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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恐怖小說】異悚,作者黑色火種

31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2:41
第一章 回憶
 
    英瑄今天又再度習慣性地翻開了日曆。(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自那天以後已經滿了一百天了。
 
    她目前所在的工作單位是一家負責廣告企劃的大公司她在創意部進行工作。這家公司在本市也很有名氣有許多名牌產品的廣告都是由其負責策劃的。
 
    但是她並非是因為這樣才在這裡工作的離開原來的公司也是情非得已。自那一天以後她就希望可以換一個環境。那恐怖的一幕到現在也忘卻不了。到最後不僅選擇搬家連工作也不得不換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在恐懼些什麼但是她卻本能地感覺到危險。
 
    新搬進來的這家公寓和以前的住所完全不能相比地段並不好但是治安方面還算太平。因為公寓的房價非常便宜所以有錢人都不會住在這裡沒有了可以作為目標的高收入人士小偷或強盜自然也就不會光顧這裡了。
 
    然而即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將家裡的門一共上了三道鎖。
 
    國外的父母打電話來問候的時候當得知她的情況也感覺她太過敏感了。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並非是自己神經過敏。事實上她從小就感覺自己對危險具有很強烈的預感。小時候有一次朋友邀請自己去看電影那是一部她一直很期待的美國大片但是她卻不知道為何拒絕了只因為自己有些不詳的預感。結果那天電影院居然著火她的所有朋友全部葬身火海無一倖存。
 
    類似的例子在她的成長曆程中還有很多。她開始對自己的預感越來越信服但是這一次她寧可認為自己是神經過敏了。
 
    然而此刻她手上的這封信令她明白到她的警覺並非是空穴來風。
 
    寄信來的人是她過去公司的同事林言臣。
 
    信並不長只是向她傳達了一個消息。
 
    左欣死了。
 
    那個過去和她關係最好的同事死了。
 
    而且是被殺害的。她陳屍的地點是在她所住公寓的天台上而第一現人正是言臣。死因是喉管被割斷大量出血而死。左欣的追悼會明天七點舉行言臣特意寫信過來請她也參加追悼會。
 
    大概是感覺寫信比較正式所以替代了打電話和電郵吧。的確像言臣的性格啊。
 
    也許這麼說會比較奇怪但是英瑄不想去。
 
    這是第二次了。
 
    悲哀的感覺始終沒有產生她所感受到的只有恐懼。她把信紙揉成一團雙手抱住雙肩將頭倚靠在牆壁上。
 
    她認識左欣已經三年了她們二人是最初一起去公司應聘的時候認識的原本是劍拔弩張的競爭對手但是成為同事後又分在同一個科室里漸漸成為了好朋友。在如今的社會職場的險惡她也是很清楚的所以能夠和同事保有一份深厚情感實在是很不容易的。而她們兩個始終關係很好。
 
    但是她就那麼死了……
 
    信上還說道雖然致命傷是喉管被割破但是在這之前身體各處就已經有了無數的刀傷。兇手的作案手法極其殘忍令人指。
 
    這段日子她始終都刻意地不去看報紙和新聞所以對這件案子一無所知。
 
    她知道是誰殺害了左欣雖然沒有證據但她知道是誰。這件事情果然是不會結束的。
 
    第二天似乎是為了配合這樣悲哀的氣氛就連天也下起了傾盆大雨來。
 
    追悼會會場內大家都一襲黑衣打扮而在小欣的遺像前她的父母已經是泣不成聲。會場的角落蹲著一個男子。推開蓋子他手微微顫抖著用打火機點燃了叼著的香菸。
 
    他的頭顯得很凌亂眼中充滿了憔悴衣服的扣子也沒有扣齊領帶也打歪了。
 
    「你這形象實在太糟糕了點吧?言臣?」
 
    英瑄放下包蹲在他面前問:「告訴我。到底生了些什麼事情?」
 
    言臣吐出一口煙來眼神迷茫地回答道:「或許我本可以阻止的。到今天正好是一百天了呢。」
 
    「為什麼那麼說?你說你本可以阻止的?」
 
    「你辭職後我和小欣、竹冕還是照常在公司工作。但是漸漸的我開始現小欣的情況不對勁起來了。」
 
    「什麼?不對勁?你是指什麼?」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經常會突然莫名其妙地大叫她母親說她被殺害前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都吃不下飯來就算問她她也什麼都不說。出事那天我本來是待在她家想勸勸她並問出她的心事的。但是突然她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起來接著就沖了出去。接著我就看她上了電梯到了頂層。我擔心她出事也順著樓梯跑到頂層……然後又是聽到她的慘叫聲跑到天台一看就已經現她渾身是血泊地倒下了……」
 
    聽他這麼一說英瑄的臉色越變越差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你也該明白了吧?這意味著什麼。」
 
    如果是聽到了慘叫就立即跑去天台接著現屍體的話那麼……就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矛盾了。
 
    為什麼言臣會沒有現兇手?
 
    「我也想不明白當時我已經到了頂層突然聽到了幾聲恐怖至極的慘叫當鎖定是來源於天台準備要上去的時候慘叫才剛剛停止。其間別說兇手我在樓道里一個人也沒看見。」
 
    「等你到了天台小欣就已經死了嗎?」
 
    「是的……當時看到她的出血量誰都知道她絕對是死定了。可以這樣說兇手身上肯定也沾上了不少血而警方在公寓周邊找不到一個目擊者看到類似的人物。」
 
    那不就……那不就和那個時候很相似嗎?
 
    唯一的不同就只是……
 
    英瑄看著會場中央哭天搶地已經幾乎要暈過去的小欣母親她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才好。
 
    「我始終什麼事情也做不了。若非我沒有殺害小欣的動機警察恐怕一定會懷疑我吧。英瑄你認為殺死小欣的人和殺死藤月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這……」
 
    「你看看!」
 
    潤麗怒氣衝天地將報紙扔到阿靜面前用高分貝音量吼道:「還那麼年輕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死了這全都是你說暫時不去干涉預感的關係!她的年齡和我差不多還有大好的前程啊!而且死得還那麼慘……」
 
    阿靜拿起報紙粗粗瀏覽了一下嘆了口氣說:「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就算我們出面干涉她也不見得能活下來啊。」
 
    「但是也許她可以活下來啊!至少你和哥哥也該通知她一聲吧!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好!在這之前死的那個名叫范藤月的女人是鬼魂殺掉的吧?這兩個人是同一家公司的人都在我預感到的日期死掉別告訴我這是巧合!」
 
    「我就奇怪你怎麼會知道左欣的死並非人為還以為是潤暗告訴你的原來是你推測出來的啊。」
 
    「這不是那個問題吧……還有你和哥哥到現在也沒有任何那個靈媒師的線索嗎?再這麼拖下去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呢!」
 
    阿靜那修長的指甲在桌面上輕盈地遊走神情淡然地回答道:「沒關係。我自有辦法可以找到她。具有那種體質的人身邊會死掉的人數量絕對不會比我父親當年的少既然如此大量過濾歷年的刑事案資料就可以了。」
 
    「嗯?」潤麗不明所以地問:「說起來為何具有靈異體質的人身邊的人都會不斷死掉?」
 
    「這你就不用知道了。」
 
    就在這一瞬間潤麗突然明白到了什麼連忙抓住阿靜的手問:「難道這就是父母讓我們逃走不再和任何親人聯繫的真正目的?因為和我們產生關係的人都會死?父母也是因為這樣死去的嗎?我當年就感覺奇怪就算父母日記中留下關於那三道爪痕的留言哥哥的決心也下得太過堅毅了點絲毫不留戀原來所在的城市……莫非父母在日記中留下了那部分的內容但是哥哥把記載有那部分內容的一頁撕掉了?」
 
    「這你去問你哥哥吧我怎麼會知道?」
 
    「告訴我!爸爸媽媽會死是不是和我們具有靈異體質有關?」
 
    「當然和你們無關。」
 
    阿靜甩開潤麗的手揉了幾下道:「很疼呢……想不到你手勁還滿大的。你們兩個連瞳孔都沒變色靈異能力完全出於潛伏狀態所以在成年以前還不至於會造成身邊的人死亡的情況……估計你父母的死是因為他們其中一人具有靈異體質的關係吧不過也和你們一樣因為靈異能力處於低階所以瞳孔沒有變色。不過即使是未變色的靈異體質者在成年以後在一些外在因素刺激下靈異能力也就會逐漸甦醒。你父母大概是能力剛覺醒不久就招致了那些東西吧。」
 
    「招致?靈異體質者果然會帶來災難嗎?」
 
    「嗯……你不用想得太深入……這也是存在機率問題的。先我向你保證你父母的死和你、你哥哥是沒有關係的……」
 
    然而潤麗的神情依舊充滿痛苦。
 
    「但是……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嗎?雖然父母死時我們還未成年但也即將邁入成年期了如果那時候我們的能力就開始覺醒了呢?父母死後不久我們不就具有了預感能力嗎?不是這樣嗎?」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阿靜的臉色漸有不悅。
 
    「嗯?」
 
    阿靜將桌上的報紙摺疊起來說道:「你的想法根本沒有意義。無論你父母的死是因為什麼都改變不了什麼了。重要的是未來!」
 
    潤麗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我……如果是這樣那我是不是不能再和任何人交朋友了?甚至未來也不可以愛上任何人否則就會害死對方?我身上的靈異能力會招致災禍嗎?」
 
    「不知道。未來的路只有靠你自己摸索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有時間考慮這些問題不如多去查找些資料儘快找到聞紫魅提升你哥哥的靈異能力。」
 
    「這裡就是你的新家?」
 
    「是啊因為是二手房而且地段也並不算好因此房價也不太貴。」
 
    言臣開車送英瑄回到她家後英瑄堅持讓他上去坐坐。進入客廳的時候簡樸的家具和狹小的面積讓言臣不禁有些感慨。
 
    「你在害怕什麼對不對?」
 
    英瑄並沒有回答而是選擇避開了話題:「你也一樣對不對?對於那一幕藤月死去的那一幕……直到現在我還可以清晰地回憶起那個場面可以記得她當時穿的衣服記得當時室內的溫度甚至記得……」
 
    「夠了!別說了好不好!」
 
    言臣抱住頭他明顯對這個話題感到極度不舒服。他歇斯底里地吼道:「是那傢伙。我們都知道的。你我還有竹冕那個時候我們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嗎?他會把我們都殺掉一個也不剩下的!」
 
    是的……是他沒錯。
 
    一切都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32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2:50
第二章 消失的房間
 
    那天下午……
 
    「唉?你們兩個原來在來應聘時就認識了啊?」
 
    東宇傳媒公司的策劃部最搶眼的兩位美女就是左欣和唐英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這一點這全公司都是達成共識的。而有趣的是這兩人的性格幾乎完全相反居然還是好朋友。
 
    左欣為人樂觀熱情一頭清爽的短眼睛總是炯炯有神辦公室里只要由她就會歡聲笑語不斷她總是會說許多不知從哪裡聽來的笑話講話的腔調也仿佛是講相聲一般也很會安慰他人愛打抱不平所以人緣很好。
 
    而唐英瑄則不同為人內向安靜做事低調安守本分即使是在大家聚集在一起議論時她也很少表意見一直採取明哲保身的態度而她的策劃案都非常優秀工作認真、兢兢業業所以上級都很欣賞她最近聽說可能會給她加薪。
 
    而每個辦公室都會有八卦時間聚集著這樣兩位美女話題自然不可能少了。
 
    范藤月在策劃部也算是元老級人物了她大學畢業後就在公司工作已經過了六年。這天在每日例行的八卦時間裡她又開始向左欣問東問西的。
 
    「嗯是啊!」左欣坐在旋轉椅上手指敏捷地轉動著一支原子筆說:「英瑄當時真的很緊張哦如果不是我……」
 
    「嗯哼哼哼……」
 
    這時候一個大概三十歲出頭一點的男人走進辦公室左右掃了掃所有人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各自歸位辦公室立即鴉雀無聲。
 
    「現在再裝好員工晚了!聊得好開心上面交代的事情不做了啊?聽好了你們幾個今天晚上都要留下來加班!策劃案明天就要交到上面去審核你們幾個還幫我偷懶!」
 
    他叫孫竹冕是英瑄所在策劃小組的組長。
 
    總之這個組所有人都被留下來加班了。那個時候的英瑄根本就沒想到這個夜晚他們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個無法逃脫的詛咒。
 
    深夜大約十一點左右此刻策劃部辦公室還留著的人一共有五人分別是組長孫竹冕還有組員范藤月、唐英瑄、林言臣、左欣四人。連續幾個小時的工作已經讓幾個人都感覺眼皮打架儘管灌了好幾杯咖啡下肚但是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他們都不知道十二點以前能不能完成工作了。
 
    「大家振作起來!」孫組長當然也現了每個人的倦容其實他自己也很疲乏但是這份策劃案明天如果不能及時交上去這個責任他可負擔不起所以就算是熬一個通宵也一定要完成它!」
 
    「嗯……呵組組長啊……」
 
    藤月現在只是把頭靠在牆壁上就可以立即睡著此刻腦子都是迷迷糊糊的孫組長看她這個樣子也搖了搖頭問:「怎麼了?小范?」
 
    「我想去上個廁所……」
 
    「好快去快回!」
 
    「嗯……好……」
 
    看她一臉沒精神地離開辦公室孫組長心裡也是七上八下這策劃案能不能按時完成呢?也是上頭給的時間實在是緊了點。於是他又繼續催促著另外三人:「動作儘量快一點大家放心完成今天的工作我會向上面申報為你們每個人加薪的!所以加油吧!」
 
    聽到這句話猶如給每個人體內注入了一劑強心劑尤其是左欣她如同是馬力全開一般飛快地開始敲擊鍵盤似模似樣地查看文件剛才她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現在已經完全復活了。
 
    英瑄的嘴角微微動了動感覺有些忍俊不禁。她是這個辦公室里唯一一個毫無困意的人而且她從小就是這樣精神力可以非常容易地專注起來。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每個人都開始感覺不對勁起來了。
 
    為什麼藤月還沒回來?
 
