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今天有進步。
錯覺嗎。
又逃避了,還是沒給導師發消息。
忘記了實驗報告的事。
節目時間很緊,好焦慮,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催本來就已經很上進的學妹。
我們在一塊訓練總是發展到一起聊絕區零。控制不住玩手機的手。
可是在此之外,我也是真的沒辦法。
好滑稽。今天朋友說你怎麼變成米衛兵了。我知道是開玩笑。
但是我花在米游上面的時間真的多得不正常,taptap告訴我,我崩鐵的遊玩時間是440小時。
我只玩了258天。
這還沒算B服的兩個小號。
我不正常。
好吧,無法和解。
你到底經歷了什麼呢?變得如此不正常?你不是什麼很苦很悲慘的孩子。你有開明的母親,腳踏實地的父親,雖然小學時期做過偽人,但初中以來一直有好朋友。你受過用心的教育,你生性開朗樂觀、活潑外向。
你應該長成那種很幸福的小孩,應該學會在高考前控制自己認真學習,考上更好的大學,被同學們的學習氛圍所感染,不掛科,學會和大人們溝通交流,在實驗室做實驗到三點鐘回來,而不是玩自己不擅長的遊戲到三點。
昨晚推開門看見隔壁寢室的姑娘從實驗室回來,她前幾天去北方的學校參加交流活動。她很優秀。我們是朋友,很多小組作業會一起做;我們也是無法溝通顧及對方感受的完全不同的人。
大一的時候我為她寫過一首詩:
你是晴朗的春日早上的風。
我是說,早上是屬於你的
跑過丘陵和草地的歡樂是屬於你的
溫暖和充沛的喜愛是屬於你的,
我親愛的、既像是姐姐又像是妹妹的女孩子呵!
我會像愛春天一樣地愛你。
——春天是我待過的合唱團的名字,
是我的嘗試,我與融匯與諧和的交流。
你有一整個滿懷熱愛的團體
那麼認真,有那麼值得擁護。
我用一百年前新誕生的現代詩的筆調同你告白,
這詩句滿懷希望、滿懷憧憬,
滿懷破土而出的自由與期待。
我祝你健康,
祝你奔跑時永不摔倒,
祝你幸運永遠,
祝你得償所愛——
我那個時候很直,這首詩包含了一些誠摯的欣賞在裡面,但總體還是寫著玩的,應和一些我前任與我之間的性向玩笑。好吧,主體還是真誠的讚嘆,我隔壁寢室這個少數民族的女孩子是我在大學裡少見的、富有生命力的類型,她單純又堅定,很有能量,相應地也不會有複雜難解的煩惱。儘管是朋友,卻會在我精神失常說著想死的時候,像是沒聽到一樣。可能確實沒聽到。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精神狀態好過一陣子。
享樂剛剛開始。一切欣欣向榮。甚至談了戀愛。我覺得他們人都很好。到後來,發現全都不是一路人,還得靠自己。
此時這個羸弱的懦夫又撐不住,給自己找了個精神依託。在我看來,她是“做自己”的範本,那麼平靜,那麼美。實際上,不過是又一場美化和造神的鬧劇,把她人牽扯進自己拙劣的獨角戲,然後被體面地拒絕。
可是我不體面。像一個終於隔斷了與大世界的一切聯繫的人突然墜入深淵,她是我唯一抓住的鎖鏈。又在物化別人了,休息一下好不好?我生平最討厭這種平白無故的客體化,人們的厭惡往往與自己的潛意識有關,自我投射原理——恰恰因為,我很愛幹這種客體化的事情。神化和物化本來就是一件事。——總之,因為她體面地與我告別了,我復又感覺自己人生無望。那人給她寫了篇小作文,然後被單刪拉黑了。
好噁心。人怎麼能做出這麼噁心的事。對著自己聲稱是最愛最傾慕的人,竟然用文字進行針伐,蓄意騷擾,節外生枝。此人真的不會換位思考麼?為什麼干出這麼惡毒的事?這個人是我。是我。是我。這個如此噁心的人是我。好噁心。喘不上氣。
那個階段已經過去了。我問過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人,他們聽完所有一切因果,告訴我你所做的都是人之常情使然,我也對自己說,或許換個人來未必比我做得更好。他們說,她不會在意了,早就不會在意了。
她早就把我從QQ黑名單裡放了出來。去年十月的事。單刪拉黑是去年六月初。今年已經快六月了。我還以為我真的已經克服。
怎麼跑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