……真是的,不能睡……」
 
    他哪裏知道外面此時已經接近午夜零點,不困才是咄咄怪事了。儘管他已經盡力睜着眼睛,甚至還擺動手臂活動,但是倦意襲來也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不久,他終於敵不過瞌睡蟲一輪輪的攻勢,徹底地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然而……
 
    他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
 
    「真沒想到你當時居然睡着了呢。」
 
    在前往寧洛家的路上,任靜還不忘調侃潤暗幾句。
 
    「不過你要是再晚醒來幾分鐘,也許你現在就不能坐在我身邊了。」
 
    潤暗苦着臉說:「真是詭異……我說那個人偶不會是你趁我睡着放我身上的吧?」
 
    「你開什麼玩笑,如果是那樣,難道我不怕弄醒你啊?再說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雖然知道潤暗並不是認真地這樣說,不過任靜還是感覺又好氣又好笑。潤暗倒是心情放鬆了些,看着窗外逐漸變得鬱鬱蔥蔥的景色,感慨地說:「在城市裏除了高樓還是高樓,根本看不到地平線,市郊這裏倒還好,沒怎麼被大量開,空氣也很新鮮呢。這個城市因為是位於沿海區域,漁業也很達,如果是這裏的農家,也許會有很新鮮的海鮮,或許可以考慮買點回去給潤麗嘗嘗。」
 
    「我說你啊……還真是沒有緊張感……」
 
    對阿靜來說,尋找到他這樣的夥伴,也算是一件幸事吧……她還記得那一天人偶房間實驗結束後,在臨別時,她對潤暗說:「有件事情,想拜託你。」
 
    「什麼?你說吧。」
 
    「我們今後……不僅是合作關係,也是生死與共的夥伴,以後,你就別叫我『任小姐』了。聽起來很見外啊,沒有夥伴的感覺。你……叫我『阿靜』怎麼樣?自從我母親去世,父親失蹤後,就再也沒聽任何人那麼叫我了……」
 
    「嗯……好啊,那麼,再見,阿靜!」
 
    潤暗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他現在對阿靜的為人也有所了解,對她也很有好感,所以也樂於以夥伴的口吻稱呼她。同時也和她約好了去見寧洛的日期。本來潤暗是打算先打電話去和對方說一聲的,但是抄着電話號碼的那張紙怎麼也找不到了。原來那個告訴他寧洛地址的編輯也調派到外地的分社去了。所以,只有直接去冒昧打擾了。
 
    寧洛似乎對具有靈異能力的人是很有興趣的,所以到時候他應該也會歡迎阿靜吧?
 
    眼前不遠處,就是那棟房子了。下了車後,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房子看起來有些敗破,庭院內的樹木也都枯萎了,他記得寧洛很注意保養這些植物的啊。不詳的預感開始在他心頭升起。
 
    走到鐵門前,他立即現鎖被弄開了,難道偷?但是更震撼的事情還在後面,他往,居然現了……
 
    「怎麼,怎麼會是……」阿靜蹲下身子,看着這痕跡。
 
    「應該……就是昨天留下的,怎麼會……」
 
    二人迅推開門,衝進房間內。裏面空無一人,然而那道痕跡卻一直指引着他們,沿着這痕跡,他們找到了它的終點……不,應該說是起點更恰當些。
 
    「你看,這上面有一個明顯的手印,因為旁邊都是灰塵,只有這裏沒有聚集。剛才我也現了,門口到走廊盡頭的地方,有幾個破損的蜘蛛網,地上也有腳印,可見有人來過,而且應該就在最近。但是……這道痕跡……這道血痕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人此刻正站在樓梯拐角處的那幅畫的前面,畫中是一個書房,潤暗一眼就認出這是這棟房子內的房間,而在書房的中央的地板上,則有一攤鮮血,那鮮血延伸到畫的邊緣。
 
    讀者們該注意到什麼地方不對了吧?沒錯,那個本該存在於畫中的女鬼……不見了!
 
    然而更恐怖的還在後面!
 
    那延伸到畫的邊緣的血跡,居然蔓延到了現實中!那血跡從畫框上開始,一直延伸到了畫的外面,然後順着樓梯,一直朝向大門口!而且,這血跡隱約形成了一個爬行着的人的輪廓!
 
    「啊!」
 
    忽然阿靜抱住頭蹲了下來,然後她感覺頭嗡嗡作響,緊接着,她所預感到的關鍵詞在腦海里閃現了出來。
 
    「鬼畫……鬼畫就是這次的關鍵詞嗎?」
 
    同一時間,古進正在家裏面無所事事地吃着泡麵。昨天去了那個怪怪的屋子,到現在心裏都不舒服到極點,今天也不用去實習單位,就一個人待在家裏了。他本來就是外地來的學生,父母也都不在本市,一個人租了這間公寓,每個月父母都會匯款過來。
 
    「真是……早知道就不聽躍真的慫恿去了,還說什麼這是體驗男人風格的時刻。誰會吃飽飯沒事做去那種陰氣森森的房子,還男人風格……少來了,還不是想在小楓面前扮酷啊,都什麼年代了,還那麼老套!」
 
    這方便麵吃久了,味道也變得如同嚼蠟一般,不過對於獨身一人住在公寓裏的他來說,這是最省力也最便宜的食品了,而且他也選了不少牌子的方便麵。
 
    將最後一根麵條咽了下去後,他將方便麵盒隨手甩在地上,接着就躺在床上。這個房間實在亂得有如狗窩一般,地上堆滿了廢舊的報紙和餐巾,書架也是凌亂不堪,塞滿了漫畫和影碟。
 
    「唉……難得休息一天,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出去的話天氣又太冷,最近也沒有好看的電影,」他不時嘆着氣,捏着床上那堆已經三天沒洗的臭襪子。
 
    「一個人住真的是不方便啊……早知道當初租公寓就找個室友了。」古進想了想,單位裏面有沒有誰可以和自己合租呢?他記得有幾個人也是因為外地來,暫時找不到房子,至今還住在學校的宿舍,不過在那個地方打水和洗澡都不方便,而且還要排隊。
 
    這個時候,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他立刻跳起來,左右環顧,大概一分鐘後才從一堆黃的口袋書堆里找到了電話。
 
    「喂,誰啊?」
 
    「古進嗎?我是羅廣明。」
 
    「哦,你啊,有什麼事情?難道想約我打籃球?可以啊……」
 
    「你這個子還打什麼籃球,傳給你你都接不住,搞不好一堆人里都找不到你呦……」
 
    古進頓時對着話筒罵道:「死羅廣明,昨晚還沒數落夠我啊?要是來說這些廢話,那恕我沒時間奉陪!」
 
    「好了……跟你開個玩笑,那麼激動幹嘛?是這樣的,後天我可能要加班,不過已經和躍真約好了去唱卡拉ok,不如你幫我代班?放心,不會讓你白做的,事後我請你吃飯吧。」
 
    古進聽到「代班」二字,已經是一個頭兩個大,哪裏還會考慮,一口回絕:「免了,我還是喜歡待在家裏。」
 
    「哎呦,還在為剛才的玩笑生氣啊?對不起了,下次大家打籃球叫上你好了吧?到時候請你吃飯,菜你隨便點,工資我還是存了一點的。畢竟和躍真一個禮拜以前就約好了,就連包廂都訂好了,現在不去,多掃興啊。怎麼樣?」
 
    「切……我考慮考慮,晚點再答覆你。」
 
    說完,也不管羅廣明怎麼說,直接就掛了電話。
 
    好啊……去唱卡拉ok,都不叫上我?我就不去,看你們怎麼辦!
 
    夜晚,他被強烈的尿意催醒,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起身披上一件衣服朝着廁所走去。出來以後,因為迷迷糊糊地閉着眼睛,本來該回房間的,居然走到了玄關那裏,然後一頭撞在了大門口,這才清醒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一撞,他的左眼,正好對準了門上的貓眼。
 
    而就在睜開眼睛的剎那,他看見了令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在他門前,是條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個拐角可以下樓梯,因為現在大家都使用電梯,那裏都很少有人走動。現在大概是凌晨左右吧。
 
    而就在拐角處,他居然看見,一個渾身是鮮血、披頭散的女人正佇立在那裏,筆直地對着他家的大門!而且……而且……
 
    那個女人,像極了那幅畫裏的女鬼!
 
鬼將 十七級
18樓 發表于:2024-4-12 02:23
第三章 獰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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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外所看到的一幕令古進肝膽欲裂,渾身癱軟地倒在玄關。
不……一定是自己睡迷糊了,一定是……
古進支撐着自己站起來,鼓起勇氣,又再度在貓眼裏看去……
她還在那!那個披頭散髮的女鬼!
「哇啊啊啊!」他立即跑回自己的房間,接着想了想,又把室內所有的燈都打開,再鑽入被窩中,將除頭以外的身體裹得一絲不漏,坐在床頭,心裏把可以想到的神佛求了個遍。
看了看床頭的鐘,已經是凌晨兩點,這種時候恐怕陰氣最盛吧?古進過去始終認為,這世界上絕對沒有鬼存在,但是如今親眼所見,他的世界觀頓時也動搖起來。雖然也在腦海中尋找合理的解釋,比如是誰故意扮鬼來嚇唬他,可問題是……誰能夠預料到他半夜會爬起來上廁所,還那麼巧看到了貓眼?
若說打開門出去看個究竟,他萬萬沒有那個膽子。想過要不要報警,但是難道和警察說自己見鬼了?
儘管室內開着燈,但是古進依舊是蜷縮在床上,絲毫不敢閉眼。難道就這樣坐一晚?那個東西會不會進來?一道防盜門擋得住她嗎?
他絲毫不懷疑,這個時間哪怕是一隻蚊子的聲音也可以叫他心臟病發作。
千萬……千萬別進來……別進來……
雖然室內滿是亮光,然而也因此一些家具在地上出現了投影,而看久了,那些影子仿佛都會動起來一般,他甚至會感覺那影子中,會突然躥出一個渾身鮮血的女人來。
他索性抓起了一把椅子,如果那東西進來,就用這東西來打她……可,可是,萬一打不過呢?他又看了看窗台,他家是住四樓的,跳下去最幸運也要半身不遂,何況他也沒那個膽子。
就這樣坐了三個小時左右,等到了五點時,終於因為神經繃得太緊,倦意再度浮來而睡着了。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
「糟糕……上班遲到了……」
他立即下床穿鞋,窗外灑入的陽光暫時驅散了他心頭的恐懼。走到玄關前,他緩緩走過去,咽了口口水,往貓眼裏面一看……
走廊拐角處此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本來那裏的地面滿是鮮血,現在卻很乾淨。
莫非……昨晚真是太過睏倦產生的幻覺嗎?這樣最好。
他又立即穿戴好衣服,連頭髮也沒時間梳理,就將門打開,鎖門的時候,他幾乎每隔一秒就要回頭看一下,才敢放心,接着就急匆匆地跑到電梯那裏去了。
來到實習單位,領導的臉已經非常不好看了。
「古進!你居然遲到了三個小時!本來該你負責的工作我只好另外找人!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以為是實習生就可以那麼懶散!今天下午工作量加倍!你這個月的工資扣除三分之一!」
古進頓時叫苦不迭,只好乖乖地去自己的辦公桌做事,心裏始終還浮現着那個女鬼的形象。莫非真的是自己被那幅畫嚇到,印象太深刻而有了這樣荒謬的錯覺?
午休時分,他無精打采地去食堂打飯。選了位置坐好後,羅廣明和周楓也坐到了他對面。周楓關切地問:「古進啊,你到底怎麼了?再怎麼樣你也沒道理遲到那麼長時間啊。」
古進苦笑着說:「如果我說我見鬼了,你們相不相信?」
羅廣明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我說古進,你還沒睡醒吧?見鬼?你該不是不想答應幫我代班,連這麼蹩腳的理由都想了出來?」
「信不信隨便你!」古進說着就悶頭開始吃飯。這時候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馬上抬起頭一看,是段躍真。
「見到了什麼鬼?和我也說說看吧。」說着他將自己手上的快餐盒放在古進的旁邊,接着坐了下來,一本正經地看着他。
「你……你相信嗎?」
「那要看你怎麼說了。」
潤暗的靈異能力被激活後,他的感應能力也空前活躍了起來,比如,他現在對於預感到會死亡的人的方位,也能夠大致地了解。
「你說那個古進就住在這附近?」
「嗯,是啊。」
昨晚在附近的農家借宿了一晚,接待他們的人倒也非常熱情,還請他們吃了不少新鮮的水產。從這裏再往東走幾公里就可以到達海岸,因此這一帶的農舍住的大都是漁民,家裏都擺放着網,院子裏也曬了不少魚乾。
而此時潤暗和阿靜就坐在海灘上,海浪不時拍打着岸邊,沿岸不斷有海風吹來,時而有幾隻海鷗盤旋在天空,或者是撲入海中捕食,遠方甚至能看到幾葉輕舟。這個地方看起來風景實在很不錯,估計未來會被開發為一個景點,在附近建度假村吧。不過漁民們恐怕就會反對了。
「你妹妹還沒有告訴你預感到的時間段嗎?」
阿靜盤着膝蓋,雙手撫動着沙子,向躺在地上呈現大字形的潤暗問道。
「沒有呢,」潤暗直視着天空,雲朵迅速地漂移着,莫名地令人有不詳的感覺。
他知道,一定有人進入了寧洛家。在這附近打聽過後就知道,寧洛早就去世了。他和阿靜去附近的警署問過,聽說是心臟麻痹而死,已經確定是自然死亡,然而潤暗認為這絕對不尋常。那幅詭異的畫,配合阿靜感應到的關鍵詞,顯然一切都和那幅畫有關。
如果,是因為有人進入了那房子,並且看到了那幅畫,才遭到詛咒的話……至少潤暗從那幅本身積滿灰塵的畫上出現手印來推斷,一定是有人接觸了畫。寧洛可以看見透明的鬼魂,這一點潤暗深信不疑,否則阿靜的父親不會在筆記中提到這個人。而且,當初去拜訪他,第一眼見到寧洛,他就看出自己具有靈異體質,這也證明他絕非是泛泛之輩。
「問了附近的人家,說有幾個年輕人曾經來打聽過寧洛的事情,」阿靜也陳述着目前的進展:「向他們其中一人描述了你預感到的那個叫古進的人的面貌,但是對方說沒見到過這個人。是弄錯了?還是……」
「不,應該有關係。你不是預感到了『鬼畫』嗎?之前的預感也都配合你的關鍵詞而發生了,那麼可以肯定至少古進的死和鬼畫這個關鍵詞有關。若是巧合,那我是很難接受的。目前必須先查出古進這個人到底住在哪裏,然後等潤麗的消息。」
但……怎麼查?只知道名字和長相,又不能進入警察局的檔案庫……等等……
他立即對阿靜說道:「等一下,我記得謝小豪的遺體照片不就是你入侵警方的電腦竊取出來的嗎?那麼,入侵一般警署的電腦盜取戶籍檔案,應該沒什麼難的吧?」
「嗯……的確如此。你不說我還真差點忘記了。」
阿靜還真是說做就做,立即回到原來的車上,拿上自己準備好的筆記本電腦,裝好了無線網卡,接着開始入侵警署的電腦。在旁邊看着的潤暗實在目瞪口呆,什麼防火牆和殺毒軟件,在她面前根本形同虛設,沒兩三下,戶籍檔案已經在眼前顯示得清清楚楚了。
「別那麼看着我……我又不是為了犯罪目的去學習黑客技術的,有一部分是父親教的,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摸索的,因為考慮到以後會用到,而且我也編寫了一些病毒和反病毒軟件,以後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吧!」
潤暗聽到這裏,不禁對阿靜另眼相看起來。
「你看,這是搜索到的本市戶籍的古進資料……應該是本市的吧?父親在筆記中寫着,你的預感是不可能跨越城市的。」
「那是自然……」
「好的,這個名字還好不多見,一個一個顯示出來,你看着照片,如果是這個人,你就喊停。」接着阿靜就開始拖動鼠標,一個個下拉,然而,根本就找不到潤暗感應到的人。
「莫非……他是外來人口,戶口不在本市?」
阿靜聽潤暗這麼一說,也感覺頭痛起來,這下該怎麼找?
聽了古進的話,三人都是將信將疑。
「你……你是說那天我們看到的畫?別,別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啊,古進!」羅廣明雖然心裏怕得要死,可是嘴上還是要充英雄。
而段躍真則陷入沉思,周楓更誇張,整個人抱住雙肩,明明食堂內開着暖氣,可是她卻感覺猶如置身冰窖一般。
「關於那個畫家,也確實有過不少奇怪的傳言……」
這時候段躍真開口了。
「傳言?什麼意思?」古進急迫地追問。
「我聽說,他的眼睛,是紫色的。據說天生就是如此,而他好像從小,身邊的人就很短命,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所以才獨自一個人待在那房子裏,也不和外界聯繫,鄰居也很少看見他。」
「喂喂喂……別說了好不好,」周楓已經是完全無法忍受下去了,她已經捂着耳朵跑了出去。
「總之,你小心點好,古進。或許,真的是我思慮得不周到,該把事情搞清楚再跑那裏去的。」
段躍真的話越說越嚴肅,古進的心裏越來越緊張。他本來已經快認定昨晚在貓眼看到的一切是錯覺了,被他這麼一說,心裏剛壓下去的恐懼又開始浮現在心頭了。而羅廣明還是在那裏死鴨子嘴硬:「怎、怎麼會……躍真,難道你真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世界上至今確實有不少難以解釋的謎團,這是不能夠否認的。我們所知有限,卻還是去接觸超自然的東西,或許……真的是我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別說了!」羅廣明已經是感到頭暈了,他又匆匆扒了幾口飯,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會有鬼!鬼都是小說和電影裏編出來的!」接着,他也離開座位走了。現在,只剩下古進和段躍真。