    廁所就在出了這個辦公室左拐再右拐就到了她在公司工作那麼長時間了不可能找不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莫非是因為太累了索性回去了?」
 
    左欣提出了這個可能性但隨即被組長否決:「不可能!小范她一直都是公司的模範員工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會不會是鬧肚子了?」
 
    看了看鐘再過幾分鐘就是午夜零點了她似乎去的時間實在是長了一點。
 
    終於當零點到來時每個人都有些擔憂了。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吧?英瑄也坐不住了她主動提出:「組長我放心不下不如我去女廁所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也好……你去看看。」
 
    英瑄走出辦公室後突然一陣危險的預感襲來。眼前是一條黑暗的走廊儘管一切如常但她居然不禁後退了幾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憶起小時候那次因為對危險的預感而救了自己一命的經歷她至今記憶猶新。但是眼下自己又不能不去。
 
    猶豫了一番她還是朝前跨去。穿過長長的黑暗走廊時她那危險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似乎就在告訴自己前面有著巨大的危險絕對不要過去!
 
    女廁所終於到了。英瑄左右環顧著四周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她深呼吸了一下將廁所門推開走了進去。接著走到每一個單間前敲了敲門問:「藤月你在嗎?」
 
    沒有任何回答。
 
    她將單間的門都打開裡面全部都是空無一人。
 
    她不在!
 
    然而預感卻在告訴她這裡曾經生過什麼可怕的事情而且……
 
    就生在大約幾十分鐘前!
 
    英瑄沒有想到自己對於危險的預感居然可以達到如此精準的地步在這漆黑的廁所她再也呆不下去迅地跑出去回到辦公室內喊道:「不在!她不在廁所里!藤月她一定是出事了!」
 
    每個人臉色都看起來鐵青他們一方面感到驚訝另一方面也奇怪英瑄為何慌張到這個地步她剛才那麼迫不及待地衝進來還不由自主地朝身後張望仿佛有什麼人在追她一般。言臣關切地問:「你沒事吧?藤月她不在廁所里?」
 
    「嗯……是的她恐怕出事了……我們一起去找她吧在生可怕的事情以前!」
 
    組長雖然平時很嚴厲但還是很愛惜部屬的聽她那麼一說也皺了皺眉頭說:「你們誰有她的手機號碼?」
 
    左欣立即說道:「組長她的手機還留在桌子上沒有帶在身上。」
 
    組長沉吟了一番後作出了決定:「那好吧……大家一起去找反正留下誰待在這裡也是偷懶還不如找到小范再一起回來工作!」
 
    現在這個時間公司內的電閘都已經關閉了只有策劃部辦公室的燈是特別囑咐才開著的有供電室的鑰匙的員工也已經下班了。而辦公室內也沒有手電筒所以大家只好在黑暗中搜尋了。
 
    「藤月!你在哪裡啊!」
 
    反正現在也下班了公司基本是空無一人大家索性也就扯著嗓子叫喊。把策劃部所在的三樓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藤月的蹤跡。
 
    大家來到電梯前組長嘆了口氣說:「唉……看來得去其它樓層找了。她難道是碰到了潛入公司的小偷什麼的?不過去哪一層找?」
 
    「七樓……」
 
    「嗯?」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說出「七樓」的英瑄。她怎麼會知道在七樓可以找到藤月?實在是很奇怪。
 
    「別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站在電梯前就感覺在七樓可以找到她……嗯沒有什麼根據……」
 
    言臣立即對組長說道:「組長不如試試看吧公司那麼大漫無目的地找也很耗費時間一旦拖得太久誰也不知道會生些什麼。」
 
    組長沉默了一會說:「那好吧……」
 
    七樓是會議室主要是公司召開大型高層會議的時候使用而大多數會議廳應該都已經上鎖不過既然上鎖藤月也不可能進得去因此也不需要進去找。
 
    電梯門打開後組長先是跑到旁邊看了看樓層的平面圖畢竟七樓他也不是常來。根據平面圖的顯示這個樓層一共有兩個貴賓接待室四個會議廳廁所則是在電梯附近就有。大家都把平面圖中的位置分布牢牢地記在腦海里先英瑄和左欣到廁所里去看了看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還是想找找看藤月在不在裡面。
 
    不到一分鐘二人就走出來搖了搖頭。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然後他們就根據平面圖所示先來到右邊走廊左邊是一間貴賓室而旁邊則是其中一個會議廳。
 
    大家沿著走廊來到拐角處根據平面圖左拐的話可以看到走廊盡頭有第二間貴賓室的門再朝右拐就可以到達第二個會議廳。
 
    英瑄始終站在隊伍的中間心裡七上八下而那危險預感已經強烈到幾乎令她窒息的地步她現在每邁出一步心臟都要劇烈地狂跳一番。她知道在前面等待著她的絕對是什麼極度可怕的東西。
 
    組長自然是站在了最前面來到拐角處後他再度右拐按照平面圖現實右拐以後左邊就是第二個會議廳了而走廊盡頭還有第三間會議廳。
 
    但是當所有人都右拐以後卻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眼前居然再走兩三步就到達走廊盡頭而盡頭處有一扇紫紅色的門。
 
    怎麼可能?平面圖上根本不是這麼標示的!難道說大家的記憶出錯了嗎?
 
    「難道說七樓重建過但是平面圖沒有換掉?奇怪了最近公司沒有怎麼施工裝修過啊不是還因為去年的業績不太好所以預算一直很緊嗎?」
 
    孫組長頓時感覺非常地奇怪而這時候言臣走上前道:「組長這扇門上面沒有標示是幾零幾室啊……真的挺奇怪的。」
 
    這時候英瑄已經瑟縮到了牆角處。她知道這扇門背後一定有著什麼。而此刻言臣居然去擰那扇門的把手……
 
    「住手!言臣別開那扇門!」
 
    她歇斯底里地喊道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他已經打開了那扇門。
 
    「這門打得開?進去瞧瞧!」
 
    接著英瑄看著眼前的三人都走了進去她此刻只想逃跑但是她又壓抑不住那不斷湧起的好奇心居然也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門後面是一個非常大的房間。而在大家進去以後門居然自動關閉了!
 
    但是這個房間的震撼帶給他們的感受更大。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西歐式的別墅而門前是一道大約十幾級的向下的台階兩邊是護欄。台階下面則是一團黑暗而遠處似乎還有著更大的空間。
 
    公司怎麼會在七樓建造了那麼大的房間?
 
    好奇心令所有人都開始產生了探究心就在他們準備沿著台階走下去的時候英瑄大喊了一聲:「不行!你們不要下去!」
 
    「嗯?」所有人都奇怪地看著英瑄。而就在這時候言臣突然說道:「噓——你們聽是不是有奇怪的聲音?」
 
    大家聽他那麼一說立刻屏息凝神豎起耳朵捕捉四周的任何風吹草動。
 
    接著真的有奇怪的聲音傳入耳際。
 
    那是一種夾雜著喘息的怪笑聲雖然聲音不響但是聽起來令人感覺很是毛骨悚然。緊接著漸漸適應了眼前黑暗的左欣突然尖叫一聲:「你你們看!」
 
    眼前的那道長長的台階下四人開始看清楚兩個身影的輪廓。其中一個人身體半蹲著而另一個人的身體則倒在地上。
 
    漸漸的眾人現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晰了。
 
    令人汗毛直豎的場面展現在了每個人眼前。
 
    一個渾身黑衣、頭蓬亂的男子至少從背影看應該是男子此刻他的右手正揮動著一把尖刀不斷地刺著倒在地上的一名女性。那女性的胸口已經變得血肉模糊全身一動不動地躺著而臉則完全失去了光彩和表情雙目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死不瞑目。
 
    不會錯的這個女人就是藤月!
 
    這一幕令所有人感到萬分詭異儘管有兩個男人在場可是沒一個人敢動一動。
 
    「報報警……我們快去報警!」
 
    組長第一個轉過身將門擰開然後沖了出去。剩餘的三個人也是不敢再待下去也都迅地逃出了這個詭異的房間。
 
    四人可以說是心照不宣地跑出了公司才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其實要報警根本不需要逃離公司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在待在那裡面了。
 
    很快好幾輛警車停在公司門口來了那麼多的警察四人的膽子也壯了孫組長帶著十多名警察來到七樓。因為聽說行兇歹徒拿著刀子大家也都不敢怠慢全都拿出了手槍身體靠著牆壁慢慢朝著那個走廊拐角移動。等到達那裡以後所有人都掏出手槍準備沖入那個房間去逮捕犯人但是眼前哪裡有什麼紫紅色的門?而是完全和平面圖一樣眼前就是一間會議廳。
 
    而進入會議廳後裡面也毫無異常可言。
 
    本來還打算大幹一場的刑偵隊長頓時有被耍的感覺。他在七樓集合了那四個目擊者嚴肅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哪來什麼西歐式的房間?這裡不是和平面圖顯示的完全一樣嗎?難道你們不知道報假警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嗎?」
 
    四人都是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個拐角處確實沒有那扇紫紅色的門。
 
    「怎怎麼可能?」孫組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剛才的一幕是自己精神錯亂產生出來的幻覺不成?可是其他三人不也看到了?難道四個人同時產生同樣的幻覺?
 
    不過不管怎樣範藤月的失蹤卻是千真萬確的。她並不在公司里也沒有回過家所有認識她的人也都沒有她的消息。這一切證明四人所看到的並非純粹的幻覺。
 
    警察懷疑四個人是不是聯手殺害了范藤月然後編造一個荒唐的故事捏造出一個子虛烏有的男人想要脫罪?可就算如此也不至於虛構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房間來吧?
 
    這件事情生後的第二天英瑄就遞交了辭呈。
 
    然而這個噩夢才剛剛開始。
33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2:51
第三章 那個人的臉
 
    「那天之後小欣就開始產生變化了……」
 
    打火機打了好幾下都沒有火苗竄出言臣一臉茫然地丟下了已經叼在嘴上的煙。(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
 
    他突然以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看著英瑄接著問道:「為什麼?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知道是在七樓?那件事情以後我就很疑惑但是你之後就辭職並搬家了大概兩周後才和我開始聯繫。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嗎?如果你說這只是直覺未免也太唬人了吧?」
 
    英瑄的手緊抓著沙眼睛根本不直視言臣。她該怎麼說呢?她自己也解釋不了自己怎麼能夠預感到會有危險?誰會相信她這樣的說法?
 
    「回答我!已經死了兩個人了你還打算沉默嗎?難道你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言臣越來越激動他上前抓住英瑄的雙肩搖起來喊道:「聽著!現在的情況你該明白吧?我們都知道一定是那個男人殺死了小欣!她是你最好的朋友啊而且他也許也不會放過我們!」
 
    英瑄的眼裡已經是擠滿了淚水此刻終於奪眶而出。她甩開言臣的手哽咽著說:「你走吧……我什麼也不知道。我無法告訴你任何事情……真的我無法告訴你……」
 
    言臣嘆了口氣撿起剛才丟在地上的煙說:「你那個時候叫我們不要打開門而且還阻止了我們走下台階去……你說你什麼也不知道誰會相信?但是警察都認為那是我們精神錯亂的胡言亂語現在小欣也死了警察恐怕有可能針對藤月的案子再詢問你到時候你也那麼回答他們嗎?難道你不想為小欣報仇嗎?她死得那麼慘!」
 
    英瑄捂住雙眼已經是泣不成聲。
 
    「你走吧……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阻止你們我只是有那種感覺而已……當然我知道這說服不了你但是我沒辦法給你更好的解釋了……」
 
    英瑄本來就長得飄逸出塵此刻看她如此悲愴的表情任何一個男人也都不忍心再為難她。何況言臣也沒有證據證明英瑄和這兩個案子有關聯。他也只好就此作罷悻悻告辭。
 
    在出門前他最後還是叮囑了一句:「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說了請打我的電話號碼吧。或者直接來找我也可以。」
 
    聽著門關上的聲音英瑄這才抬起頭來。
 
    他不會放過餘下的人……那個時候他們打開了那扇禁忌之門那不是屬於人類世界的門那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英瑄也進去了所以她也不會倖免。
 
    這就是英瑄現在的想法。殺死藤月的那個男人他不是人類!
 
    潤麗此刻坐在東宇傳媒的貴賓接待室內。大概等了幾分鐘後一個戴眼睛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禮貌地對她說:「伊小姐你好我是東宇傳媒的總經理傅騰很高興見到你……」
 
    潤麗也對他笑了笑心裡的想法卻是:你會高興才怪呢只有儘可能多搜集一些情報了。阿靜她可以對那些被詛咒的人不管不顧但這不是她伊潤麗的風格。
 
    七年來的遷徙生活生活在恐怖的陰影中的潤麗很了解被鬼魂詛咒的痛苦雖然她並沒有直接接觸過鬼魂但是她明白那是多麼無助和絕望的心情。不管自己的能力能夠做到多少她無論如何也不希望什麼也不做。
 
    「伊小姐你是想要採訪關於三個月前我們公司職員范藤月的失蹤和這次職員左欣的死吧?」
 
    「嗯是的傅經理。我希望能夠儘量從這裡得到一些線索目前社會上的人對於這起案子也相當關注。事實上關於范小姐的失蹤我有查到過一些資料……當初貴公司策劃部有四名員工曾聲稱在七樓的一個房間看到范小姐被一名男子殺害但是警察事後沒有找到那個房間更不用說范小姐的屍體了……」
 
    傅經理此刻完全是皺緊了眉頭看來對這個消息的外洩讓他相當惱火。想也知道這麼荒唐的事情公司當然不會希望外洩花點力氣就可以掩蓋住消息。不過潤麗搜集情報的能力也是很強的。
 
    「伊伊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呢?哪裡有那麼荒謬的事情……」
 
    雖然他還想否認不過潤麗已經轉變了話題:「無論如何范藤月小姐是在貴公司加班的時候失蹤的這是事實。而左小姐在事隔三個月後被如此殘忍地殺害這兩者……」
 
    「伊小姐……」傅經理的臉色已經變得難看起來:「我希望你不要用這些捕風捉影的消息來探聽我們公司的事情。左小姐並不是在我們公司死去的所以她的死和公司毫無關係更不用說和范小姐的失蹤有什麼聯繫了。」
 
    他的表情已經讓潤麗確信情報是正確的那麼下一步就可以採取行動了。
 
    「那麼我就此告辭了傅經理。」
 
    傅經理看起來很驚訝她居然什麼都沒問出就這麼走了但是潤麗也是自有她的打算。要查出那幾個員工的詳細資料也沒有什麼問題只有知道名字和所在工作單位查出地址來不過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如今這個信息科技高度達的社會情報是最重要的資源。
 
