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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险恶的世界,你需要在心理上变得强大

21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48
一、思想实验或例子:
  关于自恋最经典的例子,毫无疑问是古希腊的这个神话:
  那喀索斯是个美少年。他不爱仙女而只爱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神为了惩罚他,使他伸手去摘树上的果实时树自动长高,低头喝池中之水时水位自动下降。他死后,神把他变成了水仙花。
 
  在心理学上,那喀索斯这个词乃自恋者的代称。
  我想说的是,我们不要轻易忽视这个神话。它不仅仅是个神话。人类先民的神话传说远不是胡说,而是带有某种本体论和形而上色彩,表现着对人的存在困境的探寻。
  人为何有自恋?过度自恋的结果为何就是“死亡”?
  正如我们在前面说过,人在这个世界上是软弱无力的。真正可怕的不是人有自我,而是他有自我意识,这让他暴露在强大而凶险的世界面前;真正可怕的不是他孤独,而是意识到他的孤独,这种感觉把他置于焦虑之中。
  怎么办?一个重要的方法就是否认自己的软弱,发现并想像、眷恋自己身上的优点,不仅仅是肯定自己,而且是崇拜自己。这就是基本的自恋。你肯定在现实生活中看过太多具有这类自恋特点的人。
 
  当然,在中国,这种自恋在公共领域里,最经典的是芙蓉姐姐。
  还有一种变形的自恋,即不是恋自己,而是恋偶像、神、上帝、民族、金钱、商品、民族、国家等“外在物”。这并不是不爱恋自己,而是把自己的这种爱恋投射了出去。同时,这些承载他的投射的人或东西又被他纳入了自己的心理结构。
  这种变形的自恋你在现实生活中同样可以找出一大堆,他们是形形色色的粉丝,形形色色的偶像崇拜者。
  最为人所知的例子,恐惧是杨丽娟。
日期:2009-02-15 14:01:49
 
  至于有人担心我情绪受到刺激或对很多人感到绝望,从而中止回复,这种担心倒是多余。
  我想请你们记住:在网络上攻击性强、嬉皮笑脸撒泼打滚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有任何长进的人。6年前在关天茶舍就有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六年了,当年的一批人早已成长为中国思想界年轻一代的中坚,但这个人还是没有任何进步,以至在圈子里成为笑谈,也没人看得起他。
 
  知识、见解、视野、心理在一开始如何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反思,不要让自己的心理蒙蔽,从而获得进步。但有些人就这种档次,也永远只能扮演那些自以为得意但在清醒的人看来非常悲哀可笑的角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缺乏任何反省的健全心态的人,永远只能靠YY来“强大”。
  这些人不足论,而且在我的帖子,如果你从头细心阅读比较,你一定会发现。我真的不希望你们成为这样的人。
  说到这里,我很遗憾我看好的几个人,没有继续往前走,并且对自己暴露的问题没有丝毫反思:
 
  一、滑入心理博弈的泥潭,靠一些文字来争强好胜。我想说,这永远只能蒙蔽你,因为这完全是想像“自己聪明,他人弱智”的结果。心理强大与心理搏弈无涉,而且它会阻碍你客观地审视自己和他人,妨碍你的进步;
  二、我真的怀疑你们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我发这个帖子,就是要帮助人,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帖子一扔就走(,因此,不可避免地要“提醒”一些我认为认知上有问题的人,这种“提醒”随着对方的问题而有相应的内容。当我发现这些人属于那种不可救药的人时,我不再理睬,因为我已经尽到了我“提醒”的义务。但在你们看来,居然是我和对方在进行心理博弈,并且我一理睬他我还输了。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们在看帖时有没有自己的思考;
 
  三、我在前面早已讲过如何把他人当成客体进行冷静的审视。为什么你们没有想到可以把一些在这里撒泼表演的人当成客体审视,通过其前后表演的连贯性判断他们是些什么样的人?那些前后矛盾、不知所云的话,你们都没有发现?你们真的没有发现这些表演的心理逻辑?这可是最逼真的个案啊;
  四、我再提醒你们注意,某个人在某个帖子里进行“评论”,留下的并不仅仅是一些文字,同时也留下了他的心理世界。你们可以用来分析那些人,同时也可以用来分析我。至于分析得如何,就是你的水平了。
日期:2009-02-15 14:05:37
22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49
在我更新讲一个新的原理之前,我请你们阅读一下我以前的一篇文章,看我是怎么分析的。
  群体行动的心理逻辑
  一
  在某条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支游行队伍。他们举着各种抗议或谴责政府的标语,迈着步伐,喊着口号,群情激奋。前面就是全副武装的警察的警戒线。
 
  这一幕在现代社会随处可见,现在也不时发生。我们可以说它是一种街头政治,是公民参与政治的一无奈而激进的方式。很有可能这一游行示威得到了宪法的承诺,游行队伍只是在行使他们的公民权利。但游行示威无疑会对既存政治与社会秩序构成冲击,因此他们受到了作为国家暴力组织的警察的阻挠。我们常常看到的是:以“维护秩序”来为自己的行动辩护的警察全力阻止游行队伍越过某一警戒线。而似滚滚洪流向前奔涌的游行队伍注定要和警察发生冲突。获得了正义这一信念支持的愤怒情感在游行队伍中的相互感染和相互强化使其似乎具有摧毁一切的力量。
 
  现在让我们假定,警戒线被冲破后,因某种原因,无法控制局势的警察开枪了――开了一枪。我们再假定,这并非警告性的朝天鸣枪,而是对着人群。一个人被打死。枪声似乎在说:“你们再往前冲,他就是下场!”
  枪声是一种死亡的信号,而游行队伍并不是来找死。因此,枪声和有人倒地这一幕对于游行队伍来说,无论事先有无心理准备都是一个意外。对死亡恐惧的强烈体验会使游行队伍的激情在一瞬间冷却,喧嚣会在一瞬间终止。游行队伍至少会有两秒钟的惊愕。他们会不知所措。
  好了,本文不作价值判断,让我们来思考一下: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会作鸟曽散还是不畏惧警察的子弹往前冲?
  二
  首先我们当然要确认:这支游行队伍已构成一个心理群体。或许当游行队伍刚出现在大街上时,它还只是某个同质性群体(比如某个组织、某个“亲戚团”)。但后来可能有源源不断的人加入。但不管这个群体是同质性群体还是异质性群体,或两者间而有之,可以肯定的是,当一个人跟着大伙一起喊口号的时候,他只是个 “心理人”,而且是一个已被催眠的“心理人”。在枪声响起之前,情绪、信念的相互强化使群体内部真正达到了“我透过你们的存在而存在,你们透过我的存在而存在”的境界。可以这样说,在群体里,每个人都象做梦一样。在梦中,群体铁板一块,无坚不摧。
 
  但在枪声响起后,一瞬间在心理上群体即告瓦解(虽然可能又会很快形成)。死亡恐惧使每个人似乎都从梦中惊醒,从群体那儿体验到的力量瞬间消失,个人重新又变得孤弱无助。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可以说,在静态的层面,个人同时受到本能(生存本能)和他与群体的原有心理联系的影响;而在动态层面,他同时受到本能(生存本能)和群体中他人行为的影响。但无论他采取什么行动,都是非理性的。这并非时间不够,而是在一个混乱的情境里,作为群体一员的个人遵循着一种独特的“集体行动的逻辑”,理性能力根本无法得到复苏。在这里,我们实际上要问的是,生存本能和“群体行动的逻辑”(这一“群体行动的逻辑”左右着个人的思考和行动),哪一个更能胜出?换句话说,我们就是要破译这种“群体行动的逻辑”的密码,看在不同群体和不同情境中它的力量强大到何等程度,以至可以战胜死亡。
 
  提到“群体行动的逻辑”,总让人想到奥尔森的“集体行动的逻辑”。但在这里,“群体行动的逻辑”与“集体行动的逻辑”虽只有一字之差,却完全是两回事。“集体行动的逻辑”建立在“经济人”假设上,是一种理性逻辑,而我们的“群体行动的逻辑”建立在“心理人”的假设上,是一种心理逻辑。在“集体行动的逻辑”视野中,人基于理性的利益最大化原则对外界作出反应时,并没有“自我”的力量支撑,而在“群体行动的逻辑”的制约下,人对外界的反应恰恰服从于“自我”这一强大的心理功能的命令。“集体行动的逻辑”只涉及利益盘算,而“群体行动的逻辑”则涉及到情绪、情感、信念、信仰、人与人之间的认同、他人行为所给自己的道德压力或行动的合法性的确认,以及权威的监督作用等――人就是受这些东西所支配。这么说吧,一个人,在奥尔森的视野中可能在享受集体提供的公共物品时并不想为此付出成本,但在我们的视野中,一个宗教徒却可能为了他的上帝,为信仰他的上帝的教会去死。
 
  “群体行动的逻辑”简单地说就是群体形成的心理机制与在群体中个人行动的心理机制。它需要解释以下几点:心理群体是如何形成的,或者说群体形成的心理过程为何?在一个心理群体中,情绪、情感(包括愤怒和恐惧等)如何相互传染、相互强化,即心理机制为何?在一个心理群体里,一个人的行动受制于何种因素?在特殊情境中,这些因素对于人的心理的影响是否会导致一个人战胜死亡恐惧?
 
