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既然大家都沒本事,各走各路,這才是現實。」
李贛和孫笑川終究還是攤牌了。雖然在狗粉絲寫的同人文
里,兩個法王互相鬥法的次數和規模足夠把整個宇宙毀滅完之後再造出一個新宇宙,但是從李贛一字一頓地對着攝像頭說出「孫笑川這個人不能深交」的那一刻開始,抽象者聯盟的宇宙才真真切切地在他們眼前灰飛煙滅。
2017年9月12日,在孫笑川單飛開播當晚,闊別抽象已久的胖頭魚突然回歸,在自己的直播間裏大罵李贛心胸狹窄,控制欲強,干的沒有一件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兒。李贛收到狗粉絲通風報信,用自己的鬥魚小號進了魚的直播間。魚看見了,就直接讓房管把他曾經最尊敬的李老師封了。說到激動處,魚提高了嗓音,衝着哈爾濱的滾滾車流就吼道:「今天誰給我點關注誰死媽,全給我上孫笑川房間點去!李贛我透了你個媽!」
被封殺的李贛仿佛成了案板上的一塊肉,人人分而啖之,啖而唾之。在孫笑川單飛後,工作室名存實亡,李贛把希望寄予新直播員捲毛,賜予他「抽象太子」的稱號,希望他能扛起大旗,帶着6324度過難關。捲毛卻不堪重負,藉口逃出李贛的魔掌之後,為生計當起了轉盤主播和乞討主播,把抽象的臉面都丟盡了。李贛最信任的忠犬張濤實名制轉投6324在鬥魚的一生之敵401,把曾經阿諛奉承李贛的那些功夫全部用在了別人的身上,而李贛為了留住張濤這條狗,還跟着他一起舔401,大放厥詞說「寧可加入401,也不願與狗粉絲為伍」。最後不得不提到的,就是讓李贛和孫笑川矛盾徹底激化的導火索,一個叫蔣林川的內江人。
關於蔣林川這個人,有人叫他蔣靈川
,有人叫他蔣寧川——反正用川普叫起來都是那個調調。和魚一樣,他最初也是得到唯一李哥認證的「核心嗨粉」之一,為人不羈,出手闊綽,曾經衝到禮物貢獻總榜的第七位。因為家住四川內江,整日無所事事,他在抽象2.0時代經常到工作室來串門,一住就是十天半個月,還老在攝像頭前晃悠,被嗨粉稱作「內江寄居蟹
」。後來,因為酒品極差,他在某次喝得一塌糊塗後居然直接把屎拉在了酒店廁所的地上,還一腳踩了上去,由此得名「內江屎王」。身為富二代的蔣林川從來都沒有正式加入過抽象,但他也從來未曾離開過抽象。工作室大大小小的聚餐,他都要去參上一腳,發發酒瘋。嗨粉抱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自然是無任歡迎,畢竟蔣林川的屎又不會拉到他們的鍵盤上。
抽象倒閉後,李法王走投無路,只得讓自己的嬌妻馮雪娟拋頭露面,在鬥魚的顏值區任由狗粉絲進行言語上的侵犯和精神上的愛撫。起初,他還打着借屍還魂的如意算盤,全程在旁對馮雪娟的直播進行監控和指導,既能痛斥那些心懷不軌的狗粉絲,又能和自己的信徒親密互動,堪稱一舉三得。然而沒過多久,超管便聞訊趕來,用毫不留情的斬殺掐滅了李法王佈道的最後一絲希望。自那以後,李法王的性格就變得愈發古怪,只能在趁着超管不注意的時候對着直播的馮雪娟破口大罵,就像動物撒尿一樣宣示自己蒼白無力的主權。
在這個事業愛情雙失利的時候,蔣林川趁虛而入,漸漸取得了李哥的信任。他陪李哥一起重溫過去的光輝歲月,暢談抽象東山再起的可能,還經常去李哥家做客,為李哥親自下廚。李哥十分感動,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蔣林川這個人,可以,是他一輩子的兄弟。狗粉絲就都笑:「小八!娟妹又和蔣林川一起直播做菜了!」
對於蔣林川,自然有部分狗粉絲是看不慣的:過去6324紅紅火火的時候,他就像一條滑溜溜的黃鱔,每天在李哥和孫哥身上蹭來蹭去,怎麼趕都趕不走。每次開直播,不是發酒瘋說自己跟李哥孫哥的交情有多深,就是掛着個網頁邊看6324邊揭秘自己曾經給鏡頭裏的哪棵盆栽澆過水。現在6324垮了,孫哥成了帶明星,他蹭不上了,就跑去纏着李哥,枕邊風吹得比馮雪娟
還起勁。後來,蔣林川不聲不響地把自己微博粉絲群里凡是暱稱跟孫笑川有關的人都踢了出去,還和孫笑川互相取消了微博關注。5月初的鬥魚嘉年華,孫笑川在武漢和一眾抽象遺孤把酒言歡,唯獨不見李贛和蔣林川的身影。胖頭魚就在回答粉絲提問的時候,說到了蔣林川和孫笑川絕交的緣由:在年初的一次飯局上,蔣林川又仗着自己喝醉了,要給同桌的女粉絲勸酒。孫笑川看不下去,就出面阻止他,往他臉上潑了一杯酒。蔣林川抬手就把孫笑川的眼鏡打掉了,兩人自此恩斷義絕。
但是很快,李贛就站出來為蔣林川說話,還展示了那天事件發生全過程的錄像:蔣林川給女粉絲勸酒不假,孫笑川往蔣林川臉上潑酒也不假,但蔣林川沒有動手,動手的是孫笑川——他在蔣林川出言挑釁之後,氣不打一處來,又過去踹了蔣林川一腳。李贛咬牙切齒地說:「自從6324解散,就有很多人跟我說起以前的細節,跟我說,蔣林川這個人可以深交,孫笑川這個人不能深交!」
可具體是哪些人,說的又是什麼細節,恐怕永遠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5月底,李贛垂簾聽政的抽象公寓在鬥魚開播,取名「6325」;孫笑川到處接受採訪,儒雅隨和地說着自己只是一個符號,正如李毅吧
從來不屬於李毅;陳毅當起了鴨崽,天天跟着富婆吃香喝辣,在夜場伴着迷幻的音樂醉生夢死;張順飛簽了新的經紀公司,苦練吃雞,很快就強到了需要跟新觀眾解釋他真的沒有開掛的水平。故事好像還在繼續,又好像已經結束了,因為故事裏的人都還在,但是他們已經跟這個故事再也沒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