    潤麗之所以成為記者就是因為她操縱情報的能力太過傑出。目前她還沒有預知到死亡日期不過她估計也差不多了。范藤月和左欣的死都是在大約一周前預感到的。
 
    她特意詢問過阿靜關鍵詞是什麼本來還考慮了好幾種辦法讓她開口沒想到她很爽快地就告訴她了。
 
    這次的關鍵詞是「虛像」。
 
    潤麗估計這個虛像是指當初他們所有人看到的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房間。她在離開貴賓室後還特意來到了那個拐角處。
 
    但是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潤麗認為既然自己是天生靈異體質者那麼多少應該可以感覺得到一點特殊的氣息。這麼說……那個鬼魂已經不在這裡了嗎?也可能是隱藏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會不會……今後那個房間還會在其它什麼地方出現在倖存的那幾人面前然後那個鬼魂再度殺害他們呢?嗯很有可能啊。
 
    那麼必須要提醒他們絕對不要再走進那樣的門裡。
 
    言臣在那件事情後心裡也非常煩悶在追悼會後的一天一個人獨自在晚上跑到酒吧里去喝酒。左欣畢竟也算是和他共事了很長時間的同事她平時帶給其他人那麼多的歡樂自己本可以阻止卻就讓她那麼悽慘地死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猛灌下一口酒頓時嗆地咳嗽起來。而就在這時候腦海里再度浮現起當初藤月被殺害的情景來。都三個月了這一幕還是那麼清晰地迴蕩著不但絲毫沒有消褪反而比當初看到實景時都還要來得真實。
 
    三瓶酒半喝半吐地下肚後酒精開始作用起來腦子變得非常混亂雙手也無意識地在吧檯上抖索起來這時候一隻手扶住了他。
 
    「他喝了多少酒啊?居然醉成這樣?」
 
    「喝了三瓶而且都是純酒啊……你們認識就最好了」吧檯前的調酒師說:「我還真害怕他喝醉了起酒瘋來呢……」
 
    言臣的眼睛開始迷糊起來接著腳下不再是吧檯的地板而是那天那個詭異房間的台階前。而在台階下那個男人正在拿刀猛刺著藤月……
 
    「哇!為什麼為什麼喝了那麼多酒還忘不掉這一幕……再來再來酒越烈的越好!」
 
    「你這是怎麼了啊小林!餵餵!」
 
    扶著言臣的人正是孫竹冕。他當然非常清楚為何言臣要這樣把酒當水來喝其實他心裡也是非常不舒服。
 
    「你一定要喝乾脆我陪你一起喝……雖然我平常都不怎麼碰度數高的酒但反正今天心情不好索性喝個痛快吧!」
 
    英瑄此刻獨自在家中的床上緊緊地捂著枕頭周圍是一片寂寥。此刻的她感覺這裡簡直是一個冰窖一般。儘管把所有的燈打開儘管已經多次確認三道鎖都上好了但恐懼感絲毫沒有任何的減弱。
 
    不管她如何地想去回憶一些開心的經歷腦海里還是像放電影一般重現著藤月被殺害的景象。那如此真實和血腥的場面賽過任何好萊塢戰爭片中的情景教人不得不感到渾身戰慄。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可以預感到那些事情?實在是沒有道理。她不斷撥弄著頭甚至還毫無意義地大聲叫喊但還是無法把藤月被殺害的場景驅趕出她的大腦。越是不想去想越是會去回憶。
 
    酒吧門口就連走路都已經東倒西歪的孫竹冕和言臣雖然互相扶持著可是還是完全迷失方向感好幾次撞到牆壁上身上散的濃重的酒氣無不讓經過的路人皺眉。尤其是言臣兩腮已經通紅嘴裡還在胡言亂語。終於一股腥辣湧上喉嚨他頓時低下頭就開始嘔吐起來穢物全部都沾到了他和竹冕的鞋子上……
 
    「組長啊……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啊?」
 
    「別……別叫我組長了三個月前我早被撤了……」竹冕醉得也不輕兩條腿根本不聽使喚地隨意打轉他還能夠站著不倒下已經是個奇蹟了。
 
    終於兩個人雙雙地倒在了酒吧旁停車場的一輛車前言臣被這一撞頭更昏沉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耳鳴一般而一旦閉上眼睛又會看到藤月的屍體和那個黑衣的殺人魔。
 
    「竹……竹冕啊……」
 
    「啥啥事啊?」竹冕已經掙扎著開始站起來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藤月被殺時的情景?哈哈真是好笑明明我們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警察全都說是我們的錯覺還給我們做精神鑑定……哈哈我告訴你我現在可以清楚告訴你那個男人身上西裝的特徵還有他手上那把刀的樣子我也可以幫你形容出來……」
 
    「哦……呵呵那又怎麼樣啊?我也可以做得到啊……殺了藤月的那個混蛋絕對不是我的什麼狗屁錯覺哪來那麼真實的錯覺?我還記得他的頭亂亂的那件黑色西裝背後的領子也沒怎麼翻好褲腿也沒拉好連腳上穿的襪子也露了出來……那把刀那把刀大概二十多公分吧不也許更長……」
 
    竹冕說這些話的時候言臣的酒醒了幾乎一半。因為他此刻就在腦海中回憶著那一幕而竹冕居然就在他旁邊述說著他看到的情景而且分毫不差!難道說……
 
    「你……難道你也記得清清楚楚?即使過了那麼長時間還是能把整個過程在腦海里放映一遍?」
 
    竹冕滿嘴酒氣地說:「是……我不知道怎麼的就是忘不掉早上在想晚上在想就連上廁所的時候也在想!就連現在你看我們都喝了那麼多酒還是在想!」
 
    英瑄不敢入睡。
 
    她知道一閉上眼睛那恐怖的一幕就會繼續在自己面前上演無論自己願意與否。上天賜予了人類「遺忘」的能力可以將一些自己不希望記住的場面擱置到記憶的最深處。然而這段記憶就如同是永遠浮在記憶之水的最表層無論自己怎麼做也無法將其沉到底層。她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去看心理醫生聽取一些建議。
 
    但是……殺死了小欣的真的是這個黑衣的殺人魔嗎?為什麼非殺掉他們不可?事實上他們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從頭到尾根本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啊!還有為什麼七樓會出現一個本不該存在的房間?這一切簡直是活生生的靈異現象。
 
    但是越是想這些事情就越感覺頭痛腦袋如同是要炸裂開一般。終於她放棄了思考。不管怎麼樣她始終要生活下去。她決定明天先去開點處方然後去配一瓶安眠藥或許可以擺脫這無法忘卻的殘酷記憶的糾纏。
 
    是的糾纏……她毫不猶豫地使用了這個擬人的字眼。
 
    虛像……這不過只是虛像而已……
 
    當她終於關掉電燈閉上眼睛以後那個場面果然還是出現了。
 
    她在心裡試圖說服自己這不過只是虛像沒什麼可怕的。
 
    但是這真的只是虛像嗎?
 
    就在她靠著枕頭準備等待進入夢鄉的時候。她突然現有些不對勁。那個黑色西裝的殺人魔當然這只是虛像。但是……
 
    在腦海中浮現出的影像內那個殺人魔居然停止了用尖刀刺藤月的動作接著本來一直蹲在地上的他居然……站了起來!
 
    同一時間終於回到了家中爛醉如泥地倒在沙上的言臣他腦海中的虛像那個殺人魔也站起來了!
 
    怎麼可能……腦海中的影像怎麼會脫離自己意念的操縱而自由變換?
 
    接著他們所看到的虛像繼續產生著同樣的變化。
 
    那個拿著刀子的殺人魔居然回過了頭來!兩個人同時都看清楚了他的臉!那是一張多麼猙獰可怖的臉啊!那個殺人魔的眼睛裡只有眼白從額頭到嘴唇有一條長長的傷疤而整張臉都滿是青筋。
 
    接著他居然定定地把目光看向了他們……不準確地說是看向了當初他們各自所站的位置接著這張恐怖的臉浮現出了滿是怨毒和惡意的表情!而那表情……明顯是針對著當時站在台階前看著他的這些人!
34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03
第四章 孤膽深入
 
    在這一剎那英瑄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起氣來。小說整理她此刻的臉如同被水澆過一般汗水順著臉頰不斷低落在枕頭上……
 
    怎麼可能……她當時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那個兇手的臉那麼她怎麼會在腦海中浮現出他的臉?她難道已經精神錯亂了嗎?
 
    然而腦海中那個殺人魔恐怖的面孔就這樣呈現在自己眼前無論用什麼語言去形容他此刻那陰毒的表情可以說都不為過。
 
    那簡直不像是人類所擁有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
 
    潤暗訝異地看著桌子上放好的早點和一張字條。
 
    「潤麗……真受不了老那麼自作主張。」字條上的大意是既然他這個哥哥見死不救那麼她也就只有憑藉自己的力量去救餘下的那幾個人了如果他想看自己唯一的妹妹有事那就繼續待在家裡喝茶吧。
 
    「胡鬧!太胡鬧了!她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這是百分之百的靈異事件啊!可惡下一個死的人孫竹冕……嗯不過潤麗不知道這點啊……」
 
    打她的手機居然是關機。
 
    沒辦法了只好繼續去找阿靜商量。
 
    「你妹妹來過我這。我也告訴了她關鍵詞。」
 
    本來他是打算和阿靜一起商量討論出一個對策來誰知道剛坐下來她就給他來了這麼一句。
 
    「你……」潤暗幾乎氣得要說不出話來了:「你不是答應過我嗎?只讓潤麗提供時間數據而不會讓她參與進去?你知不知道這樣非常危險?」
 
    「我只是告訴她關鍵詞而已並沒有要她去做任何事情而且也是她先問我的不算是違反約定吧?」阿靜也真是冷靜得可怕話說得似是而非這讓潤暗更憤怒了。
 
    「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你明明知道潤麗的性格還讓她參與到那麼危險的事情當中去!總之這次我和你必須要行動了畢竟我不希望她有事……」
 
    潤麗根據自己所查到的資料第一個找到的人是林言臣。
 
    「嗯……應該是這裡9o1室……」
 
    站在了門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根據她查到的東宇傳媒公司的員工作息表今天林言臣是休息的所以她才選擇現在過來。當然也因為左欣的死太轟動所以老總才讓自己放手一干還非常大方地說期間一些費用全部報銷當然前提是要有票。
 
    「見到他……說什麼好呢?你好見到你很高興?嗯或者林先生你幾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那樣是不是搞得好像是江湖術士?再要不就是說林先生實際上你被鬼魂纏上了對吧……會不會太過直接把他嚇著了?」
 
    「你在幹嘛呢?」
 
    這個突兀地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把潤麗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一個頭亂糟糟、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嘴上還叼著根煙的男人站在她後面。
 
    潤麗看這男人這副樣子直覺上似乎對方並非善類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見他筆直朝這裡走過來情急之下說:「你你要做什麼?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喊完了給我讓開你背後是我家大門。」
 
    咦?
 
    潤麗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男人他是……林言臣?當他走近的時候一股撲鼻的酒氣衝來不禁令自己皺緊眉頭。林言臣的照片自己是見過的明明一風度翩翩、西裝筆挺的的白領人士怎麼會是這副邋遢相?不過仔細分辨好像還真是他……畢竟照片只看了一眼過去也沒見過他認不出來也屬正常。
 
    「那個……林先生啊……」
 
    言臣拿下手中的香菸問:「你是警察?還是記者?兩者我都沒空應付關於左欣的死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潤麗氣惱地想:拜託……我是來救你的命的好不好……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嗎?嗯還沒救的話也不算恩人……
 
    就在他即將關門的時候潤麗終於下定決心喊道:「你難道不想知道範藤月是怎麼死的嗎?」
 
    門就在還剩下幾毫米的距離就要完全關上時停住了。
 
    接著又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露出林言臣的眼睛。
 
    「你……到底想說什麼?」
 
    接著潤麗決定再扔出一顆重磅炸彈試探對方的反應。她用並不算很高的音調說出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剛一說出林言臣就將門徹底打開了接著就只見他滿臉都是驚惶之色。
 
    那兩個字是:「虛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你先進來再說。」
 
    言臣其實本來是個愛整潔的人但是此刻潤麗跨入的房間實在是叫亂得可以桌上的碗筷東倒西歪地放著地上還堆積著數不清的瓜子殼鞋子也不好好地放整齊沙上還散亂地疊著幾條被子估計昨晚他是在沙上睡著的。
 
    還不錯總算還記得蓋被子……
 
    「家裡太亂讓你見笑了。」言臣自己也感覺不好意思所以只能尷尬地說了這麼一句。左欣的死對他來說打擊實在太大了。
 
    「到底你是誰?你知道關於藤月之死的真相嗎?」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就直接問道。
 
    接下來就是等哥哥過來了相信他看到那張字條絕對會跟到這來的。有了哥哥的靈異能力才有勝算可言……
 
    接著她就開始了正題。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式和一個被詛咒者談話自然是缺乏經驗但她還是打了腹稿的所以說起來還算流暢。
 
    「簡單地說你遭到了詛咒。殺害范藤月和左欣的人都不是人類而是鬼魂。」
 
    潤麗考慮過了不管用什麼方式來表述這句話都不可避免會令人感覺荒唐可笑。但是也只能這麼說沒有別的辦法了。
 
    「鬼魂?」林言臣聽到這句話並沒有怎麼露出驚訝的神色接著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這麼想過。畢竟一切都太不尋常了點。嗯請問你的名字是……」
 
    「伊潤麗我是一個具有靈異體質的人……」
 
    之所以這麼說還不告訴她自己是記者是怕對方聽到自己的職業反而不信任自己。但是接下來對方更疑惑了。
 
    「靈異體質者?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靈異體質?」
 
    阿靜不在沒有人可以幫她解釋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不過她的思維也非常敏捷反正對方也不知道什麼是靈異體質者大致意思說對了就可以了。
 
    「是可以預感鬼魂即將殺害的人的一種特殊體質。我和我哥哥都有這種體質。林先生你那天所看見的並不是幻影而是鬼魂。」
 
    聽到這裡言臣也開始思索起來不得不否認一系列的事情確實太過詭異了讓人不得不那麼想。不過他對對方畢竟也懷有戒備之心。突然有一個人跑過來自稱是什麼「靈異體質者」還說自己是被鬼魂纏上了他的智商沒有那麼低會徹底地相信眼前的人。
 