  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实际上是在勒庞、弗洛伊德、莫斯科维奇等人的肩膀上重新审视一下群体心理学理论。在此我要说的是,有些问题他们并没有解释清楚;而在另一些问题上,他们的解释却显得片面乃至错误。
  三
  让我们首先来考察一下群体形成的心理机制。在睁开他们的一双慧眼观察群体时,勒庞和弗洛伊德都有意无意地假定了一个“领袖”的存在,“他”(实际上也可能是“它”)乃是群体凝聚力的粘合剂。一群羊似乎总得有一个领头的,就像勒所讲的,群众不管需要什么,首先都需要一个上帝。但在我们所考察的群体中,并不需要存在一个领袖。游行队伍里当然有组织者,但没有一个人位于万众瞩目的中心。除此之外,勒庞和弗洛伊德还假定,当个人进入群体时,他即已被催眠,作为个人他已经消失,变成了“无名氏”。这是一个有可能带来误解的假定。事实上,在群体中,消失的只是个人与群体目标、群体属性无关的社会属性,而一个人的 “存在”并没有消失。在群体中,确证他的“存在”仍然是他行动的一个深远的驱力。而也因为假定了个人的消失,勒庞和弗洛伊德都没有看到在群体中人与人之间仍然存在心理竞争。这一心理竞争恰恰是群体的情绪得以相互传染,情感得以引互强化的根源。还有必要指出,尽管在群体中个人的心理特征与他单独一人时的心理特征颇为不同,但后者仍然作为一个心理背景被带进了群体中,与在群体中他所受到的影响一起决定他的行动。
 
  勿庸置疑,个人进入群体的过程是一个“弱智化”的过程。勒庞甚至夸张地认为,在某种神秘机制的作用下,个体会退化成“动物、痴呆、幼儿、原始人”。这里的秘密在于:进入群体时,与群体属性及目标无关的其它社会属性已被个体所舍弃,他变成了“单面人”。有两种因素对于个人进入群体时的心理变化过程产生影响。一是群体的属性,个体要参与到群体,就必须认同于群体。二是群体的目标(同时也是个体的目标,正因为这一目标他才主动或被动地进入群体),个体不仅必须认同于群体的目标,而且必须把这一目标作为一种道德准则来检验自己的行动。莫斯科维奇看到了这一点,虽然表达较为模糊:群体会“强调那些把他们召集到一起的东西,即在他们聚集成一个派别前所有共同的东西。这些因素使有可能导致相互对立的个人差异减到最小程度,在交往和交换的整个过程中,不断抑制并消除区分个体以及使他们互相不同的个体意识。把他们召到一起的他们自身那部分因素变得越发强烈,这一点适用于他们所有的人”。(莫斯科维奇,2006)
 
  这样,在刚进入群体时,个体的理性便已经不起作用,而是受心理力量支配,这种心理力量即是“自我认同”,它由他对群体属性与目标的认同所转化而来。所以,真正的问题并非群体有什么神秘的力量把个人俘获、吞噬,让他的个性心理消失,而是个人从群体中找到了一种让他迷醉的新的自我认同。我们知道,个人独处时的自我认同不可避免地要遭受到一系列来自社会、他人和自身的挑战,并且依赖于一个对比结构,从而或多或少都具有“强迫”性质。但在群体中,个体所获得的自我认同消除了这一系列挑战,别人和他为一个共同目标而聚在一起本身就是对他的自我认同的一种支持和确证;他并且还取消了对比结构,一大帮人取消各自与群体属性无关的属性意味着他们的存在属性一样。因此,进入群体中的个体不仅顺利地逃避了自由,而且获得了远比独处时强大得多的心理力量,在心理上他成了群体的一部分,而群体则变成了他。群体的魅力首先并不在于它的人多势众,而在于它为个体创造了一种可以爽到极点的新的自我认同。
 
  对于个体在群体中所获得的与他人一样的心理特征来说,区别不同的群体可能没有意义:只要是群体,人们就会这样。但是,不同的群体给个体的认同感、责任感是不同的,从而,个体在群体中对行动――特别是应对特殊情境的行动――具有影响的心理背景也不一样。显而易见,一个同质性的群体在个体心中所占的份量比一个异质性群体大得多,而一个亲缘性群体所给予个体的认同感与责任感则让所有的群体都望尘莫及。在这里,认同感和责任感并非外在的东西,它们已内化入个体的人格结构,成为他的“自我”中的一部分。个人的行动严重受到他的“自我”的影响,因为作为“心理人”,谋求心理生存乃是他最深远的驱动力。在一个由陌生人组成的群体中,当危险出现时个体可能拨脚就跑,而在一个“亲戚团”里,个体则对危险毫无畏惧。这一点离事实的真相并不远。
 
  四
  当个体进入群体后,其行为便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他人行为的影响。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群体中情绪的传染和所带来的巨大威力。但在解释这一情绪传染的心理机制之前,我们必须进行限定,即这种得以传染的情绪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一致,比如愤怒。而恐惧的传染则不适用于我们的这个解释(稍后我将解释),因为它的传染会带来群体的瓦解。
 
  关于群体中的情绪传染,勒庞作了天才的描述,但却认为不易解释清楚,必须“把它看成一种催眠方法”。而弗洛伊德则试图作出“心理学解释”,拿出了他的拿手好戏“利比多”,认为这是一种“利比多联系”。然而弗洛伊德是错误的。情绪的传染实际上来自于心理竞争下的道德压力。事实上,在群体中,某人身上有某种情绪,然后在另一个身上也有某种情绪,用“传染”来表达最多只是一个类比,否则即容易形成误导,以为某人真把情绪“传”给了另一人。疾病的传染可能通过人的接触进行,但情绪的传染并不能简单诉诸于人与人的接触来解释。
 
  在解释清楚情绪传染的心理机制方面,我们可以从一个人的痛苦会激起另一个人的痛苦这一现象的心理机制的解释得到启示。假设,有一个人看到一个乞丐在那儿乞讨,非常悲惨,只要他还没有丧失同情心,他肯定也跟着痛苦。也就是说,乞丐的痛苦引发了他的痛苦。但显然并不是乞丐的痛苦作为一种刺激源摆在那儿,然后向他发射出一股光波或什么东西,激起了他储备在心中的痛苦。情况其实是这样:乞丐和他都是一个“人”,他们都有这种相同的存在属性,这一存在属性是他的 “自我”的一部分;所以,他看见了乞丐(实际上他并不是看见“乞丐”,他只是看见“人”)的痛苦,因他们相同的存在属性,他也就看见了自己,痛苦也就被触发。可以这样说,他是否会痛苦,完全取决于他在心里是否有“人”这个概念,是否把“人”这一存在属性体验为“自我”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一个乞丐的痛苦在心理上便逻辑地等同于“人的痛苦”,进而逻辑地等同于也是一个“人”的“他”的痛苦,否则,他就从来不会有乞丐痛苦他也痛苦的体验。后者说明他实际上已陷入一种存在意义上的精神分裂。而同情心的丧失不过是这种分裂的一种表现,即失去了与他人的人性上的联系。
 