「躍真……你剛剛說的,是玩笑話對不對?為了嚇我對不對?那個畫家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段躍真又吃了口菜,點了點頭說:「嗯,你說得也對。畢竟事情也沒有搞清楚,我這樣說未免嚇到你了……」
拜託……有那麼後知後覺的嗎?你已經嚇跑了兩個人了……
古進看着躍真那淡漠的表情,心裏琢磨着今晚該怎麼度過……
「如果戶籍資料不行,那接下來該從何着手呢?」潤暗繼續思索着接下來的行動,突然潤麗來了電話。
「有結果了?潤麗?」
「嗯,自然!古進的死亡時限應該是在明天……」
潤暗捏着手機,沉默了半晌。
「喂喂喂,怎麼不說話了啊?」
「你……真是潤麗嗎?」
「怎麼了?哥哥你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有沒有搞錯……」
如果電話那頭的潤麗不是假的,那麼就是她完全把暗號的事情給忘得乾乾淨淨了。於是潤暗嘆了口氣,只好又問:「嗯……暗號……」
「暗號?什麼暗號?又不是007。」
忘得還真徹底……不過也的確有潤麗的風格。
「我昨天早上才和你說好的,你居然就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拜託!你也不想想我一天要校對多少稿子,跑多少地方去採訪,要記的東西可以堆成小山,你昨天早上和我說的話我哪裏還記得?」
「……」
「喂,說話啊!哥,你今天也不回家來嗎?」
「那個……你最喜歡吃哪種水果?」
「草莓啊,哥哥你不是最清楚的嗎?」
「你最喜歡看的推理劇是……」
「《金田一》啊!」
「你最喜歡和最討厭的顏色……」
「我沒有最喜歡的顏色,也沒有最討厭的顏色。」
「沒錯,你是潤麗。」
聽完這句話,潤麗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哥哥的電話已經掛斷了。
「你妹妹很可愛嘛,長得又那麼漂亮,有沒有男朋友?」
潤暗收好手機,苦笑着說:「怎麼會……她的性格迷糊得很,而且連做菜也不會,七年來一直都是我負責家中的烹飪,若我外出取材,她只有去飯店解決吃飯問題。而且……我們在每個城市所能待的時間也都有限,她連交朋友都不敢,怕到時候又要分別,哪裏還會有男朋友呢?真是苦了她呢,明明現在這個年齡早就可以談戀愛了,但是……」
天色逐漸暗下來了。
「時間過得好快……」阿靜合上筆記本電腦的蓋子,放到後座上,說:「放心吧,我們三個人……一定可以有解開詛咒的那一天到來的……一定……」
 
鬼將 十七級
19樓 發表于:2024-4-12 02:24
第四章 接近
 
    古進下班後望着如同遮了黑布的天空走在路上不禁瑟縮起來。小說文字版
 
    要不要回去?現在也沒有結清房租就這樣退房是不可能的。再說暫時也找不到合適的房子。可是這樣子回去……
 
    這樣胡思亂想着已經走到了家門口。回頭繼續看着那個走廊拐角依舊感覺無比陰森。他實在沒勇氣走過去看迫不及待掏出鑰匙開了門接着反覆檢查了三遍防盜門才放心地進入屋內。接着他又搬來了一張桌子頂在了門口又拿來不少椅子堵住。這樣一來大概……多少可以起點作用吧?
 
    接着他就進入廚房燒方便麵。一打開櫥門現居然已經吃光了。若是平常他乾脆就跑到外面去吃一頓可現在……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開門出去了。
 
    再忍耐一陣子算了……等付清房租後再另外去找一間房子……
 
    接着又去翻冰箱哪怕有一片麵包也好啊。平時也不怎麼逛市頂多買點凍食品但是因為要付房租在吃方面不怎麼敢大手大腳花錢基本都是買的方便麵。今天晚上莫非就要空腹過了?就算有些水果也行啊!
 
    要不叫外賣算了?他看了看門口這架勢外賣的人來了恐怕會以為他腦子有問題呢。而且搬上搬下也麻煩索性餓一頓算了反正死不了大不了明天去食堂多打點飯就是了。
 
    想到這裏他取出一個紙杯從熱水瓶里倒了點水打算用白開水來應對胃的抗議。但是幾杯水下肚飢餓的感覺絲毫未減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早上因為起晚了所以早飯也沒吃就上了班中飯因為聽躍真說的話也是隨便吃了點就對付過去了。但是他又實在不敢出去吃東西就怕一開門一個女鬼就站在他面前。
 
    誰說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了?他那天不過是跟着躍真他們去了那棟房子而已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這女鬼又不是他害死的為什麼要來找自己?越想他越感覺困惑。
 
    算了……但願今天晚上……那個女鬼別再來了……
 
    平常這種時候他肯定會拿自己的psp來玩遊戲消磨時間或者是上網聊天但是今天的氣氛實在不適合做這些事情。看了看如同狗窩的房間他想反正待着瞎想也沒用肚子一樣會餓不如整理一下房間算了搞不好還能整出點吃的。
 
    在開始整理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平時不注重整潔的後果大概過了一小時地上的各種垃圾才減少了一半。中途他還好幾次感覺疲乏在床上躺了一會接着再度起來收拾。
 
    體力勞動讓他更加飢腸轆轆好不容易終於收拾完了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看會電視吧……」
 
    打開電視機是那可以放上兩三個小時也不停的無聊減肥藥廣告想要調頻道卻現找不到遙控器了明明都整理過了遙控器放哪裏去了?心裏一煩把電視機也給關上了接着倒在床上也不脫衣服蒙頭就睡。
 
    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身上冷得要命抬起頭一看鐘居然已經過了午夜零點了。
 
    而他並不知道此刻他的死亡日期再過二十四小時就會來臨。
 
    頭感覺暈乎乎的風不斷吹進室內仔細一看連窗戶也沒關好。他坐起身來關好窗並上了鎖接着他不安地走到玄關前。
 
    今天不會來吧……
 
    他拿掉了一把堵在貓眼前的椅子然後將眼睛湊到貓眼前去看。
 
    天啊!
 
    他整個人都從桌子上滑落下來接着不由自主地開始出慘叫聲來並爬行着跑回自己的臥室。
 
    他居然看見……那個女鬼……那個女鬼就站在距離他門前頂多兩三步的距離!
 
    「救命啊!救命啊!」
 
    他已經顧不得了拿起電話就給躍真打了過去。電話剛響起第一聲他就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喊道:「快接電話啊!求你快點接電話!」
 
    終於電話通了。
 
    「餵……誰啊也不看現在幾點了……啊呵……」
 
    「躍真!快點到我家來!你你你你快來救我啊!那個女鬼現在就在我家門前……快點救我啊!算我求你了……」
 
    「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很睏倦這也是當然的午夜零點的時候多數人都是在夢鄉中突然被吵醒精神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女鬼啊!那個畫家家的女鬼!快啊!你再不過來也許我就沒命了!」
 
    「唉……聽不懂你的話沒事的話我掛了啊……」接着他打了個呵欠就把電話給掛上了。
 
    「喂喂喂喂喂!躍真!躍真!」
 
    古進此刻已經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地大喊大叫接着他又給羅廣明打電話對方也是過了很久才接。
 
    「廣明……有鬼有鬼啊!救我救我啊快點來救我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你誰啊……這都幾點了……說什麼有鬼沒鬼的……」
 
    「古進啊!我是古進!廣明求你過來……」
 
    他此刻的眼淚是如同瀑布一般灑下並不時回頭看着玄關那邊對着電話聽筒那頭大喊。
 
    「你又見鬼了?」
 
    「是啊是啊!你來救我啊!我家住哪裏你也是知道的……」
 
    羅廣明完全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古進的話倒是聽清楚了。他想了想說:「你沒騙我?到底怎麼回事啊?」
 
    「你來了就知道了快點來啊!對了叫出租車來錢我來付多少錢我都付!」
 
    羅廣明皺了皺眉頭說:「那好你在那裏等着我我這就趕過來!」接着放下電話開始穿衣服。他此刻心裏也是半信半疑說是有鬼……
 
    一想到鬼他不禁也有些頭皮麻雖然他嘴上是說世界上不可能有鬼……可是萬一萬一真的有鬼呢?那他不是去送死嗎?
 
    想是那麼想但人還是到了樓下並叫了出租車不一會到了古進的公寓門口。
 
    當門外傳來羅廣明的敲門聲時古進一開始是整個人驚叫起來聽到羅廣明的聲音他才放下心來拿掉門前的障礙物讓他進來。
 
    「廣明……太好了你來了……」
 
    接着古進就如同見到了數十年闊別的老友一樣抱住了羅廣明安全感悠然生出。
 
    「喂喂喂……你抱什麼抱你又不是女人這樣抱着我我也沒有好處放開啦!你不是說有鬼嗎?鬼在哪裏?」
 
    古進於是朝門外看了看哪裏還有什么女鬼在?
 
    「我日!你耍我啊!」聽完古進的描述羅廣明頭一個反應就是……被這小子給騙了。
 
    「我我沒騙你……」
 
    「三更半夜打電話過來叫得跟殺豬似的你看你……是男人嗎還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你這演技不去做演員真可惜了!你不是說出租車費你付的嗎?24元整你來掏腰包!」
 
    古進完全被搞糊塗了。
 
    他明明看見那鬼魂站在他門口……
 
    突然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說道:「莫非莫非每天晚上她都會逐漸接近我家的門口然後……直到可以進入門為止?天怎麼會這樣的?」
 
    「啊?什麼跟什麼啊?我真是服了你了到現在都還要繼續演戲啊?」
 
    古進扯了扯頭又咬了咬指甲說道:「我不要繼續住這了!廣明你不是說過可不可以幫你代班嗎?」
 
    「嗯是啊怎麼了?」
 
    「我答應你了今天……對就是今天我幫你代班……至於出租車費嘛你不是說請我吃飯嘛那這頓飯就省了吧……」
 
    「我爺爺說大海里有着我們看不到的幽靈。」
 
    在潤暗住宿的漁家編織着漁網的一位老漁民對潤暗說:「寧洛先生他住在這裏的時候我就感覺他不尋常。就像爺爺和我說的那樣他的確不是一般的人。他也可以看見那些看不見的幽靈。」
 
    「你……一次也沒和他說過話嗎?」
 
    「唉……他的確性格很古怪就算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都不會有反應。他那雙紫色的眼睛確實讓人感覺有點不太尋常。恐怕那雙眼睛裏……飽含了很多東西……」
 
    依舊還是查不出來……到底古進這個人在哪裏……雖然可以確定有人進入過寧洛的住宅但是目前的線索也僅僅只有古進一個人而已。他的這個預感也真是不方便如果顯示的內容多了一項地址的話那就方便多了。
 
    但現在該怎麼繼續下去呢?
 
鬼將 十七級
20樓 發表于:2024-4-12 02:24
第五章 牢籠
 
    「唉……」
 
    羅廣明此刻不時打着呵欠眼前的電腦屏幕也模模糊糊的要不是怕被老總罵他此刻真想伏在桌子前睡大覺了。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地被古進吵醒然後趕去他家回來後怎麼也睡不着覺了。
 
    雖然感覺他是在演戲但是又不明白他為何要做那麼過火?電話中他那悲嚎和哀鳴怎麼聽也不像是裝出來的他似乎真的遭遇了……
 
    鬼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到了他家後卻根本沒有看到什麼鬼古進究竟在搞什麼鬼?難道他是中邪了?或許那棟房子真的有點古怪吧……
 
    廣明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相繼去世了接下來的日子是因為有躍真這個好朋友支撐才得以擁有了希望。可以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是二人在高中時代就有的約定。愛好靈異類傳聞也是二人的一個共同愛好。最初二人都是抱着探究神秘事物的心態來看待靈異的。儘管網上可以搜集到的傳聞和資料很多不過卻很難區分真假。所以躍真很贊成親身實踐也就是儘可能到傳聞的地點去試試看並作為每年二人必定會舉行的試膽遊戲。
 
    周楓是二人在進入大學後認識的她和躍真是同一個班級的因為人長得很可愛機靈很合躍真的性格二人也很快變得無話不談漸漸轉變為類似男女朋友的關係。當她聽說了二人的試膽遊戲時也同意參加進來。至於古進則是想要逞英雄才加入的。
 
    在組織遊戲的時候他絲毫沒有考慮過危險。因為他認為靈異終究只是人類還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神秘現象實際上根本沒有所謂的鬼魂。是的……不會有的……
 
    但是昨天躍真的神情看起來似乎太過認真了點……羅廣明很了解這個朋友的性格他不會對於沒有根據的事情如此嚴肅對待或許……該問問他?羅廣明始終認為他隱瞞了什麼。難道在組織這個遊戲的時候他現了什麼卻沒說出來嗎?
 
    實在撐不下去了他對旁邊的一個同事說:「小王能不能幫我去買一罐咖啡?等回來我給你錢。」
 
    他想通過咖啡來提提神不過對方似乎不太情願跑腿就問:「可以叫你的好朋友去啊為何讓我去?」
 
    「躍真?他現在不是不在辦公室嗎?我手上有工作忙不開拜託你了。」
 
    對方也只好答應了在他離開後廣明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今天為何辦公室如此寂靜?平常這個時候應該聲音很雜亂才對。畢竟目前工作都很忙啊!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圍果真這個辦公室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此時他卻感覺到有些寒意。
 
    但是沒辦法工作還是要做的於是又繼續坐下來。然而這時候身後的窗外突然猛地傳來震動聲他頓時一嚇把桌上的文件都打在了地上。回頭一看原來是一隻鳥撞在了窗戶上。
 
    「可惡……嚇死我了……」
 
    廣明鬆了口氣彎腰去撿地上的文件。地上散落了將近十幾張紙有幾張還散落到其他同事的桌子下面去了。所以他只好跪在地上去拿。
 
    其中一張紙散落在了他和另外一個同事的隔牆的縫隙。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要觸碰到文件的剎那他居然看到這張紙慢慢地向隔牆的另外一面移動了進去!
 
    這……這怎麼可能?這張紙被牢牢夾在縫隙里就算是風也不可能吹走……唯一的假設就是隔牆的對面還有一個人他從另外一面把紙抽了過去。可是可是現在辦公室里應該只有他一個人啊!他剛剛明明確認過了!
 
    他現在和對方就隔着一道牆甚至都不能算上牆他只要站起身就可以看到對面有沒有人了。但是他不敢……他不敢!
 
    剛剛還一直困擾自己的倦意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禁後悔剛才讓小王去幫他買咖啡。此時他只好機械性地喊着:「有有人嗎?那那是我的工作文件請還給我……」
 
    這隔牆也就一米多一點的高度寬度甚至連一米都不到這是這麼一道牆壁背後隱藏着一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人!
 
    他的頭低垂着視線緊盯着那道縫隙。就在這時候在那道縫隙里流出了殷紅的……鮮血!不會錯的這是血!
 
    越來越多的鮮血從這個小縫隙中流出再也無法忍受的羅廣明頓時臉色煞白地倒退着然而他現這血似乎在根據他退後的路徑流動!隨即他又注意到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那些鮮血之上映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正是那個畫裏面的女鬼!
 