    「伊小姐能不能把情況說得詳細、具體一點?」
 
    潤麗點了點頭索性從七年前父母的死開始說起然後再是七年後的現在阿靜的出現以及靈異體質所能預感到即將被各種詛咒和鬼魂殺害的人類的事情全部和盤托出。
 
    言臣聽得幾乎呆住了他不得不相信潤麗的話。之前潤暗所要去救的那些人的死也都是非常轟動的案件尤其是歐雪雁之死她的屍體被異常扭曲成那樣的姿態網上甚至還流傳著外星人對其進行實驗的說法。而如果這個女人的話是真的那倒是可以解釋了。
 
    既然對方如此坦誠那麼自己也沒有必要有所隱瞞了。於是他也把自從三個月前看到藤月被殺害直到左欣之死以及昨天晚上看到的……那恐怖的虛像生的變化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了潤麗。
 
    這件事情確實詭異潤麗聽著的時候也是嚇得不輕。但是又不能夠在林言臣面前表現出來只好強裝鎮定。心裡還恨恨地想哥哥怎麼還不來啊……莫非這個男人不是下一個要死的對象?嗯也有可能還有兩個人分別是孫竹冕和唐英瑄也許哥哥就在他們那裡也說不定呢。
 
    在言臣說完以後又繼續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呆的潤麗問:「伊小姐聽你的口氣……我們沒有辦法逃避這詛咒嗎?如果你預感到了我什麼時候死我就一定會死?不是這樣的吧?還有其他辦法可以解救的對不對?」
 
    潤麗默不作聲。她總不能對他說:「很抱歉沒有。」
 
    先潤麗是整理了一下思路。范藤月被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在一個七樓並不存在的房間裡面殺死而她的四名同事目擊了這一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先是左欣出現異常狀況按照林言臣的說法她時常莫名其妙地大叫原本開朗的性格消失得無影無蹤反而變得神經質起來最後被殘忍地殺死在自己家公寓天台上同時林言臣是第一現者在本該可以現行兇者的情況下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
 
    范藤月和左欣的死都是被利刃殺害因此林言臣和唐英瑄都立即意識到可能兇手是同一個人但無法解釋當初的房間消失之謎。而緊接著他們腦海中一直無法揮去的范藤月被殺害的場景產生出恐怖的變化那個只是以背影對著他們的行兇男子卻在虛像中回過了頭來清楚地露出了其面容並且表情懷有明顯的惡意。
 
    聽起來確實很異常這麼說來這是鬼魂向他們宣示要再度行兇的一個象徵嗎?
 
    這次還真是特殊過去鬼魂殺人光靠一張臉或者頭和手腳就能讓一個人死得無比悽慘身上還驗不出任何傷痕來。但這次居然使用刀子來殺人看來反而更像是人類的行為。當然兇手不可能會是人類別的不說既然身為靈異體質者的她能夠感應得到行兇時間就證明這絕對不是人為的謀殺案她過去從沒有預感過人類犯下的謀殺案時間。
 
    所以這一點不需要懷疑。那就是殺死了范藤月和左欣的人都不是人類。至於是將其稱之為鬼魂還是惡靈也就無所謂了。
 
    不過令潤麗在意的是阿靜所感應到的關鍵詞虛像。既然這是他們會死的關鍵詞自然虛像中鬼魂的變化不可忽視。總之只要把每個人保護起來阻止那個鬼魂用刀子來殺害他們似乎比之前那兩次要簡單多了。
 
    不過想到上次哥哥和阿靜居然被女鬼暗算在一個不存在的樓層被頭綁了那麼長時間不禁開始害怕鬼魂會不會對自己下手?雖然如果對方要下手哥哥一定可以預感得到但她記得哥哥說過靈異能力較低的人感應不到靈異能力較強的人的死亡……然而哥哥的靈異能力明顯比她要強許多啊……
 
    「既然如此我帶你去見英瑄吧她和小欣是好朋友她也希望知道小欣之死的真相。而且如果我們真的都有生命危險的話必須要集合起來商量考慮出一個對策來才是!」
 
    言臣看起來很是急迫這也難怪……雖然他還沒被預感到會死可是照這樣的狀況展下去也是遲早的……
 
    「她現在的工作地址你知道?」
 
    「嗯是的她現在在一家廣告公司的創意部工作再過不久應該就到午休時間了只是他們公司我沒去過可能會花點時間……」
 
    「那好事不宜遲快走!」
 
    英瑄感覺到那虛像的變化並不能等閒視之。她已經預約了一名心理醫生。考慮到在這家公司工作的時間還不長試用期也沒過她不想輕易請假所以時間定在了兩天後的周六。自從昨天晚上的變化以後現在如果她回憶起那一幕再也無法變回原來那個只是背影的男人刺殺藤月的一幕就只見他以那樣的表情瞪視著台階上的她……並且他手中握著的刀子還不斷地在朝下淌血。
 
    她還特意上網查詢了許多類似情況並以這是自己的精神焦慮造成的一種癔症來解釋。可是這畢竟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並不能驅散她的不安。那個黑衣男人露出的臉也只能以自己對其的恐懼而產生的想像而已。
 
    是的……純粹只是想像……否則還有更好的解釋嗎?如果不是想像的話那這該是多麼可怕的結論……
35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04
第五章 召喚者
 
    阿靜的想法總是那麼出人意料。
 
    「我認為左欣的死有點奇怪。」她坐在電腦台前指著網頁上的相關報導說:「你看她屍體上的刀傷極多喉管被割是最後的致命傷那麼一個問題就產生了出來。為何身為目擊者的林言臣只聽到了一聲慘叫呢?」
 
    「照你那麼一說也有道理……」潤暗只顧著擔心潤麗卻也忘記了注意事件本身接著阿靜繼續指出有問題的地方:「還有就是根據林言臣的供詞當時左欣是突然尖叫後跑去了天台……你認為這正常嗎?她既然慘叫那麼她多半是感覺生命遭受威脅為何還會朝著根本沒有逃生道路的天台上跑?就這一點來說不管威脅她的是鬼魂還是人類都不該是這樣她應該朝樓下跑才最自然。」
 
    潤暗皺緊眉頭仔細看著網頁也感覺有問題……
 
    「不搞清楚問題就算去幫你那個熱心腸的妹妹也沒用。你放心只要你腦海中不出現她的影像就證明她絕對不會死。與其干著急不如我們兩個一起先考慮考慮這些疑點?」
 
    潤暗暫時先冷靜下來在電腦桌前的沙上坐下。這個房間實在是很大天花板就接近十米高書架居然也有八到九米高沒梯子有些書根本拿不下來。而房間本身也很是寬闊。
 
    這個地方按照阿靜本人的說法是資料室。她還聲稱這裡所有的書她都至少讀過一遍仔細一看書架上密密麻麻的書籍少說也有幾百本至於書名嘛多數是「歷史未解之謎」「探究魔鬼三角洲」「論外星人存在的可能」等大多是研究神秘現象的。
 
    「你有什麼想法嗎?」
 
    阿靜的手指繼續在桌面上遊走著看起來似乎毫無意義不過潤暗想她現在一定在仔細地思索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仔細思索起來的話……有一個可能。」
 
    「嗯?」潤暗聽她那麼一說立即來了精神側耳傾聽。
 
    「不還是不說了。」
 
    潤暗頓時怒道:「你有沒有搞錯啊?話就說一半想把人急死啊?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乾脆什麼也別說嘛!」
 
    「冷靜點」阿靜站起身走到書架前掃視了一番後說道:「主要是我這個可能性一般人很難接受就連我自己也無法說服。必須要進一步搜集資料我才能夠得出這個確切的結論。」
 
    接著她就說道:「還愣著幹什麼?走啊!搜集資料去!」
 
    在走去車庫的時候阿靜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他一句:「當初你父母留下來的日記你並沒有完全地給你妹妹看吧?」
 
    潤暗的步子立即停住眼神也變得充滿落寞。
 
    「你怎麼會知道的?」
 
    「你妹妹已經猜出了什麼。嗯……當初你父母留下那本日記叫你們逃走最大的原因還是怕你們兩個成年後靈異能力逐漸甦醒會為周圍的人招致災難吧。至少也想保護身邊的人不受傷害。當然更害怕你們在出生的地方繼續生活下去還會繼續遭遇危險。你大概也是意識到這一點有多可怕才不得不離開的吧?」
 
    潤暗知道這一點不可以告訴潤麗否則她一定會胡思亂想擔心父母的死和她也有關係。她實在太過悲天憫人膽子又那麼小告訴她所有的事情除了讓她不安和苦惱沒有任何益處。
 
    「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也許有一天你要把所有的真相全部都告訴她。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你不可以再執拗於她的感受必須要讓她也為自己的命運奮戰!不管她願意與否都必須要面對。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和公平與否無關純粹只是為了生存下去而必須要做的努力。」
 
    阿靜的話令潤暗的心中再度蒙上一層陰影。潤麗至今也不知道她那被詛咒的宿命她始終認為自己目前拯救那些人只是出於一種人道主義精神她根本就不知道實際上他那麼做是在救他們兄妹啊!
 
    「潤麗她始終要面對這個難題。該逃避還是迎頭挑戰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即使你是她哥哥也不能替她決定。你現在一味地隱瞞、欺騙她不讓她去和自己的命運戰鬥你認為真的是對她好嗎?」
 
    阿靜的話字字都在他的心口造成極大衝擊。他清楚阿靜說的是實話
 
    「至少……至少再讓我努力一下吧。潤麗沒有承擔這麼痛苦的現實的義務她並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情所以……」
 
    「這一點多數被詛咒者都是一樣的。事實上極少有真的犯下了深重罪惡的人被詛咒因為鬼魂並不具備人類的善惡觀他們不會以此來挑選詛咒的對象。」
 
    這時候二人已經走到車庫裡。阿靜打開車門說:「你要考慮清楚這樣做的利弊。」
 
    英瑄的頭開始越來越痛了。
 
    她不明白小欣既然生前已經有所預感為何不來找自己呢?她告訴過她自己的新家和電話號碼啊何況自己的QQ又一直沒變。她為什麼不找自己商量呢?無論是碰到怎樣的痛苦和難關她也不該什麼都不告訴自己就這樣獨自承擔直到死去……
 
    去飲水機前倒了點水把頭痛藥吞進嘴裡再將水一飲而盡。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效果但總比一直這樣來得好。這家公司因為業務很多所以自己的工作量也很大。一直保持這種狀態工作的效果自然不會好。事實上最近部長已經對自己有所不滿。
 
    然而即使吃了藥那可以把自己的意識割裂的疼痛還是沒有任何減少。仿佛自己腦子裡存在著什麼一般並不斷地把那個虛像在自己眼前播放。額頭上已經沁出不少汗水來眼前的電腦屏幕越來越模糊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殺人魔的臉。甚至那張臉甚至開始生變化。
 
    這張原本就無比醜陋的臉似乎變得越來越扭曲神情似乎也越來越猙獰如果說現實中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甚至懷疑自己會不會當場被嚇得昏死過去。
 
    英瑄越來越後悔當初說出七樓然後讓大家一起到上面去。那樣雖然救不了藤月至少……小欣不會死了……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產生了。
 
    難道……難道說……
 
    這個猜想看起來合情合理但又完全無法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時候她說出七樓是偶然的嗎?她的危險預感表現上是在讓自己避開危險但是實際上不是在引誘著每一個人到達那個房間去嗎?
 
    雖然藤月去上廁所是個偶然但是之後去找她的人是自己。因為自己的危險預感讓她極度緊張以至於一回到辦公室就提出了藤月可能出事了的可能性。而且她當時一定表現得極度恐懼這種感情難道不是感染了其他留在辦公室的人嗎?結果居然每個人都提出一起去找?
 
    接著她居然預感到了藤月是在「七樓」。如果她沒有那麼說誰也不可能一下思維跳躍得那麼快從三樓一下跑到七樓去找人吧?而當時孫竹冕組長居然還聽了她的話大家一起上去了……而在上去以後現了那扇門她的確也感覺到了危險但是自己最後不也進去了嗎?而在那個時候也是自己叫大家別到台階下去了。當時自己感覺是救了大家但是實際上他們當時一共四個人為何要害怕一個人呢?即使對方手持兇器可是所有人居然都如此害怕地逃走了……
 
    全部是偶然嗎?不是的。這是必然。自己的危險預感則是完成這個必然的重要關鍵。是七樓的那個房間在召喚著他們!然後讓他們每個人都陷入了這種無法擺脫的困境……
 
    就這樣……這些影像在那一天後在她的腦海中紮根以至於到了今天居然開始生了變化!那麼是不是可以這麼想?
 
    這個變化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唐小姐有兩個人找你。」
 
    一名同事的話打斷了她的遐想。現在已經進入午休時間只是她因為沒有胃口所以才不去吃飯。她順著那同事的目光看去辦公室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言臣而另外一個則是一位不認識的年輕女子。
 
    英瑄放下手上的工作來到二人面前說:「言臣找我有什麼事?這位小姐是誰?」
 
    「你好!唐小姐我叫伊潤麗!我是《月城晚報》的記者……嗯你別誤會我不是為工作的事情來的……」
 
    「你是伊潤暗先生的妹妹吧?」
 
    「咦?」
 
    英瑄微笑了一下說道:「我是你哥哥的書迷。過去我曾經聽過他作客《幽冥之聲》欄目時的訪談他提到過你說你是他最為珍視的親人。」
 
    「是……是啊唐小姐……」
 
    「不過為什麼來找我?」
 
    反正三個人都沒吃飯索性到了公司食堂里選了個位子坐下來邊吃邊談。於是潤麗又一次把具體的情況告訴了英瑄。
 
    英瑄聽完了潤麗的述說後也是相當吃驚。她雖然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世界上的確存在科學無法解釋的存在但沒想到會如此廣泛普遍存在於每個人的生活中。她記得在潤暗的每本書的前面都會寫一句話。
 
    「恐怖的因子就在每個人的身邊。」
 
    最初她只認為這是恐怖小說家為了塑造氣氛而寫的引語但現在看來或許這是他的感慨吧。人類只要一不小心就會進入本不該踏入的禁區招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
 
    「伊小姐我也是一個靈異體質者嗎?」
 
    「嗯?你是說你的危險預感?」
 
    「是啊……雖然我的瞳孔不是紫色不過按照你的說法低階的能力者瞳孔也和正常人一樣吧?」
 
    潤麗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是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你不是靈異體質者。你身上沒有『鬼魂』的氣息是純粹同步的靈魂。你對危險的預感應該是你的靈魂對鬼魂比較敏感而已。」
 
    潤麗抬起頭一看正是阿靜那張充滿心機和城府的臉。而且哥哥就一臉焦急地站在旁邊。
 
    「太好了……哥哥你來了……」
 
    「好你個頭啊!」潤暗在潤麗頭上輕輕打了一下說:「留下一張威脅我的字條就這樣走掉你這算是什麼意思啊!別把自己當英雄看待!」
 
    而阿靜卻站在英瑄面前說:「你好唐小姐。剛才潤麗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你們了吧?既然如此那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和林先生現在都被虛像所困擾吧?」
 
    「是……你是誰?」
 
    「任靜我是一個物理體質的靈異能力者。」
 
    同一時間孫竹冕正滿臉是汗地待在公司的廁所內。他坐在單間的一個角落雙手抱住頭瞳孔不斷收縮並不時自言自語著:「不……不要啊……不要……」
 
    他的腦海里也產生著虛像。不過那的確是虛像嗎?
 