  而看到了这一点,很多人就会发现这个人掏钱帮这个乞丐一把,固然值得欣赏,也说明他是个好人,但其实并不象他或我们所吹嘘的那么高尚。实际上,他只是掏钱来消除乞丐的痛苦,以便把由乞丐的痛苦所引发的他的痛苦消除。如果他还有同情心,他不得不这样做,否则他的“自我”便会来反对他,他会陷入主要以对 “人”这一存在属性的认同为主的“自我认同”的焦虑,承受道德上的压力。这样,他的心理生存就会受到威胁。
 
  从这里我们得到的启发是:情绪的传染也无法离开人的认同焦虑,并且诉诸以威胁到人的心理生存的道德压力。上面我们已讲到,个体进入群体后,必须认同于群体的属性和目标,并且以这一目标作为道德准则来检验自己的行动。他必须通过语言、姿势和动作表现出与这一目标方向一致的情感与信念来,以便通过这一道德准则的检验。显而易见,在群体中,当某个人表现出了某种与这一目标方向一致(情绪如果太强烈有可能会摧毁这一目标,但对于群体来说,再强烈的情绪也是与这目标方向一致的)的情绪(这种情绪通常与愤怒有关,愤怒常常能加强群体的凝聚力,而恐惧则常常会导致群体瓦解。因此,群体鼓励愤怒,暗中赋予它以正面的道德性),它便给别人造成了一种认同焦虑,使这个人承受着因他的情绪所带来的道德压力。我们看到,即使是在喊着口号在大街上游行的群体里,成了“无名氏”的人们之间也存在被勒庞、弗洛伊德等所忽略的心理竞争。在群体中,当一个人的情绪表现出来,即等于给他人发出了一个信号,告诉他人他的存在更符合群体的道德准则,从而更具道德优势。而道德优势对应于心理优势,使他人相形之下处于心理劣势,威胁了他人心理上的生存。因此,基于心理竞争,他人也必须表现出这样的情绪。这样,情绪就得以“传染”。
 
  可以说情绪相互传染的心理机制并不复杂。那么情绪的相互强化又是怎么回事?其心理机制又是什么?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当一个人表现出某种情绪时,基于心理竞争,另一人也表现出这样的情绪。对于第一个人来说,别人对他的反应同时有两种功能,一是通过对他的情绪的支持使他的情绪合法化,二是反过来给他以道德压力。故而,他人的反应对于他一方面是鼓励,一方面是强迫,可谓“胡萝卜加大棒”,使他的情绪升级。放在别人身上也是这样。因此,情绪在相互传染之中,就得以相互强化。
 
  情绪的相互传染和相互强化都在无意识下进行。情况如勒庞所讲的,群体是无意识的奴隶。也如弗洛伊德所讲的,人在“自我”的家里,都无法自为主宰。
  五
  愤怒等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一致的情绪的相互传染和相互强化会让一个群体显出惊人的力量,看起来甚至可以吞噬一切――我们对于那些响彻云宵的口号、群情激奋的场面总是记忆犹新。但恐惧等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不一致的情绪的相互传染和相互强化则可以轻易让一个群体瓦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不一致的情绪的相互传染、相互强化的心理机制和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一致的情绪的相互传染、相互强化的心理机制并不一样。我们上面讲到,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一致的情绪总是被赋予某种正面的道德性,而象恐惧等与群体存在本身及目标不一致的情绪则总是遭到非法化。身上具有这种情绪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群体的道德准则的检验的。准确地说,这一情绪会给他造成“自我认同”的焦虑,使他承受来自自身的道德压力。不仅如此,他的这一情绪还要遭受来自集体的道德压力、他人惩罚性行动的挑战,他很有可能被视为“动摇分子”、“变节分子”而遭到围攻。当一个人无法预测他这一情绪会获得认同时,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总是危险的。这里的原因在于,一个人身上只要具有这种情绪,就说明他的存在已经裸露并被自己体验到,从而在某种意义上已从群体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实现了个体性的回归――而情绪蔓延下去群体即被“解构”,还原成一个个作为社会原子的人。这是对群体及其目标最大的背叛。所以在军队中,“动摇军心” 总是一项不可饶恕的罪名,而革命队伍对于“悲观主义”则总是表现出仇视。
 
  然而如果在群体面临严重的威胁时,比如在我们所设定的枪响后的情境中,恐惧完全有被激起并得到相互传染、相互强化的可能。它之所以能够战胜个人及集体的道德压力、惩罚压力,是因为它获得了生存本能这一同样巨大的力量的支持。只有两种人才不会怕死,一是看穿了存在的真相的人,二是完全不知道存在的真相的人。在群体中,如果个体所体验到的 始终并非个人,而只是“群体中的一员”,他当然不会怕死,他会为群体及其目标慷慨赴死。然而,在某种与死亡有关的信号的强烈刺激下,哪怕只是一瞬间,原先铁板一块的群体也会瓦解,从而群体中的人总会被带回到个体的命运层面,他的生存本能总会被激发。而恐惧这一情绪的表现,同样是无意识的。
 
 恐惧这一情绪无法被传染和强化取决于如下因素:当某个人的恐惧表现出来时,立即遭到他人的语言、行动压力。自身的负罪感(恐惧违背了他作为群体一员的自我认同)和害怕群体的惩罚使他倾向于压抑这一恐惧。而他对恐惧的压抑对于那些想表现出恐惧情绪的人又是一种道德压力。这样,基于个体的心理生存,在群体中潜伏的恐惧很可能会改变方向,变为愤怒。而恐惧得到传染和强化则取决于:借助于与群体属性(群体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人”的集合,而总是某“类”人的集合)无关的人与人之间人性或“人”这一存在属性的心理联系,一个人的恐惧所暴露出来的个体孤弱无助的命运会迅速让另一个人看到自己相似的命运,进而生存本能也被激发,他也体验到了恐惧。他的恐惧情绪的外露(或表现)因第一个人对于恐惧的表现(这种表现没有马上受到惩罚)而得到了合法化的确认,而这种恐惧本身恰恰又是对第一个表现恐惧情绪的人的一种支持,一种合法化。这就样,恐惧在群体中经过“人际互动”,就得到相互传染和相互强化。群体的无坚不摧的力量迅速消失,群体宣告瓦解。
 
  六
  行笔至此,我们已在理论上揭示了“群体行动的逻辑”。可以说并不复杂。然而,当我们回过头来要对本文开头的问题作出解答的努力时,却发现要给出一两个答案并非易事。
  原因在于,枪响前,个体的行动没有受到生存本能支配,他只是作为一个“心理人”在行动;而在枪响后,个体不仅受制于他与群体的心理联系,受制于生存本能,同时还受到他人行为的影响。而由于每个人的行动所承担的风险并不平等(游行队伍里冲在前面和位于后面的人,他们对行动的风险预期根本不同,而且在枪响后后者仍可以表现出那些会带来危险的语言行动,但危险却强加给了前者),我们便无法用同一种标准来衡量每个人。我们发现了可以影响个体行动的诸多变量,比如对群体的认同程度、生存本能、他人行动的影响、个体对信念的持守程度、特定情境中他对危险性的评估、个体的性格特征、每个个体不同的风险担当,等等,枪响后,他所采取的行动,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视为这些变量综合作用的结果。
 
  先来看个体对群体的认同程度对于他的行动的影响。也许不难想像,在一个异质性群体里,如果冲上去只是找死,那么估计很多人不会再前进一步。在排除后面并不承担多少风险的人的行动压力的情况下,冲在前面的人如果看到身边的伙伴中枪倒地,而他们彼此并不认识,甚至也不属于同一组织(比如同是工会会员),那么他不敢再冲上去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在他的心理背景中,这个人在他的“自我”中并不占多少分量,甚至根本就没有分量,因此,他选择止步或逃跑很难威胁到他的心理生存。他哪怕再勇猛、再鲁莽,只要他并不想自杀,都无法对抗生存本能。而如果他对信念的持守没有达到随时随地都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程度,生存本能也会把他从警察的枪口下拉回来。
 