    「別別過來!不要!」
 
    伴隨着恐懼感的膨脹他不得不向門口跑去接着不顧一切地沖向電梯。他必須逃走必須!
 
    就在電梯門打開的剎那正好是小王回來了他手裏正拿着一罐咖啡問:「你怎麼了?小羅……哇你幹嘛撞我餵不是你讓我去買咖啡的嗎?」
 
    而電梯內還有着躍真。他見到廣明那如同驚弓之鳥的表情連忙拉住他喊道:「餵到底是怎麼回事?廣明你怎麼了?」
 
    「躍真……我們跨入了不該走入的禁地……」
 
    他緊緊抓住躍真的肩膀說道:「那個女鬼……她出來了!從那幅畫裏面!她來找我們了!你到底隱瞞了什麼告訴我!別告訴我沒有!」
 
    躍真皺了皺眉把他拉入旁邊的廁所內關上門說:「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女鬼?你是說那天那幅畫中的女鬼嗎?」
 
    「是啊告訴我!那個畫家究竟是……還有那幅畫到底一切是怎麼回事?」
 
    躍真此刻手也開始抖了他想了想說道:「聽着……別告訴小楓知道了嗎?她膽子小禁不起嚇的……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的……」
 
    接着他開始告訴他關於寧洛的事情。
 
    「那個畫家有可能是被他自己所畫的鬼魂殺死的。」
 
    「被自己畫的鬼魂殺死?」
 
    潤暗詫異地問着老漁夫。
 
    「嗯不可思議是吧?我也那麼覺得。但是這附近的人都這麼說。也許你會說這是迷信啥的不過寧先生的死真的很詭異啊。他是死在他的畫室的臨死以前警察趕到的時候現他的畫室是個純粹的密室。聽起來很像推理小說里的殺人事件吧?而當時屍體就倒在了一個畫架前但詭異的是臨死前的他表情驚恐地對着眼前的一張他還未完全畫完的畫。警察還現他家裏幾乎所有的畫全都是在畫鬼魂而且極度逼真形象也甚是駭人。」
 
    出於恐懼心潤暗看報紙一向不會去看社會版因為他害怕會看到恐怖離奇的死亡事件反正他也很清楚一定會有人死。但是寧洛的死他為何沒有預感到?如果他的死真的是畫中的鬼魂造成的話……難道說是因為這裏是市郊已經出了他預感的範圍?但若是如此為何感應得到其他幾個人?
 
    這樣一來或許可以有這麼一個推斷?
 
    靈異能力高於自己的人對方的生死就越了他的預感範圍?是這樣嗎?只有像阿靜父親那種全知全能的預感者才能預感得到寧先生的死嗎?
 
    如果預感能力在這一點上受到限制多少是不利的。具有天生靈異體質的人要去嘗試保護他們不在死亡時限內被鬼魂殺害難度必定會小於一般人。由此看來提升靈異能力着實是很重要的。
 
    「就如同我所說的」躍真幫廣明進行分析:「恐怕他在活着的時候把畫筆和調色板都給毀掉了擔心今後還會給予鬼魂再度出現的可能。我之所以之前不告訴你們是因為這畢竟是以訛傳訛的說法真實性非常值得懷疑若說出來多少可能會增加你們的恐懼心……」
 
    廣明二話不說一拳就揮向躍真然後咆哮道:「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攸關我們生死的大事!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對靈異現象只是探究同時要保證安全性我們又不是茅山道士這樣會把命賠進去的!我們該怎麼辦?那個女鬼已經盯上我們了古進是第一個我是第二個接下來是誰呢?你還是小楓?」
 
    躍真被打了一拳也沒有惱火扶着盥洗台站起來說:「說到古進……他昨天晚上打過一個電話給我……」
 
    「也給我打過!這麼說他和我一樣都是被那個女鬼纏住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對了我有辦法了我們拿一桶汽油再回那個房子去把那幅畫給燒掉!這樣一來的話那個女鬼就無法作祟了不是嗎?」
 
    躍真點了點頭說:「嗯……好就用這個辦法吧。不過不要在房子裏燒萬一引起火災就麻煩了我建議把畫帶出來找個沒人的地方燒掉也許就可以解決一切了。」
 
    「你們要去燒畫?那把我也算上吧!」
 
    因為羅廣明已經沒有那個膽量繼續待在這個單位索性辭職了而躍真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也並沒有看見廣明所說的血。把計劃和古進一說他立即提出自己也要參加。當然他的意思是不進入房子等他們出來一起幫忙燒畫。
 
    「你還是算了吧」躍真看得出來他很害怕回答道:「你就待在這裏幫廣明代班好了等到畫被燒掉你也就不會有危險了。」
 
    想到或許可以擺脫那個女鬼古進的心情興奮了很多不過他也確實內心充滿了恐懼。於是答應了躍真待在這裏等他們的消息。反正要到明天早上再回家今天晚上確實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還有……這件事情務必對小楓保密她是一個女孩子知道了恐怕會被嚇壞的。」
 
    古進也只有點了點頭期望他們今晚可以順利地燒掉那幅畫了。
 
    「還是沒有線索嗎?」
 
    此時潤暗和阿靜站在寧家的門前二人都是愁眉苦臉。恐怕古進這個人是死定了。現在連他住在市郊還是市區都不知道單靠姓名和長相根本不可能把這個人給找出來。
 
    潤暗說道:「古進這個人只有放棄了。唯一的辦法只有在他死後再通過報紙上對他的介紹找到他身邊的朋友了。」
 
    「朋友?」
 
    「嗯。」潤暗開始說出他的推斷:「雖然不清楚原因不過肯定不止一人來過這房子。一是有過其他人打聽這房子的事情二是留在室內的腳印也不止一個。而能夠一同來這廢棄的房子應該不會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吧?畢竟周圍有關這房子的靈異傳說很多。到時候調查古進身邊的人在產生預感後加以對照第二個人就可以比較輕鬆地找出來了……至少範圍會小很多。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只有通過古進的死才能夠讓我們找到餘下的人。」
 
    「真的只能如此了嗎?」阿靜看起來也甚是不忍:「我也用電腦入侵了周邊城市的戶籍管理系統但是資料庫太過龐大又沒有明確的範圍要找出來實在太過困難了。」
 
    果真是……沒有辦法了?
 
    就在這時候二人突然注意到遠方的黑暗小道上走來兩個人的身影。
 
    深夜在單位加班的古進因為擔心躍真他們的情況始終沒辦法安心工作。昨天晚上本就沒睡好現在倦意又開始浮了上來但是也沒有辦法為了完成工作他也只有強打精神何況還要等躍真他們的消息啊。
 
    燒掉那幅畫那個鬼就不會出來了吧?不過來得及嗎?那個鬼說不定會跟到單位來……不是一定會畢竟廣明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會錯的她會跟來!
 
    好在辦公室里加班的人也不是就他一個還有兩三人也在熬夜苦幹室內也開着燈所以恐懼感減弱很多。
 
    完成了第十五封需要出去的電子郵件他已經是快要睜不開眼睛了。實在忍不住在桌子上趴了一會。
 
    稍微閉目養神個幾分鐘……不要緊的吧?
 
    他捏了捏第十六封電子郵件的稿件頭重重地靠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好像有了意識。
 
    「我怎麼睡着了啊……真是的……周圍怎麼這麼黑……」
 
    他抬起頭看了看四周果然是一片黑暗但是直覺告訴他這裏不是在辦公室里。這是怎麼回事?他搔了搔頭逐漸清醒過來接觸到牆壁上的電燈開關於是將其打開。
 
    什麼!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居然正睡在自己家的床上!
 
    「不不可能的!」他翻滾着跑下床來到門口剛要開門手便停住了。
 
    他逃不掉的……無論逃到哪裏都一樣……這個房子已經成為了鎖住他的牢籠!
 
    大概在原地猶豫了十分鐘左右他才朝貓眼那看去。
 
    一隻同樣蒼白的瞳孔也正在看着他!
 
鬼將 十七級
21樓 發表于:2024-4-12 02:24
第六章 鬼影
 
    潤暗和阿靜注意到了夜色下逐漸接近這裏的兩人都感覺有些奇怪。
 
    「看起來不像這附近的居民啊」阿靜借着朦朧的月色依稀判斷着二人的身影並迅感覺到他們是朝着這裏來的。
 
    不用說這二人自然就是段躍真和羅廣明。此時羅廣明提着兩個汽油桶看着遠方那越來越近的房子只想着儘早地把那幅畫燒掉誰想到門口居然有兩個人在一時也愣住了。
 
    「躍真那兩個人怎麼一直待在那?我們該怎麼做?得儘快燒掉那幅畫才行啊!」
 
    躍真也攥緊了拳頭對廣明說:「這樣我想辦法引開他們……你找機會進去把畫拿出來。汽油桶先藏在這附近否則你拿起畫來不方便。廣明相信我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讓一切都結束。這都是我的錯我會承擔我應負的責任。」
 
    同時他也想到小楓也在那幅畫面前停留過。如果傳聞是真的寧洛畫下了肉眼不能看見的透明鬼魂然後通過畫這個媒介咒殺所有看到過畫的人的話……那麼小楓也逃不掉。唯有燒掉畫才能消除掉這個媒介保全他們的性命。為了小楓他會不顧一切。同時也為了廣明、古進和他自己。
 
    然後他緩慢走到了潤暗和阿靜面前。
 
    「晚上好先生小姐你們不知道這個房子的傳說嗎?聽說這房子是鬧鬼的。」躍真打算先嘗試能不能把他們兩個嚇跑而且房子有鬼這附近都有傳說也不算是撒謊。
 
    潤暗皺了皺眉感覺不太對頭剛才還和他並肩走在一起的人突然中途離開接着他一個人走過來莫名其妙地搭訕這似乎不太對勁。
 
    潤暗決定先試探他一下:「聽你那麼說……莫非你進去過?」接着迅觀察起對方的表情。果然對方的神色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說:「沒有我們怎麼會進這種地方去。但是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你們兩個還是快點離開吧這樣會比較好。
 
    阿靜也感覺這個看起來大約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點古怪更堅定了探究的決心但是感覺直接地問對方未必會回答。看他的樣子明顯是在支開他們不如將計就計看他到底打算玩什麼把戲於是說道:「那……我們不如走吧太可怕了啊!」
 
    在說話的同時她不時地向潤暗使眼色潤暗也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和阿靜一同離開了。
 
    躍真見二人一走頓時鬆了口氣把門推開然後向躲在附近的廣明揮了揮手跑入了房子內。因為當時天色比較暗而他又一心只想着畫根本沒注意到地上的血痕。隨後廣明也跑了進去。
 
    「沒想到那麼順利就引開他們了還以為很費力氣呢。」
 
    躍真一級級台階向上走終於見到了那幅畫。當他打開手電筒正打算搬畫的同時極度訝異地看到了畫中根本沒有女鬼!
 
    手電筒頓時掉落在了地上。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
 
    他此刻也終於注意到了畫框上的血痕頓時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那個女鬼早就從這幅畫中走了出來而她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古進!
 
    「二位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為什麼要進這個鬼屋呢?」
 
    兩道光芒射來躍真和廣明回頭一看潤暗和阿靜正拿着手電筒對着他們的臉。潤暗此刻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二人就是進入過這個房子的人中的一個。那麼可以通過他們找到古進的可能很大。看了看表現在是十一點半距離死亡時限還有半個小時時間這個時候找到古進然後通過自己已經激活的靈異能力來嘗試保護他或許就可以解開詛咒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路!本來已經放棄了救古進沒想到居然在這樣千鈞一的時刻找到和他們有關係的人。潤暗知道時間不多所以也不和他們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問:「你們認識古進這個人吧?也許不知道名字是個個子比較矮小的……」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躍真完全不清楚對方來路不敢大意決定先試探他們的底細再說。
 
    「沒時間和你們解釋了……」阿靜一個箭步衝上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跳到羅廣明身後還不等二人反應過來一把冰冷的刀子已經架在了羅廣明的脖子上。
 
    「說……古進在哪裏?不說的話你就沒命了!」
 
    阿靜這麼做也是出於不得已。如果和他們詳細說明情況半個小時根本就不夠還不如用這個辦法事後再和他們解釋。
 
    倒是潤暗被阿靜的行動驚呆了一時也沒想到她居然有那麼好的身手看來這三年裏她做的準備非常之多啊。
 
    段躍真和羅廣明都不過只是普通的大學生而已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頓時都驚駭不已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黑社會人物。躍真看刀子架在廣明身上只好鬆口說:「我們的確認識古進可他得罪了你們什麼要去找他?」
 
    「放心我們沒有傷害他的意思。但是若你再不說出古進在哪裏不要怪我刀下無情了……」
 
    阿靜此刻神情還真是有點像黑社會儘管她根本沒殺過人但是卻表現得如同是久經沙場的女殺手一般眼神充滿冷酷無情讓躍真沒有選擇和思考的餘地。
 
    「我……我知道了。他現在在我們的實習單位加班地址是在……」
 
    說了地址以後阿靜點了點頭說:「那麼麻煩你們和我們一起走吧我可不能保證你們沒有騙我。」接着對廣明說:「跟我們走!」
 
    隨着下台階的同時潤暗也警惕地看着躍真防止他耍花招。
 
    走出房子來到了潤暗停放在附近的車子旁後先阿靜用左手打開車門對羅廣明說:「先進去別想逃走!」
 
    羅廣明此刻暗暗叫苦。非但沒有能夠解決女鬼的問題反而惹上了這兩個來歷不明的人物。接着潤暗和躍真也坐了進來。接着潤暗動了車子並不時看着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躍真說:「你來負責指路!聽好半小時內不到達那裏你們兩個就會死!做好心理準備!」
 
    這裏畢竟是市郊治安當然無法和市區相提並論馬路上也沒有多少交警所以二人想求救也是沒輒。實習單位距離這兒並不算太遠十分鐘左右就到了。這個時候潤暗才算鬆了口氣問清楚他所在樓層和辦公室後對躍真說:「你跟我走找到古進後我才會打手機給她放了你朋友。再重複一句別耍花招!」
 
    潤暗自己也沒想到他居然那麼有表演天賦一言一行像極了一個惡棍躍真看着阿靜手拿的明晃晃的刀子也只好嘆了口氣點點頭跟着他上去了。
 
    剛走到二樓他就在思索怎麼對付潤暗。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躍真估計他們絕對不是善男信女難道古進是和地下錢莊借了錢?但是為什麼會去那個房子?就在這時候潤暗突然自言自語起來。
 
    「不對……不是這裏……」
 
    激活了靈異能力的身體很快就感覺到了不對。這個建築物內根本就感覺不到古進的存在。潤暗立即警覺起來莫非對方是有什麼計策?他連忙抓住躍真的衣領把他按到牆上說:「他在哪裏!快告訴我!時間已經不多了啊!」
 
    「時間?」
 
    「他會被殺死的!被那幅畫裏的鬼魂殺害!你還不明白嗎?過了今天晚上的午夜零點就會進入他的死亡日期!」
 
    潤暗顧不得這許多了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而躍真完全是聽得迷迷糊糊的好半天才問:「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的?」
 
    「午夜零點就要到了!不想他死的話立即告訴我他到底是在哪裏!他不在這個地方我感覺得出來!」
 
    「不會吧……他應該就在這裏加班才對啊……」躍真完全被搞糊塗了。
 
    同一時間他的手機響了。
 
    這個時候古進剛剛醒來從貓眼裏見到了那蒼白的瞳孔因此立即給躍真打了電話。躍真掏出手機看到是他家的號碼頓時暗暗叫苦他怎麼選這個時候打來。
 
    「誰打來的?」
 
    「一個……一個朋友。」躍真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比較自然但潤暗立即看出了端倪搶過手機一看顯示的是「古進來電」立即按下了通話鍵放到耳邊.
 
    「躍真救我……我不知道為什麼回到了自己家裏那個鬼就在門口……快來救我啊……救救我……」
 
    因為潤暗按下了揚聲器所以躍真也聽到了他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莫非他真的說中了?
 
    接着手機裏繼續傳出古進近乎嚎叫的求救聲:「哇……門門要開了!」接着手機就自動掛斷了。
 
    「快帶我去他家!」此時潤暗的吼聲完全不下於電話裏面的古進:「再不去他真的會死的!」
 
    聽着手機裏的聲音躍真自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馬上點了點頭然後兩人飛朝樓下跑去。此刻距離午夜零點還有大約十五分鐘。
 
    跑到樓下後潤暗迅鑽進車內對後座的阿靜說:「我們得馬上去古進的家!午夜零點就要到了!」
 
    在古進家裏面他此刻看着玄關那扇已經打開的門可是卻並沒有人進來幾秒後門就迅關閉了!接着從天花板上開始滲下鮮血來它們如同雨水一般地傾瀉而下!
 
