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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第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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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道:狂奔 (註:這一道隱喻的其實就是人生,在峽谷中爬行象徵的就是人生的旅途,身後緊緊追趕的工程車隱喻的就是生命中步步緊逼的壓力:讀書、找工作、結婚生子,稍微落後一點就可能被碾成碎片,毫無喘息的機會,滿地的碎石象徵生命中的種種磨難,滾落下來的石頭指的就是人生中的種種意外事故,而似乎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的亮光就是各種各樣的謊言:「上了大學你就輕鬆了」、「到你老了就可以享福了」)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我一直在思考著這三個問道,風好大,好冷,好累。可我還是要在人群中跟著他們不停的爬,我顧不得滿地的碎石扎破我的膝蓋和手掌,也顧不得不停滾落下來的石頭,重重的砸到身邊的人。 我們爬在一條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峽谷中,我們已經這樣爬了好多天。我們為什麼要爬?因為後面有無數量巨大無比的工程車頂著帶有尖刺的滾輪在追趕我們。而我們的前方,在很遠處的地方有白色的光芒在類爍,也許那裡是出口? 好多爬得慢的人都被車的尖刺刺成了篩子,然後碾碎成了肉餅,不用想也知道那絕對不會舒服。不時的,峽谷兩側還會有人在落石的夾雜下滾落了進來,加入到了我們爬行的隊伍中。就這樣,有人被碾碎,被落石砸死,又有新人加入,循環往復著。我似乎想起了我看過的某個電影裡出現過這樣的場景,可我想不起名字了,而且這道峽谷也要比那個電影中寬的太多了,十幾個足球場那麼寬,有成百上千萬的人在爬行著。我不清楚。 可笑的是,這樣龐大的一個隊伍,竟然沒有一個人有記憶,也沒有一個人能想出我們在這裡的原因。 我還在努力的想那三問題的答案,可是越想我的頭便會越疼,甚至影響我的爬行,幾次險些落後被碾成肉餅。 呃,我有時會回頭看看那些在追趕我們的工程車,每一輛的開車人表情都是那麼享受,有兩個似乎還有些眼熟,我真的很想爬到車上去問問他們究竟發生過什麼,可惜,靠近那些車無異於找死。 我只能從我的眼前尋找答案了,這是我爬的第幾天了?如果按照我一秒能爬兩步算起來,我爬了有二十幾萬步了,那麼,我爬了有三天了。 我還記得身邊有一個和我差不年紀的小伙子,下疤上長著一棵黑痣。我們一起聊過幾句,談吐間可以看出他是個好人,也失去了記憶。他說他已經爬了有幾年時間了,可永遠也爬不到那個閃著光芒的出口,他想要站起來跑,又一直不敢。因為我們都親眼看過無數次每一個站起來的人都會馬上被天上盤旋著的巨鳥抓走,並且在天空中被撕成四分五裂的碎片。那些鳥在飢餓的監視著我們,它們不容許我們站起來,因為那是它們的職責;但它們又想我們站起來,因為可以飽餐一頓。 最後,那個小伙子真的爬不動了,我想拉著他的手繼續爬,可他鬆開了我的手,我還記得他的最後一句話『我並不是累了,我只是厭了,如果要這樣一直毫無緣由的爬下去,我還是死了算了。』然後,我眼看著他,被車刺穿了身體,碾成了肉醬。 我只有擦乾了眼淚繼續爬下去,在沒有找到這一切的答案之前,我還不想死去。 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 我又爬了有幾年了,慢慢的,我的雙手和雙腳已經適應了爬行。看著身邊的人不停的死去,又有新人加入,我已經麻木。 我現在明白了那個小伙子的心情了,所有新加入的人都沒有記憶,或者只有零星一閃而又毫無幫助的意識,從他們那得不到任何的線索。我還曾經試著爬到這隊伍的最前頭,到光芒那裡去,可那道光芒就像吊在驢面前的蘿蔔,永遠也難以豈及。 我累了,我也想被碾死算了吧。 