    即使是高清晰的屏幕也沒有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來得逼真。無論怎麼做也趕不走這虛像的自己想不出任何辦法來面對眼前出現的恐怖異變。
 
    在他產生的虛像里那個殺人魔的臉也轉了過來而且其形象和英瑄、言臣所看到的一樣!這個變化產生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本來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的情況開始不同了。
 
    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明明是虛像明明是不真實的……
 
    那一天竹冕就站在台階偏向右邊的地方而此刻那個十七級的台階下(因為這個虛像出現的次數實在太多他已經能把台階的級數數出來了)那個殺人魔居然獰笑著走上了台階!
 
    雖然他在走上了三級台階後就一動不動了但是他的那眼神卻筆直地看著竹冕沒錯他正在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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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06
第六章 奪命步伐
 
    經過一番解釋後言臣和英瑄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而潤暗也告訴了他們目前的狀況。他們都可能會死。
 
    雖然早就有所預料但是當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二人的面色還是變得蒼白不已。
 
    「那我們會怎麼死?」言臣還抱著一線希望問道:「我不想死……我不想就這樣等死啊!到底我們會怎樣死去呢?」
 
    潤暗無奈地回答道:「我們的預感只局限於你們死去的日期以及……會導致你們死亡的關鍵詞。如果你們要活下去的話唯有等待我們找到一名靈媒師……」
 
    接著他把目光轉向妹妹。
 
    「潤麗死亡日期是在什麼時候?」
 
    「嗯……還沒有感應出來呢」她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眼前的二人還是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問道:「總之……那個殺人魔會來取我們的性命對吧?」
 
    「目前所知有限我們也不太清楚。不過下一個會死的人……是孫竹冕。」
 
    孫竹冕已經很難再忍受那恐怖的記憶了那虛像讓他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也瀰漫著血腥一般此刻對著馬桶大吐特吐。而此刻眼前的那個殺人魔……居然還在繼續沿著台階向上走!雖然他大約走兩三級就要停下一段時間但是他的確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怎……怎麼可能會這樣的?
 
    他禁不住開始回憶起一些左欣死去以前的行為和表現接著一個大膽的設想開始在他腦海中浮現了出來。難道說……
 
    虛像之中那殺人魔臉上的惡意越來越明確而那道疤痕也越來越猙獰甚至他都已經感覺到這個惡魔的濃重喘息聲以及……他走路的腳步聲!
 
    天……要逃走一定要逃走……但是逃到哪裡去呢?人類有什麼辦法可以逃離一個存在於其腦海中的虛像?
 
    就在這時候廁所門猛然打開了。他驚恐萬分地回頭一看站在門口的人居然是言臣。
 
    「沒事吧?竹冕?難道你昨天喝的酒還沒消化掉?」
 
    「言……言臣那個殺人魔他正在過來……他正在走過來啊!」
 
    言臣一驚正欲追問身後的潤暗搶先一步走進單間把竹冕拉了出來說:「孫先生詳情以後再解釋。你現在去向領導請個假對方不准假你就直接曠工好了畢竟性命要比工作重要得多。」
 
    接著他眼神堅定地說道:「一定……要儘快找到那個靈媒師!」
 
    東宇傳媒的公司樓下停著兩輛車。一輛是阿靜的還有一輛是潤暗的。正好六人也是三男三女索性男的一輛女的一輛了。
 
    「時間很緊各位做好心理準備」潤暗坐上車後系好安全帶接著對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言臣說:「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如果要活下去的話註定是非常艱苦的旅程。現在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鄰近的B市。」
 
    「到底……其實我還是不太明白……」言臣完全是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地問:「那個靈媒師到底是……」
 
    「半人半惡靈體質的特殊靈異能力者。而紫色瞳孔就是其與生俱來的象徵同時在身體惡靈化的時候瞳孔就會變為紅色。那個時候這類人就會變得如同厲鬼一般危險。不過你放心這次我們要去尋找的這個名叫聞紫魅的靈媒師是能用屬於人類的靈魂部分壓制體內的厲鬼的罕見體質……」
 
    雖然潤暗本人是那麼說但也多少難免心裡七上八下一個隨時有可能變為厲鬼的人物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呢?一切終究還是謎團。在動車子後他又想在後座坐著的竹冕詳細解釋了詛咒的規則如果預感沒產生詛咒暫時就不會殺死他。
 
    「但是接下來會怎麼樣呢?難道說虛像不斷地變化預示著預感中的那個殺人魔會現實化嗎?又或者那個殺人魔也在一直尋找我們?」
 
    在車子駛上高公路後言臣還是有著數不清的問題。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如果那個殺人魔有心要殺害你們的話無論躲到天涯海角也都是沒有用的。」接著潤暗開始解釋他們所要去的地方。
 
    根據阿靜對資料的重重滲透和調查終於找到了和靈媒師聞紫魅相關的線索。在B市的一個漁村距今2o多年前生了多起漁民在海上慘死的事件而且有不少鬧鬼的傳聞。本來光是這樣還不是很在意但是有極少數的生還者的供詞中提到他們在海上遭遇到的鬼魂瞳孔是深紅色的。
 
    這是一條有用的線索雖然大致上厲鬼的瞳孔都是紅色但是遭遇厲鬼居然還有人能夠存活下來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那個厲鬼並非完全的鬼魂呢?而且根據資料顯示目擊者至今都還有一人活著。同時還根據資料顯示那個漁村似乎曾經傳出過具有能力者的傳言。似乎那和一個小女孩有關係。
 
    可惜這裡是中國內地媒體對靈異新聞的報導受限極大隻有一些非正規刊物和網絡上才有類似資料。無論真假可以考慮去那個漁村查看一下。畢竟這是目前最有可能與那個靈媒師相關的資料。潤暗還特別向言臣他們強調如果可以找到那個靈媒師提升他的靈異能力令其瞳孔變色的話那也許就有解除他們身上詛咒的可能性。
 
    必須要趕在孫竹冕遭遇詛咒以前找到那個靈媒師!
 
    兩輛車行駛了大約一小時左右終於進入了B市的近郊。那個漁村在地圖上是找不到的只有找這個城市的人詢問。經過收費站的時候潤暗還特意向收費的人詢問了漁村的所在地。
 
    「嗯你是說哪一個漁村呢?這裡朝東就是海岸那裡有不少漁村呢……」
 
    「應該是比較靠近海岸的一個漁村那裡曾經在2o年前有過鬧鬼的傳聞……你知道吧?」
 
    收費站工作人員頓時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聲音抖索著問:「你們……難道是電視台的人?想來採訪?唉這幾年已經有好幾次這樣的人來過了我好心奉勸你們一句最好別去那裡吧。那個村子現在每年都還是會死人現在變得死氣沉沉的。過去所有想來調查的人也多半都會出事……」
 
    因為這已經不再屬於潤暗所居住的城市範圍所以這個城市的靈異事件他也不可能再預感到了聽他那麼一說更認定這裡有問題堅定了決心。
 
    「我們非去不可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拜託你告訴我們吧。」
 
    工作人員嘆了口氣向潤暗詳細說明了具體情況然後說道:「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那裡真的滿詭異的。」
 
    潤暗點了點頭向他道了謝繼續動了車子。
 
    這一帶看起來還真有點荒涼公路上都看不見多少車子附近的樹林幽深寂寥根本聽不到鳥叫聲。
 
    在阿靜開的車子上英瑄坐在副駕駛座上她沉思了很久突然對阿靜說道:「伊先生他……在小欣死去以前也預感到了嗎?」
 
    「嗯。是的。」
 
    阿靜的回答平淡如水仿佛這就如同一加一等於二一般天經地義。
 
    「那……為什麼你們不去救她?為什麼?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阿靜長嘆一聲回答道:「這一點我愛莫能助。我們不是神和你們一樣也都是普通的平凡人以我目前的能力不可能拯救被鬼魂威脅生命的人請你理解至於決定救你們……實不相瞞是因為潤麗希望救你們。唐小姐你別怪潤暗這是我的提議如果你對好友的死而憎恨那就儘管恨我好了。」
 
    英瑄怎麼也無法接受小欣的死居然已經這他們預知可他們卻絲毫不採取行動!雖然他們確實對小欣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可言但是怎麼可以這樣見死不救呢?
 
    其實若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說他們兩個採取的行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對於當事者而言就並非如此了。是否合理並不重要對英瑄來說小欣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而且連她自己也有可能會步小欣的後塵。
 
    這就是事實殘酷的事實。英瑄知道她沒有其他選擇。小欣的死還有這虛像的詭異變化都讓英瑄明白到她憑藉自己的力量不可能消滅得了這個詛咒。
 
    她將頭深深地低埋下去。
 
    阿靜看了看她現在的神情心裡多少也不是滋味。
 
    她清楚唐英瑄現在的感受。
 
    她最初的計劃是利用這段時間讓潤暗的靈異能力提升到使瞳孔變色而第一步就是先找到靈媒師聞紫魅。如果連瞳孔變色都做不到那麼根本不可能應付今後的狀況。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也不知道這對兄妹還能支撐多久。
 
    不過沒想到潤麗卻非要做這種徒勞的事情。既然如此她索性告訴她關鍵詞然後讓潤麗在這殘酷的事實面前認識到沒有力量就做不到任何事情缺乏力量的見義勇為根本就毫無意義可言。潤麗她根本沒有認識到這個問題只一味堅持著她的正義感。
 
    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了依賴單純的正義感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
 
    母親死去的那一刻她被這巨大的痛苦打倒不願意接受這現實。她詛咒過安排這種宿命給予母親的上天更詛咒害死她的那些不知名的冤魂惡靈。甚至父親只留下了一本日記給她就讓她獨自來完成一切。
 
    她甚至想過自殺因為要面對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威脅還有可能會如同母親那般悽慘地死去這根本不是她所可以承受得了的。
 
    但是她卻也恐懼死亡本身。她沒有那種勇氣。既然如此她想活下去。既然要活下去那麼就要承擔比一般人更多的痛苦更多的無助和孤獨。即使依靠背叛和欺騙生活即使成為黑客去入侵任何系統即使冒著危險製作各種藥劑她都在所不惜。只要可以活下去就可以了……
 
    這一點即便現在也是一樣……
 
    可是當初有著可以殺害歐雪雁的機會她還是沒有動手。
 
    她沒有對同樣背負著這種宿命的人揮下屠刀。
 
    想到這裡阿靜瞥了一眼坐在後座正在一臉壞笑的潤麗問道:「大小姐啊……你這下滿意了吧?因為你自作主張你哥哥太疼你所以只有幫助你了。我可先聲明下不為例。」
 
    潤麗立即以一副乖小孩的表情說:「好的……好的……」
 
    就在這時候潤麗突然感覺到腦海里掠過什麼身體如同被電擊一般然後一個時間數據就產生在了她的腦海里。
 
    「黑峰兩天……還有兩天……」她喃喃地說道:「還有兩天就會死第三個人……」
 
    阿靜的眉頭略微皺了皺。
 
    兩天……時間比她預期的還要短。恐怕孫竹冕是死定了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算找得到聞紫魅也來不及提升潤暗的靈異能力啊。那麼餘下的兩人能不能救得了呢?
 
    倒是英瑄看起來相當慌亂問:「這這是說兩天後又會死一個人嗎?竹冕再過兩天就會死掉?」
 
    「嗯……沒錯。」
 
    而就在這時候英瑄腦海里那虛像居然又再度行動了!那個本在台階之下的殺人魔走到台階的中間跨上了第一級!而她當時就是站在中間的!
 
    「開……開始動了……那個殺人魔開始動了!」
 
    驚恐的英瑄緊緊捂住雙肩蒼白的臉直視著阿靜聲音哆嗦著問:「我們……能不能早一點找到那個靈媒師?」
37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09
第七章 鬼胎
 
    前面的路已經無法再開過去了。小說文字版
 
    公路的盡頭是一條鄉間小路。根據那個工作人員的說法朝這條小路左拐再筆直走就可以到達那個漁村了。但是漸漸的這條路上越來越坎坷而且逐漸進入了鋪滿石頭的地面好幾次顛簸都讓車上的人撞上車頂。無奈下只有把車停在了附近的樹林內然後下車步行。
 
    六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阿靜把剛才潤麗的預感小聲告訴了潤暗她也囑咐了潤麗和英瑄不要說出來。畢竟現在這個狀況下讓竹冕知道他只剩下兩天的命實在也沒有意義。
 
    路是越來越難走了許多石頭毫無規則地疊放在路邊幾乎找不到一處平坦的地方。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很多人的鞋子都被磨破了。終於大概過了三刻鐘左右一排房屋終於出現在了視野中。
 
    到了這裡路自然顯得好走了許多。大概是因為接近海邊的緣故風似乎讓人感覺有點潮濕。
 
    走入村子卻感覺異常冷清哪裡也看不到人在。每家每戶都把門關著整個村子寂靜得簡直如同是一個**一般。除了潤暗和阿靜以外其餘四人都多少有點感覺這氛圍太古怪了。這村子裡難道一個人都沒有嗎?現在還是白天啊!即使是晚上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吧?
 