    「時1oo11o12o……」潤暗咬牙看着車子上的計時錶還好附近紅燈不多也不塞車可以說是暢通無阻。
 
    「還有時間還有五分鐘……餵真的就在前面那個街區嗎?」潤暗的吼聲越來越響躍真有些戰戰兢兢地說:「啊是是啊!」
 
    古進跑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然後回到客廳內。他很清楚她已經進來了!
 
    「出來!你給我出來!我不怕你!給我出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影子迅掠過他的身後察覺到什麼的他立即回頭可後面什麼也沒有。天花板上滲下的鮮血越來越多很快地面居然積起了大約十厘米左右的血水而古進的身上也完全被鮮血染成了一個紅人。
 
    恐懼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拿着菜刀在室內到處揮舞可是哪裏也沒有女鬼的蹤跡。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就在這時候從地面的血水中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抓住了他的腳部!接着血水之上浮現出了一個幾乎被染紅的頭顱!
 
    停下車後時間只有一分鐘了!潤暗大喝一聲抓着躍真的手臂就衝下了車子接着撒開腿跑進公寓哪裏還去考慮什麼電梯十多級的樓梯他一腳就跨過了五級好幾次差點扭傷了腳躍真也被他這股衝勁驚呆了還沒反應過來已經來到了古進所在樓層。
 
    這個時候指針已經轉了半圈。
 
    還有三十秒!
 
    衝到門口潤暗就開始撞起門來還喊道:「古進嗎?我是來救你的快點開門啊!」
 
    這時候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還有十秒不到就要進入零點了!到時候就會進入最危險的階段!
 
    「讓開!」
 
    阿靜一把推開了潤暗拿出一把鑰匙插入鎖中就立即打開了門。此時時間還有五秒!然而沒想到的是剛一跨入室內他們就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古進的身體蜷縮在客廳的角落處而他的臉居然極度的扭曲面部肌肉甚至因此變形整張臉變成了扁平形狀而嘴巴也張得異常的大甚至已經開裂。他的右手緊抓着心口左手的指甲則將地板抓出了深深的印痕。而最為駭人的地方則是眼睛他的眼球已經有一半凸出了眼眶看起來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潤暗一個箭步沖了進去探古進的鼻息幾乎已經是氣若游絲。就在這時候他注意到古進的手指略微顫動了一下。而當指針指到零點時那顫動立即停止了。古進這下算是死透了。
 
    「還是沒……沒能趕上……」
 
    而此刻的躍真突然尖叫了一聲因為他看到客廳另外一角的牆壁邊坐着一個身影看起來是個女人!
 
    「你你快看……」他稍微把眼神移到潤暗身上一會再重新看向那個方向的時候那個地方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鬼將 十七級
22樓 發表于:2024-4-12 02:25
第七章 紫瞳男子
 
    「我們沒有來過這裏你也記住這點吧。:;走出房間後阿靜用她手上那把萬能鑰匙鎖上了門對着躍真說道:「否則我們就會具有嚴重的殺人嫌疑和你朋友也說一下吧。剛才抱歉了畢竟時間緊迫。找個合適的地方我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談談。」
 
    到了樓下廣明還是留在車上因為他很關心古進目前的狀況。
 
    「他死了?」
 
    從躍真口中確證此事後他如遇晴天霹靂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麼他也是被那個女鬼所殺害的嗎?
 
    「先我要向你們解釋一下事情的始末。」
 
    解釋的地點放在了那名老漁夫的家中。在簡樸的農舍內擺上一張八仙桌四人各自坐下互相沉默地看着。如果不是因為桌子上空空如也那樣子真像是在打麻將。
 
    「剛才拿刀頂你的脖子真是抱歉了」阿靜此刻完全恢復了和善的表情而潤暗也向他們二人致歉漸漸地他們也明白這二人應該不是壞人。
 
    「我需要你們告訴我理由。」躍真托住下巴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潤暗一針見血地問:「你是不是一個具有預知能力的人?」
 
    聰明!
 
    「我從來也沒告訴任何人關於進入那房子的事情古進見鬼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只局限於我們幾個而你們卻可以預知到他的死亡時間甚至一分一秒都不差這根本不可能是一般人做得到的。雖然過去也搜集過一些靈感力比較強的人會具有預感的資料不過實際見到還是第一次。」
 
    「不錯我的確有預感能力。既然如此那說起話來也就方便了……寧洛先生他和我一樣都是具有類似能力的人你知道他有着紫色的瞳孔吧?那就是具有這能力的象徵。因為我的能力還是初始階段所以瞳孔的顏色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躍真觀察着潤暗的表情隨時都想找出些蛛絲馬跡至於他說的話也在迅分析真偽。聽完他這番話隨即提出疑問:「那麼你可知道寧先生的死是否是因為……因為那畫中的鬼魂呢?如果是既然他也有預感能力沒有道理會還去畫那些畫才對啊……」
 
    「因為不夠完整的關係。」
 
    插話的是阿靜。
 
    「儘管紫色瞳孔的預感者可以很大程度上預感到未來和靈異有關的一切但是缺陷在於完全依賴先天體質所具有的預感能力往往不夠完整。只有在具有先天體質同時又經過後天的刺激的能力才可以達到真正的全知全能。即使是我們預感能力也是有限的否則早就可以找到你們。」
 
    潤暗倒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換句話說阿靜的父親是因為在具備先天體質又在後天遭受了喪妻的刺激下才產生出了全知全能的預感嗎?而即使是同樣具有先天體質的人能力的大小也有差異他就連瞳孔的顏色也不是紫色和這些人的差距恐怕還真的是很大啊。如果說能夠有一個具有紫色瞳孔的能力者作為同伴的話……
 
    「那麼一旦到了預感中的死亡日期我們就會有生命危險了?」羅廣明急切地詢問着:「但是你們想必有辦法吧?你們可以預感到鬼魂會在哪裏出現嗎?或者何時出現?那樣我們就可以躲避開了……」
 
    「我們的預感達不到這個程度。不過對先天體質的人來說」阿靜又繼續述說起來:「對鬼魂的危險預感會強於一般人在特定範圍內可以感受到其存在與否。不過也要視具體情況而定畢竟對於鬼魂我們幾乎是一無所知的。現階段也沒有任何可以對抗或者殺死鬼魂的方法至少以人類的力量達不到。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的話……」
 
    頓時躍真和廣明都幾乎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只有依賴靈異能力躲避鬼魂的襲擊……這是唯一的辦法!」
 
    阿靜對於保護人不受鬼魂襲擊經驗值幾乎為零目前搜集到的資料也可以說是少得可憐根本就無法作出什麼明確的判斷。坦白說如果要她完全客觀地估計他們的生死那麼可能性絕對不會高於1%。潤暗的靈異能力還只是處於激活狀態瞳孔都沒有變色以這種狀態和鬼魂較量根本沒有任何的勝算。
 
    不過她還有另外一番考量。目前潤暗的實戰經驗還太少因此提高其和鬼魂接觸的機會也可以讓他儘早地熟悉這種狀況。
 
    而且阿靜最為恐懼和擔憂的還不是這種會顯現出形體的鬼魂。真正恐怖的是是那種根本沒有實體無法接觸和看到的詛咒。如果遇到這種情況下靈異能力再強大也是無濟於事的一旦遭受這樣的詛咒那就是絕對死定了沒有一絲一毫的生還可能。
 
    最大的恐怖莫過於純粹的未知沒有任何形體的敵人了……
 
    「接下來我說明一下……」潤暗剛要向他們兩個說明指示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立即問道:「等等……就你們和古進三個人嗎?還有沒有其他人?」
 
    躍真頓時心一顫抖點了點頭。
 
    「還有一個女孩子她也看到過那幅畫。難道看到了那幅畫就非死不可?這是什麼道理啊!我們和那個女鬼無冤無仇為何非置我們於死地不可?」
 
    阿靜看到此刻的他們就猶如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不明白那麼善良溫柔的母親會被如此殘忍的方式殺害更無法明白為何連自己都要遭受詛咒。她一度憎恨過上天賦予自己這樣的命運也不知道多少次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但是三年來她已經逐漸習慣了。無論是誰無論那個人做過什麼都有可能會被賦予這種宿命。沒有人可以回答她理由想要活下去只有掙扎求存。
 
    「既然如此那就等人湊齊了再說吧。先……集合地點就選在羅廣明你的家裏吧然後你們三個聚集在一起後我告訴你們接下來的日子裏怎麼活下去的方法。記住不要自作主張地做出任何魯莽的舉動只有聽從我們的安排方才有一線生機。等我妹妹預感到了你們的死亡日期我會立即告知你們然後做好防範措施。再強調一遍……絕對不要放棄!無論如何都要有活下去的信念!」
 
    這句話對於置身這種近乎絕望狀況下的二人也可以說是一種很大的鼓勵。雖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既然有希望當然要誓死一搏。
 
    待二人離開後阿靜也和潤暗離開農舍走到了附近的海岸邊。此刻海風很大浪潮也很高遠處是被黑暗遮蔽的地平線。
 
    「我想測試一下你的靈異能力目前達到怎樣的階段然後再研擬對策。我因為不是天生的靈異體質已經很難繼續增強靈異能力但是你不一樣。因為你瞳孔還未變色我不敢奢望過多但至少面對有形的鬼魂要有能力抵禦。」
 
    潤暗疑惑地問:「那……怎麼測試?難道你還能放出一隻鬼魂來嗎?」
 
    「很簡單啊。事實上這個沙灘上現在應該是很『擁擠』的。」
 
    此言一出潤暗頓時後背涼他緩緩轉過身問她:「你……你不要開玩笑了好不好?」
 
    「我何必和你開這種玩笑?雖然我的靈異能力不強但是已經足夠拍到靈異照片了。昨晚我就在這個海灘上拍了很多張照片。那個老漁夫說的沒錯海上存在着許多看不見的幽靈。現在說不定就有一隻幽靈在你背後呢……」
 
    阿靜說話的時候還故意讓語調變得陰森無論真假潤暗都開始恐懼起來。
 
    「事先聲明我絕對沒有和你開玩笑。這是真的這個海灘現在擠滿了幽靈。恐怕都是海難中死去的人的魂魄吧。你現在立即釋放自己的靈異能力然後將它們驅趕走。如果一小時後我對着你拍照片現你周圍沒有幽靈也就證明你的靈異能力已經可以抵禦鬼魂了。」
 
    潤暗明白了又是賭命的試煉。
 
    命可只有一條哪能這樣子賭法?他雖然已經有了覺悟但是始終是怕死的。儘管根據預感他現在是絕對不會死的但是畢竟沒有做過實驗他會死在這裏的可能性並不能百分之百地消除掉。
 
    一小時?待在一個滿是看不見的幽靈的海灘上?即使只是站着一動不動這也足以讓人瘋狂了同時還要釋放出靈異能力來驅趕身邊的幽靈嗎?
 
    「我也同樣有危險這一點你別忘記。」
 
    阿靜居然悠閒地坐在了海灘上看着滿臉是汗的潤暗說:「這七年時間裏你該是嘗盡了所有絕望吧?別以為活下去是件輕鬆的事情也別指望毫無困難地解除詛咒。在這個世界上不存在這種力量。如果沒有這樣的覺悟我建議你現在就自殺。但是若想和你妹妹一起可以擁有未來那麼你現在就要背負所有的危險。就算可能會死你也要奮不顧身毫不猶豫地去接受所有考驗!」
 
    潤暗被阿靜的話震動了。難道他的覺悟真的還不夠嗎?活下去……真的是一個非常沉重的字眼對於他這樣被詛咒的人來說唯有賭上性命才能夠對抗命運……
 
    於是他繼續開始將體內的靈異能力釋放。隨着這個過程的推移他也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這周圍確實存在着許多不知名的東西。耳邊也聽到了許多低語儘管因為浪濤的緣故聽得不太清楚但是確實和他很近。
 
    一大群幽靈此刻正聚集在這個海灘上!他已經可以確信這一點了!
 
    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為了可以擁有明天為了守護潤麗……他不斷在心中灌輸着信念對抗着內心不斷湧起的恐懼感。
 
    周圍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昏暗海面如同是惡魔張開的大嘴一般正對着潤暗而那低語聲也越來越響。潤暗散出來的靈異能力已經越來越多這甚至讓他感覺身體如同被抽空一般但是他依舊咬牙在原地堅持着。
 
    一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地過去了。當阿靜宣佈時間已到後他本想立即逃離海灘但是腿幾乎已經軟得走不動路了一個趔趄就倒在沙灘上。接着阿靜對着他拍了一張照片。她使用的是數碼相機立即可以看到拍攝的影像她仔細看了看照片潤暗的周圍確實沒有一隻幽靈了!
 
    「好厲害……」阿靜對這個結果很意外。其實她說要潤暗驅趕身邊的幽靈要求是過高了她最初預期他身邊的幽靈只要減少一些就算他通過了。畢竟他的靈異能力才剛剛激活而已。
 
    這樣一來……接下來的日子她就有信心可以救還活着的三個人了。不過這些海上的幽靈和寧洛畫中的那種恐怖的怨靈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所以潤暗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將其驅趕走。
 
    「你辛苦了潤暗。」扶起他後阿靜給他看了照片。
 
    「你成功了!接下來必須要救那三個人!」
 
    不過下一個到底是誰?
 
    市區內剛剛結束了工作離開報社的潤麗孤單一人落寞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知道哥哥和任小姐現在進展得如何這次能夠救幾個人呢?
 
    走在馬路的橫道線上的時候她突然看見對面走來一個異常俊美的男子。那名男子看起來二十幾歲個子很高身材好到可以去做模特兒而寬寬的額頭下則是一雙……紫色的瞳孔?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這個紫色瞳孔的俊美男子對潤麗說了一句話。
 
    「你……還未覺醒啊……」
 
    潤麗驚訝地回過神看着那男子的背影喊道:「你……你是什麼意思?」
 
    「期待下次見面時你可以成長到那種程度。」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還特意回過頭那雙紫色的瞳孔散出妖異的氣息令人感覺很不舒服。而他的表情也異常地冰冷。潤麗想要跑過去追問可這時候綠燈已經轉為紅燈她只好作罷。
 
    等到紅燈再轉綠潤麗跑去尋找的時候哪裏還看得到那個人的身影?
 