於是我開始放慢了我的速度,慢慢的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靠近那些工程車。 可當工程車靠近我時,我就又會爬起來,因為我不甘心,我為什麼要死成這樣的不明不白? 幾次以後,我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在和我做著同樣的事,一次次想要尋死,可又心有不甘。 是他!是那個小伙子,他的下巴有痣。這是怎麼回事? 我趕緊爬到他的身邊:「哎!!哎!!!」 他看了我一眼,沉思了不到兩秒,並沒有理我。 我用力的撞了他一下:「我認得你啊!你不是死了麼?你不記得我了?」 他眼神空洞的看著我:「你說什麼?」 我又重複了一次:「你不記得了麼?幾年前我們見過的啊。而且你說你累了,最後自已進了車底下。」 他低下了頭開始思考:「你別騙我了,這幾年我一直在爬,雖然我好像見過你,可這又有什麼意義?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好像認識誰,可又說不出對方是誰。」 他的話把我剛剛的激動全澆滅了,確實,這幾年,我也碰到過幾次人群中有人說記得我,而且說我早已經死了。就像他說的,毫無意義,因為我一直在爬,而且我也沒死過,最終,他們都死去了,可我還活著。 我報著最後的一線希望的問他:「那你還記得什麼麼?」 他搖了搖頭。 我徹底的灰心了,停止了爬行,他想要伸手抓住我。 我躲開了他的手:「我們要這樣爬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我累了。」 工程車慢慢的靠近了,我睜大了雙眼看著它們,我並不害怕,反而十分的放鬆,這一切就這麼結束吧,我沒有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但我再也不用進行這樣無聊的日子了。 車輪的尖剌慢慢的向我滾來,扎透了我的身體,這疼痛讓我感到了久違的刺激,聽著我的骨頭被碾碎的聲音,我還有了一絲快感。 我閉上了眼睛。 結束吧。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為什麼有如此之多的人爬行? 我愣在那裡,被眼前的景像所困惑。 身後傳來的一聲慘叫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回頭看去,我的天,後面無數輛巨大的工程車,頂著帶有尖刺的大滾輪向我們開來,就在我剛才愣神的工夫,有一個傢伙爬的太慢被碾碎了。 我趕緊隨著他們向前爬了起來。 爬的好難受,我的手,腿都被石塊磨的露出了骨頭,每爬一步都鑽心的疼,我想站起來。 這時,人群中有個人站起了身向前跑了起來,可他還沒跑幾步,就從天下飛下來了數隻紅色的大鳥,把他叼到了空中,在空中撕成了碎片,他的血像下雨一樣滴落下來。我抬頭望去,好多的鳥啊,像烏雲一般,把本就陰霾的天空籠罩得更加灰暗。 這條峽谷好寬,目測要有十幾個足球場那麼寬了吧。凜冽的寒風從身後不停的襲來,仿似在推動著我們向前。不時的,從兩側還會有人跌落下來,加入了爬行的隊伍。他們是從哪來的? 前方的遠處有隱約的白光在閃,那裡是出口麼? 這一切.....似乎有些眼熟。可我想不起來在哪看過了,我的頭好疼。 就這樣,我爬了幾天了,始終理不出思緒。 「嘿。」有人撞了我一下,是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小伙子,好面熟,他的下巴有顆痣,我見過這個人? 「還記得我麼?」他興奮的說道。 我努的回憶著,可我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他了,我搖了搖頭。 他仍不甘心:「我前兩天眼看著你死的,我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被他的話刺激到了,讓我也興奮了起來:「什麼?你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麼?」 「你回頭看看那些車,開車的人。」他示意我。 