    有一些房屋從外面看已經很是破敗窗戶上也都是窟窿門也有不少裂縫。那些房屋在這個村子裡占據了很大的比例。看起來還真像一個已經荒廢的村落。
 
    坦白說這個漁村只是在城市的郊外並不是真正的閉塞農村地區何況又是沿海地帶如今中國許多農村地區都已經奔小康了這裡的經濟水平看起來明顯很差而且潤暗還注意到一些農家門口還有水井似乎這裡根本沒有自來水而且附近也看不到電線桿難道這裡連電都沒接上嗎?
 
    「沒時間了不能再猶豫了。」阿靜這麼一提醒潤暗也點了點頭。
 
    他扯開嗓子喊:「有人嗎?有誰在嗎?」
 
    他大概喊了三聲左右距離他們大概兩幢房屋左右的一個房子終於傳來了點動靜。門打開了走出來的是一個滿臉鬍鬚的老人。老人看起來很沒有精神面黃枯瘦、老態龍鍾眼神完全沒有生氣面頰完全凹陷了進去乍一看甚至有點像鬼。
 
    他身穿一件有不少補丁的棉襖眼睛向他們這裡掃視過來聲音沙啞地說:「你們是誰啊?看起來好像是市區來的?」
 
    潤暗還在腦子裡組織語言的時候阿靜已經開口了。
 
    「這裡就是聞紫魅住過的村子吧?」
 
    相當的開門見山。
 
    一時間空氣仿佛凝固一般那老者的臉也霎那間變得慘白而從他的表情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那個靈媒師的確曾經住過這裡。大家心裡都暗暗佩服阿靜乾淨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進入這個村子還不到十分鐘呢就已經確定了這一點。
 
    然而老者接下來的表情可以用暴跳如雷來形容他甚至撿起地上的石頭吼道:「滾!給我滾!那個怪物不在這裡你們給我滾回去!」
 
    說著他還高舉著那塊石頭看樣子如果輕舉妄動他真的會把石頭扔過來一般。潤暗立即對他喊道:「老伯請你不要這樣我們來這裡的目的僅僅只是想要知道聞紫魅在什麼地方而已請你務必告訴我們這攸關我們的生命!」
 
    這句話確實是真的。當然在潤麗和其他三人聽來以為指的僅僅只是腦海中產生虛像的人實際上潤暗指的是他們全部的人。
 
    他們全部都被詛咒了。
 
    那老者的反應依舊是非常激烈甚至把手上的石頭給扔了出去但是並沒有扔中任何人。接著他繼續吼道:「她該死!她早在生出來以前就該死!那不是人類那不是人類啊……」
 
    「因為她的瞳孔是血紅色的對嗎?」
 
    阿靜實在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每次她說出一句話來都可以製造一段時間的寂靜。而老者聽到這句話的同時渾身的戰慄停止了他慢慢走過來仔細端詳著阿靜問:「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村子外的人不可能知道的……」
 
    「那孩子並非足月出生的吧?」阿靜繼續用平穩的聲調說著就好像一切都是她親身經歷過一般:「而且她應該比一般的嬰兒要重許多是吧?我想她出生以後應該從來都沒有哭過吧?那血紅色的眼睛應該在後來轉變為了紫色。而從她出生那天起這個村子就面臨著災難吧?」
 
    從老者的表情潤暗看得出她完全說中了。果然一切都是在這裡生的……
 
    「你……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一點……不可能的……那孩子該死一出生就該殺了她的……她是幽靈她是索命的冤魂她絕對不是人!」
 
    老者在說出這幾句話後忽然冷靜下來出怪笑聲。
 
    「你們……生命有危險?你們被詛咒了?哈哈哈哈有趣啊進來吧虧你們有本事找到那個怪物出生的地方來!」
 
    走入老者的房間內屋裡非常殘破甚至屋頂都還有兩個大洞如果颳風下雨就麻煩了。家具很少房間也比較小六個人進來一下把空間就全部填滿了因為凳子不夠有幾個人只能站著。
 
    老者看了看六人說:「你們是怎麼知道關於那個怪物的事情的?」
 
    這時候英瑄已經有些忍無可忍地說:「老先生……為什麼你一直稱呼聞小姐為怪物?她到底做過些什麼?難道就因為她的瞳孔和一般人不一樣嗎?」
 
    「哈哈哈哈……你這個外人懂得什麼!她就是毀滅了這個村子的罪魁元兇!你好好看看這個村子現在都衰敗成什麼樣子了!現在村子裡只有我們這些老年人了年輕人全都跑到大城市裡去了而且再也不會回來了!本來這個村子是靠打漁為生的但是現在根本沒有人敢出海捕魚了我們現在都是在苟延殘喘……但我不會離開村子就算死也不會!」
 
    接著他又重新問了一句:「你們和那個怪物……是什麼關係!」
 
    「我們正在尋找她。」潤暗回答道:「我們過去並沒有見過她聽說她是很有能力的靈媒師所以需要找到她才可以。」
 
    「呵呵……是嗎?你們真的那麼想死嗎?居然想去找她?靈媒師?我不知道……自從七年前她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她以後是死是活都不再和我有關聯了!」
 
    七年前?
 
    別人當然對此沒什麼反應但是潤暗和潤麗卻是反應極大。
 
    這是巧合嗎?又或者是冥冥之中的某種安排呢?緊接著老者又繼續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招惹了什麼邪祟嗎?如果是這樣就給我儘早離開村子!這裡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
 
    「沒辦法了……」阿靜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顯露出來接著對潤暗說:「潤暗你和林先生把他按住別讓他動。」
 
    「啊?」潤暗和言臣異口同聲地說道:「為什麼?」
 
    「想活命就聽我說的做!」
 
    那老者不明所以吼道:「你你們要做什麼?餵……」話音未落兩隻手都被按住然後只見阿靜不知何時取出了一管裝著黃色液體的試管接著對竹冕說:「孫先生你去撬開他的嘴巴。這是我製作的藥劑是一種可以控制大腦神經的藥水。」
 
    潤暗不禁佩服起阿靜做藥的才能來她到底有多少種藥水啊?
 
    「你……你們是誰啊?我我要喊人……」說到這裡那老者的嘴巴已經被竹冕強行拉開竹冕已經知道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死自然非常積極了。接著阿靜就把藥水滴入了老者的嘴巴裡面。
 
    「這點劑量應該差不多了。」然後阿靜把試管收進身上誰也沒看清她是怎麼放回去的只見她把手心一捏接著再鬆開的時候掌心便空空如也了。
 
    然後老者便開始乾嘔想把剛才喝進去的藥水吐出來但是沒多久他的眼神就開始迷離起來阿靜緊盯著他的眼睛滿意地說:「不錯看來是成功了。」
 
    「成功了?」潤暗不解地問。
 
    「這是昨天剛剛做好的藥水還來不及做人體實驗呢今天居然就立刻用上了。」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感到後怕之極阿靜居然敢這麼隨便地在人體身上進行藥物實驗萬一失敗了這個老者出了什麼事那剛才按住他的自己不就變幫凶了?
 
    自此以後潤暗記住了一件事情絕對不能喝阿靜製作的藥。
 
    「這種藥水可以讓喝下藥物的人對藥力生效後第一眼所看到的人唯命是從。因為沒做過實驗所以藥效能維持多久還是未知數。不過我想一兩個小時應該沒問題。」
 
    接著她注視著眼前的老者輕啟朱唇道:「告訴我。聞紫魅現在在哪裡?」
 
    還是那麼開門見山不過也確實有效率。那老者立即回答道:「我的確不知道。」
 
    看來他剛才沒有撒謊七年以前聞紫魅離開後他就再也不知道對方的下落了。
 
    「她在村子裡還有沒有其他親人?」
 
    「沒有了她父親是第一個被她害死的人她母親也已經病死了。」
 
    接著阿靜又繼續深入問道:「那好……把你所知道的關於她的事情都提一下儘可能詳細點。」
 
    老者點了點頭隨即就開啟了話匣子。
 
    「二十多年以前我們村子裡的一對夫婦終於懷上了他們的孩子那個時候他們結婚已經七年本來還以為沒辦法懷孩子了所以那個時候大家都很高興。而我那個時候和這對夫婦也有點熟丈夫名叫聞豪山妻子名叫馮英那孩子的預產期本來應該是在那一年的四月。」
 
    「但是就在那年的二月份還在過年的時候馮英的羊水居然破了大家手忙腳亂地幫她去找來大夫那天晚上大家都待在夫妻兩人門口焦急地等待。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個影子晃悠著突然進入了房間內而那個影子……根本沒有主人!那個時候我本以為我看錯了而就在那個影子進去不到一分鐘就傳來大夫的喊叫:「生出來了!生出來了!」
 
    「然而我們都感覺有點奇怪為何沒聽到嬰兒的啼叫聲?隨後大家都湧進去想看看這個孩子然而……所有人都現丈夫臉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初為人父一般他抱著那個嬰兒似乎很焦慮。那個嬰兒始終很安靜一點哭聲都沒有這未免有點不正常。而那個時候我湊過去看了一看居然現那孩子的瞳孔居然是血紅色的!而且她看著我的眼神似乎充滿了怨毒!」
 
    「那個孩子就是聞紫魅。從那一天起村子的災難就開始了。原本她出生時的血紅瞳孔在她滿周歲那天變為了紫色。這未免是太詭異了點一個嬰兒的瞳色是紅色本就很奇怪了居然後來還變了顏色就連她的父母都感覺很不對勁。那孩子從出生開始始終沒有一次啼哭過。」
 
    「在她瞳孔變色那一天村子裡有一個青年叫王成勸那對夫婦帶這孩子到醫院去看看或者如果這孩子實在有問題乾脆送給別人吧畢竟大家都感覺孩子有問題。而那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那個孩子的眼神居然怒視著他而這個時候她的瞳孔居然有一瞬變化為紅色!」
 
    「第二天王成就死了是出海捕魚的時候淹死的。奇怪的是他淹死的那一天海面上風平浪靜而且他一向很會游泳怎麼想也感覺沒道理淹死啊。警察來調查過一番後也查不出什麼端倪來只能以斷定為意外死亡。」
 
    「接下來村子裡所有當著那孩子的面議論過他的人一個個全部都詭異地死了而且全部是淹死的。有些人和王成一樣是出海的時候死的有些人則是掉進海里淹死的甚至有一戶人家平時根本不會靠近海那家人的妻子的屍體後來也現淹死在海里。」
 
    「於是……大家漸漸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個孩子不是人而且我那天目擊到的場面也是一個很好的佐證。她是來自大海的亡靈這個亡靈附在了聞豪山夫婦的孩子身上是一個妖孽!最後就連這對夫婦也開始恐懼這個孩子了因為這個孩子的緣故他們甚至被村子裡的每一個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終於有一天豪山居然要把那孩子給掐死!還好被馮英及時現才救下來。結果丈夫就萬分恐懼他知道那孩子不會放過他。果不其然第二天他的屍體也被衝到海岸邊!」
 
    「這個孩子是惡靈……她不是人!隨著她漸漸長大村子裡的孩子都不願意和她玩也有些死在海上的人的孩子仇視她拼命欺負她……然而欺負她的人都現她之後瞳孔都會變為紅色……所有欺負過她的孩子們無一例外全部都死了……」
38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10
第八章 暗道
 
    「果不其然呢……」阿靜似乎對一切早就料到了。聞紫魅是半人半惡靈的體質她在幼年期當然不可能操縱得了寄宿在她體內的惡靈那麼一旦失控那些欺負她的人自然都會一個一個被惡靈殺害。
 
    不過作為惡靈卻還只是殺害對自己不利的人可見紫魅早在那麼小的時候就已經對惡靈造成了一定牽制否則這個村子的人早就全部死光了。阿靜頓時明白到父親為何讓自己找到她。
 
    她實在是一個天才中的天才。
 
    「七年前她母親病死後她就這樣離開了村子。在她離開那一天村子裡的人都大肆慶祝以為噩夢般的日子終於得以終結了。針對她的存在一直不斷地有電視台或者報社的人來進行採訪然後來多少人就會死多少人。而我們也逐漸現就算她走了詛咒還是存在村子裡的人只要出海還是會有人死……我不明白為什麼她離開了我們還是逃不過?到底這詛咒要何時才能消除?」
 
    潤暗也不明白這一點於是把詢問的目光投向阿靜。
 
    「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她在七年前就離開了村子……那她現在會在哪裡?找不到她的話那麼詛咒就沒有解開的可能。阿靜又咬著手指想了一番對眼前的老者問道:「她過去的家在哪裡?」
 
    「就在村東口……從這裡出去後左拐然後看到一棵樹後再向後走一段路就到了牆上寫滿了字的就是她家了。」
 
    接著六人離開他的家按照他的指示去尋找聞紫魅的家。
 
    確實很容易就找到了。她家外面的牆壁上寫滿了辱罵和詛咒的字眼門則是一推就開了進去一看裡面所有的家具都被砸得稀巴爛到處都是蜘蛛網。房子很小兩三步就走完了什麼線索也沒有找到。
 
    阿靜還不死心仔細地翻找了一遍這才死心。看來聞紫魅確實沒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不過她的唇際卻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裡了。」
 
    「嗯?」眾人都不解為什麼阿靜的想法總是和常人不同呢?
 
    她敲了敲腳下的一塊地板接著又摸索了一番突然像是抓住了什麼一般居然把地板掀開一個蓋子!而下面則是一條石頭台階!
 
    「這……這是暗道?」英瑄湊上來看了看沒想到這裡居然會有這種地方?
 
    「潤暗你走最前面你畢竟是目前這裡靈異能力最強的人大家都緊跟著誰也不知道下面有些什麼!」
 
    聽阿靜這麼一指揮大家都點了點頭。接著一個個順著樓梯開始走下去。
 
    就在他們所有人都走進去以後過了大約一分鐘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來的慘白的手將蓋子給關上了!
 