    那個男人是誰?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鬼將 十七級
23樓 發表于:2024-4-12 02:26
第八章 窺視
 
    這天所有人都聚集在了羅廣明的家裏面。小說文字版當然周楓也來了。
 
    「古進已經被殺害了。如果你們想活下去只有聽從我們的指示了。嗯……聽好先這段時間儘可能不要靠近鏡子和電梯。洗澡的時候儘可能洗淋浴因為如果洗盆浴的話水裏很可能會竄出鬼魂來。絕對不要進入昏暗的場所儘可能待在公共場合。」
 
    和過去很類似的注意事項三人都聽得聚精會神。周楓一開始不太相信這件事情但是當躍真告訴她古進已經死了而且他和廣明都說自己見到過那個女鬼因此也不得不相信這是真的。同時也對潤暗和阿靜抱了很大期待。
 
    「在死亡時限到達以前不需要太過緊張。」阿靜先是安慰着他們幾個接着說道:「嗯……一旦到達死亡日期那麼可以執行我的計劃先是待在一個公共場所然後由我們來負責逃生路線的安排。潤暗他釋放出靈異能力的話會多少帶給女鬼一點障礙而那也就是我們逃跑的最佳時機!」
 
    指針一旦跨過午夜零點不是指在午夜零點的剎那死亡日期開始之即被詛咒的人的生命就再也沒有任何保障甚至下一秒死去都不是什麼稀罕事。那麼只有以潤暗的靈異能力來多少帶給女鬼一點障礙了。從他驅散幽靈的狀況來分析大概可以讓女鬼暫時無法接近被詛咒者。
 
    二十四小時內最關鍵的時刻在於晚上午夜零點也就是一個從死邁向生的關鍵點。而潤暗在那個時刻前必須儲備靈異能力到了那個時候才該使出全力應對。只要過了午夜零點那麼就進入了安全期內那麼就可以活下來了。
 
    二十四小時以內變數實在是太多。而女鬼也絕對不會突兀地就站在你面前讓你去對付她一定會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會直接讓人看不見再突然襲擊將人殺害。有的時候甚至會直接讓人消失不見。考慮到這一點要在一個沒有死角的區域來進行保護。那麼先就是必須在被詛咒者四面都安排人監視着無論女鬼從哪裏出來都可以第一時間察覺到。
 
    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了……阿靜也很清楚即使潤暗的靈異能力提升可以救活他們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小。所以最起碼也要利用這個機會增加潤暗的實戰經驗讓他直面鬼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潤麗。考慮再三阿靜還是決定讓潤麗親自來一趟畢竟死亡日期的確定攸關生死絕對大意不得必須要讓潤麗親口說出才作準。目前的潤暗應該可以做得到判斷自己妹妹的真假。這樣一來多少保險一點。當然說服潤暗花費了一點時間就是了。
 
    「我向你保證她只提供時間數據絕對不參與到任務中這樣可以了吧?我承認我是對她的靈異能力有期望但是這是我們合作的大前提我不會因小失大的。」
 
    她都那麼說了潤暗也的確明白到潤麗的重要性權衡再三後答應了。
 
    然而阿靜當時並沒有想到她實在太過低估那幅畫中的女鬼的恐怖了。
 
    古進雖然已經死了不過因為他一個人住屍體還沒被現這件事情也沒有告訴其他人。根據阿靜的意思所以也不能夠報警只好暫時讓他的屍體待在那裏直到被人現為止。畢竟那天潤暗和躍真在他們的實習單位內的對話可能會有人聽到當時如果將其中關於古進的部分告訴警察他們必定會被帶入警察局協查。一旦那個時候正好是在死亡日期內待在警察局絕對會不利於計劃展開。
 
    那麼最好的方法是……讓古進的屍體儘可能不被現。當然這不可能持續多久一直不去上班實習單位的人很可能會聯繫他家裏不過畢竟只是個實習生一直曠工最多解僱就是了不用太過擔心學校那邊管得也比較松不會太過注意。
 
    另外阿靜已經在他的屍體上撒上一種她獨自調配的藥水可以讓屍體腐爛臭的時間延遲大約一星期左右。那樣鄰居也不會因為屍體的臭氣而去報警。因為他還欠着房租到時候可能房東會去他那裏收租所以躍真自己出錢去房東那裏還清了所有拖欠的房租。因為二人是朋友這樣做事後也不會被人懷疑。事後潤暗也佩服阿靜的心思之縝密而且也沒想到她居然還能製作出那種藥水看來她家地下的那個實驗室里有不少寶貝啊。她身上好像還真是帶了不少好東西呢。
 
    羅廣明因為辭職只好待在外面大街上瞎逛。算是待在「公共場所」。因為暫時還沒有「輪到」他所以他現在生命是無虞的。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他注意到了一件事情。
 
    在他所住公寓的對面也有一棟公寓距離不到十米。而正對着他書房窗戶的對面公寓的窗戶里那個房間似乎是個空房。本來他也始終沒怎麼在意但是……在這天他晚上回到家站在書房的窗前時竟然現那個窗戶里居然有亮光。那裏搬進人來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不過現在一個人待在家裏未免胡思亂想。出於好奇心驅使他就待在窗前看着。
 
    因為相隔距離並不遠加上他本身視力就不錯因此看得還是很清楚的。窗戶里似乎也是書房窗前擺着一張書桌左邊是一個書架。而令羅廣明有點在意的事情是……
 
    從那窗戶看去似乎依稀可以看到右邊有也有一排窗戶。而那排窗戶被窗簾拉上本來這是很普通的景象但是……他總感覺在那窗簾後面有東西因為似乎那窗簾有些凸起。因為那窗簾下方的視角被書桌遮住所以看不清楚。如果說窗簾後面有一個人在其實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但是羅廣明在這種特殊時期總有些惴惴不安。
 
    他拉開書桌的第四格抽屜取出了一個望遠鏡來。這個望遠鏡是高分頻率的可以調節距離區區十米不到的一扇窗戶里的景象自然可以如同近在眼前一般。
 
    從那個窗戶所能看到的景象他明確地看到……那窗簾確實有凸起!而且那凸起的輪廓明顯是人類!
 
    拿着望遠鏡的手微微顫抖起來他只好自我安慰:或許就是屋主的怪癖喜歡躲在窗簾背後就那麼簡單吧?這麼解釋也完全說得通而且即便真的是「她」……也可以出現在自己家的窗簾後面何必跑到對面公寓裏去呢?
 
    是這樣子吧?他這樣想着就放下望遠鏡睡了下去。
 
    但是望遠鏡所看到的一幕始終在腦海中揮之不去。而且他還想到就這樣把古進的屍體放在他家裏不聞不問他的鬼魂會不會也對自己心生恨意呢?可是這也沒有辦法是為了生存下去啊……希望他泉下有知能夠理解自己吧……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大概是上午六點左右。阿靜建議他先照常生活不必過於焦躁比如可以考慮繼續投簡歷給其他單位進行實習畢竟這樣也是一個可以繼續待在公共場合的好機會。決定後他打算先上網找有沒有招收實習生的單位再去投簡歷。也就在這時候仿佛鬼使神差的他又取出那個望遠鏡再度看向那個房間。
 
    似乎……只要那個窗簾後的人消失掉那麼他就可以將這一切解釋為是屋主的怪癖了。
 
    但是……
 
    窗簾上那個凸起的身影還是存在着!而且位置和昨天完全一模一樣!
 
    他手上的望遠鏡瞬間落在了地上就連砸痛了腳也沒有反應。難道窗簾後的那個人從昨天晚上一直在那後面站到現在?再怎麼怪癖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不……還有一個解釋屋主真的很喜歡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一早又起來在同樣的位置再度躲入窗簾後面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的。但是……真的是這樣嗎?連他自己也感覺有點牽強。
 
    於是他什麼也不想穿戴好衣服就跑了出去打算什麼也不管先去投簡歷再說。出門的時候他還特意回過頭看了一眼對面公寓的那扇窗戶接着離開了。
 
    在路上他還特意給阿靜打了電話。
 
    「你是說看到窗簾後面有人?明白了知道那是幾零幾室嗎?我有萬能鑰匙可以幫你去看一下。」
 
    聽阿靜那麼一說羅廣明自是感激不盡完全把之前她拿刀挾持自己的事情拋到了九霄雲外去連連道謝。
 
    潤麗要到下午再來所以潤暗和阿靜已經先一步來到了那個公寓前。
 
    「話說回來你不用上班嗎?記得你說過你是插圖作家吧?」
 
    「是啊我幫左梓月的小說畫過插圖因為她最近沒有什麼新作所以我暫時沒有什麼工作。我一直有存錢的習慣而且我也說過我對投資不感興趣所以也從來不會去炒股錢基本上是夠用的。而且就算是缺錢我也可以幫一些藥劑廠調配藥物獲取酬勞畢竟這三年裏我也花費了不少時間學習製作藥物。」
 
    「藥物方面的化學知識都是……比如配方之類的你都是怎麼學習的?」
 
    「也沒有什麼複雜的。大多數都是通過採集一些植物研究其結構和成分接着在各種動物身上進行實驗。選擇好適當的配方後還要注意成分並且確定化學特性。當然這需要時間和金錢。時間的話我倒無所謂資金最初倒是個問題。還好後來父親寄給了我一筆錢作為我最初的預算至於如何支配資金我想他是想由我自己決定。我大致上估計得出他的錢是怎麼來的畢竟像父親那樣的預知者想要賺錢方法實在太多了。」
 
    似乎阿靜的父親在考驗着她。讓她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學會不依靠別人找出最恰當的生存方式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熟起來。
 
    「父親只提供給我材料如何製作為成品都由我自己來努力。我倒並不討厭他的做法這樣對我來說或許是最好的。他從小背負着不祥之子的命運所以一直都很獨立他也想用同樣的方式來讓我成長起來。這三年裏雖然都很孤單但是一想到父親在某個地方注視着我期待着我的成長就能夠堅持下來。這一切只為了可以活下去。」
 
    潤暗此刻深深了解到了阿靜為何能給他一種獨到的感覺了她的堅毅不屈也給予了潤暗很大鼓舞。
 
    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活下去!
 
    二人事先詢問了一下公寓的管理員關於那間房的問題。根據管理員所說那裏從三年前開始就是空置的至今也沒有人住進去。
 
    聽到這裏兩人自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電梯當然不能坐否則簡直是逼着鬼來見他們。不過走樓梯的時候給人的感覺也是滿心悸的。雖然現在是白天但空無一人的樓道還是能給予人無限的遐想。潤暗和阿靜都躡手躡腳地一級一級往上走潤暗的手心已經被汗水浸濕。畢竟這是他次直接面對着鬼魂到時候進去……會是怎樣的情況呢?
 
    「聽好……我們的目的並不是要殺死『她』……別說是你即使是我父親也不可能做得到這一點的。」阿靜此刻也很緊張但還是外表強裝鎮定地囑咐潤暗:「我們的目的是要試探對方的虛實。畢竟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了解敵人的話對我們是很不利的。」
 
    有問題的書房是在4o1室四層樓的樓梯他們花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才走完。不僅因為走的時候實在太慢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每走到新的一層樓都會在原地停留很長時間才敢繼續走下去。
 
    終於來到了4o1門口。
 
    「潤暗……聽好當我把鑰匙插入鎖孔的時候你先別釋放出靈異能力否則會打草驚蛇。進去以後我們要隨時保持警惕。當直接面對『她』的時候千萬別害怕因為她並不是你的詛咒中會殺死你的鬼魂。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釋放靈異能力如果情況不對立即逃走。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可以保證我們一定逃得掉。」
 
    辦法?難道她還有什麼可以讓腳底生風的藥水?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潤暗聽她那麼一說安心了許多。接着阿靜拿出萬能鑰匙開了門。
 
    確實如同管理員所說一進門就知道裏面廢棄了很久且不去說滿牆的灰塵和蜘蛛網光是空蕩蕩的房間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了。接着二人緊靠在一起隨時警惕着四周。
 
    潤暗根據阿靜的指示沒有將靈異能力散出體外但是他明顯感覺得出來這個房間裏絕對有什麼東西存在着。雖然此刻外面艷陽高照但恐懼感絲毫未減。如果沒有阿靜隨同他在一起他是實在無法繼續待下去的。
 
    二人幾乎是肩靠着肩一步步地挪向會對着對面公寓的房間走去。說實在的雖然二人都有了覺悟但這種令人窒息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仿佛那個女鬼隨時會從門裏跳出來一般。其實要真的出來了反而倒不怕了但是現在這種狀況才更加可怕。無形的敵人遠遠恐怖於有形的敵人。
 
    本來就五六步就可以走完的路兩人花費了將近一分半鐘才挪動到了那個房間門口。走進去一看迎面就是被拉起來的咖啡色窗簾但是這個房間並沒有什麼書架和書桌!而且很明顯的窗簾後根本沒有人。
 
    「難道羅廣明看錯了?」
 
    鬆了一口氣的潤暗這才走了過去拉開窗簾後面果然只有一扇窗戶除此以外什麼也沒有。這扇窗戶後面是另外一間房間比較小一些。總體來說……似乎女鬼不在這裏。
 
    但是剛才那種感覺是什麼?莫非是錯覺?
 
    然而就在這時候……這個房間外面居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即一聲哐的巨響玄關的門被關上了!
 
    阿靜立即沖了出去外面依舊空無一人。她跑到玄關想再開門卻現萬能鑰匙也打不開了。
 
    剛才那腳步聲……到底是……
 
    就在這時候阿靜忽然現在玄關的地板上居然……有幾縷頭!從長度上來判斷絕對是屬於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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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 發表于:2024-4-12 02:26
第九章 異變
 
    潤暗頓時也驚恐起來。小說文字版難道說那個女鬼就在這個房間裏?剛才是她把玄關的門關上的?他立即跑到阿靜身後問她:「你……你不是說至少可以逃走嗎?那怎麼逃呢?」
 
    阿靜一時語塞。她說可以逃走是建立在可以離開4o1室的前提下。因為考慮到這個女鬼不會要他們的命沒有理由會封死他們求生的路。但是現在的狀況出乎二人的意料。莫非這個女鬼想把他們鎖在這裏?
 
    不過令潤暗目瞪口呆的是阿靜居然像珍藏寶貝一樣拿出一個塑膠袋然後又取出一個鑷子將頭夾着放入塑膠袋樣子酷似是警察在現場取證。
 
    「如果能夠出去這頭是絕佳的研究素材。」
 
    真是瘋狂……居然敢把女鬼的頭就這樣收進衣袋內這種膽色就算是男人也自嘆弗如。而且她竟還說要帶回去研究……
 
    或許她的恐怖並不下於女鬼……
 
    「別那樣看着我這是可以直接了解鬼魂的一個絕好機會不是嗎?採集資料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這個問題好不好……
 
    潤暗看着這個理智得可怕的女人又繼續在這個房間四處張望。女鬼會在哪裏出現?門背後?牆壁上?天花板上?還是窗外?屋子裏根本就沒有家具所以沒有什麼可以隱藏起來的地方啊!又或者……
 
    「阿靜拿照相機拍一下四周或許可以看到她!」
 
    阿靜效率果然是快幾乎在潤暗說話的同一時間就取出了相機然後四處拍攝。不過拍出來的照片都沒有什麼古怪的全是和實景一樣的畫面。接着又在其他幾個房間轉悠拍攝還是一無所獲。
 
    「看來她或許真的不在這裏。」阿靜雖然嘴上是那麼說但心裏卻也難以確證。而且相片拍攝不到也不代表「她」就不在這裏。
 
    就在這時候潤暗突然注意到那個「書房」的門背後有什麼東西於是拉開門一看卻現那居然是……
 
    寧洛的畫筆和調色板!
 
    潤暗以前來過一次寧洛的家自然也見到過他作畫。他的畫筆和調色板自然也見過。而且潤暗的記憶是非常好的他可以確定這絕對是當初寧洛使用過的東西。更可怕的是調色板上的顏料居然沒有干!
 
    出於恐懼他把畫筆和調色板狠狠地扔了出去結果調色板摔在了地板上。裏面的顏料全都流了出來。然而接下來生的事情令潤暗和阿靜幾乎是看得睚眥俱裂。
 
    那本該早就幹了的顏料順着地板的縫隙流動接着自然而然地各種顏色的顏料組合在了一起居然開始形成一幅畫面!
 
    由於這場面過于震驚潤暗和阿靜可以說都是呆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這顏料似乎是被誰驅使着一樣開始形成了一張猙獰可怖的女鬼的臉。而且這和寧洛所畫的女鬼完全一模一樣!
 
    接着那鬼臉終於成形那逼真的程度令人咂舌。潤暗這個時候才真的反應過來一腳對着地板上的那鬼臉就踩了過去!誰知道他的腳還懸在半空時那鬼臉……居然就開始立體化了!她從地板上隆起了!
 
    二人哪裏還敢停留迅跑出這個房間然後就門關上死死地堵住!
 
    緊接着從門縫中立即開始流出鮮血室內還不停傳出怪笑聲。然後他們就感覺到一雙手想要推開門。
 
    潤暗頓時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將門頂住按理來說他和阿靜兩個人應該可以把門頂住。然而他感覺在推門的那股力量絲毫不亞於一個大力士自己幾乎是耗盡所有的力氣才能勉強把門給關住。
 
    大約持續了一分鐘左右那股力量突然消失了。潤暗正感覺奇怪突然他想到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他……他怎麼居然把那件事情給忘記了!
 
    這個房間裏有一扇可以通往旁邊房間的窗戶!
 
    他剛要去頂住旁邊房間的門然而已經遲了。那扇門打開了……
 
    潤麗向報社請假的時候小趙等人都傻了眼。
 
    「不會吧潤麗?你居然也請假?我記得你有一次生病了還是堅持到報社來工作的平時就算可以早下班你都會搶着加班你可是我們所有人公認的『勞模』啊……怎麼也會……」
 
    「我哥哥有點事情。」她靦腆地對着同事笑了笑說:「我有事情必須到市郊去一趟。這次我一共請了三天假……」
 
    此言一出大家更是瞪大了眼到底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她要請那麼多天假?
 