  与此不同,在一个同质性群体里,一个人的死会引起其他人的巨大反应,因为他们的心理生存遭受到了严重的威胁。我们可以想像,在一个“亲戚团”里,一个人的死完全可以激起一种复仇的强烈情感,这种情感很有可能让群体中的人战胜死亡恐惧。个人的性格特征将在他的行动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他人行为的影响将使冲在前面的人的行动瞬间爆发。危险可能已不再被评估,因为此时最危险的是自己的心理状态。因此,在“亲戚团”这样具有血缘关系的群体里,群体往前冲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紧密的信仰团体(比如某个视信仰如生命的宗教团体)中的个体往前冲的机率也非常之高。他们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具有强烈的信仰联系,而这一信仰已化为他们强烈的情感。不往前冲,他们要承受他们所信仰的神的谴责。具有情感联系的同质性群体在危险未来临时完全不可能被解构成一堆社会原子,危险来临时被解构的可能性也不大。在这类群体里,密切联系群体的心理钮带(无论是血缘关系所带来的道德责任还是对神的信仰所带来的道德责任,以及相伴而生的群体情感)已充分内化,以致抹去了一切外在约束的特征。在危险来临时,它远比那些依赖外在权力约束的群体在心理上强大得多,这就更别提那些因偶然的原因临时拼凑成一个心理群体,危险来临时就“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乌合之众了。
 
  然而如果我们考虑风险在人群中的不平等分配,情况可能又不一样。我们知道,在群体中,冲在前面的人与处于后面的人的处境根本不一样。前面的人面对的是警察的枪口,他的行动直接决定警察是否再开枪。而处于后面的人并没有面对警察的枪口,他的行动几乎没有风险,因为前面有人帮他挡子弹。因此,他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他已把这一责任转嫁给了前面的人。而且,他还可以用自己的行动给前面的人施加道德压力(尽管前面的人也可以用行动给他施加道德压力,但这一道德压力对他来说可以轻易承受,因为他的行动没有多大风险)。前面的人同时要承担自身的行动和后面的人的行动所带来的风险,而且他还要承担后面的人由语言、动作等所传递而来的道德压力。如果这种道德压力足够大,比如说后面的人一直在高呼“血债血还”之类,怒吼一浪高过一浪,有人甚至顺手拿起了丢弃的砖头作出冲上去的姿态等,即使死的人既非他的亲戚也非他的教友,他也很可能会冲上去,以寻求解脱。而他的往前冲又会给后面的人施加道德压力,为寻求解脱他们也很可能跟着往前冲。当然,在人们看来这并不叫做寻求解脱,而是视为勇敢。
 
  当然,也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后面的人先害怕了。前面的人因后面的人的害怕而解除了道德压力,生存本能就会强烈地起作用。而他的害怕又会传染给后面的人。恐惧情绪相互传染和强化,人群顷刻之间四散而逃。
  以上只是理论的分析。“群体行动的逻辑”冷酷地揭示:除了人们所认同的各种因素(这些因素已经过内化而成为个体的“自我”的一部分)作为心理背景对于群体行动起作用以外,人与人之间的心理竞争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群体心理学家注意到了前者,而后者则被他们忽略了。并非一定要设定一个特殊情境才有助于我们发现这一点,但如果没有这一情境的刺激,我们可能更容易放过对那些主宰个体的心理机制的梳理。也许必须强调:即使在一个最亲密的团体中,在心理上人们也并非铁板一块,而是存在着无意识的残酷的心理较量。每一个人都要谋求心理上的生存,这是一个普遍适用的铁律,在被领袖催眠和“自我催眠”的群体中也不例外。
 
  事实上,重视人的心理背景和人与人之间的心理竞争,我们完全可以对人类一些看似奇怪的行为作出解释。比如,一个人会莫明其妙地以语言攻击另一个人,但被攻击的这个人并不认为自己得罪过他。事实上,他不知道,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攻击者的一种得罪。事实的真相是:被攻击者的存在方式与攻击者当年(或许是在学生时代)的存在方式一模一样,但后来攻击者因利益等原因背叛、扼杀了当初的“自我”。为了合法化这种背叛和扼杀(特别是这种背叛和扼杀已经紧密地与利益联系起来,而在心理上对当初的“自我”的体验和认同则有让这种利益失去的危险),攻击者必须彻底非法化那个当初的“自我”,并防止它再次出现。然而被扼杀的“自我”并没有完全死去,它在黑暗的无意识地下室里仍在谴责这一行径。故而,当被攻击者出现时,攻击者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初那个被背叛和扼杀的“自我”,犹如他的过去已经复活,并对他进行道德拷问,使他为利益而建构的那个“自我”瞬间崩溃。因此,他必须单方面地与被攻击者进行一场心理较量,借助于对后者的攻击而攻击过去的“自我”,使自己现在的“自我”在道德上获得正当性,谋求心理上的生存。
23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0
支配我们的社会学、心理学、哲学原理和规律五:道德压力。
  一、思想实验或例子:
  A是我过去的一个朋友。一个文人。
  A在单位里属于那种只知道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会来事,也不会去经营人际关系的人。可能也是如此,他经常受到别人的暗算,甚至很多人都在说他的坏话。而即使是别人造谣也要整他,A即使看到了别人的把柄,也不想学那帮人打一下小报告。
  呆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对的都是小人,可想而知A的心情差到什么程度。到最后,他离开了那家单位。
  A并不是特例。善良、老实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伤害,这在中国是普遍的现象。可以说,善良的人是这个世界最容易受到伤害的人。无论是在单位里,还是在市场上;无论是对于一个熟人还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善良的人所受到伤害的机率远高于没有多少道德的人。
  而且,就像我前面讲过的,在这个世界,得了神经症的人多是不坏的人,而那些坏坏则极少得神经症,他们只可能出现心理变态和人格障碍。
  “人本善良”,但如果一个善良的人容易受伤害,那么很多人便学会不再善良。这样的人缺乏基本的思考,即为什么善良了便容易受伤害,他们只是受社会本能驱动,什么能让他们不吃亏,他们便想变成什么。
 
  我不主张这样。我在这里想讲的是,你可以照样保持你的善良,而同时在心理上变得强大,在认知上变得敏锐而不受伤害。
日期:2009-03-02 20:57:48
 
  二、原理、规律阐述:
  1、一个人老实和善良意味着什么?它意味着,你谨守着社会的伦理规范,并用它来约束自身;很可能,这一伦理规范还内化成了你的道德自我(即内化的超我);它也意味着,你对他人没有威胁,因为伤害人本身是就一种伦理上唾弃的恶。
  遵守社会伦理对于我们的品质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它是我们完善自己不可缺少的。但它也会在我们的心理结构产生深远的后果,那就是让我们在与他人相处时,一定程度解除了心理防御的武装。我们暴露在他人的火力之下。
  比如信任。请想一下,当你信任一个人的时候,这对于你的心理状态来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心理结构对于他是开放的,你的智力结构在此不起作用,你对他具有一种情感上、信念上的亲合。一句话,你此时对他于没有心理上的防御。
 
日期:2009-03-02 23:21:22
 
  正因为你对一个人没有心理上的防御,并且因为你对他的信任,你向他开放了你的自我,你的自我暴露在他的面前,因此如果一个人要伤害你,就非常的容易。
  而且,这种伤害还不轻,它会引起你的强烈情绪反应。你甚至有一种羞辱感。原因在于,你对他的信任等于是把你给交了出去。因为你的真诚信任,你已经脱离了社会表演,因此你的弱小自我全盘暴露在他面前,没有了心灵的保护层。你无意识地期待他不会让你失望甚至伤害你。然而不是。
  2、一个善良的人之所以容易受伤害,不仅在于他在和他人相处时容易丧失心理防御,从而成为他人的靶子;而且还在于,他对外界缺少进攻性。
  善良的人,由于道德自我的严厉,总是在问某件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总是在找自己的原因,他的力是指向自己的内心,而不是外部世界。这种“反诸自身”有助于人格的完善,但也会带来两个后果:A,力指向自己的内心,相应地丧失对外界的防御;B,道德自我的严厉,在险恶的现实下,容易导致一个人的内心冲突。它们都使人在心理上变得弱小。
  而那些坏坏,因为道德在他们内心里并不存在,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对内心的审视。 这些人甚至从来听不到内心的声音。所以他们永远不会反思自己,甚至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他们永远是在怪别人,一切都是别人的错,因此对世界总有进攻性。这种人永远活在心理变态之中,但却没有内心冲突。
  我想请你们注意,没有丝毫道德意识的人,并不意味着道德不对他进行谴责。他非常害怕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因为只要听不到,他就可以用他那一套话语和行为规则否定道德,从而在意识的表层使自己免遭谴责。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对外界始终具有进攻性。对外界进行进攻,是逃避自己的有效手段。
日期:2009-03-03 02:14:29
 