    潤暗身上備有手電筒他還給後面的人分了幾隻。大家走了大約五分鐘終於走到了底部。而底部是一條寬闊的長廊也不知道會通往哪裡去。
 
    「難道這是抗日戰爭時期挖的防空洞嗎?」英瑄不解地問這樣一條暗道的修築絕對不是以聞紫魅一個人的能力所可以達到的。
 
    「誰知道呢……不過我想這條暗道下必然有什麼秘密存在著。」阿靜用手電筒照了照長廊前方似乎有一扇門在那裡。
 
    英瑄他們三人現在看到門已經是完全避而遠之了更何況在這樣一條暗道裡面。但是阿靜卻說:「怕也要去除非你們不想活命。」
 
    而走到隊伍最後的人則是潤麗。大家正準備邁步前進的時候突然她感覺有誰在後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立即用手電筒一照可是身後什麼人也沒有。
 
    「鬼……這裡有鬼啊!」她一邊喊一邊往前跑不多時已經居然已經跑到了那扇門前。
 
    身後的人也紛紛跑到門前潤暗不解地問阿靜:「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哥……剛才有人在背後拍我肩膀可後面根本沒人……」
 
    她這話一說那三個人頓時嚇得面無人色。
 
    阿靜此刻卻異常冷靜地說:「這裡有鬼我早就料到了……不用太在意。」
 
    「拜託……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不在意?」
 
    阿靜不理會潤麗的抱怨擰開了門把手然後將門拉開。眾人湊過來一看這裡面……居然躺了幾具骷髏!
 
    除了阿靜以外的女人都慘叫了起來卻見阿靜神色安然地說:「嗯果然如此啊。這門附近都沒有結蜘蛛網灰塵也不多至少在近期聞紫魅絕對來過這裡!」
 
    順著倒著骷髏的走廊阿靜居然還面不改色地走著眾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膽色。
 
    大家都不明白為什麼有這些屍骨按理來說這個村子雖然死過不少人但都是送去火葬場火化了的沒理由會留下這些骸骨才對啊……
 
    難道是闖入這個暗道的人的屍體?想到這一點幾乎每一個人的腳步都停了。
 
    「阿靜……你不感覺這樣太危險了嗎?」潤暗實在感覺很不妥於是問道:「你怎麼好像很熟悉這裡一般?」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死這裡的因為……還沒有『輪到』我們死。」
 
    這句話讓潤暗的心咯噔了一下。阿靜的話的確沒錯在他們預定的死亡日期還沒到以前的確是不太容易會死的。想不到阿靜居然考慮得如此周全。
 
    然而事實上現在阿靜緊捏著手電筒的手正不斷地在沁出汗珠。她此刻很慶幸除了她以外沒有一個人現那件事情……還能支撐多久她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會死在這裡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三十……這次的賭博是不是太大了?
 
    她的腦子飛快思索著但是腳步絲毫不停息她不可以讓潤暗看出破綻來。是的無論如何也不可以……
 
    根據阿靜的計劃先是繼續朝這個暗道的深處走下去然後再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展開行動。她必須要表現得鎮定自若臨危不懼才行。如果不做到這個地步是對不起父親的期待的。
 
    而英瑄則開始預感到了這裡存在著的可怕危險但是她此刻用說不出危險在哪裡。似乎那危險並不是在於前方……那麼難道是來自後方嗎?莫非又有一個召喚者存在利用自己的危險預感再度要掉進陷阱里去?
 
    至於潤暗他也越來越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那感覺很難形容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在窺視一般這樣的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那次跑到那個不存在的4o1室去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越想到這裡他越感覺到繼續前進不妥當於是湊到阿靜耳邊說:「餵我感覺很不對勁啊……別繼續走了吧?」
 
    阿靜頓時心中暗罵潤暗是笨蛋現在時機還未成熟萬一停下腳步來就完蛋了……她只有繼續走著說:「聽好……我自然有我的考量繼續朝前走就是了到時候我會向你解釋的。但是現在不能說。」
 
    這個時候她的左手始終深入衣服深處的一個口袋捏著一個小藥瓶。這是她花費了三個月研究出來的成果。這個藥倒是做過實驗但是她自己也猜不准到底能不能派上用處。
 
    危機越來越逼近但她的腳步依舊是非常穩健。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可以到了……
 
    她心中不斷默念祈禱著只有到了那個地方活下去的可能性就能提升到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在那以前不能讓任何人現那件事情!
 
    她估計距離她的目的地還有大約五十米左右的距離。而這時候身後的人都已經開始有點不耐煩起來尤其是孫竹冕他最為急切:「到底得走多久啊?這走廊沒盡頭的嗎?」
 
    「是啊……任小姐不如先回去吧?貿然深入不好啊?」英瑄也提出這個建議。
 
    如果出一點差錯搞不好六個人都要死在這裡……就在這時候前方一股逼人的靈氣衝來潤暗已經迅感應到了而那股靈氣一般人卻感覺不到。
 
    「那裡……有什麼東西在!」潤暗這麼一說阿靜暗叫不好如果後面的人逃走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別跑!任何人如果後退的話我就立刻讓他死!」阿靜不知何時從口袋裡又掏出一瓶藥水並擰開蓋子道:「這是一種一旦在空氣中揮就能形成劇毒的藥水不過我已經預先喝過解藥想死的就繼續往後跑!」
 
    大家之前都見識了阿靜做過的藥哪裡還敢邁上一步而潤暗也是大駭問:「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過以後我會解釋……繼續朝前走後退的死!」
 
    於是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朝前走。
 
    阿靜心裡默默倒數著:三十米二十五米二十米……只要到達那裡就可以了……千萬別在這當中出什麼問題啊!
 
    雖然用手電筒照著前方可是什麼也看不到。就在所有人都感覺詫異的時候突然有人注意到了什麼聲音舉起手電筒向上看去。
 
    「不不要……」
 
    阿靜連忙要阻止他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上面居然懸掛著一個穿著古怪服裝的女人她的四肢如同蜘蛛一般緊緊吸住天花板正冷冷看著下面的六人而她的瞳孔是血一般的鮮紅!
39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10
第九章 照靈鏡
 
    說時遲那時快那女鬼兇惡地吼叫了一聲就撲了過來阿靜暗暗叫苦只有掏出藥水剛要擰開瓶子卻現那女鬼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潤暗也感覺到這個鬼魂就在附近好在這條走廊不寬所以她能夠襲擊的地方有限也做好了萬全準備並釋放出靈異能力。而阿靜此刻也很是懊惱居然功虧一簣。
 
    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嗎?對方可是惡靈啊雖然還並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鬼魂但其實力已經不會和厲鬼相差太遠了。儘管阿靜沒有遭遇過厲鬼的經驗卻也知道至今還沒有過遭遇厲鬼還能活下來的先例。即使是把靈異能力者算進去也是一樣。
 
    厲鬼是指在午夜零點的時候死去具有強烈怨念而誕生出來的鬼魂。當然這只是指人類世界的厲鬼來自未知次元的厲鬼就完全不知道了。根據父親的說法人類世界和許多異次元都有交集而異次元的大門也隨時都有可能會在某處打開到那時候另外一個世界的鬼魂也會侵入這個世界。
 
    她警覺地注意著四周並隨時捏緊了手中的藥水。
 
    最初她認為用之前的藥水問出的話可以保證絕對的真實所以聞紫魅的確是七年前就離開了這個村子在她母親病死以後。
 
    但是……她忽略了一個事實。
 
    她製作的那種藥水確實可以達到完全控制人類的腦神經並且對其進行完全操縱的目的即使她要對方去死對方也會毫不猶豫地照辦。但是這藥水僅僅只能夠局限於服藥者本身的大腦也就是說……
 
    這藥物能夠讓人說出的與其說是實話倒不如說是對服藥者而言的真相。對人類來說所謂的真相併非是客觀現實而是人類對現實的認知。即使是錯誤的事情只要人類的認知是如此那麼對他來說即使是謬論也可以是真相。這也就是那個藥水唯一的局限性。
 
    聞紫魅在七年前離開了這個村子僅僅只是對那個老者來說的真相而已。但是事實上聞紫魅真的離開了村子嗎?
 
    她沒有離開這個村子而是躲在了這個密道內。
 
    或許這就可以解釋為何直到現在村子裡還是有人死去。她很清楚如果光明正大地繼續待在村子裡總有一天會有人想方設法地殺害她。所以在母親死後躲入了這條密道。估計密道還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出口可以離開這個村子。
 
    而她就以靈媒師的身份在各處活動著村子裡的人對此一無所知。不過也有偶然現了這個密道入口而進來查看的人結果……估計那就是白骨的來源吧。
 
    不離開這個村莊大概是因為這樣就會逐漸失去靈異能力吧。靈異體質的人的能力和自己出生的地方息息相關。
 
    她雖然控制住了體內的惡靈但畢竟不能完全支配它。恐怕惡靈到了後期也逐漸開始導致她的暴走……剛才進來後她就現她待在天花板上跟隨著他們倒掛在天花板上。
 
    會死……嗎?會死在這裡嗎?
 
    大約過了五分鐘依舊還是毫無動靜。
 
    突然——
 
    阿靜意識到了危險對潤暗喊道:「快躲開!」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潤暗的左臉頰已經留下一道深深的紅印緊接著那個女鬼就出現在了牆壁上以極為靈活的度爬了過來。
 
    阿靜連忙向其灑藥水然而她的身形一縮就躲了過去又竄入了黑暗中。阿靜頓時暗暗叫苦這厲鬼實在是太可怕了度快到根本就看不清楚。
 
    潤暗的臉頰此刻還在流血然而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管那麼多了。拿著手電筒四處地照卻一無所獲。而此刻走廊中的六人全部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聽我說……她並不是純粹的鬼魂而是半人半惡靈體質的聞紫魅。現在的她恐怕是惡靈部分的靈魂失控的緣故千萬不要隨便亂動她雖然是厲鬼但是**還是屬於活人的你們可以理解為殭屍一類的生物所以不用過於害怕……」
 
    是的半人半惡靈畢竟和真正的鬼魂還是相差許多的因為其具備實體也就是說可以打傷對方。而能夠讓對方的紅色瞳眼變為紫色瞳眼的唯一方法就只有一個……
 
    她又繼續拿著手電筒照著前方突然身後一股寒意侵襲而來她想也不想地就向身後傾倒了自己手中拿著的藥水瓶接著猛回過頭只聽那個女鬼……不其實說是女鬼也不合適因為她距離真正的鬼魂還是有距離的既然比較類似殭屍那就稱之為女殭屍吧。
 
    只聽那個女殭屍出一聲慘叫雖然看起來沒有變化但是她卻又竄到了天花板上面去。然後她對潤暗喊道:「她受傷了!封死她逃走的路在後面釋放靈異能力!」
 
    潤暗點了點頭快步跑到走廊另一頭開始出靈力。女殭屍似乎終於忍受不了又跑回了原地接著倒在了前面。接下來阿靜的動作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見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女殭屍身後一把抓起她的頭然後說:「快看!」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前面居然也有一個女殭屍?不看起來更像是女殭屍在鏡子裡的映像一般。緊接著大家看到那個猶如鏡像一般的女殭屍的臉漸漸由滿臉的暴戾轉變為和善而紅色的瞳孔也漸漸轉變為紫色。
 
    「終於成功了……」
 
    阿靜這才鬆了口氣。剛才她灑出的藥水是根據之前拿到的女鬼頭作為素材研製出來的是一種也許可以傷害到一般靈體的藥水滴在之前女鬼頭上的時候將其完全溶解掉了。不過對於具備實體的半人半惡靈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不過目前看來還是很不錯的將來如果有機會遇到殭屍應該也可以試試看。
 
    這時候的潤暗注意到之前出現的那個鏡像消失了。他走到前面摸了摸居然真的觸碰到了一塊玻璃。
 
    這是……鏡子嗎?
 
    「就是這面鏡子把她變了回來。這是靈媒師的『照靈鏡』只能映照出鬼魂體或者殭屍之類的影像普通人是照不出來的。我一直等著把她引誘到這裡。」阿靜解釋道。
 
    潤暗不解地問:「你怎麼知道前面是鏡子?」
 
    「很簡單我在距離鏡子大約三百米的時候就感覺光在反射回來所以判斷前面一定有面鏡子。並且照不出我們身姿的鏡子應該就是『照靈鏡』。」
 
    「這……這是怎麼回事?」
 
    女殭屍恢復為了人類也就是聞紫魅。七年來一直潛伏在這個暗道中不為人知地繼續生活在這個漁村的靈媒師。
 
    「聞小姐……你終於清醒過來了呢。」阿靜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剛才你可把我們所有人都差點嚇死了。嗯自我介紹一下……」
 
    誰知道她警覺地怒視著阿靜說:「你是誰?難道是村民請來的人嗎?又有人現這個暗道了?」
 
    阿靜先儘可能地冷靜下來說:「不我們和村民無關……你剛才可差點殺光我們呢又控制不住體內的惡靈了?還是……你希望如此?」
 
    聞紫魅聞言大駭接著問道:「你們幾個到底是誰?」「這個暗道里有沒有像樣一點的房間?」
 
    紫魅現在已經完全變回人類而對方有六個人知道自己不可能抵抗得了所以點了點頭敲了敲身後的牆壁頓時整個牆壁翻轉過來裡面出現了一間小房間有著床、書桌等基本家具。裡面有燈光大概是紫魅自己偷偷接的電吧。
 
    進去以後因為有了紫魅注意到潤暗臉上的傷痕問:「這是……我造成的傷?」
 
    潤暗點了點頭接著問:「你不記得了?」
 
    「啊忘記你的傷了」阿靜說到這裡又取出一管乳白色液體的藥瓶說:「你用這個……離我那麼遠幹嘛?放心這是外用藥不用內服而且這是我早在三年前就研製出來的治療外傷的藥水我自己用過很多次了可以放心。順帶一提剛才那個也不是什麼劇毒藥物我不可能會把那麼危險的藥裝在這種一不小心就可能弄碎的瓶子裡的。」
 
    潤暗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把那乳白色的液體抹在了傷口上而接下來驚人的事情生了傷口居然迅癒合幾乎只是剎那間的事情連疤痕也沒留下。
 
    「這什麼藥啊?」英瑄非常驚訝地說:「什麼傷都能治療嗎?」
 
    「嗯多麼重的傷都能治……只局限於外傷如果傷到內臟就不行了無論出血量再大隻要還活著抹上這個藥水傷口就能立即癒合。」
 
    「這……這藥物是什麼成分?」潤麗也開始有點感興趣了。醫學展至今還沒有研究出過那麼厲害的藥物如果阿靜去申請個專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拿諾貝爾獎呢。
 