    「你哥哥不是剛出新書現在有什麼事情?難道他外出取材要你去協助?」
 
    「嗯……也可以這麼說吧。」
 
    潤麗此刻笑得實在尷尬誰都看得出來她臉上寫着八個大字:「我有事情瞞着你們。」
 
    雖然幾個同事都很關心潤麗但是她不說也沒辦法強迫她。
 
    潤麗離開報社後就叫了一輛出租車。看了看自己抄下來的地址心裏也直打鼓。說實在話她畢竟對於鬼神之類的也是相當害怕的
 
    哥哥……你一定要沒事啊……
 
    想到昨天那個奇怪的紫瞳男子記得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是以後還能夠再見面?難道他認識自己嗎?而且那紫色的瞳孔……莫非他也是一個具有天生靈異體質的人?
 
    他究竟是誰呢?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強烈的寒意涌過心頭然後她的腦海里產生了預感。
 
    「是在……三天後?而且這種感覺好強烈……這種感覺過去好像也有過先例……」
 
    如果有這種先例那就代表了一件事情。
 
    三天後會死的人不止一個。
 
    來到市郊的時候潤麗按照潤暗之前的指示在寧洛家門口和他見面因為附近的農舍很雜亂不好找。但是到了那裏卻看不到哥哥。
 
    這是怎麼回事?她於是撥打了哥哥的手機可是手機根本沒有人接接着打阿靜的也是同樣的結果。潤麗頓時緊張了起來。難道他們出事了?
 
    同一時間內羅廣明也給潤暗和阿靜打電話但是和潤麗一樣都聯繫不到他們。他同樣也緊張起來。莫非……他們兩個被那個女鬼給……
 
    想歸想就算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跑去對面公寓的4o1去。就算報警警察也不可能會相信他的話。現在該怎麼辦?沒了他們兩個那自己不是死定了嗎?
 
    晚上回到家他再度用望遠鏡看着對面的窗戶一切還是和早上的光景沒有任何兩樣。
 
    「怎麼……還在那裏……沒錯那個女鬼……她在那裏!」
 
    逃吧……可是逃到哪裏去?對了先去躍真家住個幾天如何?
 
    但是隨即否決了這個想法。躍真的情況和他比也是半斤八兩就算去他家住也不見得就比這裏安全。或許待在這裏反而好如果窗簾後面就是那個女鬼那麼至少可以隨時用望遠鏡監視着其情況萬一她有動作就立刻逃走。
 
    潤暗睜開了眼睛周圍已經是一片黑暗。
 
    而他的眼前居然是……地板!
 
    他此刻感覺身體被什麼牢牢地捆綁住就連嘴也無法張開。再仔細一看這才驚訝地現他和阿靜都被密密麻麻的頭纏繞着身體被嚴嚴實實地綁在天花板上手腳和嘴都被頭纏住絲毫動彈不得。而這些濃密的黑猶如是從天花板上生長出來的一般完全將其覆蓋住。
 
    頓時他明白了。如果一直被這些頭捆縛在這裏那麼當那女鬼對其他還活着的三人下手時他和阿靜就沒有辦法出手了……這頭恐怕只有那三人死光的時候才會解開。
 
    而這些頭綁得實在是太緊他哪怕是想稍微挪動一下身體都做不到嘴被封住也無法開口求救。他只記得之前那扇門打開後自己就兩眼一黑暈了過去醒來後就成了這副樣子。
 
    到底自己昏迷了多久?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辦法看表。
 
    潤暗的心非常焦急和迫切於是立即釋放自己的靈異能力。然而幾乎是在這一瞬間那頭就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令他幾乎窒息接着能力的釋放就停止了……
 
    然後頭更緊密地將他的身體纏繞住甚至連眼睛也封閉了起來。他和阿靜就這樣被固定在天花板上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脫離。
 
    而這個時候腦海中浮現出了羅廣明的影像來……
 
    很不巧的是潤暗根本沒有告訴潤麗那三人的名字、住址和電話號碼。唯一的線索人物古進現在也死了但他的屍體暫時還沒被現所以循這條線索也不可能。她只好到附近的農舍一間間去尋找問有沒有他們兩個投宿過。
 
    就在尋找過程中忽然手機響了。而來電顯示是哥哥的手機!她立即鬆了口氣接通電話後就立即問:「哥哥嗎?你現在在哪裏?」
 
    「潤麗嗎?我們臨時改變了計劃所以你先回市區去吧。我會再聯繫你。」
 
    「你很過分耶……我等了你們多長時間啊?現在讓我回市區去?別開玩笑了!」
 
    「聽話潤麗真的是臨時產生了變化你先回去我會再聯絡你。」
 
    「那好……啊對了接下來三天後會有不止一人死掉哥哥你一定要注意這一點!」
 
    「嗯明白了。」
 
    接着電話就掛斷了。
 
    潤麗看着這茫茫夜色非常頭痛地想:唉……現在回去……不知道趕不趕得上末班車啊?還有為什麼我感覺哥哥怪怪的啊?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他們兩個會不會是死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在羅廣明家裏三人聚集在一起討論接下來該怎麼做。再這樣拖下去古進的屍體也許就會被現。而沒有他們也就無法知道死亡日期了。
 
    而在今天是三人中其中兩人的死亡日期。
 
    「我提議……一樣是死」躍真看着對面的窗戶說:「不如我們拼死一搏去那個屋子裏三個人的話總會有辦法的吧?」
 
    「不不要!」小楓先提出反對:「伊先生和任小姐那麼有經驗的人也是有去無回我們……我們去的話根本是死定了啊!」
 
    「聽我說……也許我們的死亡日期還沒到。那麼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就不會殺死我們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最大優勢!而且至今我們三人都還活着也就是最壞情況下至少今天我們有兩個人具有這種優勢。如何?三人一起的話勝算還是很大的……」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羅廣明幾乎是吼了出來:「我現在天天阿彌陀佛她別來找我你居然要我們主動去找她?說到底段躍真一切還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們會去那個地方嗎?我們至於會變成現在這樣朝不保夕嗎?」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也有很踴躍地去搜集資料啊。」
 
    「可是提出這個地點的人是你!好你有膽子我們沒有那你現在一個人跑去那裏大義凜然地把那個鬼給幹掉啊!今天如果不是你的死期那麼你絕對可以做得到的去啊!」
 
    小楓連忙勸解道:「你們兩個何必呢?不是好朋友嗎?拜託你們別吵了!現在這種時候……」
 
    「滾吧!你們兩個都滾吧!」羅廣明吼道:「聽着我就是不會去!那個女鬼要是敢來大不了我跟她拼了!」
 
    躍真搖了搖頭說:「算了小楓他現在不冷靜和他說什麼也沒用我們還是先走吧。」
 
    「可可是……」
 
    「沒聽清楚我的話嗎?給我滾啊!我不想看到你們!」
 
    小楓的眼裏也滿是淚水只好捂着眼睛和躍真離開了。在他們走後羅廣明把門緊緊地鎖好接着就和之前的古進一樣走去廚房拿了把刀接着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大吼:「你給我聽着!老子才不怕你!有種的就給我出來我一刀砍死你!出來啊!出來!」
 
    說着他拿着刀子朝着四周的虛無砍去甚至有幾刀砍在了牆壁和沙上。
 
    「你給我滾出來!老子要是怕你就是你養的!出來出來啊!」
 
    就這樣過了大約十分鐘他自己也累了就這樣趴在地板上喘起氣來。
 
    回到書房他又拿起望遠鏡觀察着對面窗戶。然而他卻驚恐地現——
 
    雖然窗簾還是明顯地凸起但是……位置明顯改變了!
 
    難道「她」要開始行動了?
 
鬼將 十七級
25樓 發表于:2024-4-12 02:26
第十章 陰魂不散
 
    緊接着他就看到那凸起的輪廓漸漸移動出了窗簾外。:整理一頭黑已經瞭然在目緊接着女鬼的整個身體都露了出來。
 
    沒錯……是那傢伙……是那天畫中的女鬼!他咽了口唾沫然後立即放下望遠鏡跑回去拿好刀子接着回到窗戶前繼續觀察。
 
    「你……你想過來是不是?老子不怕你!」
 
    他就這樣左手拿着刀右手拿着望遠鏡繼續看着對面窗戶的情景。
 
    那女鬼現在已經來到了窗戶前接着她的身體爬在窗台上手正在朝前升。「她……她想做什麼?難道要爬過來?怎麼爬兩扇窗戶之間又沒有任何的連接……」
 
    這個望遠鏡質量實在太好所以這樣看着猶如這個女鬼就在自己眼前一樣羅廣明竟然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女鬼的手還是在向前伸似乎要摸索到什麼一般。緊接着她的身體猛得朝前一拱手也迅伸向前方已經出望遠鏡的視線範圍。
 
    是的……猶如就在自己眼前一般……
 
    而就在這個瞬間……
 
    羅廣明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給死死地抓住了……
 
    大概走出公寓十分鐘左右小楓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太冷還是恐懼身上一直顫抖着。
 
    撫摸着她的頭躍真充滿愛憐地說:「你別再害怕了……至少我一定會保護你的。有句話現在不說也許以後就沒機會說了。我了解你的心意我也一樣我是真的喜歡你。如果可以活下來的話我一定傾盡我的力量好好照顧你小楓……」
 
    小楓聽到他那麼說眼眶中的淚水終於湧出然後緊緊抱住了躍真將其作為她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依靠。
 
    送小楓回家後來到她所在公寓前躍真又將她緊緊抱了一會才捨得和她分開。
 
    「明天見。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出可以讓我們活下去的辦法的……」
 
    依依不捨地和心上人分開後小楓這才進入公寓內。阿靜曾經囑咐過不要坐電梯所以她這段日子都是走樓梯回家。
 
    樓道內十分寂靜她先是走到信箱前取出報紙。就在這時候樓道的燈突然忽明忽暗起來。她緊張地看着這燈光不禁緊張起來。難道……鬼魂會襲擊她?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無比緊張起來呆滯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燈依舊還是忽明忽暗小楓畏縮着四處張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不知道燈第幾次變黑的時候當它再度變亮的時候小楓居然訝異地現在樓道左側也就是樓梯的入口處蜷縮着一個身影!然而燈隨即又變暗所以她根本沒看清楚那身影的具體形象。下一秒燈再度亮起來時那個蜷縮着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然而在之後一秒的燈暗下來又亮起來時那個身影居然又再度在那個地方出現了!
 
    小楓漸漸摸清楚了規律燈滅掉一次再亮起來那個身影就會出現第二次亮起來就會消失隨後第三次才會再度出現。她頓時嚇得把報紙都仍在了地上不斷地後退。而那個身影她也看清楚了……那是一個長女人!
 
    怎麼會……到底……
 
    她正不斷地後退着就在接下來一秒燈再度亮起來而那本該蜷縮在樓梯入口處的身影居然已經站到了距離小楓頂多就五步左右的距離!
 
    而接下來的一瞬間燈居然完全暗了下來!
 
    「哇啊啊啊!」
 
    黑暗中小楓沒有方向地向後逃去隨後在她面前電梯門打開了。
 
    她這時候早把阿靜說的不可以坐電梯的忠告忘得一乾二淨一個箭步就竄了進去然後立即按下了去她所住的七樓的按鍵電梯門關閉的一剎那她依稀看到了那女鬼正在向電梯口走來!
 
    隨着電梯上升她也在心中不斷禱告。而此刻她才現自己下身已經濕透了。
 
    終於到了七樓她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回到家應該……應該就不會有事了吧?
 
    當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小楓的身體在剎那間僵硬了。
 
    那個女鬼居然就站在電梯門口渾身滴着鮮血就這樣和她面對着面!
 
    她連叫都叫不出聲來了在呆了兩秒後迅地按下了關閉電梯的按鈕。在電梯門關閉後她立即又按了一樓的按鍵。她已經什麼也顧不得了只要逃離這個公寓就可以……
 
    到達一樓後她做好了一開門就以百米衝刺的度跑出去。然而……
 
    門口居然還是站着那個女鬼!
 
    她的心臟簡直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再一次按下關閉按鍵那個女鬼居然也不進來就這樣看着電梯門關閉。
 
    接下來小楓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來。
 
    不管她選擇在哪一層打開電梯門門口都會站着那個渾身鮮血的女鬼。她只能夠就這樣待在電梯裏嗎?
 
    頓時她明白了為何阿靜對他們說絕對不要去乘坐電梯的理由了。因為這就等於將自己關入了一個絕對無法逃走的封閉空間內。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父親讓父親到電梯口來但是拿出手機後卻現已經關機而且無論如何也打不開。
 
    忽然電梯門中間居然出現了一條縫隙。緊接着她看到一隻蒼白的瞳孔通過縫隙死死盯着電梯內的小楓然後一隻手伸了進來!
 
    她立刻去按關閉按鍵誰知道居然沒用。然後那縫隙也開始擴大了……
 
    在生死關頭小楓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拿起手機狠狠地砸向那隻手接着那手縮了回去電梯門關閉了。接着小楓死死地將電梯的兩扇門併攏她不願意就這樣放棄死在這裏好不容易躍真才向她告白好不容易才可以了解他的心意……她不要死在這裏!
 
    夜幕低垂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在一座高樓的天台之上。
 
    一個身影孤零零地坐在天台邊緣俯瞰着整個城市。風雖然很大但他似乎絲毫不感覺冷就連衣服也很單薄。
 
    那雙紫色的瞳孔隱藏着的是落寞和無情。
 
    「慕鏡……」
 
    就在他背後天台的黑暗中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並不從黑暗中現身而是就這樣佇立在他背後默默地說:「你已經很久沒有看到真正的星空了吧?很多事情你都需要親身接觸才能了解呢。我會繼續培養你成長。現在的你還沒有足夠的能力。怎麼了?你在想些什麼?」
 
    那被叫做是慕鏡的人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在聽到背後那人的問話後答道:「沒什麼。反正我也找不到繼續活下去的理由。若你認為我有用那麼我可以繼續幫助你。其實你對我做的一切也都是多餘。在『裏面』或者是在『外面』對我來說沒有多大區別的。和那些人一樣對你而言我也不過是個仿冒品而已。」
 
    又一陣狂風吹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渾濁起來。
 
    「回去吧。這裏太冷了。你怎麼考慮是你自己的事情。重要的不是對我而言你是什麼人而是對你而言你是什麼人。明天我會帶你到下一個目的地去做好心理準備吧。」
 
    就在他轉身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回過頭說:「對了……你……見過伊潤麗了吧?為什麼去見她?現在還不到你和他們兄妹接觸的時間。」
 
    慕鏡此刻也已經站起身來回過頭在月色照耀下他那俊美的容貌配合那紫色瞳孔更加顯得神秘。
 
    「沒什麼……只是想看看低階的預知者而已……而且似乎她根本連自己被詛咒的事情也不知道啊……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被這種詛咒限定了時間那就死定了。無論是誰……」
 
    拼命頂住電梯門的小楓幾乎感到精疲力竭的時候才感覺到似乎門外那股力量沒有了。她這才稍微鬆了口氣接着又開始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辦。難道她要一直被困在這個電梯裏面嗎?如果有人來坐電梯的話……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電梯上方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她猛然抬起頭來一看電梯的頂蓋居然被拆掉接着幾縷頭伸了下來緊接着一張慘白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哇啊啊!」
 
    她連忙要打開電梯門誰知道剛打開一半就看到女鬼依舊站在外面!她連忙又關閉了電梯門。而就在這時候那幾縷頭纏繞住了她的脖子接着將她的身體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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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 十七級
26樓 發表于:2024-4-12 02:27
第十一章 不存在的樓層
 
    第二天一早在小楓的公寓內早早起床上班的一對夫妻來到電梯前摁下按鈕待電梯上升到他們所在樓層門緩緩打開時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居然是……
 
    一具面部扭曲變形的女性屍體!
 