  3、延伸来讲,道德压力之所以让你弱小,是因为它对于你的心灵来说是一种强大的控制力量,但是,这种强大的力量在驱动你的时候,你面对的恰恰是一个险恶的世界,一个在博弈中遵守伦理规范者处于守势甚至要输掉的世界。
  为什么会这样?
  哲学家康德在他的伦理学理论中有这样的表述,就是一种伦理规范要真正成为伦理规范,它必须可普遍化,就是说,如果一种伦理规范你只希望自己这样,但不希望别人用来对付你,那么它就不能成为规范。比如说,你想说别人的坏话,但却不希望别人说你的坏话,那么“说别人的坏话”就不能成为伦理规范。康德说,当你做某件事情的时候,你要想到你这是在为所有人“立法”,所以,只要你不想要别人用你的规则来对付你,那件事情就不要去干。
 
  我们反过来推导就是,一种伦理规范,必须是大家都遵守的,只有依赖于这一点,伦理规范才能给大家,特别是给遵守它的人带来好处。如果有的人遵守而有的人不遵守,那么不遵守的人就占了便宜了,势必要伤害遵守者。很不幸,现实就是这样。
  我想你一定明白了,当你遵守伦理规范的时候,你玩的是一套和
  现实不同的规则,你被这套规则排斥在外,这套规则恰恰是以伤害你这类人为目的的。你所遵守的伦理规范一让你利益损失,二让你没有心理防御,你自然感觉不到道德给你的强大。
  弗洛伊德在他的人格结构理论中,早已指出过,自我实际上是一个受气包,一方面要应付强大的外界,一方面又要承受超我(道德自我)的指手划脚,另一方面还不能无视本我(本能)的欲望,在三个鸡蛋上跳舞,自我的弱小可想而知。而那些坏坏则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就是现实本身。
 
  我并不主张你成为一个不讲道德的人,只是揭示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讲道德者总是输,而要让我们既不放弃道德也不输掉,我们该做什么。我想说的是,道德完全可以给你强大,你不需要放弃道德,只要改变心理结构,你不仅可以人格完善,在心理上也可以不可战胜。而唾弃道德者,人格必然畸形,事实上也活在自我憎恨和对世界的憎恨之中,并没有真正的安全感(关于自我憎恨,后面我还会详细讲到),无论他们所获多少,都不能挽救人生的失败。人本不应该这样存在的,但他们把弄成了这样。
 
  我要指出,在你讲道德的时候,改变你的心理弱小,防止自己受伤害并不需要你做多少,你只要保持防御心理即可。其实这一点并不复杂。在看电视的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听人说“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包括自己都不要相信”吗?所谓的不相信,就是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别人的火力之下。当然,这些人可能不属于我所讲的有道德的人,但他们的话却是一种极端的心理防御。
  怎么在讲道德的时候保持防御心理,也很简单:
  A、你要想到,讲道德不是为了得到什么,而是为了你的人格完善,因此,它的价值在于你的行为,而不是行为的后果。后果不一定是你能控制的,但你的行为你却可以控制。这是观念的转变。
  B,同时,当你在心理上投入某种人际或道德情境时,在智力上一定要超脱它。因此,不是叫你不要去相信任何人,而是说,在你相信的时候,一定要假设一个坏的结果,就是你的相信会被利用,或会出现你不想看到的结果。当你的大脑这样工作的时候,你已经建立了心理防御。
  这些方法可以扩展到你的工作和生活中。
24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0
说句实话,Whx19790602朋友,你能把自己的问题说出来,已经证明了你是可以改变的。一个人只要有改变自己的需要,那么差的只是一个媒介而已。
  非常感谢你用手机都打那么多字。而且,我感动于你是个好人。
  我接着前面的分析吧。
  前面我讲到,一个人在小时候,他的心理结构非常弱小,父母的世界差不多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因此,如果没有父母的关爱,甚至遭到父母的不好对待,他的心理世界便会风雨飘摇,总有一种不安全感和自卑感。
  正因为如此,你尽力要让自己符合父母的期待,进而是外部世界的期待,以让他们不再伤害你。此后,你不敢表现出自己,因为你害怕遭到外部世界的伤害。
  基于这样,你甚至有了一种受虐倾向,把外部世界对你的伤害合理化,目的只是给你的心理一点生存空间。因为,你非常弱小,无力反抗,如果让你意识到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你就会遭到精神的撕裂;而如果认为这是应该的,你就可以逃避这种精神撕裂的痛苦。
 
  你不是无药可救的。我给你的建议如下:
  1、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要在白天),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好好地回想一下你的过去,为什么成了这样,必要时用笔记一下,进行理性分析,而不只是回忆;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那些一直压抑在你的心底里的恐惧、愤怒,跟着你的回忆一起进入你的智力结构。记住,有情绪的时候一定要克制,不要半途而废,不敢再往下想,因为这个时候情绪在你的心理结构里被激起,肯定会有所反应的,你应学会忍耐,直到把它们驱逐出你的心理结构。
  2、要学会对过去谅解,而不是合理化过去。你已经在心里体谅到了父母。但你要问一下自己这是要合理化他们小时对你的态度,以让这个心病不再折磨你,还是你真的认为以他们的人生经历,会这样对你。我希望你是后者。当你想到,某个人因为某种原因而对你做了什么时,你的“不计较”代表了一种心灵的宽广。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无压抑和无认同地告别过去。即,你告别过去不是为了你的心理生存,而是你的认知优势和心灵的宽广:过去只是一种人生经历而已,你已经走过了,它不是负担。
  3、不要认为自己是个没有价值的人。价值体现在个人的独特性中,和他是否能超越自己,而不是他所拥有的东西。你能超越自己,改变自己,就是对于生命的完善。
 
  4、思考一下人生的意义,不要让自己完全被世俗吞没。要让你的精神经结构从世俗中挣脱出来。
  5、有空的时候多去高山上远眺,让心灵变得空旷辽远。
  6、不断地鼓励自己。
  7、按我在前面所讲的方法(以及后面要讲的方法,训练一下自己)。
日期:2009-03-04 02:56:04
 
  下面我先讲一下心理强大的训练方法,再来回复你们。
25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1
心理强大训练方法六:静观
  一、原理
  所谓静观就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摆脱情绪的雾障而变得异常警觉”。这不是指用眼睛看,也不仅仅是用头脑思考,而是用全身来“看”它,觉知它。一种情绪的产生在你的身体里,其作用不是孤立的,而是引起全身的变化。
  静观是佛教徒及在喜马拉雅山的宗教隐修者常用的修炼技术,以致这几乎就是一个常识,灵性大师们、高僧们也非常推崇它。它也是我们用来训练心理强大的武器,其原理在哲学上极为深刻。
  我在面前已经讲到,感觉和思考不能共存,当你在感觉的时候,你的思考即已中止,而当你思考某种东西,你就不再感觉到它。
  与此类似,当你静观一种东西,你就会觉知到它;而当你觉知到它,你对它的感觉就会慢慢消失。
  情绪是一种笼罩你的乌云。很多情绪都是携带得有观念的,比如有一个人骂了你,你很愤怒,这时候你的情绪就携带得有观念。情绪之所以能控制你,不仅仅在于它是一种笼罩你的乌云,还在于它携带着来自于社会的观念。
  乌云为什么能够笼罩你?听起来很茅盾:是因为你没有在它里面。但被乌云包围和在乌云里面就心理学来讲,完全是两个概念。你被乌云包围,意味着你是被动地被它所笼罩,你只是感觉到乌云,却没有觉知它。而你在经里面,则是对它的一种觉知,见而可以洞穿它。所以当你在乌云里面的时候,你发现它实际上是虚的。里面是空。
  为什么它是空的?因为这个时候你已经建立了心理的防御。你有了看穿它的能力。
  情绪恰恰就是依赖于你的不觉知才发生作用的。这个时候,你全身都丧失了防御,任由外界刺激激起你的心理能量。在外界刺激下,情绪在你的心理结构生长,并冲撞着你的整个身体。
  我们的欲望、追求、志向等都是一种心理能量,它们一定要投注到某一点。同样,情绪也是一种心理能量。所以,只要你的心理能量不被它激起,它就会消失,因为它是依赖于心理能量的被激起才产生作用的。
  还记得我上面讲的当你在思考时,你就感觉不到某种东西吗?它有两个原理:一是意识本身在同一时间不可能既感觉又思考;二是当你思考时,你的感觉的心理能量转化到了思考上,因此感觉消失。
  所以,当你觉知到一种观念,一种情绪的时候,它就洞穿了它们的空。它们不再吓人,而是自行消散。
 