    「這個……是秘密。藥的配方可是商業機密不能外洩。」
 
    這話說得倒也有道理。
 
    「現在該告訴我了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聞紫魅沒有興趣管什麼藥物她現在對這六個不之客充滿警惕。而就在這時候阿靜說了一句話讓她徹底呆住了。
 
    「我是任森博的女兒。」
 
    此言一出聞紫魅驚懼不已。她沉默了很久才說:「的確……你的眼睛和他很像。既然你是他的女兒那不會把暗道的事情洩露出去吧?」
 
    「不會啊……對了那些骷髏是……」
 
    「都是現了這個暗道的人但我聲明那都是因為他們觸怒我導致我的身體惡靈化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死了。我不能離開這個村子絕對不能否則我一定會徹底被惡靈吞噬掉原本的靈魂……是你父親告訴你我在這裡的?不對啊我沒有告訴過他我在什麼地方啊。」
 
    「家父現在和我已經很久沒聯繫過了這次來找你是有事情幫忙自然不會將你待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任何一個村民。」
 
    「是嗎?那就好。」
 
    「順便問一句」阿靜指了指外面的照靈鏡問道:「那面鏡子是……」
 
    「是我製作的鏡子只要在鏡子上滴上我的血並使用念力灌注靈氣普通的鏡子就會變成照靈鏡。只有這面鏡子可以讓我從惡靈狀態恢復過來。我和體內的惡靈鬥爭了已經很多年了。但無論我願意與否惡靈都會詛咒那些人死去。我也並不希望如此啊……但是沒有辦法每次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理解。」阿靜接著對她說:「這三位都受到了詛咒很可能會喪命我希望你能夠想辦法提升我朋友的靈異能力儘量……在兩日內。」
 
    聞紫魅注視著阿靜許久問:「這是你不把我的事情告訴村民的條件?」
 
    「就當是幫助舊友女兒一個忙又如何呢?對你也沒有損失而且你不是靈媒師嗎?我也可以付錢給你。」
 
    聞紫魅略一思索回答道:「好吧……我明白了我會幫忙的。那你說的朋友是誰?」五個人都把指頭伸向了潤暗。
 
    「他!」
 
    然而就在這時大家卻現潤暗抱住了頭……
 
    此刻被阿靜的藥水控制還待在屋子裡的那位老伯現在因為可以指揮他的人離開了就這樣眼神呆滯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一動也不動。
 
    就在這一瞬間突然他就這樣站起來然後打開門向外走去。沿著村子一直朝東走不久就到了海岸處然後他就向海邊這樣走了過去。
 
    他完全失去了自我不是因為藥而是因為……
 
    不久海浪就淹沒了他的膝蓋可他還是在繼續朝前走。
 
    終於他的頭向下低去一雙手從海水中伸出然後一個巨浪打來將老者徹底吞沒了……
 
    潤暗剛才感應到了那位老者的死腦海里出現了他的影像他的名字叫做黃中。儘管他在感應到後立刻和其他人一起離開暗道去他家但那裡面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他的屍體想必也會在將來的什麼時候在海上被現吧。
40樓 圆环之理 2024-4-14 13:11
第十章 異次元房間
 
    孫竹冕並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僅僅只剩下兩天了。
 
    不過無論還有多少時間有一點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會死。只是不知道理由而已。
 
    其實關於左欣的死他知道一件別人並不知道的事情。其實理論上來說左欣是不可能會被殺害的。她所受到的傷害全部源自於正面。這一點始終讓竹冕費解。
 
    大概距離現在一年前的一個夏天。
 
    那個時候竹冕和左欣到外地出差任務是和一家娛樂公司洽談合作事項。本來工作是很順利的。然而就在回去的前一天二人卻在一條僻靜的小路上突然被三個人圍住了。
 
    他們每個人的手裡都拿著尖刀要他們把錢交出來。然而就當這些人全部圍上來動手的時候左欣單單憑藉一個人的力量打倒了這三個拿著兇器的人。
 
    當時的自己完全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左欣事後還說要他別告訴公司里的其他人。她的父親似乎是一名民間武術家她從小就接受過許多中國武術訓練儘管已經有三年多沒有實戰但對付這群小混混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那天他就感覺奇怪了。進入那個不存在的房間見到那個陌生男人在刺殺范藤月的時候左欣居然也是恐懼得逃走當時他還以為左欣會出手去對付那個男人呢。而她後來居然被人用刀殺死怎麼想也感覺太奇怪了不過只隔了一年而已她不可能就突然變得那麼弱了。更何況她絲毫也沒有抵抗過的痕跡……
 
    實際上他曾經詢問過左欣為何那天看見那個殺人魔卻嚇得逃走她當時的回答讓自己也難以想像。
 
    「我不知道……我只感覺眼前的那個傢伙不是人類是一個怪物……我當時根本就連繼續看著他都已經要崩潰了逃走成為了我唯一的念頭……」
 
    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潤暗一個人待在這間僅僅二十五平方米、空無一物的石屋內然後開始釋放出靈異能力。
 
    他開始回憶起一個小時以前生的事情。
 
    「嗯……我大致上明白了。」
 
    讓其他四人先到附近找一個旅館住下後暗室內只留下了潤暗、阿靜和聞紫魅。而阿靜詳細解釋了希望讓潤暗的瞳孔變色的心願。
 
    「其實……有一點我很在意呢。」紫魅對阿靜說道:「你身為那個任森博的女兒居然沒有繼承紫色瞳孔甚至是物理的體質實在太不尋常了。其實像你父親那樣的人可以考慮為了保持靈異體質血統的純正而娶一個靈異體質的女性嘛……雖然這類人數量非常稀少但是你父親這種人娶一個普通人難道他不知道這等於是在害死對方嗎?」
 
    「實際上……」阿靜此刻又出現了落寞的眼神說道:「家父雖然天生具有紫色瞳孔不過他的能力覺醒是在家母過世以後產生的。他也是在那以後徹底了解到具有先天靈異體質意味著什麼。我也經常在想如果我繼承了紫色瞳孔就好了那樣我的靈異能力就可以進一步地提升……物理體質真的是很不方便啊即使是具備現在的靈異能力我每個月就要定期服用藥物來維繫自身靈體的活躍程度。」
 
    對靈異知識幾乎一竅不通的潤暗只能聽著二人對話完全無法插話。
 
    「藥物?原來如此因為具備了靈異能力所以你的智慧也大大提高了啊。其實我真的很驚訝呢以你物理體質的靈異能力居然可以利用照靈鏡讓我暴走的靈體恢復為原狀。」
 
    聞紫魅看起來倒是頗為驚訝這一點她仔細想了想後說道:「真的太可惜了你的天分實在是很強如果具有先天靈異體質的話能力絕對不會在你父親之下。所以……對你來說這個男人也就是最大的希望了?」
 
    「是的。這也是家父給予我的指示。」
 
    潤暗終於說出了一句話來:「那個……聞小姐你認識阿靜的父親嗎?聽起來似乎你們好像認識了很多年一樣啊。」
 
    「你在說什麼啊?」聞紫魅仿佛是看到天外來客一般地看著潤暗問:「你真的是先天靈異體質者嗎?你聽好了……至少在中國內地範圍內凡是具備靈異能力的人類或者至少是對靈異有真正研究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從未聽說過任森博這個名字。那個男人是目前為止被我們這類靈異能力者稱之為『紫瞳之王』的男人。」
 
    「紫……紫瞳之王?」
 
    「嗯……這個世界存在著數不清的未知恐怖事物都是無法用人類的常識去理解的有的是死去的人化為的冤魂有的是根本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鬼怪有的是莫名其妙的詛咒。極少數能夠了解那些東西的部分存在的只有我們這些一半屬於人類一半屬於鬼魂的靈異能力者了。從可考的文獻記載靈異能力者已經存在了上千年以上。而紫色瞳孔一直是高等靈異能力者的象徵一般只有具備靈異體質的人才會具有。」
 
    就如同是中學教師在授課一般紫魅非常耐心地給潤暗補課。
 
    「雖然歷經千年以上我們始終無法徹底探究出靈異的本源也不能完全了解其性質、特徵更無法將其分類。所以我們所有靈異能力者全部都有一個共識。這一點你也聽好了。」
 
    潤暗見聞紫魅態度變得如此嚴肅也不禁正襟危坐起來。
 
    「那就是……人類絕對敵不過它們。不知何時開始也不知何時結束如同是故意要帶給人類絕望和恐懼一般恐怖在這個世界始終不斷散播著無論人類的靈異能力如何進化歷史上所有向鬼魂和詛咒挑戰的人從沒有成功的例子。」
 
    「怎……怎麼會?」潤暗頓時感覺難以想像中國歷史上不是有很多道士除妖鎮鬼的傳說嗎?但是歷史上根本沒有成功例子?這怎麼可能?
 
    「這就是真正的歷史是只有具備天生靈異體質的人才會代代傳承下來的記憶就如同是編寫在遺傳基因中一樣。大概你和你妹妹是比較特殊的情況。等到你的紫色瞳孔甦醒你自然就會了解靈異能力者和恐怖源頭之間的歷史。」
 
    「那……我們現在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潤暗不解地問:「唐小姐他們呢?難道就無法解開他們的詛咒了?我們到底能夠做些什麼?就算我解放了靈異能力那又能夠做到什麼?」
 
    「是呢……沒有意義。但是你想活下去不是嗎?」聞紫魅看了看阿靜再轉向潤暗道:「我只能讓你瞳孔變為紫色今後該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
 
    不久後聞紫魅將潤暗領到了這個暗道的另外一個密室內這個房間非常小四面都是石牆空無一物。接著她對潤暗詳細解釋了可以變化瞳孔的規則:「瞳眼的進化規則很簡單也就是要凝聚靈異能力並令其空前活躍化就可以讓瞳孔改變顏色了。這個房間……是我創造出來的和異次元相通的一個通道。只要在這裡待一段時間就肯定會有某些東西從那個地方入侵至於那些究竟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你的體內靈異能力將充分地凝聚而在危機中進化這是最短時間內可以將瞳孔變為紫色的方法。這全部要靠你自己的實力來摸索。」
 
    潤暗雖然知道接下來自己的這個問題是非常多餘的但他還是問了一句。
 
    「如果失敗了……會怎麼樣?」
 
    「那還用問?到時候你自然就不在這個房間了至於會到哪裡去我也不知道。」
 
    果然是個很多餘的問題。
 
    這實在是比死亡更加恐怖的事情待在一個房間裡面對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異次元入侵者還有可能被帶去一個未知的世界光是想想就能讓人膽寒了。
 
    「那麼……」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來自異次元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曾經有現這個暗道想來抓我的村民誤入這裡結果全部都在這個房間裡消失掉了。也有一部分類似你這樣的靈異體質者來想提升能力在這個房間待過但是最後全部都消失了。順帶一提我也沒進過這個房間。」
 
    這時候潤暗才現聞紫魅根本沒進來只是站在門縫處。
 
    「讓我出去——」
 
    已經來不及了。
 
    在潤暗跑到門口的時候聞紫魅已經把門關閉了。
 
    「伊先生……你身上有鏡子吧?瞳孔變紫色以後馬上大喊順帶一提這個房間隔絕一切電波手機是不能用的。你也千萬別嘗試強行打開這扇門否則我不保證你會不會掉進異次元世界去。」
 
    時間回到一小時後的現在。
 
    潤暗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一旦慌亂搞不好就會掉進另外一個世界去。雖然已經釋放靈異能力但目前周圍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時間不斷地流逝他的心跳也不斷加。這實在是一種折磨。為了防止有人在他背後攻擊他現在就靠在牆壁上。
 
    異次元會是怎樣的世界?他記得阿靜提過異次元和這個世界產生交集的時候就會有不知名的東西入侵這個世界那麼自己現在就是在這個交叉口。
 
    房間的空氣似乎漸漸變得稀薄周圍的溫度似乎也在上升卻不知道這是否是他的錯覺。
 
    剛才他為了確定時間拿出過手機來看時間。然而奇怪的是時間始終定格在他進入的時刻。仿佛他進入了一個時間的裂縫中一般。又或者他已經進入了無法用人類世界的時間單位來劃分時刻的異次元嗎?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注意到對面的牆壁上似乎有著無數的輪廓。
 
    那些輪廓大大小小不一他已經記不清是一開始就有的還是剛才產生的。最初還不覺得什麼但是那些輪廓現在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出於好奇心走到前面的牆壁去看了看這時候注意到四面的牆壁上無一例外全都有這樣的輪廓。而且數量相當之多。漸漸地他開始感覺這些輪廓清晰了起來。
 
    「這到底……是什麼?這些輪廓……」
 
    它們就像……就像是……
 
    孫竹冕漫步在他們目前住宿的旅館附近的一片密林裡面。
 
    夜已經深了一片月光灑下他的心也略微平靜了下來。也不知道潤暗那裡進展到什麼程度了呢?
 
    就在這時候他現那個殺人魔又繼續沿著台階上前了!
 
    啊……第九級第十級、第十一級……不會吧還沒有停下?
 
    他不禁向後倒退了兩三步隨後索性撒腿狂奔起來。但是虛像中的殺人魔動作還是沒有停止依舊迅地往上走來。
 
    已經過了午夜零點了。
 
    今天正是潤麗預感中的死亡日期。潤暗進入異次元房間已經過去了兩天然而因為房間裡面的時間流逝和外界不同所以他感覺在裡面只待了幾個小時而外界卻已經過了幾十個小時。他在十一點多的時候連手機也沒帶就離開了旅館所以現在沒有人能夠聯絡到他告訴他死亡日期的事情了。
 
    事實上阿靜的最理想打算是讓潤暗的瞳孔變為紫色後再立即到旅館來想辦法解除詛咒。但是卻失敗了。
 
    沒能來得及。
 
    那個殺人魔已經走到了第十六級。而竹冕腳下一別摔倒在地面上而此刻在虛像中殺人魔與他正面對面站著。
 
    實在是驚悚駭人的場面雖然是虛像可是他怎麼都感覺這是真實的。
 
    接著那個殺人魔獰笑一番舉起了手中的刀子……
 
    而此刻在那個異次元房間內潤暗終於看清了那些輪廓的真面目。
 
    是臉!那些輪廓是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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