我回頭掃視著那些血跡斑斑的殺戮機器,我看到了有一輛車上有兩個人好像在哪裡見過,他們的袖子上秀著的『衛』字,我一定在哪見過,該死,可我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見的。 「別想了,有一輛車上的兩個人我也見過。」他打斷了我的思考。 他的眼神開始閃出光芒:「我想起了一些東西,我們應該都是那些開車的人送進來的。在你上次死之前,你說你親眼看到我死了,可我又活了過來。而我也眼看著你死去,你也又活了過來。」 「什麼?」他的話讓我有些糊塗了 。 「我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是死不掉了,只是在每死一次後都失去記憶,又被扔了回來。」他的語氣聽起來很確定。 「你怎麼知道?」我還是不太相信他。 「因為這一次我的記憶好像並沒有完全失去,我見到了很多死去又活了過來的人。」說著,他用手碰了碰旁邊一些的人,他們都點頭示意。 「那你想到辦法出去了麼?」我開始激動了起來。 「嗯,我感覺我們前面的那道光,也許是出口,只是它也在以我們的速度前進著,所以我們永遠也爬不到,想要出去,我們得站起來跑!」他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瘋了?你沒看到天上的鳥麼?站起來就會被吃掉的。」 我立刻否定了他。 「我想過了,我告訴了身邊的好多人,我們一個一個的站起來,只會被吃掉。可如果我們都站起來,我想那些鳥也吃不掉幾個。等下我會先站起來跑,他們也都會跟著我站起來。」他似乎無所畏懼。 是啊,與其這樣無盡的爬行,他的方法或許值得一試。 他用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怎麼樣,跟著我跑麼?」 我點了點頭。 人群的氣氛開始凝重起來,因為大家都不敢確定他的話是真是假,失敗了,我們會死的很痛苦,可又沒有其它辦法,大家你盯著我我看著你。 他站起來了!天上的大鳥馬上就注意到了他,開始盤旋著要向下俯衝。 有人跟著他站了起來,我也站了起來,隨後,十個,百個,成千,上萬,直到那些並不知情的人也都相繼站了起來......因為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理由,要找到出口。 所有人都向前跑了起來!大步的,仿佛人生第一次學會了走路一般的踉蹌狂奔。 那些大鳥沖了下來,顯然也亂了陣腳,因為它們不知道該撲向誰了,只能開始隨便抓起人來在天空撕碎。 人群也顧不得大鳥的襲擊,都埋頭向前衝刺。 我只感覺後背突然被重擊一下,接著便有鮮血從胸前奔出。混蛋,是一隻大鳥,它用嘴刺穿了我的腦膛,接著,便插著我飛到了天上。 另一個大鳥在天上也向我飛了過來,滯留在了我的面前,草,這鳥是真擊吧丑,禿鷲一樣的身體,只是大了兩倍,鸕鶿一樣的大喙,裡面長著一排排鋒利的牙齒,我看到它讓人噁心的綠綠的口水從嘴角不停的滴下去。完了,我死定了。 它盯了我幾秒,讓我萬沒想到的是,它竟然說話了。 它搖了搖禿頂的頭,血紅的眼睛看著我:「 你是誰?」 我當時就震精了,這是什麼無厘頭的問題,我強忍著胸口的疼痛回答到:「我不知道。」 它接著問道:「你從哪來?」 你要吃就快點好不好?我閉著眼答到:「想不起來了。」 它張開了血盆大口:「你該做什麼?」 可能是失血過多,我說話也沒有力氣了:「我要跑出去...」 它再一次搖了搖頭:「很好!」 這時身後那隻用嘴刺穿我胸口的大鳥有動作了,它把插在我胸口的大嘴猛的張開了,我被撕成了兩半。 可能是來的太突然,我沒有感覺到什麼痛苦,而且還能看到身邊在發生的一切,我看眼看著那兩隻大鳥在撕裂並爭奪著我的下半身,大口吞咽著。 我向下望去,人群還在瘋狂的奔跑著,那道光依然離的還是那麼遠。 他們身後的工程車轟鳴著加速了,開始瘋狂的向前碾壓,留在車後血流成河的肉醬肉餅。我看得很清楚,工程車的速度比人群的速度要快的太多,已經碾了半數的人,剩下的半數,也只是時間問題。 啪,我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結束了麼? 結束了? 結束? 結...........