  这是因为,你的觉知把用来生发、增强情绪的心理能量夺了过来。
日期:2009-03-04 03:14:53
 
  二、步骤
  1、前奏
  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柏拉图在其《理想国》中有一个“洞穴隐喻”,指没有哲学智慧的世人都是“洞穴人”,把幻像当成真实。
  笛卡尔更绝,他甚至想:我所看到的这一切,是不是在做梦呢?或者有一个魔鬼在操纵我?
  除非你害怕思考,否则你必须承认,我们中的很多人都在做梦,而且一些人一辈子都没有醒过来,它们也非常害怕醒来。我们对自身和社会其实都非常缺乏觉知。我们大多数人基本上就是受两种本能(生物本能和社会本能)驱动。离开了经验,我们将手足无措。既定的秩序崩溃,我们将找不着北。
  有一个比喻是人的眼睛向外,永远看不到自己。不错,正因为我们的心理反应已经遵循着生物和社会本能所赋予我们的模式,所以我们成了一架心理机器。我们只是活在这种心理模式(及认知模式、感知模式)之中,而并没有真的觉知到自己的整个存在。
  在某种意义上,我们是自己的陌生人。
 
  下面我要讲一下支配我们的社会学、心理学、哲学原理和规律六:自我憎恨。
  这个原理严格来说不一定控制善良的你,所以和我前面讲的原理的性质不一样。但它的确控制太多的人,特别是心理上有某种畸形,但却被社会认为正常的人。
  你总要面对这样的人,所以你必须了解。
  我在这里要先说一下,我们平常所说的“正常人”是就社会学意义上而言的,指一个人能够履行他的社会角色,行为不太偏离“社会常轨”,最通俗的说法就是他和大多数人具有一样的行为模式、观念模式和认知模式。
  但我要告诉你,这种“正常”在心理学上不一定就是正常,甚至根本就是不正常。一个人变态了也许是变态,但一亿人变态,从来不可能把变态变为正常。但社会学意义上的正常,就可以因为人多,而把变态看成正常。
  所以法国哲学家帕斯卡说过一句激愤的话:这个世界太疯狂了,以致于一个根本不疯的人,不得不以装疯的形式来证明自己并没有发疯。也就说是,你要想和一帮疯狂但视为正常的人区别开来,不得不真正装疯。
 
  这是一个颠倒的世界。
  最关键的是,你要洞悉人们的心理模式和一些“正常行为”的心理动机。这对于你保护自己非常重要,因为,有时候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原因,你就受到了伤害。
日期:2009-03-09 02:21:29
 
  在讲原理之前,我要先讲一下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
  他读书的时候学的是理工科,不是哲学专业。但他非常热爱哲学,也喜欢思考,在他人面前有时不加掩饰。两年前,他应聘去了一家国有公司。在和同事的聊天中,他有时暴露了他作为一个“哲学爱好者”的自我。不久,他就发现,本来欣赏他的老总在碰到他时脸上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并有语言上的攻击性,比如嘲笑他“哲学家”。发展到后来,老总甚至故意刁难他。
  我朋友很不理解,他工作上无可挑剔,而且他也没有得罪过老总,为什么老总要对他这样?而且,可能是听到了他和同事聊天的一些话后(他记得自己只是说了哲学如何如何的,并说了一句海德格尔的“人,诗意地栖居”),为何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我问他,他老总当年是学什么的,他说是学哲学的。
  我告诉他,只要这个老总还在这个公司,他的发展就死定了。这一切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哲学爱好者”。如果要说他有什么错,那就是他被老总看出了是一个有时用哲学的逻辑,而不是现实的逻辑来思考世界的人。
  我告诉他,他老总在年轻的时候,可能也热衷于那种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哲学的“价值判断”,但最后为了利益,扼杀了“哲学的自己”。因此,当他以“哲学爱好者”的身份出现时,无异于当年的老总的复活。老总在他身上认出了已被扼杀的当年的自己,这让老总在心理上陷入恐惧和负罪感,因为扼杀自我是“有罪”的,一个扼杀自我的人,对当初的自己实际上非常害怕。而且,更重要的是,现在老总的自我已经对应于现在的利益结构,它们已经捆绑在一起,因此,任何一个当初自我的魂归人间,在心理上都会威胁到他现在的利益结构。
 
  基于心理防御,老总对于过去的自我存在着巨大的憎恨,但他不允许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会把憎恨转移到任何一个会唤起他过去自我的人。
  因此,朋友的存在对老总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为了心理上的生存,为了证明自己当年扼杀自我的正确,老总必须仇恨作为自己过去的“替身”的他,即使不能让他消失,也要在语言上攻击他,而攻击就是否定。
  除了怪自己不能隐藏自己,或者怪自己倒霉外,我朋友还能怪什么呢?
  但如果遇到的是另一个人,我朋友的发展前景就一片看好了。
  我们假设还是这位当年学过哲学的老总。为了生存,为了利益,他的确也屈服了,但他只是假装屈服,他只是掩饰那个哲学的自己,而并没有杀死它。这样,老总就不会存在对过去的自己有恐惧的问题。他有不算强烈的负罪感,因为他表面上还是屈服了,但这种负罪感,恰恰需要补偿,也就是暗自给自己安慰,或寻找“替身”,通过对“替身”表达好感或给予好处来达到。这样,我朋友作为一个“哲学爱好者”的出现恰恰给了老总的“坚持自我”以心理上的支持,让他引为同类,并且作为一个对自己的负罪感进行补偿的“替身”。
 
  这样,越是肯定我的朋友,老总也就越是在肯定自己。而我的朋友越是有发展,老总为了生存、利益假装屈服的选择就越被证明是正确的。
 
 
 说句实话,看到大头妹1的事情,我无法再保持心灵的平静,也突然感觉到失去了分析的可能。我只感觉到了悲悯。
  这种悲悯和我走在街头,看到老年妇女乞讨,总忍不住要丢下一两块钱一样。
  遥想大千世界,无数悲惨的人们,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真的希望心理弱小或受过伤害的人们,大家在一起抱团取暧。除了讨论之外,这个帖子能够有这个效果。
  让我们用心灵相互安慰。
26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1
如果大头妹1还上这儿来看,我想给你讲一下我的亲身经历。
  N多年前,我在一个城市读书。有一天晚上去一个地方玩。大约在晚10点左右,天上下起了暴雨。由于我是去两个姑娘(其中一个是我介绍去打工的老乡)打工的店面玩,所以肯定不方便在那儿呆一晚上。我想等雨停再走,但雨一直下。
  在焦急的等待之中,我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主动被雨狂淋一次,也是一种人生体验啊。很多人可能还没有这样体验过。如果我体验过,我将领略到被雨淋的滋味。我的人生将多一种感受。
  就是这样简单的念头,我走了。在暴雨中走了一个多小时。那天晚上,我突然体会到,很多痛苦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只是一种人生体验,而且因为这种体验,一个人更能感受到人生的意义。
  这并不是要一个人主动去体验痛苦。而是说,当痛苦已经来临,或已经发生过,如何看待痛苦,就非常关键。
  如果把痛苦当成一种人生体验,由此,你的感受比没有这种痛苦体验的人更深,那么,你有可能平静地看待痛苦,让心灵也平静下来。
  在哲学,这就是一种存在的勇气,一个人敢于欣然承担存在的悲剧命运,而不逃避。而当一个人能够承担,他的勇气会给他以心灵的解放。
  最深的痛苦你已经体验过,你并没有垮,那么,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垮呢?
27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1
下面再把“自我憎恨”讲完,再接着讲其它的。
  我在前面一直没有明确地说明我为什么要讲“自我憎恨”,这看起来与心理强大的训练无多大关系。但这是一个错觉。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史上最疯狂的粉丝杨丽娟?在当时,通过分析我就断定,她对刘德华并没有“爱”。当她的“爱”受挫后,她就会“恨”刘德华。但这种“恨”实际也是没有的。她恨的是自己,是自我憎恨。
  换言之,无论“爱”还是“恨”,刘德华仅仅是她逃避对自己责任的一个投射对象。
  她不允许自己意识到自我憎恨。她内心里有一种声音,告诉她这样做是对自己的存在不负责任,但她害怕,把这个声音扼杀了。因此,对外界的所谓爱或恨成了一个人成功地逃避对自己对自己的谴责的方式。
 