    警察迅趕到了現場進行勘察並迅確定她是窒息而死脖子上的勒痕明顯說明這是謀殺。小說文字版
 
    躍真是在睡夢中被刑偵隊長方槐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段先生嗎?是這樣的你的大學同學周楓小姐被殺害了我們想請你協助我們進行調查……」
 
    雨似乎也伴隨着他的悲傷傾瀉而下。
 
    話筒在剎那就摔在了地板上躍真空洞的眼神毫無光彩地看着四周的牆壁。過了很久他才感覺到一些溫熱的液體順着臉頰流下。雙手緊緊地抓着被角心仿佛也在瞬間被撕裂了。雖然早料到會是這樣但真的來臨時他還是受不了。他明明說過他會保護好小楓的……可是最後他什麼也沒做到。
 
    「你說是你朋友公寓對面的4o1室?那裏有人監視你們?」
 
    「是……小楓昨天去過我朋友家而在對面窗戶看到有一個怪人拿着望遠鏡看着這邊他很可能就是犯人……對一定是他……」
 
    「明白了麻煩你在這份筆錄上籤個名我們會進行調查的請你放心吧我們會多加調查。」
 
    躍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了。
 
    小楓的父母也都認識他在他來到小楓家和他們一起整理遺物的時候也受到了招待。她的父母已經是哭成了淚人眼睛腫得如同核桃一般。
 
    「小楓……怎麼會就這麼死的?她人那麼好又聽話又懂事她怎麼就被殺了呢……為什麼會這樣啊……」
 
    小楓的母親此刻聲音都開始變得沙啞起來音調也不斷顫抖着手上拿着一件大紅色的外套斷斷續續地說:「這……這是小楓生前最喜歡的一件衣服……如今她……她……她再也沒有機會穿了……」
 
    警察根據躍真的口供前往羅廣明對面公寓去4o1室而另外還有一部分警察則是去找羅廣明核實情況。
 
    警察們從羅廣明所住公寓的管理員那裏得到昨天晚上段躍真和周楓確實來過的證言。然而來到他家門口按門鈴按了很久也沒有人來開門。
 
    「管理員說他沒出去過啊?」
 
    「奇怪啊……」
 
    警察們接着換成敲門並且喊道:「是羅廣明嗎?我們是警察請開門!」
 
    即使如此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警察們開始感覺不對勁了。因為根據段躍真的供述如果對面公寓真有一個人在用望遠鏡監視他們那麼羅廣明也許也會有什麼危險存在。於是去樓下把管理員叫上來用備份鑰匙開了門。
 
    警察們湧入房間內繼續喊着羅廣明的名字並開始在四處搜尋。這時一個警察突然從書房跑出來說:「你們快來一下!」
 
    聚集到書房門口時只見窗戶前倒着一個人他的兩眼已經翻白一隻手拿着望遠鏡另一隻手則拿了一把菜刀。
 
    一個警察上前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已經沒救了。」
 
    段躍真整理好了小楓的遺物後對小楓的父母說:「這件紅色外套……不如給我吧我想你們拿着它恐怕睹物思人也會很傷心就交給我吧……求求你們……」
 
    看着他如此真誠並且充滿痛苦的神情二老也都留下了眼淚白人送黑人的痛苦實在是令人肝腸寸斷看這個青年對女兒那麼深情自然也沒有不成全他的道理。
 
    就在躍真即將接過衣服的時候突然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方隊長打來的。
 
    「段躍真先生你為何要對我們撒謊?難道你不知道給偽證是犯法的嗎?」
 
    躍真的心咯噔一下他說有人用望遠鏡監視他們確實是在說謊但是他難道能說實話嗎?誰會相信畫裏的女鬼會跑到現實中來?
 
    「警官我……」
 
    「我們查過了!因為忌諱4這個數字所以當初在建造那個公寓的時候原本應該是4樓的地方直接跳過成為了5樓所以根本不存在4o1室!當然也有可能你不知道那件事情但原本應該是5樓的地方我們查過了正對着羅廣明先生的那一戶人家只住着一位眼睛瞎了的老伯難道你想說是他用望遠鏡監視你們?而且我們也詢問過他他說他一直一個人住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麼人來家裏作客……另外還要告訴你你的好朋友羅廣明已經死了他死的時候手上拿着刀子和望遠鏡……我說你是不是把一切給搞反了啊?」
 
    躍真驚呆了……
 
    他記得廣明住那個公寓大概有三年左右了。過去他也從沒注意過他家書房正對着的公寓的窗戶。在他告訴自己用望遠鏡看到對面那個本來一直沒人住的房間中窗簾後面隱藏着人的時候自己也沒多想。
 
    但是……如果那裏實際上住着一個瞎子的話廣明為何騙自己說那裏沒人住?而且他還說看到那個書房裏有書架和書桌都是在前幾天剛剛出現的。
 
    不……廣明沒有撒謊。他看到的是那根本就不存在的4樓。他那腦海中關於無人居住的4o1室的存在這是受到那個女鬼的迷惑而產生的假記憶。
 
    那麼……伊先生和任小姐呢?難道他們兩個現在也被困在那個根本不存在的4樓裏面嗎?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廣明使用望遠鏡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是在那個不存在的樓層之中的景象才對!而廣明現在也被殺死了……
 
    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那個女鬼也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原本他還抱着一線希望讓警察去那個4o1室找到伊先生和任小姐那麼就可以尋求出最後一線生機。但現在也不可能了因為他無法進入那不存在的4樓去找出他們兩個。也許他們已經死了也說不定。總之他接下來是必須要孤身一人面對一切了。
 
    當然他又進入了警察局被訊問。
 
    「嗯……簡單地說你的兩個朋友羅廣明和周楓都死了而你給予我們假的證詞所以我們不得不對你有所懷疑。根據你所在實習單位里的一些人的口供你這幾天的行為也非常古怪。我們希望你說出實話。」
 
    「你是說我殺死了他們?」
 
    「我們只是希望你儘可能協助調查。」
 
    躍真此刻胸中憋着一股火連續三人死去其中一個是他深愛的人而他自己也隨時都會面臨死亡的絕境他已經不可能再保持理智了。
 
    「我沒有殺人!我怎麼可能會殺小楓!你們這些豬玀警察你們什麼也不懂!我告訴你們好了他們全部是被鬼魂殺死的!不相信?隨便你們!我沒有殺死過任何人!沒有!」
 
    段躍真已經幾乎快要瘋了若非幾個警察強行摁住他他恐怕真的會做出什麼連他自己也無法想像的行為來。
 
    在雙面鏡後看着越來越激動的他方槐和副隊長趙鷹都感覺段躍真肯定知道些什麼但他目前那麼激動根本無法問出些什麼來。
 
    「死因的報告出來了吧?」
 
    「嗯」趙鷹點點頭道:「羅廣明是心臟麻痹而死的看起來沒有他殺的跡象存在但是他死去時拿着刀子實在讓人感覺有點問題而且他的死狀也甚是悽慘所以應該也不是單純的自然死亡。至於周楓她是被勒死的而且在她身上也有失禁的痕跡很明顯是屬於他殺。只是不太明白為何選擇在電梯裏下手畢竟隨時可能有人來搭乘電梯。」
 
    「我也感覺有點奇怪。而且段躍真為何說這種一下就會被拆穿的謊話?這根本沒有意義啊……要不要給他安排一下精神鑑定?他剛才居然還說是鬼魂殺人或許精神不太正常吧?嗯目前先暫時扣留他一段時間再儘可能找他認識的人來查問。」
 
    「這個……他父母就在外面已經提出要保釋畢竟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證據……」
 
    被保釋出警察局的時候躍真的父母都關切地詢問他最近到底是怎麼了但他始終一言不。就算是父母告訴他們真相也是沒有用的。
 
    他深切地明白到靈異這種自然的事物不是他這種門外漢可以去隨便接觸的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如今不僅是他自己就連三個朋友也……縱然悔青了腸子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是的沒用了……
 
    他不想死他無論如何也不想死。
 
    夜晚一個人瑟縮在被窩裏緊緊抱住那件紅色外套無論如何也睡不着覺。儘管室內開着燈而且還戴着耳機聽着音樂甚至把音量調到最響依舊驅散不了恐懼。他知道「她」會來找自己但是……她會從哪裏來?
 
鬼將 十七級
27樓 發表于:2024-4-12 02:27
第十二章 最後一人
 
    這天下午他再度走進了寧洛的家裏。(本書轉載如果畫出了這個女鬼的是寧洛那麼在這個房子裏會不會還隱藏着什麼可以解除詛咒的東西呢?
 
    那幅畫依舊孤零零地掛在原處除去裏面沒有那個女鬼以外其它地方均無異常。
 
    他當然不可能會毀掉這幅畫畢竟還留着它或許可以指望那個女鬼哪一天回到畫裏再也不出來。當然這也只是他的幻想而已。實際上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
 
    阿靜和他說得很清楚被預感到的人絕沒有可以憑藉自身力量逃脫的可能性存在。也就是說他所面臨的只有死亡。而且還不是那種安詳的死而是伴隨着巨大恐懼之下的死亡。光是想一想就讓人感覺還不如自殺算了。
 
    躍真也考慮過自殺。但是他沒有那個勇氣即使小楓已經死了即使他知道自己已經時日無多他還是沒有勇氣自殺。
 
    那麼……該怎麼辦?有什麼辦法可以活下去?
 
    他此刻站在樓梯的台階上看着那幅畫。這個房子他已經四處都走了一遍但始終什麼也沒有找到。緊接着他忽然現了一件不對勁的事情。
 
    那幅畫現在就是這棟房子裏的書房的景象除了地上那一大灘鮮血以外其他都很正常。然而這書房的景象卻讓躍真越熟悉起來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到過。不是在這房子裏而是其他的什麼地方。
 
    他繼續走近那幅畫仔細地又看了一番腦海中頓時蹦出了另外一副景象來而這兩個景象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之前廣明也給他望遠鏡讓他看了那個不存在的4o1室書房的景象而那個書房和這幅畫……完全一樣!只是當時完全被那窗簾後面凸出的人影給吸引住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來。
 
    要不要再到那個書房去看看?
 
    儘管恐懼蠶食着內心但是他也知道不去的話自己一樣還是會死……相比之下還不如賭上一把說不定可以絕處逢生。求生的**在內心燃起他接着就立即朝着樓上走去並迅來到那個書房門口。
 
    推開門他第一眼就是注意到書房左側的窗簾。確實和望遠鏡所看到的一模一樣而將窗簾拉開。那上面寫着一行字看起來似乎是用顏料筆寫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依稀還是可以看懂。
 
    接着他讀出了那行字。
 
    「致最後一人:不要收藏紅衣。」
 
    這是誰寫的?「最後一人」指的又是誰?
 
    等等!
 
    剎那間他的腦子飛旋轉了起來他開始回憶起潤暗和阿靜所說的話來。他記得他們說過紫色瞳孔是具有天生靈異體質的象徵也就是說很可能寧洛本人具有預感能力。
 
    但是……為什麼具有了預感能力的寧洛還要去畫會讓自己死去的畫呢?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而現在留在牆上的字難道說……是他留下的預告嗎?警告着他所預感到未來會進入這裏的人?如果說最後一人的話那不就是自己嗎?
 
    把所有線索串連起來的話可以得到幾個結論。具有天生靈異體質的寧洛他可以看到透明的鬼魂而身邊的人不斷死去的緣故令他不得不離群索居住在這個房子裏繼續把他所看見的鬼魂畫下來。但是為什麼呢?他為什麼要畫下他所看到的鬼魂?
 
    寧洛既然具有預感能力那他自然會知道他所畫的畫會在將來害死他們。既然如此為了身邊的人不受到傷害而搬到這裏一個人住的他為什麼還會畫出這種畫來?不但害死他自己而且還害死了他們的朋友。從邏輯上來說這是完全說不通的。
 
    那麼能夠解釋這一切的答案只有一個。
 
    寧洛被「某個東西」所脅迫着「那個東西」不斷殺害他身邊的人以此威脅他來畫畫。是的……為了可以通過那些畫而具備真正的形體。而寧洛就是一個最佳人物他能夠畫出那些極度逼真的鬼畫來。並非因為他具備靈異能力才能畫出那些畫來而是因為鬼魂逼迫他畫。
 
    恐怕寧洛因為具有靈異體質而被鬼魂盯上為了獲取一個實體而逼迫寧洛或者控制他的**來作畫。當具備形體以後就可以成為真正無所不能的惡靈。
 
    寧洛最後知道自己也會被鬼魂所殺害。但是他還是願意繼續作畫因為他希望身邊的人可以活下來不被那個女鬼所殺害。
 
    不……也許不能說是女鬼因為女鬼只是寧洛為「那個東西」所描繪出來的一個形象而已。其實是什麼都無所謂只要具備了實體就可以了。
 
    而寧洛也預感到未來遭受詛咒的最後一人也就是段躍真會因為注意到畫中的書房而來到這個房間揭開窗簾。於是預先留下了一個重要的暗示提醒自己。
 
    他最終即將被鬼魂殺害的時候想儘可能毀掉一切但最後他失敗了。他的畫筆和調色板恐怕也被那個東西拿走了吧?如果那個鬼魂真的已經變得無所不能的話那麼利用這兩樣東西已經足夠存在下去了。
 
    「寧先生謝謝你……如果將來可以活下來的話我一定會為你燒紙錢禱告你能夠安息……」接着他就迅地朝外面跑去!
 
    紅衣……難道說是小楓遺物的那件?怎麼會?
 
    他飛一般衝出寧洛的房子並掏出手機一邊狂奔一邊念叨着快接電話。現在媽媽在家裏面接通電話後就讓她把家裏所有紅色的衣服全部都扔掉。但是卻沒人接電話。
 
    難道媽媽她……
 
    掛斷電話後他飛快朝附近的公路跑去正好那裏停靠着一輛出租車。他急忙沖了進去並請求司機以最快的度趕到他家車費加倍也沒問題。
 
    隨着車子啟動他也在內心祈禱母親平安無事。看着身旁景物以飛快的度閃到後面他依舊嫌度不夠快真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家中。
 
    終於到達的時候他從兜里掏出一張一百元的紙幣直接塞到司機手上也不去要找錢就沖入公寓內。鑑於小楓的死雖然趕時間他還是去爬樓梯。
 
    到達他家所在樓層時他已經是氣喘吁吁但依舊不敢停歇跑到門口後喊道:「媽媽!開門啊!」
 
    見沒反應他立即用鑰匙打開門跑進家裏一看媽媽確實不在不過她有留下紙條說是單位臨時有事情所以才離開的。他這才鬆了口氣緊接着跑進臥室打開衣櫃看見紅色的衣服就往外拿不一會身後就堆積了五六件衣服。因為他很喜歡紅色所以家裏面紅色的衣服也比較多些。在將自己的所有紅衣服都拿出來後又跑入父母的房間將衣櫃中父母的紅色衣服也都拿了出來。最後總共堆積起來一共有十二件紅衣。
 
    最後他又將小楓的那件紅外套也取出猶豫了一番還是放入了那堆衣服里。接着他準備去拿家中儲備的蛇皮袋將衣服全部裝進去找一個地方將它們全部燒掉。這樣做或許就可以活下來了。
 
    但願今天不是自己的死亡日期……只要不是在今天他就有足夠時間燒掉所有家裏的紅色衣服。
 
    在將第四件紅色衣服給裝進蛇皮袋後他突然聽到原本寂靜的房間內傳來了咯咯的怪笑聲!
 
    這頓時令他毛骨悚然一屁股跌倒在地接着他注意到放在一堆紅衣最上面的小楓的紅外套就是那聲音的來源!
 
    緊接着笑聲更加響了而在那外套的領口開始湧出了黑色的頭!
 
    他這時候立即站起身來抄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朝着衣服堆扔了過去!那椅子正砸中了紅外套上但是那頭還是不斷朝外湧出。然後在衣服的袖口也伸出了一雙滿是鮮血的手!
 
    「哇啊啊啊啊啊!」他再也無法忍受正好看到茶几上擺放着一盤水果而一把水果刀就放在水果之上立即拿起水果刀走到外套前一刀就猛刺了下去!
 
    在這幾天的巨大壓力之下他已經狂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拼了!
 
    他此刻完全是殺紅了眼在刺入的瞬間他根本沒有覺得是刺進了實體但是鮮血卻是不斷地從中流出看起來好像他真的是在殺人一般不過此刻他也顧不得許多即使身上沾滿了鮮血還是在不斷地刺。
 
    或許他實在是太過瘋狂了以至於他根本沒現那頭顱和雙手早就縮回了衣服里他現在真的只是在刺一件普通的外套而已。
 
    當他現這一點的時候他才終於停了下來。然後繼續去裝紅衣。
 
    拉上蛇皮袋的拉鏈後他鬆了一口氣看着自己滿是鮮血的衣服於是將其脫下又重新換了一件。接着他又檢查了一下身體有帶打火機提着蛇皮袋出門到附近的加油站去買汽油。上次的汽油沒有用上不過家裏也沒汽車用不着所以後來就交給廣明了也不知道他後來怎麼處理的。
 
    因為這裏是市郊所以要選一處無人的開闊地帶並不難在他的公寓後面就有一條運河那附近平時沒什麼人。把蛇皮袋拿到運河那邊後在上面灑上買來的汽油接着打開了打火機。
 
    「給我見鬼去吧!」
 
    隨着火苗升起他頓時安心了許多。港台片裏面殭屍好像都是怕火的不知道女鬼怕不怕。他甚至還擔心會不會燒到一半那女鬼從蛇皮袋裏鑽出來不過隨着火焰越升越高都沒有任何異常看來今天並不是他的死亡日期吧?
 
