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只是我還是覺得這個學校里的同學都太無趣了,不像高中那麼五光十色,課前十分鐘能聽到「母豬的產後護理」「拉屎小妙招」,也能見到手槍配件製作建模科普、量子物理和門羅式的創意火柴人漫畫。我知道很少有哪一座象牙塔能夠與我的高中相比。它太好了,給了我們一種錯誤的、能被理解的直覺。
其實我只是想寫我又浪費了一天,已經決定棄考一門但是另一門也還沒開始。我總覺得來得及。我覺得既然有人能做到那沒道理我會做不到,一天夠了,理論上是這樣。
可是我沒有改變,這才是事實。我組裝了一個床腳衣櫃,我告訴自己有什麼要做的事就立刻去做,可我還是把昨天卸載的B站下了回來,還是選擇在空餘的時間裏不是打開電腦改申報書、做答辯PPT或至少給組員分配任務、參與ADM小組討論,為他們提供招募隊員上的建議、打開動物解剖學的課本並認真學習——甚至不是點開微信讀書的書架,繼續看《荊棘鳥》。哪怕是看《沉默的羔羊》呢?那至少是我沒看過的書。而我在重讀《過門》,一個無法面對現實生活的人偏偏愛看現實向的小說,我從主角沉甸甸的、漫長的愛情里尋找自我陶醉的建議,我回想自己擁有過的愛,並試圖總結沒有用的教訓。
真無聊啊,你。
我是說我這人真的很無聊,或許會給剛認識的很多小朋友帶來有趣而博聞強識的誤解,可你要知道,那不是我的本意。我是個迷茫而不能自製的軟弱的存在,喜歡也適應文字的表達,但怯懦到不敢讓人評價。我曾經有個好朋友,後來我們因為性別問題的爭吵所累積起來的矛盾斷然絕交,這人曾經說我的文字讓他「失望」。怎麼,我說一句話疊五十層甲,還能讓人失望麼?
好吧,我也很失望。我對自己當然是一直都很失望。
我的這個絕交了的朋友,故交瀕死的那段時候我偶爾會覺得他像我媽。失望什麼?我不該這麼墮落?你不處在一個這樣的環境裏,你的同學再不濟也是僅次於C9的優秀985畢業生,你也與我不同,我向來喜歡在溫水裏溺死。好吧,那是另一面了,關於性別議題我確實完全沒什麼好評價的,畢竟他們這群會輕易和陌生群友開顏色笑話、對着別人喜歡的人說些沒邊界感的評論的人類,我和他們沒有什麼話好說。這些人,這種生活,我努力去理解,卻還是免不了被冒犯;我的生活於他們大概也一樣,儘管我極其反對彩禮,戀愛的時候吃夜市都要AA,不接受任何優先的特權甚至時常因為不夠「乖巧」而受到反向的對待,我在以戒尺作為警示方式且聲明不打女生的老師的課上抗議這種基於性別的區別對待並取得了「至少獲得同等懲罰」的權利——那時候我十二歲,拜託,如果覺得我傻請不要罵我。但我爭取的就是這樣一種東西。我做錯什麼事了要被「失望」。
我的Feminism從來都是平等,我要所有人都不因性別(或延伸到性向)而區別對待那些具備同等條件的人,這有錯嗎?這應該被譴責嗎?這具有邏輯問題嗎?我和他們沒有什麼話好說,畢竟當我檢討我的邏輯之時,有的情緒上頭的人類在號稱我感情用事。
對方情緒上頭,當然會試圖譴責別人感情用事,而其實每個人的生活經驗構成了他們,在那種情況下成長起來的他們當然會因為我的觀念有所不同而認為我有問題。
只是不同而已,不要再為此付出思考時間了,分明事情的本質已經在空氣中晾曬成灰。
別人不承認是別人的事,我願走向更為豐富的認知。這原本就是相悖的路途。
按照現在的數據推算,這個點讚應該有好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