  在现实生活中,你会碰到大量这样的人,这些人都有可能攻击你。要想在心理上强大,你就要看穿他们的心理机制。
  我在前面已经讲过,一个人之所以有自我憎恨,是因为他为了利益或别的东西,出卖了自我。一开始他会压抑,认同于现实,认为自己应该这样。久而久之,当他的心理结构已经和利益结构捆绑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必须仇视当初的自我,以及唤起这一自我的人或事。因为,任何一个唤起他的自我谴责的符号,都不仅会威胁到他的利益,也会严重地威胁到他的心理生存。
  这类人是典型的所谓“现实主义者”,他们的口头禅是“如果你不能改变现实,你就要适应它”。这是一些顺应者。
  我相信,你在现实生活中肯定遇到喜欢说别人坏话的人、打小报告的人、疯狂追逐权力的人、有一小点权力就喜欢整人的人、看着别人倒霉心里就很高兴的人……他们都是顺应者,充满了自我憎恨。
  如果你想保持健全的人格,你极有可能成为这类人发泄自我憎恨的对象。即他们把自我憎恨变成恨你。
28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2
一、思想实验或例子
 
  移情和投射是精神分析的两个非常重要的概念,可以说是破译很多心理现象的密码。它们是两种普遍存在于人身上的心理防御机制。即使是在最简单的心理现象中,它们也可能混合出现,因此我不分开讲,而是一起分析。
  这两种心理防御机制与心理强大也有很大的关系:当你以自己对移情和投射的了解而看穿别人对你的攻击时,这种攻击在你的心理上将不再有效。而同时,如果你在你的移情和投射刚一冒出就能反思到时,你就超越了心理奴隶的档次。
  在用例子来说明什么叫移情和投射前,我想先请你思考一下:你是不是莫明其妙地对某一个人或物有好感或有恨意?你是不是经常发现有些人喜欢指责别人?
  进而,我还想请你思考这样的问题:同性恋是怎样产生的?他们(或她们)有怎样的心理世界?为什么在国家、民族、正义、真理的号召下,一群最怯懦的人也可能在瞬间变得英勇无比,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慷慨赴死?
 
 
  下面开始写怎样克服死亡恐惧。边讲述我个人的体会边讲述理论。
  我想请有志于改变自己的朋友们注意,我现在就开始讲怎样克服死亡恐惧,是违反心理强大的训练步骤的,它纯粹就是应好吃的面包圈等极少数人的要求。所以,你先只可做知识性的了解,并有一个心态上的接受。如果自己真的的想改变,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这方面我摸索了几年时间,而解决我的死亡恐惧,用了十几年。我的教训是:只有你在理性能力上,也就是你的自我认识和对世界的认识上达到一定程度,你的心理已经强悍,你才可能真的看穿死亡恐惧的虚弱,否则,你只是在暗示自己或强迫自己而已,它并不是一个心理常态。所以,一旦受挫(这是难免的),你甚至会怀疑你是否可以在心理上强悍,你的修炼也有可能化为乌有。
 
  所以,我在讲这个部分时,要留一手,以后再讲。我想先强调,真要战胜死亡恐惧,绝不那么简单。事实上我都没有完全做到。我的头脑和心理结构中的一部分做到了,但另一部分仍然没有做到。
29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2
引言:
  当一个人偶然被抛到这个世界上,在他的整个一生中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就是死亡。他必死无疑。
  我们的存在终将消逝。一切将化归虚无。死亡是绝对的虚无和空虚。它是不可穿透的黑暗。
  我们想一下,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只有人类有死亡恐惧?也许你会说,动物也怕死。的确,我们看见过一些动物对死亡的逃避,以及当人宰杀它们时,那种凄惨的哀嚎。但是,这并不是死亡恐惧,而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动物没有人类的这种意识,它们对死的害怕完全是本能运作的结果。
  但人类则不一样,人类知道他必死的命运。即使他没有面对死亡,他也对死感到害怕。事实上,折磨他的,更多地是对死的想像。
日期:2009-04-30 21:32:21
 
  支配我们的心理学、社会学、哲学原理七:死亡恐惧
 
  一、思想实验或例子
  1、绝大多数人都怕死,害怕我们的生命在不可预知的哪一天消失。当我们看到死人,恐惧感总会猛烈地袭来。不仅是死人,与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各种象征怀的实物、符号也会让我们产生恐惧感或阴森感,它们是棺材、坟墓、花圈......
  死人或这些象征让我们看到了我们最终的命运,但我们在心理上拒绝接受它。
  这是就本原层面的死亡恐惧而言。
  2、2005年10月19日,巴格达当地时间中午刚过,位于绿区的前复兴党国家指挥总部戒备森严,被称为“世纪审判”的萨达姆审讯在这里拉开帷幕。在法庭上,萨达姆睥睨一切,毫不理会法官的指令,坚称自己仍是伊拉克现职总统。
  也许你会得出萨达姆心理很强大的印象。但这是一个幻觉。他和米洛舍维奇不同,后者可以反戈一击把审判自己的法庭变成“审判”北约的场所,但萨达姆却只是被自己的死亡恐惧所操纵。米洛舍维奇是心理上的真正强者,而萨达姆只是心理的奴隶:多年的独裁统治的“自我定位”在心理上的固化已让他必须在心理上告诉自己他永远是“伊拉克现职总统”,否则他的存在就彻底虚无化,他在心理上就会彻底崩溃。
 
  害怕虚无化,这是死亡恐惧的精神折射。
  二、原理及规则阐述
  死是一个生物学规律。生命本身就逻辑地意味着必死。人与人之间或许在社会上千差万别,但在这一点上,国家主席与下岗工人、亿万富翁与乞丐没有任何区别。在这一点上,大家是平等,谁都没有凌驾于死亡之上的特权。死亡是绝对的平等主义律令。
  仅仅是死亡本身并不会产生问题,比如它在动物那儿就不会产生问题,因为死亡完全是一个自然过程,和出生一样是自然链条中的一环。由于只能以本能对外界作出反应,只有死亡的过程让动物产生肉体痛苦。它们没有死亡恐惧。
  但对于有思维和精神的人来说,死亡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并不仅仅是死亡的过程让人恐惧,人们害怕的是死亡本身。它代表了绝对的虚无和沉寂。它是对一切可能性的终结,是不可穿透的黑暗。
  人们并不是死亡真正来临时才害怕死亡。死亡本身的不确定性让人随时都可以想像它的来临。正因为如此,死亡恐惧像幽灵一样在我们的精神结构中挥之不去,它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猎手,我们只是待宰的猎物。
  我们既害怕死亡过程的痛苦,更害怕死后绝对的虚无。这是虚无是对存在的根本否定。因此,死亡恐惧实际上扩散到我们生活的诸多领域中,比如,一个人拥有可以确证他的价值的权力和金钱,便非常害怕它们的失去,因为这意味着以权力和金钱来确认的他的存在的沦亡。我们也害怕在一群人中被忽略。无视我们的存在在心理上等于我们并不存在。
  三、死亡恐惧的影响
  任何一种宗教、一种文化都是防御死亡恐惧侵袭共同体精神结构的保护装置。
  因为害怕死亡后的绝对虚无,宗教设定了一个天堂,那是人死亡后的居所。在这个天堂的观念里,死亡不再可怕,它甚至是人获得根本性救赎,告别世间苦难命运的一座桥梁。在这里,死本身或许不幸福,但死后肯定是幸福的。
 