    黃昏時分火終於將所有的紅衣服燒得一乾二淨。
 
    「終於……結束了。我活下來了……我不會死了……」
 
    他伏倒在地滿臉是淚。
 
    阿靜醒了過來看了看四周居然就是在那個滿是幽靈的海灘上。而潤暗就躺在不遠處她連忙跑過去叫醒了他說:「喂喂潤暗你醒醒這到底是怎麼了?」
 
    潤暗睜開眼睛看了看阿靜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還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才突然想起是怎麼回事說:「對了!之前我們是被女鬼的頭綁在了4o1室的天花板上現在為什麼會在這裏?不管了不知道他們三個現在到底怎麼樣?」
 
    潤暗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後說:「我已經感覺不到羅廣明和周楓的存在了……恐怕他們都死了。不過段躍真的存在還感覺得到他還活着!不過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裏醒來呢?對了得馬上聯繫潤麗得知道段躍真的死亡日期才行!」
 
    躍真就這樣默默地坐在一堆灰燼前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雖然活下來了但是小楓和廣明都死了……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一個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而他們也都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還有古進他本來根本就不用死的……
 
    今後該怎麼辦呢?靈異的東西他是絕對不會再去碰了畢業後好好地找一份工作積極地生活下去再等待一個像小楓那樣令他心動的女孩出現……
 
    終於有些釋然了的他站起身準備回公寓去。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忽然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緊接着那尖笑聲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那女鬼還沒死!
 
    頓時他驚恐得汗毛直豎連忙朝自己公寓的方向跑去而那充滿惡意的笑聲卻始終縈繞在耳際不管跑多遠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跨入了公寓地帶的小花園內他感覺笑聲似乎漸漸輕了下來也感覺有點累了跑進一個小亭子想稍微歇息一下。這個時候他無意中低下了頭卻現……
 
    不不可能!
 
    他清楚地記得他出門時候換上的明明是件藍色的外套而此刻這件外套居然變成了血一般的鮮紅色!
 
    那恐怖的笑聲再一次響起躍真連忙要脫下這件外套誰知道從兩隻袖口各自伸出一隻手來緊緊地將他的手抓住。緊接着他感覺從脖子後面開始伸出了什麼東西來……
 
    而同一時間潤暗感覺不到躍真的存在了……
 
鬼將 十七級
28樓 發表于:2024-4-12 02:27
第十三章 鬼魂體質
 
    「啊?你們那個時候被那個女鬼給關在一個不存在的樓層裏面?」
 
    儘管是在自己家的客廳里但是聽着潤暗和阿靜說着那麼恐怖的經歷潤麗也不禁渾身抖。(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那麼……那天打電話給我的人不是哥哥你嗎?那是誰?」
 
    「那會用問?當然是那個女鬼了!而我們在樓下遇到的那個管理員恐怕也是……」潤暗看起來甚是沮喪地說:「看來暗號我們雙方都要約定啊。潤麗你這次不會忘記吧?」
 
    潤麗立即點了點頭還拿出一本筆記說:「你說吧哥哥!我這就記錄下來!」
 
    「嗯……聽好了從今以後不管打電話還是直接見面你向我傳達預感內容前要說『黑峰』而我向你傳達要先說『龍岳』阿靜向你傳達要先說『乾坤』記下來沒?」
 
    「嗯記下來了。那麼如果是你向阿靜傳達或者是我向阿靜傳達也是同樣的暗語嗎?」
 
    「是啊記住你要說的是『黑峰』我要說的是『龍岳』阿靜要說的是『乾坤』。如果有一人未說這暗語就轉達預感無論任何情況我都視其為鬼魂假扮。」
 
    潤麗拿着筆記又仔細看了看點點頭道:「我記住了。那好這樣以後就沒問題了。」
 
    「誰說沒問題了?」
 
    阿靜始終坐着一言不這時候才突然打開了話匣。
 
    「此番我們可以說是一敗塗地四個人一個也沒能救下來。最慘的是段躍真連屍體也沒留下來徹底失蹤了只在他家公寓附近的小亭子裏找到他的衣服。我們明明預感到了他們的死可是卻救不了他們這對我們來說是何等的悲哀!接下來呢?我們該怎麼辦?眼睜睜地看着一切的生卻始終什麼也做不了嗎?」
 
    三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
 
    明明採取了行動可是預感到的人還是一個不剩地在死亡日期悽慘地被殺害。
 
    「我們都太天真了以為只要做好準備就可以在死亡日期展開行動。但是事實上那些東西總會用各種方法阻止我們作出任何干涉。」
 
    「只有增強靈異能力才是上策。目前潤暗你的靈異能力還只是停留在基礎。如果你的瞳孔依舊無法變色那麼根本什麼也做不了。所以我建議這段時間就算產生預感也不要貿然行動否則遭受鬼魂襲擊反而會把原先強大的靈異能力也給吸收掉那就得不償失了。說到這裏你該明白了吧?至少在你的瞳孔變色以前我不贊成再度展開行動。」
 
    聽到這裏兄妹二人都瞪大了眼睛。先是潤麗急切地喊道:「你的意思是說見死不救?」
 
    「救人也要看實力我們現在沒那個能力當然就只有先提升實力。這次潤暗被那些鬼纏繞了那麼長時間體內原本被激活的靈異能力被吸取了大概二分之一以上如果我們不改變策略那等於是讓一切都變成原地踏步。這是毫無意義的。」
 
    阿靜的話其實是很有道理的但是對潤麗這種心腸軟到無藥可救的人來說實在是不舒服到了極點。明明知道一個人會死也可以嘗試阻止卻要坐視不管……
 
    「那可不可以加快進度呢?想辦法在下次預感產生以前讓哥哥的瞳孔變為紫色?哥哥本身具有靈異體質我想要讓瞳孔變色應該不難吧?」
 
    「他的瞳孔不呈紫色是因為靈異能力還不夠強大雖然說紫色瞳孔是天生靈異體質者的象徵但不是說所有的靈異體質者都是紫色瞳孔。那是高階預知者的象徵低階要跨越到高階那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好在他的靈異能力已經被充分激活所以如果現在考慮提升的話大概半年左右就可以讓瞳孔變色了吧。」
 
    潤暗聽到「半年」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眼珠都快瞪出來了他連忙上前拉住阿靜湊着她的耳朵問:「你瘋了嗎?半年?你能保證這半年內我和潤麗身上的詛咒不會被啟動了嗎?」
 
    「我只是說如果沒有外界力量引導的話需要半年。不過成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你不會是說上次那個藥水吧?」
 
    「嗯……那只是用來激活靈異能力的我還沒能夠研製出讓瞳孔變色的藥水來。我不是說了嗎?我父親的筆記上還記載着一些人的名字要我去找而其中就有一名靈媒師的名字。他說只要可以儘快找到她那麼只要有她幫助你的靈異能力一定可以大幅提升瞳孔變色應該也就不難了。」
 
    總而言之就是說……要儘快找到那個靈媒師嗎?
 
    潤麗立即思考起來類似靈媒師這類職業都被視為是散播封建迷信的人不可能在正規的傳媒上公開宣傳所以要找到恐怕不容易。搞不好那個靈媒師是隱居在什麼深山老林裏面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那樣要怎麼找啊?搞不好半年還不夠呢。
 
    「我說……阿靜你的父親就不能把那個靈媒師的地址給寫出來嗎?這樣不就沒問題了嗎?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很麻煩嗎?」
 
    「這是為了鍛煉我收集情報的能力啊」阿靜聳了聳肩道:「畢竟我們今後經常要只依靠名字和長相來獲取一個人的情報。這個靈媒師的名字叫做聞紫魅父親留給我的資料就是這個人也是天生靈異體質者一出生就具有紫色瞳孔不過比起我父親要好些她的身邊沒有那麼多人死去。據說她可以將人類體內的惡靈驅散但是必須以生靈為餌。考慮到這一點她應該會居住在一個比較具有靈氣的地方吧。」
 
    潤暗是若有所思而潤麗完全是有聽沒有懂。
 
    「我怎麼感覺與其說是靈媒更類似日本的陰陽師呢?和中國古代的道士也有點相似啊。」
 
    「嗯靈媒其實是一個為了讓一般人也聽得懂才表述出來的語言。其實如果說得正規一點的話聞紫魅應該是在靈異體質者中也極度罕見的半人半惡靈體質。」
 
    此言一出潤麗頓時就冷汗直流怎麼越聽越感覺恐怖啊?
 
    「半人半惡靈?」
 
    「事實上人類的靈異能力再強大多少也是因為靈魂本身的介質具有了部分鬼魂的特徵也就是因為輪迴轉世的時候有一部分和生靈牴觸而產生出來的異變。也就是說先天靈異體質者多多少少身體裏都有一部分具備鬼魂的特徵。」
 
    潤暗聽到這話立即大駭追問道:「你是想說我的體內有一部分具有鬼魂特徵?開什麼玩笑?你想說我其實也是鬼魂嗎?」
 
    「別誤會嘛……鬼魂本身就是和生命完全相反的一種存在人類目前所認知到的鬼魂還僅僅局限於人類死去以後所變化的那類。但實際上大多數鬼魂甚至連來歷都沒有就純粹只是毫無來由地殘忍殺害人類帶給他們恐懼。前者也可以被稱之為死靈是與生靈相對而言的。死靈如果投胎轉世一旦和投胎的**產生了部分牴觸那麼融合的不完整就會造成那個**具備靈異體質。」
 
    潤暗還是完全沒聽明白似乎阿靜的意思是說他和潤麗都是鬼魂投胎而成的人類一般。不過如果認可了投胎的說法那麼任何人也都是死去的人轉世而生這種說法也可以認同。
 
    「嗯……我看你們這副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你們還是沒聽明白。簡單地說靈魂和**融合才是一個完整的生靈。但是有一部分鬼魂和**融合併不能形成完整的生靈也就是說那部分的靈魂會因此而逐漸死靈化。換句話說那部分的靈魂就不屬於生靈了那個部分也就是人類體內靈異能力的基礎。」
 
    「而半人半惡靈這種體質則是相當罕見的。也就是說那是厲鬼投胎而成的人類所具有的靈異體質。厲鬼應該說是死靈中最恐怖的一種了如果厲鬼投胎融合的時候那部分未完全融合的靈魂就會惡靈化。這種體質的人就會成為半人半惡靈。」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但潤暗和潤麗都已經聽出這絕對是非常危險的人物。
 
    「這類體質的人一旦體內惡靈的部分失控就會變得異常危險需要生靈的部分將惡靈鎮壓住才可能如同人類一般生活。父親的筆記中說聞紫魅是目前為止唯一的一個將自己體內惡靈壓制住的半人半惡靈體質者。也就是因此她才可以當靈異體質者驅除纏住其他人身體的惡靈。潤暗比如你是普通的靈異體質你體內屬於死靈的部分因為和生靈部分的氣息互相牽制因此你和普通人類沒有兩樣。如果將靈異能力不斷提升的話那麼也就是將你體內受到束縛的死靈力量不斷地解放……」
 
    聽到這裏就算是白痴也該懂了。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變成鬼魂吧?」
 
    這句話是潤暗以高分貝的音量吼出來的。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有沒有搞錯啊?潤暗頓時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之前看她那副興致勃勃地研究女鬼頭的時候自己就感覺毛骨悚然了。如今她居然瘋狂到要將活人變成鬼魂而且還是身為同伴的他!
 
    「別那麼緊張嘛……只要可以找到靈媒師就可以壓制住你體內的死靈所以即使你變成了鬼魂也可以變回來。這一點請你相信我。只要能有效地操縱那麼還是可以成為非常有用的戰力的。否則你以為就你現在這點程度面對鬼魂能做些什麼?何況最恐怖的是那些連來歷都沒有的鬼魂不甚至已經不能說是鬼魂了而是接近於絕對未知、絕對邪惡的存在面對那些東西我們什麼也做不了的話那麼只有……眼睜睜地等待絕望到來……」
 
    最後那句話考慮到潤麗也在她說得很輕所以只有潤暗聽得到。
 
    坦白說阿靜的想法雖然瘋狂但是卻的確是最有效率的辦法。潤暗也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能力確實什麼也做不了但是如果自己體內的死靈逐漸失控的話恐怕生靈的部分也會被吞噬掉。到時候自己不就成為了真正的鬼魂了嗎?
 
    不過想來還真是慶倖幸好沒讓阿靜這個變態女去訓練潤麗激活她的靈異能力否則的話這個如此可愛的妹妹不就要被她改造成鬼魂了嗎?光是想想就能叫人不寒而慄啊。
 
    討論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了。
 
    聞紫魅在哪裏呢?找不到她就不可能展開下一步計劃。其實潤暗最擔心的是她有沒有可能像寧洛那樣現在也被什麼鬼魂給殺死了?
 
    「這三年來我也四處查訪但始終沒有她的下落。而她的長相、年齡都是一無所知單憑靈媒師這個資料找的話只有去通過那些專門研究靈異的人來對資料進行過濾找出她的存在了……唉中國內地不比港台靈異節目根本不可能上得了電視台就連一部恐怖電影都要一審再審所以靈異研究者只可能散佈在民間。而且那些宣稱研究靈異的對靈異的了解恐怕還不到其萬分之一就連是我父親也頂多只是接觸到其皮毛而已。」
 
    接着她將目光轉向了潤麗。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潤麗。你既然是記者這個任務只有交給你了。就算你沒有報導過這類消息平時也一定滲透過許多各地的奇聞異事有沒有找到過什麼對靈異有特別研究的人物或者社團?宗教組織也可以。」
 
    「嗯……這麼說來的話好像有過一些印象。不過阿靜你最好別抱太大希望因為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
 
    「沒關係盡力找就是如果有需要入侵什麼資料庫的就找我好了。只要不是硬件上的問題我都可以搞定我家裏早就編寫了不知道多少的破解軟件……還有你該不會因為不想讓你哥哥變成鬼魂體質而猶豫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潤麗心裏雖然是那麼想表面上還是呵呵笑着說:「怎怎麼會呢……」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在送阿靜離開走到停車場的時候潤暗還心有餘悸地問。
 
    「我說過了尋找到聞紫魅的話那麼你體內的死靈即使完全釋放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被她所操控。那樣一來至少你就不會暴走。以人類的血肉之身你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鬼魂。這一點我清楚得很。」
 
    潤暗雖然為了可以活下去早已有了覺悟但是……變成鬼魂這種事情他始終沒有考慮過。雖然是最有效率的辦法但任誰想到自己會變成鬼魂都不可能沒有絲毫牴觸心態的。潤暗已經算是比較冷靜的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沒有天生靈異體質我也不至於要那麼做。請你理解我這麼做對你對我都有好處。還有瞳孔變為紫色那只是第一步最多也只是成為高級的靈異能力者但基本還是屬於人類的範疇。只有當你的瞳孔變為紅色才是邁入從人類到鬼魂的一個分水嶺。」
 
    話雖然是那麼說但為何潤暗總感覺這好像是一條不歸路呢?
 
    「瞳孔變為紅色……就代表我成為了鬼魂嗎?那我會怎麼樣?那個時候我就不再具備意識了?而且那樣的話我還算是一個活人嗎?」
 
    阿靜給他的回答讓他幾乎有想殺人的衝動。
 
    「不知道。等實踐了才可以確證你的假設。我這個人態度一向嚴謹未經實踐不會得出任何結論。」
 
    潤暗感覺自己似乎成了她的白老鼠一般……
 
    「其實還有件事情多少讓我有點在意……」忽然阿靜對他說道:「前幾日我侵入警方網絡查看結果現……羅廣明和周楓的屍體在警察局的殮房內消失了。警方目前也在追查盜竊屍體的人而我想……恐怕……」
 
    是夜。
 
    依舊陰森黑暗的寧洛的宅邸。
 
    那幅畫仍舊掛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
 
    那女鬼回到了那幅畫裏原先的地方然而……此刻在畫裏又多出了四具渾身慘白的屍體赫然是……古進、周楓、羅廣明和段躍真!

 
鬼將 十七級
29樓 發表于:2024-4-12 02:28
第二卷完
 
鬼將 十七級
30樓 發表于:2024-4-12 02:28
第三卷虛像預告:為什麼?為什麼抹不去那恐怖的記憶?那個時候明明沒有看見他的臉啊!救命救命啊!我要逃走可是我該逃到哪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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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圆环之理
最後回復:圆环之理
最後回復時間:2024-10-1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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