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眼前的情景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人們在寒風中像狗一樣的在峽谷中向著光芒爬行。 背後無數輛大工程車在驅趕著我們,等等,有輛車上的兩個開車人,我怎麼好像見過?他們肩上秀著的『衛』字,我一定見過。 我怎麼有種感覺,那光源的地方我們永遠也爬不到? 我草!什麼東西砸在了我的身上。好疼。 是峽谷上掉下來的落石,還有掉下來的人。 你妹,我的腿被砸碎了。 工程車開過來了!!我動不了。 完了。 肉餅.......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 .... .... ....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我想起來我是誰了,我想起了一切!這裡是第二道。 我想我應該跑向那道光,用爬是永遠也到不了的,那是唯一的出路! 可是很不幸,我站起來剛跑了兩步,就被鳥抓到了天上。 那醜陋的大鳥一副死相的問道:「你是誰?」 我回答到:「我是毅絲。」 大鳥又問道:「你從哪來?」 我接著回答:「從帝吧。」 大鳥張開了他的大嘴:「你該做什麼?」 我大聲的喊到:「我要跑到光那,離開這裡。」 它搖了搖頭:「很好!」 撲呲,那些大鳥又飽餐了一頓。 ------------------------ 我是誰? 我從哪來? 我該做什麼? 我該跑出去,可我總被鳥抓到,為什麼?難道是我跑的不夠快?還是我哪裡做錯了?這根本沒有道理啊。 不行,我還是要再跑一次試試。 可我剛站起來,就又被叼到了天上。 這沙比大鳥又搖起了它那包皮一樣的禿頭:「你是誰?」 反正要死了,我要痛快一把:「我是你爹,你個沙比!!」 大鳥很生氣:「你從哪來?」 去你妹的,拼了:「我從你媽房裡剛出來,草尼嗎的!!」 大鳥眼睛都要瞪出來了:「你該做什麼?」 還在那廢話,要吃趕緊的:「老子該找到辦法出去!到時再順便草一***奶!!」 撲呲,又撕碎了~~~ -------------------------- 我是毅絲。 我從帝吧來。 我該想辦法出去。 我又活過來了,可這次我眼前的景像變了,我沒有在峽谷中爬行,而是坐在了正在向前碾壓的工程車上。 這兩個肩上秀著『衛』字的傢伙看著我笑了:「你終於找回你自已了。」 這循環,結束了麼?我不敢相信:「我記得你倆,你倆給我灌的那個什麼忘情水,我過了第二道了?」 他倆笑的更加開心了:「是啊,死了有幾百萬次了吧,我們也記不清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 我用手指著車前的峽谷:「那裡....是沒有出口的對麼?」 他倆把車提了一個檔,又壓碎了幾個倒霉蛋,然後心滿意足的跟我說道:「是的,只有你找到了自我,不再做別人想讓你做的事時,你才能出來。」 我氣憤極了,衝著他倆罵道:「找個自我而已,用得著這麼痛苦的方法,還要爬?『自我**』沒聽過麼?」 他倆不知從哪抽出了兩條荊鞭,沖我搖晃著:「哈哈哈,那是因為我們想讓你們爬。不服麼?用不用再回第一道反省一下?」我記得,是那兩條在第一道抽了我一百萬遍的鞭子。 我頓時慫了:「是,大哥們,服,你們是人類的良心。我是不是可以去下一道了?」 他倆把車調了個頭,向後開了起來,沒半分鐘就開出了峽谷,我草,這峽谷向前是無限,向後竟然就只有幾十米。。。 出了峽谷,我們來到了一個大湖。好大的湖,而且很美,湖水碧藍清澈,上面荷葉朵朵,趴著大大小小的青蛙,呱呱做響,讓我不禁想起了鳳凰傳奇的那首經典『我像一隻青蛙在你的胸膛,只為陪你吃那香噴熱翔』。 正當我陶醉於眼前的美景時,他倆開始在車上扒起了我的衣服來,一個摁著一個拼命的扒。 這是要搞基麼,我是正常人啊:「大哥,你們幹什麼,至少給我留條褲衩啊。」 兩個人不顧我的呼喊:「留條褲衩?你以為你是搓澡的麼?」 「呱?」我想說的是『什麼』,可怎麼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我意識到,我的身體正在發身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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