  因为害怕死亡,文化设定了一个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那是一个让人活得有意义、有心灵关怀的符号-精神体系。在这个体系里,个体克服了孤弱无助,他的存在融入一个共同体的保护中,不再随时感觉遭受死亡,也即虚无化的威胁。
  因为害怕死亡,人类发展出了巫术、戏剧、表演。我们倾向于把很日常生活中的平常事物进行“加魅”,予以神秘化、神圣化、崇高化。借助于各种仪式,我们得到了对日常生活的超越。在精神上,我们也就超越了纯粹的生物状态,而对生物状态的超越也即是对死亡的超越。
  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之所以有如此大的魅力,不仅是宣传大师和教育高手有高超的技巧,更重要的在于,它让我们变成了一个个勇敢的人,勇敢到足以藐视死亡。因为国家、民族作为一个抽象的共同体具有无穷的力量,在这个共同体里,我们分沾了它的属性,成为它的一部分。为它而死即意味着不死,因为死不过是绝对的虚无,而国家和民族则会一直延续下去。
  因为害怕死亡,一些文化体系发掘出了死亡之美。比如日本人,对死亡一方面能正确看待,另一方面又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
 
  (待续)
  当一个人偶然被抛到这个世界上,在他的整个一生中只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就是死亡。他必死无疑。
  我们的存在终将消逝。一切将化归虚无。死亡是绝对的虚无和空虚。它是不可穿透的黑暗。
  我们想一下,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只有人类有死亡恐惧?也许你会说,动物也怕死。的确,我们看见过一些动物对死亡的逃避,以及当人宰杀它们时,那种凄惨的哀嚎。但是,这并不是死亡恐惧,而是一种求生的本能。动物没有人类的这种意识,它们对死的害怕完全是本能运作的结果。
  但人类则不一样,人类知道他必死的命运。即使他没有面对死亡,他也对死感到害怕。事实上,折磨他的,更多地是对死的想像。
30樓 七海八千代 2024-4-10 03:53
支配我们的心理学、社会学、哲学原理八:死亡恐惧
  一、思想实验或例子
  1、绝大多数人都怕死,害怕我们的生命在不可预知的哪一天消失。当我们看到死人,恐惧感总会猛烈地袭来。不仅是死人,与死亡联系在一起的各种象征性的实物、符号也会让我们产生恐惧感或阴森感,它们是棺材、坟墓、花圈......
  死人或这些象征让我们看到了我们最终的命运,但我们在心理上拒绝接受它。
  这是就本原层面的死亡恐惧而言。
 
  2、2005年10月19日,巴格达当地时间中午刚过,位于绿区的前复兴党国家指挥总部戒备森严,被称为“世纪审判”的萨达姆审讯在这里拉开帷幕。在法庭上,萨达姆睥睨一切,毫不理会法官的指令,坚称自己仍是伊拉克现职总统。
  也许你会得出萨达姆心理很强大的印象。但这是一个幻觉。他和米洛舍维奇不同,后者可以反戈一击把审判自己的法庭变成“审判”北约的场所,但萨达姆却只是被自己的死亡恐惧所操纵。米洛舍维奇是心理上的真正强者,而萨达姆只是心理的奴隶:多年的独裁统治的“自我定位”在心理上的固化已让他必须在心理上告诉自己他永远是“伊拉克现职总统”,否则他的存在就彻底虚无化,他在心理上就会彻底崩溃。
 
  害怕虚无化,这是死亡恐惧的精神折射。
  二、原理及规则阐述
  死是一个生物学规律。生命本身就逻辑地意味着必死。人与人之间或许在社会上千差万别,但在这一点上,国家主席与下岗工人、亿万富翁与乞丐没有任何区别。在这一点上,大家是平等,谁都没有凌驾于死亡之上的特权。死亡是绝对的平等主义律令。
  仅仅是死亡本身并不会产生问题,比如它在动物那儿就不会产生问题,因为死亡完全是一个自然过程,和出生一样是自然链条中的一环。由于只能以本能对外界作出反应,只有死亡的过程让动物产生肉体痛苦。它们没有死亡恐惧。
  但对于有思维和精神的人来说,死亡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并不仅仅是死亡的过程让人恐惧,人们害怕的是死亡本身。它代表了绝对的虚无和沉寂。它是对一切可能性的终结,是不可穿透的黑暗。
 
  人们并不是死亡真正来临时才害怕死亡。死亡本身的不确定性让人随时都可以想像它的来临。正因为如此,死亡恐惧像幽灵一样在我们的精神结构中挥之不去,它是潜伏在我们身边的猎手,我们只是待宰的猎物。
  我们既害怕死亡过程的痛苦,更害怕死后绝对的虚无。这是虚无是对存在的根本否定。因此,死亡恐惧实际上扩散到我们生活的诸多领域中,比如,一个人拥有可以确证他的价值的权力和金钱,便非常害怕它们的失去,因为这意味着以权力和金钱来确认的他的存在的沦亡。我们也害怕在一群人中被忽略。无视我们的存在在心理上等于我们并不存在。
  三、死亡恐惧的影响
  任何一种宗教、一种文化都是防御死亡恐惧侵袭共同体精神结构的保护装置。
  因为害怕死亡后的绝对虚无,宗教设定了一个天堂,那是人死亡后的居所。在这个天堂的观念里,死亡不再可怕,它甚至是人获得根本性救赎,告别世间苦难命运的一座桥梁。在这里,死本身或许不幸福,但死后肯定是幸福的。
  因为害怕死亡,文化设定了一个安身立命的精神家园。那是一个让人活得有意义、有心灵关怀的符号-精神体系。在这个体系里,个体克服了孤弱无助,他的存在融入一个共同体的保护中,不再随时感觉遭受死亡,也即虚无化的威胁。
  因为害怕死亡,人类发展出了巫术、戏剧、表演。我们倾向于把很日常生活中的平常事物进行“加魅”,予以神秘化、神圣化、崇高化。借助于各种仪式,我们得到了对日常生活的超越。在精神上,我们也就超越了纯粹的生物状态,而对生物状态的超越也即是对死亡的超越。
  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之所以有如此大的魅力,不仅是宣传大师和教育高手有高超的技巧,更重要的在于,它让我们变成了一个个勇敢的人,勇敢到足以藐视死亡。因为国家、民族作为一个抽象的共同体具有无穷的力量,在这个共同体里,我们分沾了它的属性,成为它的一部分。为它而死即意味着不死,因为死不过是绝对的虚无,而国家和民族则会一直延续下去。
  因为害怕死亡,一些文化体系发掘出了死亡之美。比如日本人,对死亡一方面能正确看待,另一方面又有一种近乎病态的迷恋。而迷恋死亡,在心理上恰恰就是企图否认死亡,进而超越死亡。
  四、死亡恐惧的日常生活表现
 
  1、轻度死亡恐惧。弗洛伊德认为,人有一种回复到死亡状态的破坏性冲动,一种死亡本能,由此可以解释人类的很多行为,比如战争、屠杀和自杀。这一理论显然是想当然的结果,弗洛姆已经正确地指出,人类的这些破坏性冲动(无论是指向自己还是指向他人)是生命受阻的结果。人还是希望发挥其生命潜能的,只有受阻了(无论是在小时还是在成年时,无论因何原因受阻)才走向破坏。换言之,人是怕死的。很多人不敢看死人,特别是死得很惨的人,这并不仅仅是害怕晚上做恶梦,而是怕看到自己终会死亡的命运。他从死人身上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这个影子让他害怕。很多人也害怕黑暗和黑暗中的事物,害怕坟墓,原因就在于它们的那种氛围都与“鬼”,与死亡相联系,人在这种氛围里容易产生被吞没、被攫住的恐惧。
 
  2、神经症死亡恐惧。有的人不仅仅是害怕尸体、害怕坟墓、害怕黑暗和恐怖的任何东西,而且害怕任何一种关于这些事物的符号化表达。比如,他们一看到“尸体”、“死人”、“棺材”、“坟墓”这样的字眼就害怕。还有的人,在表达他们的死亡恐惧时,一直不敢说是“死亡恐惧”,而说成是“不存在的恐惧”。在这种时候,他们往往不仅仅是存在死亡恐惧,在日常生活中还有不安全感。
 
日期:2009-05-23 15: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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